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火大!”笪歌不爽道。
“幸好你机灵,不但感觉到不对,还配合我了。”疑似在顺毛笪歌的时透无一郎。
看着那人投来赞赏的目光,笪歌的脸不争气地红了一下,有点慌乱地拿起桌上的冰水喝了一口,喝完放下后,镇定道,“那你要在这里把鬼故事给讲掉吗?”
“也可以。”他回复道。
笪歌双手连忙放在耳边捂住。
她听不到就是不存在就是不可能就是不害怕!
一颗心猛地沉了下去。
她想起之前回鬼杀队的世界,在列车上跟那只鬼打斗时,那只鬼的血鬼术就是制造一个幻境,里面都是她害怕的事物,就是这些鬼怪。
她那个时候很勇猛地破开这个梦境,她想再找回来那个时候的勇气,可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回一丝。光是想想都感觉全身的力气被抽走似的,整个人疲软了下来。
不知道这么形容贴不贴切,那个时候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在那个时候她可能就花掉了她一生的勇气了吧。
她有点怕黑,因为黑夜容易有鬼怪出没,但是能在黑夜里看到东西她就不怕,她也不怕鬼杀队世界的鬼,那是有实体的,是看得见打得找的。不像是[真正]的鬼怪,看不见摸不着,一出手就致命。
她还提不起勇气大概在于她对于这种恐怖的事物,她是会不断在脑海里加深印象,像是谁在她的脑海里安装了一个回放机器,强迫她反复回忆起来恐怖的事物。
她记得很清楚的一次,那时候正好放暑假,朋友邀请她去她家玩儿。玩了一会儿后,朋友提议看鬼片,理由是夏天就很适合看鬼片,但是一个人不敢看,便强拉着她看,即使她几次拒绝都无果。
那时候她朋友怕得全程尖叫,而她脸色煞白地发不出一点声音,朋友觉得用手捂着脸太没意思了,在她的央求之下才同意她从指缝里观看这部影片。
可是该被吓到的场面根本一点都没有躲过去。
像是在这种时候,她一点也不想忍着,害怕到哭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只是她怕她崩溃地哭起来会吓到人。
那种完全没了理智地崩溃痛哭。
她朋友以为她跟她一样,当时被吓到了也就忘了,所以并不在意。可是她不是这样的情况。
那些恐怖的画面会不断地在她脑海里加工,等失去白天的庇护,就会在夜晚的梦里无休止的骚扰她。
就像是厉鬼缠身,冤魂索命一样。
她要过好长的一段时间里,她才能从这种恐惧中缓过来,梦里不再有各种各样离奇恐怖的鬼怪事件。
也许是在幻境里她能想象出来的鬼怪是有限的,只有她曾经的记忆中的那些,除了几个让她很怕的之外,像是什么丧尸之类的,她竟意外的不害怕。
试胆大会啊......会出现多少种多少类的鬼怪呢?
只是这么一想,她捂住耳朵的双手便失了力气。
居然有股热意涌上了眼睛里。
你也太怂了啊,笪歌。
这样是不行的,你要打起精神来!
越是这样想她的手越像是脱力了一般,就要垂在身侧了。
一双温暖的比她的手更为宽大的,手心里还带有薄茧的手,用着刚刚好的力道,完全地捂住了她的手,为她隔绝了一切喧嚣纷杂。
就连她心底里叫嚣的声音,也被遮住了。
她愣愣地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坐在她身侧的时透无一郎,水润的眼里满是错愕到不可思议。但好像温煦的阳光那般的温度,自他的手心传递到她的手背,再流经四肢百骸,驱散了心里的阴霾。
闭上眼睛。
她看懂了他的口型,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一扬。
明明现在她也是置身于黑暗之中,黑到无边,看不到任何事物的一片纯黑里。
却莫名地感觉到安心。
心里涌上一股悸动,她好想开口说话,想大声的问问他,可不可以就一直这样捂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