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承想她这一动作惹来“玩具熊”的反抗,总是轻轻地拂去她作乱的手,笪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这么来来回回好几次后,她就赌气般地狠狠地抱住了玩具熊,就像是护着玩具不撒手的小孩子一样,就是紧紧地抱住它。
“玩具熊”还在她怀里挣扎,笪歌就更来气了,更不松开它。
挣扎无效后,“玩具熊”只得认命般地任着她抱也不反抗了。
心满意足的笪歌就这样抱住暖暖的玩具熊,抓住了她在这里唯一的温暖不松开。
遗憾的是她还是没能看清楚头套下的人是谁。
不过这也不是很紧要的事嘛,ta在陪着她就够了。
她不是一个人,就够了。
笪歌缓缓睁眼,又坐起身来,她揉了揉眼睛,看向四周,这个房间就是奇拉比安排她住的客房啊。不过她怎么没什么印象了呢?她似乎缺了搭上飞船回去后的这段记忆。
洗漱过后她换上了自己带的衣服,想着如果她没一觉睡到下午较晚的时间的话,就带时透无一郎出去买衣服。下楼之后下意识地看向厨房餐桌那边,是北欧简约风格的长方形餐桌,两侧分别有两把椅子,而时透无一郎就坐在一侧的靠近厨房一旁的椅子上。
“早......上午好呀,无一郎。”本来想说早上好的,一看到墙上的古朴挂钟,上面的分针和指针明明白白地提醒着她现在是上午九点多,她立即改口道,并脸上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
看到有两份外卖包装的火腿蛋三明治和牛奶,只是一份已经吃完剩下包装,一份还没有动,笪歌拉开椅子在时透无一郎的对面坐下,拆开包装吃了起来。
在她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移开目光继续看向某处,可瞧着他脸上的神情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从他的脸色来看,似乎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笪歌正想等她吃完火腿三明治在喝牛奶的时候,开口旁敲侧击一下。她想着无一郎现在都能记到一些事了,已经能记到不愉快的事了吗,又在担忧是什么事情让他露出有些难看的表情,也关心他的记忆到底恢复了多少,她该怎么做才能不勾起令他难受的回忆而能安慰到他呢。
笪歌这边也露出像是有心事般心不在焉的小口小口喝着牛奶,坐在她对面的时透无一郎终于开口说话了:“你现在睡觉有抱着什么才能睡觉的习惯么?”
她直接被他这一句话给呛着了,咳了几声,说道:“什么叫做我有这样的习惯,我没有啊。”又歪了歪脑袋,眼睛提溜地从左到右转了转,“我从小到现在都没有这样的习惯吧,你怎么会这么问?”随即又看向他。
看着她依旧纯净明亮的眼眸里是掩盖不了地对他的关心,不知怎的,他忽然松了一口气,他移开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再看向她时,在餐桌之下垂在身侧的被宽大的袖子给遮盖住的手,慢慢收紧握成拳。
“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是抱着枕头睡的,我应该是这么抱着睡了一整晚了,好像最近不知不觉会这样,就问问你是不是也这样。”他淡淡道。
看着此刻从脸上什么也看不出的他,如往常般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在意着什么的模样,笪歌放松下来,想着他之前的不对劲大概是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抱着枕头睡有些不自在吧。
想到这儿,她笑了笑,“不过说起来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玩偶熊,ta很温暖又很可爱。唔,这样形容也不准确。”
时透无一郎极力装出一副很淡然很不在意笪歌在说着什么的模样,却是把看向别处的目光又落在了笪歌的脸上。
“怎么说呢。”笪歌陷入了回忆中,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大,嘴角都要弯得没边了,“就好像ta一出现,我的梦境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肆虐的狂风被弥漫的花香安抚化为和煦的清风,灼热的太阳也施下暖融融的光,ta就这样踏着光向我走来。”她抬眸,笑得灿烂道。
“玩具熊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又温柔,多亏了ta,我还是做了一个好梦的呢。”说完后的笪歌后知后觉地意识自己说的话似乎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可她不想说出她昨晚其实做了一个让她真实地感到恐惧的噩梦,而不自觉地想要形容出梦的后半段所带给她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