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嗤一声,不肯告诉她。
她来了精神,一本正经地说:“不会我可以学啊,我很聪明的。”
完完全全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傅棠舟眼底滚过一道暗光,哑着嗓问她:“真想学?”
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剩下的事,不能再回忆。
他只记得他教了她一下午,中间被磕到好多次。
磕一下,疼一下,反反复复,却叫他欲罢不能。
这种刺激,或许这辈子也没哪个女人能给他了。
傅棠舟将这个小玻璃瓶收了起来,既不放在显眼之处,也不放在像刚刚那么随意的地方。
他看见那些奢侈品袋原封不动地立在墙角,不禁嗤笑——他竟挑了个最没用的方式。
顾新橙从来都不稀罕这些东西,她甚至没有主动向他索要过任何一件礼物。
跟他一场,也不知图的什么?
傅棠舟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再度点开她的头像。
顾新橙不是爱发朋友圈的人,但偶尔也会有那么一两条动态,抱怨一下学习和考试。
可现在,她的朋友圈干干净净。
比她的脸还干净。
顾新橙没有删掉朋友圈,她只是把他拉黑了而已。
多么可笑,曾经连身体都让他进去,现在却连朋友圈都不让他进了。
曾经那么眷恋他的一个人,竟然说走就走,头都没回。
傅棠舟在沙发上坐了一阵子,忽然觉得挺没劲儿。
一个人在家,还能做些什么?罢了,不如去喝酒。
一醉方休,一醉解千愁。 本科的最后一个学期, 在一场春雨后如期而至。
草坪枯黄了整整一冬,遥遥望去,隐隐透出些勃发的绿意。
银杏树光秃秃的枝丫抽了新芽, 像绿色的绒花。
顾新橙的目光落在窗外的树梢上,三两只雨燕旁若无人地栖在那里, 歪着脑袋梳理羽毛。
“你的逻辑不错,不过……”周化川教授的声音将顾新橙从思绪中拉回, 他戴着眼镜, 坐在办公桌前替她看毕业论文的选题。
“周教授,您说。”顾新橙躬下腰,毕恭毕敬地凑过去, 聆听教诲。
“选题对本科生而言有点儿大, ”周教授用钢笔在纸上圈了几道, 问她, “就这些数据, 你打算从哪儿拿?”
顾新橙瞧了瞧,说:“我之前搜集资料的时候,特地去图书馆用万德试着找了找。”
她的嗓音细润润的,像雨前龙井, 沁人心脾。
顾新橙翻找片刻,从随身携带的《投资学》课本里抽出几页纸,递到周教授面前,说:“没有直接的数据,但我找了几个替代数据, 应该可以用一些方法计算出来,您看是不是这样?”
周教授拧着的眉间露出一抹惊诧之色,显然这个女学生是有备而来——不像其他大四学生,好多人目前对毕业论文选题还是一头雾水。
周教授不动声色地说:“我看看。”
顾新橙忐忑不安地立在一边,她本科四年学了不少东西,可终究只是打了一个专业基础。
她虽然找出了这些数据,但是具体的计算方法还得导师指点,究竟能不能用,她并不确定。
周教授凝神看她搜集来的几组数据,顾新橙的指尖不经意地抠着《投资学》封面上那行微凸的字。
她低下头,恍然记起傅棠舟曾经饶有兴致地翻看过这本书。
当时顾新橙以为他对她的课程感兴趣,有点儿卖乖地问他:“是不是还挺难的?”
傅棠舟笑了笑,把书合上,语气淡淡:“工作又用不上。”
顾新橙不服气,问他:“怎么用不上了?”
傅棠舟只说:“我说我用不上,没说你。”
傅棠舟做的是风险投资,却说自己用不上《投资学》书本里的知识,也是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