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子弹穿透了席墨之的肩胛骨,近距离产生的巨大推力使他捂着肩膀向后栽倒。
可他下一秒就爬了起来,移开手掌,那枚子弹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席墨之面对桓修白的冷脸,朗声笑着,把子弹丢到他脚下。
“刚刚有被我精湛的演技骗到吗?”他略带得意地背着手说。
桓修白面无表情:“太拙劣了。”
“那可能是你的审美有些缺陷。”席墨之笃定道。他高举手腕,在空中转了半圈,屈身致礼,用矫揉造作的播音腔故意制造着声腔共鸣:“接下来,将由我和在场诸位,为外乡人先生表演一场精彩绝伦的动作喜剧——拯救善良好哥哥。”
他直起身,轻巧地拍拍掌:“第一幕,痴情外乡人自愿献心,绝世好弟弟热情帮忙。”
话音落时,席二老爷的爪牙们已将桓修白团团围住。
子弹还剩五颗,突出重围并非没有可能。
席墨之高声提醒着:“你们都小心着,下刀的位置要准,别伤了心脏,万一哥哥吃起来口感不好了,可是要怪罪我的。”
一半人持枪指着桓修白的脑门,一半人持刀向他逼近。
情急之下,这座宽广剧院的精致版图连带人物站位都完完整整复制在了他的脑中。人与人之间的缝隙,杀手们的年龄和反应度,握刀的姿势,逃跑的最佳路径,全部清晰构筑起来,如果再将镜头拉近一些,地板下的构造和墙面板的搭建架构都如数家珍。
就这样,一一拆解,全场除了他的250个人都会——
现在是251个了,有人推开了剧院的天使雕花双向描金门,停驻在剧院最高点,声音虽轻,却能悠扬婉转地传导到每个人的耳朵里,瞬间摄住全场目光。
“席墨之,你是该受些教训了。你对哥哥的人不敬,就是对我不敬。”这声音清澈柔缓,正是桓修白最爱的那一款。
也是席墨之最痛恨听到的藐视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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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个梦境的主体是美丽构造的,就觉得好甜啊。主任的每一项决策,每一句话,每一份信任,美丽的潜意识都知道。美丽会来救场,恰恰是因为主任前面的那番话将他的正面意识引导过来了。
他们俩的行为之下是存在着强烈的因果关系的。
有趣的是,所有人都说桓桓是自作多情,结果人家坚持不懈,最终搞到真的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喜欢真心被践踏的故事,我喜欢真情付出得到回报嘿嘿。甜甜小情侣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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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主任:我吃我自己的醋,越吃越上头
墨汁:你审美不行
桓主任:我审美不行???(拉出老公),你睁大眼睛再说一遍?我审美一顶一的好! 造成无良镇轮回悲剧的传说级怪物, 正活生生站在他们面前。他是笼罩在小镇居民头上永久的阴霾, 人们内心最黑暗处的阴影。他们既惧怕他, 又迫于人类的心性,对他产生出无限好奇。
剧院内鸦雀无声, 连男人们手上佩戴的手表滴答声,和女人们的裙摆布料垂坠声都瞬间消失。席莫回缓步走下台阶,宛如哑剧一般的情景在桓修白眼前发生,一颗颗头颅像木偶似的僵硬垂下去, 眼珠乱转,肢体竖直, 绷到极致又松脱了,骨头摩擦吱呀地响起来, 朝着一个方向,席莫回安然行进的方向, 鞠躬作礼。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所感,桓修白都要怀疑这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了。
每一具身体,不管高矮胖瘦, 衣着打扮, 都能以仿佛用仪器精密控制过的角度鞠躬与转身,一眼望过去, 甚至每个人的背脊都能做到与地面完全平行。
剧院里的人们, 忽然从一张张活灵活现的面孔, 变成了衬托唯一主角的呆滞木偶。
“谁放你出来的?是叔叔吗!”席墨之又惊又惧。他骨子里对兄长有种天然的畏惧, 见到脱离了镣铐的席莫回, 仿佛猫见了老虎。
席莫回来到台前。桓修白之前没见他在外走过路,不知道他腿脚不好,走起路一顿一顿。回想起种种细节,席莫回戴着脚链时确也有这样的迟钝,桓修白一直以为是因为镣铐过重,却没想到他这双腿,本来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