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医多年是没见过桓修白这种omega,标记后消磨了三天,居然能顶着生理性低烧和他反复的折腾,直到最后半天才昏厥过去,再也爬不动了。
席莫回一手稳稳端着小碗,一手伸过去,自然地拉过omega,侧着脸贴到他额头上试了试,又拿手背在他颈窝抚了抚,自语似的:“还在低烧……”
桓修白也跟着摸摸自己脑门。
“没办法,omega的身体就是这么烦人。有药吗?给我来两颗就好。”
“有。”
“来吧。”
席莫回舔着自己牙根腺体,忽然凑上去啃了口omega的嘴唇,喂进去一点腺液,退开来问:“有用吗?”
omega抿着残留的信息素,不知餍足地抱怨:“不行啊,席医生,这点不够,我烧得更厉害了,再给我来一颗大的。”
席莫回咬着唇,藏不住好笑,“这药金贵,不能任由你吃,以后一天吃三次就好。等着下午吧。”
“能多讨一次不?”
“看你表现。”席莫回捏着小勺子搅了搅小碗里的东西,桓修白伸头去看,被他一勺子堵在嘴里。
“唔这是什么汤,怎么这么苦?”桓修白皱着眉头品着,不管多难吃,还是吞了下去。
席莫回半阖着眼,舀了一勺晶莹透明的红色汤液,安安宁宁地说:“毒药。”
“是毒药我就多喝两口。”桓修白当然知道他在开玩笑,说着就要接过小碗,被席莫回躲开。
“不要动,好好张嘴喝汤。”
“你端着不累吗?我自己喝。”
“不成。”
“怎么不成了?”
“这是……规矩。”
“规矩这种东西,遵守了才是规矩,别遵守不就好了,不会有人知道的。”
桓修白的手和席莫回的手覆在同一只小碗上,相持不下。
Alpha磨牙的声音逐渐大起来。
Omega马上机灵松手。
Alpha稍微满意,把第二勺子喂过去,“桓修白,以后不要质疑家主的任何决定。”
他放下勺子,勺柄清脆磕在瓷碗边,有些局促,但还是低了声音,说出来:“怎么不会有人知道,我心里知道的。别人不想守规矩是别人的事,我想守规矩,你就得被我喂。”
桓修白尝着嘴里苦得发涩的汤,心里甜得发指。扶着额头,内心狂喊:要,命,了!
他要是知道婚后的小寡妇,哦不,小莫回有这么甜,早就拖着家当来无量世界蹲到alpha成年那天就抢回家去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汤?”
“是鸾鸟的头顶细羽根熬出的汤药,能帮助恢复精力。”席莫回发觉桓修白投过来的视线,连忙加了句,“我已经喝过了。”
清早起来,要由家主亲手喂一碗鸟羽汤给主母,也是传统之一。象征着“祭品”的义务终结,身份得以变换,从一方压榨使用的关系转为平等共享,互相尊重。
也是对持续三天三夜躯体“折磨”的小小补偿。
就算席莫回不提,桓修白也大概猜得出这一小碗浓浓的苦汤有多珍贵。几口喝了下肚,临近枯竭的精神力逐渐回升,不仅是这三天的损耗,连带着之前在小世界里织造结界的精力也补充了大半,足以见得神效。
“我们等会去见母亲。”
桓修白被他领着进到更衣室,席莫回刚要换下睡衣,被他叫住:“等下。”
席莫回在镜子里的倒影朝他投去询问目光。
“我还是第一次看你这么……居家的样子,”之前虽然也有过,但感觉完全不同,“让我再看几秒。”
席莫回解开缎带,麻花辫子一点一点被松扯开,将有点微卷的银发整理到脑后,手指在发间梳了下,挑着眉梢斜睨了他一眼,“快看,我们赶时间。”
桓修白站在他侧边,目不转睛瞧着他,想将这一幕长久地刻在生命里。
这个人,今后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