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之嘟囔:“他哪里身体不好了……明明比我还健实……”
“还敢狡辩。”杜阅澜满脑子都是他和席悯不在时,二子仗着宠爱欺负哥哥的情形,特别现在席莫回站在他身后默不作声,好像心酸到麻木都不知道反抗了,杜阅澜更觉得亏欠大儿子太多,势必要狠狠惩戒小儿子一顿。
“现在立刻回去到祠堂跪一夜,木板子,你母亲问起来,就说我说的,让你长长记性,一分一秒都不得少跪。”
“别啊!爸,我的亲爸爸!木头板子是人跪的吗?你儿子还要在全世界人面前潇洒唱跳给您长脸的,跪下去我怎么还起得来呜呜呜呜。”席墨之展开百试百灵缠人大法,就要往杜阅澜身上抱。
席莫回淡淡插了一嘴:“父亲仁慈,木板子跪一夜不会有事的,顶多膝盖肿一点。上次我跪铁板,弟弟还来给我送烧鹅,我疼得吃不下,弟弟还记得吗?”
席墨之傻了,彻底傻了。
在祠堂吃荤腥是大忌,带烧鹅进去更是天字一等混账事。那时是他年纪小,受了哥哥言语刺激,从家里厨房偷了一只去气气席莫回,没想到过了十年席莫回还这么记仇啊啊啊!!!
杜阅澜血压飙升:“席墨之!铁板跪一夜,立刻执行。”
席墨之哭哭啼啼和席悯打着电话走了。
席莫回沉默跟在杜阅澜身后,心里不是一般的舒坦。不仅支走了弟弟,少了一个告状精,席父席母暂时也不会对他严加苛责。
进了A产科,今天当值的恰好是席家叔叔,席恪。杜阅澜在外面等着,席莫回自己进了诊疗室。
席恪没有继承无量世界,自然不像姐姐席悯驻颜有术,看起来是个普通的四十岁中年人。他从镜片底下瞄了瞄侄子,话说得并没有多热络:“知道回来了啊。你爸说你怀上了,我怎么不信呢?你这脾气能允许别人扒你耻骨?”
席莫回含笑以对:“我情根深种。”
席恪面无表情咧了下嘴巴,表示不信。他扶了扶眼镜,找出席莫回沉积多年的一大摞病历,翻到最新那页,开始问道:“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怀孕的啊?”
“一个月前。”
“有没有什么症状?”
“剧烈呕吐,恶心,不想回家。”
席叔叔瞟了他一眼,哼道:“不想回家跟我说也没用,跟你爹妈抱怨去。”他停了一下,继续问道,“最近有没有服药?吃的是什么药,拿给我看看。”
席莫回从箱子里掏出夸张的一大包胶囊丸子口服液,逐一摆在桌上。
席恪看他摆了一行,还准备摆第二行,连忙摆手:“行了行了,剩下的不用拿了,你这是心病,我真治不好。”
即便这么说,还是对大侄子负起责任。他挨个拿起来比较,忽然皱紧了眼角皱纹,“你最近有没有严重过敏?”
“好像……没有。”他从进了废土世界后,皮肤接触过的alpha只有多尼亚斯和席墨之两个人。
席恪将两瓶药挑出来放在他面前:“这个牌子的抗过敏药和这个止吐药放在一起吃会严重抵消你的过敏药药效。止吐药,你吃了吗?我看少了挺多粒。”
“吃了……”
席恪严肃地望着他一会儿,站起来收起病历:“你跟我过来抽个血验验。”
十分钟后,席恪拿着检验报告回来了,脸上的表情……十分耐人询味。
席莫回本来做好了被对方质问怀孕真假的准备,却没想到席叔叔上来问的第一句是:“你是不是被omega标记了?”
席莫回没回答,席恪从他脸上读到了答案,转到办公桌后,一掌把检验报告拍到桌上:“从结果看,你的对A性过敏症痊愈了。”
“什么?痊愈!”席莫回抢过那张纸。纸上是一大堆数据和指标,从头到尾仔细读一遍,的的确确表示的是他的血液已经不会对alpha过敏了。
席恪嘴角掩藏不住兴奋,不停按着圆珠笔头缓解躁动:“原来我的研究反向一直没有出错。很早以前我了解到你父亲生你时的情况,就做出了假设,或许是他打的那针人工催产O性药剂影响到了你,让你在十岁后突发过敏症。事实证明,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