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棠舟正色道:“我给你五百万投资,是指望你来干销售的?”
一想到她这些天在路上跑来跑去就干了这个,他一时之间又生气又心疼。
顾新橙被他一说,顿时像犯错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
她的本意是想在熟悉业务的同时,为公司节约人员成本。
放着五十万年薪的工作不干,去大街上受人白眼,她心里也不好受啊。
“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傅棠舟说,“你们A大金融系真不错。”
顾新橙:“什么?”
她听不懂傅棠舟的话。
“老师教的是金融,学生采购、销售、营销全能干,十项全能选手啊。”傅棠舟幽幽说道,语气里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顾新橙:“……”
骂人用得着拐十八个弯吗?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傅棠舟说,“你的价值不是干销售,多考虑考虑公司未来发展的方向。”
“哦。”顾新橙应了一声。
她在心里默默记下,回去之后要给公司招两个销售。
“你说你还去找小区物业了?”傅棠舟问。
“那个小区有换摄像头的计划,他们也看了我们的产品,不过……”顾新橙继续说,“其他公司的产品他们也要看,我还在等他们的回复。”
傅棠舟:“就坐着等啊?”
顾新橙:“……”
除了坐着等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吗?上次他还说让人主动来找她,别主动去找人呢。
傅棠舟见她像个小学生一样毕恭毕敬坐着,那姿态跟挨训也没两样。他的语气不经意间放软了些:“做生意,讲的是交情。”
顾新橙眨了眨眼,将他的话在心里品了好几遍,还是寻摸不出他的意思。
半晌,她旁敲侧击地问:“投资,也讲交情吗?”
她想知道他说的“交情”,究竟指什么。她和小区物业,可没交情。
“我投资,不讲交情。”傅棠舟面无表情地说,“至于别人,我不清楚。”
顾新橙不想多问了,她怕傅棠舟嫌她笨,到现在也没参悟他的意思。
还是自己回去慢慢想吧。
临走的时候,顾新橙忽然想起自己这趟来也是有任务的。
她一板一眼地对傅棠舟说:“傅总,上次的事谢谢您。我给您准备了一份小礼物,请您笑纳。”
她从包里拿出一只精美的礼品盒,这礼盒不大,方方正正的,外面缠着蝴蝶结丝带。
傅棠舟神色微讶,他显然没想到顾新橙会给他送礼物。
有时候,你说她笨吧,她领悟力倒是快得惊人。
有时候,你说她聪明,她却非要跟你装聋作哑。
“放这儿吧。”傅棠舟语气非常平静,嘴角却忍不住轻轻扬了半秒。
“那我走了,拜拜。”顾新橙和他道别以后,飞快地闪出了办公室。
如果他没看错,刚刚她脸红了。
说真的,傅棠舟从来没有收过顾新橙这么正式的礼物。
当初她送他的那颗智齿,是放在小玻璃瓶里的。
除了那个,她好像也没送过他什么东西——他并不需要她为他买些什么。
傅棠舟将这个盒子拿过来仔细端详,仿佛这个小盒子就是顾新橙。
粉色的包装纸,黄色的蝴蝶结,少女心十足。
他轻轻晃了下盒子,咣当咣当,猜不出里面是什么。
他轻轻扯开蝴蝶结,恍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平安夜,他就是这样一点点松开她的裙带。
他一层层地剥下粉色包装纸,好像这是她的衣服。
她今天穿了一件蓝色羊毛外套,里面是菱格花纹的针织衫。
顾新橙以前说过,她是南方人,冬天家里没暖气,所以她很抗冻。
她确实挺耐冻,一到秋冬,毛衣下面除了内衣什么都不穿,非常方便他对她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