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变得混乱。
最后老板出来阻止,隔壁食客也出来劝架,池倾才住手。
对方三个人没有一个人是池倾对手,最后池倾一点事都没有,而三个人都进了医院。
庆幸的是池倾没有把人打成重伤,最惨的那个也只是脑袋上血流得比较吓人罢了。
要传出去池倾在一家小火锅店跟人打架一定很不好听,但池倾却不是很介意的模样。他叫助理来善后,助理脸上也不见一丝慌张,似乎对这样的场面见怪不怪。
池倾洗干净手上的血迹后,就带着乔书佑回去了。
后来只跟乔书佑说,以后再也不带他去那样的地方了。
因为附近有红灯区,老板也做那些小姐们的生意,所以乔书佑才会被一个醉鬼那样误会。
但乔书佑被吓得不轻。
他一直都生活在温室里,是被父母悉心照顾的心尖肉。哪怕是在国外留学时期,交际圈也并不大,日常只是跟志同道合的同学朋友们交流学习。
他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尤其事后池倾的态度冷静淡定,好像刚才那些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是让乔书佑最害怕的。
这段时间池倾的意外好相处似乎让他淡忘了先前自己对池倾的看法,然而当这样超脱他认知范围的事情发生之后,先前那些事情也就变本加厉地浮现了出来。
乔书佑想起最初在医院见到的池倾,将真相说得那样鲜血淋淋。想起后来让自己咽下了石榴籽的池倾,行为荒诞诡异。
乔书佑做了一夜噩梦。
梦到他想要离开的时候,池倾直接将他锁了起来,不允许他踏出这里半步。 或许是真的被吓到,或许是前一天午睡着凉,乔书佑做了一夜噩梦后不够,第二天早上醒来还发烧了。
乔书佑觉得自己的体质差了许多,以前他很少生病,但这段时间他已经发烧两次了。
池倾不在家,乔书佑也不敢麻烦他,自己撑着昏涨难受的脑袋找到了家庭医疗箱,量了体温后吃了退烧药。
中午是管家来送的午餐,乔书佑根本没有察觉。
他吃了退烧药后就瘫在沙发上睡了过去,根本连再走几步路的力气都没有。
好像有一段时间他根本就是神志不清的,意志在跟身体做对抗——意志喊着快醒来快醒来,然而身体沉重到像是灌了水泥,连动一下子都做不到。
总之再睁开眼睛,又是在医院,而池倾正在旁边。
第三次睁开眼睛是在医院,乔书佑感觉自己都快习惯了。不过这回是精神最清楚的一次,或许是退烧药还有点效,总之睁开眼睛后,乔书佑还记得先前都发生过哪些事情。
药水才输了一半,乔书佑醒来后最大的感觉是口干舌燥。
他说不出话,朝着池倾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池倾明白了他的意思,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喝过一杯水后,乔书佑才缓过劲来,不过头还是沉,他继续靠在枕头上没动。因为已经知道自己是发烧了,所以也没什么好问的,乔书佑就只是在那躺着,沉默地看着池倾。
昨晚发生的事情都还在他的脑内,乔书佑有些困扰,这些一时三刻无法从他脑内剔除的事情让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池倾。
他想起池倾揍人的样子,想起石榴籽,想起池倾曾威胁过自己的那些话。
池倾很危险,乔书佑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说变就变。
当然也害怕,他害怕有天池倾也会像昨晚那样揍别人一样揍他——他绝对不会是池倾的对手,看上去也不像昨晚那些人强壮,要是池倾用那样的力气揍他,他怕自己会直接死掉。
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因池倾而产生的这些担忧对池倾是过分且不公平的。
因为昨晚是池倾保护了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被突然冒出来的醉鬼侮辱,池倾也不至于后来那样。
而且面对着他的池倾多数是好的,就像此时正在眼前的池倾,连跟他说话时的声音都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