但姬成泽不一样,他是宴朝的太子,背负着这世间的运势,不仅如此,他身上还凝结着一股功德。
照理说他在这世上才活了十几年,哪怕前十几年天天做善事,这功德也不该如此明亮。
叶瑾宁只能猜测,他前世恐怕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害死有功德的人,她良心过不去啊!
叶瑾宁自有自己的一套准则,心里头对好人坏人分得门儿清。
她想更加严肃地警告姬成泽,有心提点他两句,就听他道——
“我这东宫里所有的东西,我的殿堂、我的身份、我日后的江山,我拥有的一切,都与你共有,你需要的话,也可以属于你。”
这报酬听着很丰厚的样子。
叶瑾宁生生改了口,“也包括人吗?”
姬成泽还以为叶瑾宁说的人,指的是他,他有些愣,耳根子赫然有些热,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弧度。
成了亲,他可不就是她的人了?
“自然。”
叶瑾宁双眼一亮,抬头看向屋顶,正巧与一道视线对上。
“!!!”
顾寒脑子里轰然炸开了烟花,吓得盖上了瓦片,轻功施展,飞去了一颗黑漆漆的树上躲了起来。
恨不得消失在这世上别被任何人看见。
她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听到包括太子殿下的人时,要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方向?
是察觉到他了吗?
所以才故意说了那些话?
他心脏跳动得厉害,冷漠的脸上抑制不住地升起了一股灼热的温度,耳根子粉嫩通红。
就差头顶没冒热气。
完全忘了他是怎么带来的叶瑾宁,又对她干了多么恶劣的事。
脑子里无限循环叶瑾宁问的那句话——
也包括人吗?
包括人吗?
括人吗?
人吗?
吗?
?
唔,他不行了!他想晕!
屋内的姬成泽并没有察觉到这份异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眼眸不知不觉地深邃了起来,里头藏着缱绻的暖意。
“殿下?太子殿下?您怎么了?您还是恢复正常吧!现在的您看着真可怕。”
“可怕?”姬成泽有些不解,他向来展露人前的都是一副温柔无害的模样,连嘴角的笑容都是练过的,如何会可怕?
他望向不远处的铜镜,铜镜中的自己分明一副眉眼含春的模样。
眉眼含春?
意识到这点的自己反而有些慌,他不着痕迹地挪开视线,略微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对呀,可怕,您这眼神像极了我曾经见过的,对稚女起了混账念头的江洋大盗。”
她说得咬牙切齿,仿佛亲身经历。
可不就是亲身经历?上辈子就有这么一个恶贯满盈的江洋大盗到处侮辱稚女,好些个稚女受不住他残暴的行为都死掉了。
他在躲避官府追捕的时候误入尼姑庵,正巧看到了十岁的她,就对她起了念头。
要不是那天她的家人派遣了家里护卫前来迎接她,她难保就遭了毒手。
经过那件事后,她更加加深了一个念头。
果然花钱的就是好。
家中护卫那可都是花了钱悉心培养的,不然武功怎么能那么高?
这样一想,她对顾寒的想法就更清晰了。
不能当夫君,护卫总成的吧?
姬成泽目光垂落地看向叶瑾宁,她该不会是遇到过这种事?
心霎时间有点钝疼。
不过叶瑾宁这仇恨的眼神能否别对着他?
他承认自己动了她的念头,是有些不道义,确实像极了对稚女起了混账想法的江洋大盗,毕竟叶瑾宁看着就像个未长大的稚女,可他就算娶了她,在她没长成之前,也是断断做不出禽兽的事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