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生气?”温羡瑶小心地问。
她这样问,陆泽便知道他之前的几次发疯可能给她留下了阴影,顿了下,他用手轻轻托起她的脸庞,黑眸直视她的眼睛:“之前那几次,有吓到你么?”
温羡瑶实话实说:“恩,有吓到。其实之前一直拒绝你,很大一部分是这个原因。”
他的偏执欲太吓人,她至今回忆起还会觉得心有余悸。
陆泽经常会因为很多莫名的事情徘徊在失控的边缘,他摘下眼镜,叫她大名的时侯戾气极重,眸子漆黑,凶得似乎想把她吞噬一样。
不过现在仔细回想,他似乎总是会在最后关头止住。
她是他在失控时都舍不得伤害的人。
“以后都不会有了。”陆泽低声说。
“恩?”
“与其说那是生气,不如说一种病态的执念,这个执念也叫做,你。”
之所以会那么偏执,还不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得到她的爱。他怕她离开,怕她厌恶自己,怕她爱上别人,他看不到她的心,怎么样都等不到她的爱,所以才会失控,会偏执。
而自从向杉刺人事件,她袒露心迹之后,陆泽也终于确认了她的心,所以,他的病好了。
温羡瑶也明白了陆泽的意思。
其实,她一直觉得陆泽的偏执有问题,她何尝没有错,高中时她和陆泽谈恋爱,却不会和其他男生保持距离,现在的她也一逃再逃,不肯面对自己的心。
从始至终,她从未给过陆泽安全感,又怎么能怪陆泽患得患失。
他在泥泞昏暗中长大,一无所有,所以才会对拥有的东西那么执着,看到一束光便追逐了一生,连放弃都不会啊。
她也一样有错。
“对不起。”温羡瑶的手轻柔地落在陆泽的脸上,她轻声道歉。
陆泽低下头,轻轻吻了她的唇,说:“没关系。”
——陆泽曾经得过一种病。
病名为你。
——而现在,她爱他了
所以,他好了。 夜色凉如水。
窗外昏黄的路灯给两个人的轮廓都蒙上了一层不真切的朦胧光影,他们在车里浅浅地亲吻,唇齿厮磨而纠缠,温柔而缱绻。
是在和过去的他们告别。
他们都有错,年少轻狂不懂事,谁也不会爱,跌跌撞撞地前行,终于最后,找到了最适合彼此的相爱方式。
吻完后,陆泽用指腹把她吻得越界的口红轻轻擦掉,温羡瑶仰头看他,他的唇色沾了她的口红,清隽中带了几分撩拨。
陆泽又提起刚才那个话头,眸子暗了瞬:“至于徐盛,我虽然不会像以前那样,但我也没有多大方,不愿意,也不会想听到你夸别的男人。”
温羡瑶默了默:“……我只是为茵茵开心。”
陆泽看向她,眉尾轻扬:“那也是别的男人。还记得么?我们之前写好的条款,不能看别人的男人超过三分钟,夸也一样,违反规则的人需要答应对方任意要求。”
温羡瑶记起来了,那时陆泽让她教他去爱时,他们确定下了这样的条款,过了这么久,他却还记得这么清晰,看来他是真的有在心里遵守。
温羡瑶却连条款都记不清了,明明她也不会爱人。
温羡瑶自知理亏,承认错误:“好好好,是我的错。那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陆泽顿了下,看向她:“闭眼。”
说着,陆泽的手轻轻覆上了她的眼睛。
被他的手掌覆住,温羡瑶乖乖地闭上眼。眼前黑暗的时候,其他感官的感受会被放大,她能听到旁边传来窸窣的声音。
温羡瑶不知道陆泽要做什么,她等了一会后,陆泽的手才移开,而出现在温羡瑶眼前的,是一颗钻戒。
纯粹而璀璨的光辉,净度及切面都经过打磨,光晕迷人,折射出不同的色彩,主钻明亮,由周围的珠链式钻石簇拥着,像是夺目的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