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傅棠舟带她去各种餐厅,她不知道东西该怎么吃,就学他的样子依葫芦画瓢。
傅棠舟又夹了一块脆皮,蘸了一点儿桂花白糖,放入碟中。
顾新橙也尝了一块脆皮,吃到嘴里肥而不腻,口感甚好。
“你和季成然是同学?”傅棠舟问。
“他高我一级,不算同学,算学长。”顾新橙说。
“你俩怎么认识的?”他佯作不经意地问上一句。
“这……很重要吗?”
“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成为合伙人?”傅棠舟用公事公办地口吻说。
“哦,”顾新橙应了一声,三言两语交代清楚,“以前在麻将社认识的,他是社长。后来陆陆续续接触过几次,就在一块儿了。”
她说得很随意,傅棠舟夹菜的手却一滞,问:“在一块儿?”
顾新橙说得理所当然:“就是在一块儿创业啊。”
“这样,”傅棠舟继续夹菜,“他先开的公司,找你入伙?”
顾新橙点头。
“你的一百万,是父母给的?”他又问。
“嗯。”除了爸妈,谁还能无偿给她一百万呢?
傅棠舟问的这些问题,多多少少都和公司有点儿关系,顾新橙没法回避。
走道里有几个小孩儿在玩耍,不远处有一个砌好的小池塘,里面有不少漂亮的锦鲤。
服务员端了一扎乌梅汁往这边走来,谁知一个小孩儿追着另一个跑,一下子扑到服务员腿上。
那扎乌梅汁也被碰倒,瓶口倾斜,直接洒到了顾新橙的白衬衫上。
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顾新橙受了不少惊吓,她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服务员扶着乌梅汁,连忙向顾新橙道歉。
傅棠舟抽了些纸递过去,顾新橙将衬衫擦了擦。
只可惜,擦来擦去,身前这滩污渍也擦不掉。
服务员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妹,估计是新来的,第一次碰见这种状况,她也很懵。
她提出要赔顾新橙一件衬衫,可顾新橙看她窘迫的样子,说不用。在北京打工,都不容易。
毕竟这也不是服务员的错,这衬衫说贵也不贵,顾新橙并不是特别在意。
服务员走后,顾新橙重新坐下来。
她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回去一路上肯定会遇见很多人,她没法穿着这件衣服。
傅棠舟:“等会儿去楼下买件衣服。”
顾新橙点了点头。哎,不买衣服也不行啊。
吃完饭,顾新橙用餐巾擦了擦嘴。
这时,一件外套落上她的肩头。一抬眼,是傅棠舟。
他说:“披上,挡一挡。”
他倒是很懂她的心思。
他的外套上有她熟悉的冷松香气,清冽又干净。
某些回忆泛上心头,她立刻摇了摇头,不去多想。
这只是一个非常绅士的动作罢了,如果今天和他吃饭的是另一个女人,他应该也会如此体贴……吧?
傅棠舟的西服外套很大,直接遮到她的包臀裙下摆。
他里面穿的是一件浅灰色衬衫,西裤和外套是同一色系,外人一瞧就知是一套。
顾新橙跟在他身边,姣好的身段被西服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纤细的玉腿——仿佛她里面什么都没穿似的。
她的脸色莫名爬上一层淡淡的绯色,今天答应和他出来吃午餐,并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下次她一定会果断拒绝。
两人从扶梯一路下到二层,这里有不少女装店。
傅棠舟径直进了其中一家,顾新橙立在外头,看了看店门口的外文广告牌。
这装修,这地段,这商场……一看就知道她消费不起啊。
顾新橙本来只打算买一件类似的衬衫,可这家店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简简单单的白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