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传来笪歌均匀的呼吸声,冨冈义勇不自觉的想着笪歌的话。
我什么呢?会是什么呢?
她是很高兴看到他吗?
她一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自己是柱,却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自己有何脸面配称一声柱呢?!果然,还是自己不配这个位置吧......
“冨冈先生,谢谢你没有放弃找我,谢谢你等我,谢谢你,谢谢......”
不,不是这样的。
“我没有找到你,不仅如此,身为柱也没有尽好自己的职责,让队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再见面时是这么一副凄惨的模样,是我......是我”久梗在心里的心结因为笪歌的虚弱,笪歌的感谢,那记忆又鲜明的浮现在心头。
“没有的事,冨冈先生。”笪歌一说话,喉咙还是火辣辣的疼,走在前面的鬼杀队队员似乎是有所感觉,他们的冨冈大人好像没有跟上来,便回过头来看,冨冈义勇停下的脚步又动了起来。
笪歌的眼睛睁睁闭闭,还是强撑着睁开:“冨冈先生,[柱]的职责是什么呢?因为自己本身的强大而去保护弱小的不强大的人,对吧?和恶鬼战斗,冨冈先生一直以来不是都做的很好么?你也不是神啊,怎么可能什么事都能做的周全呢?我还没有废柴到需要别人无时无刻的保护,我也不希望那样,不是你能力上的不足,而是,我不够强。”笪歌声音嘶哑道。
“我很感谢你让我看到了你,在安心的那一刻我才会倒下去,不然我不知道我该往哪里走,我要怎么回来,我会不会脱力但是一直担惊受怕然后自己撑不下去,我会不会被鬼袭击死掉......谢谢你没有放弃等我,这就够了。”
“可是......”冨冈义勇还想说着什么,耳畔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越来越绵长,笪歌是真的进入梦乡了。
是为了不让我介怀而特意强撑着跟我说这些话的吗......
不过,她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哑?
笪歌醒来天已大亮,想着自己该不会只是从凌晨睡到早上而已吧,耳畔传来一道声音:“下午好,你这个睡懒觉的大懒猪。”
笪歌侧过头去,她是横躺在床垫上,靠近门的那边,时透无一郎跪坐在旁。
笪歌忽然一阵恍惚。
她想起之前时透无一郎醒过来后,他没有迈出房间一步,吃的什么,都是她端过去,时透无一郎吃完就躺下,还背过身去。都让笪歌怀疑她没有给他送饭他是不是就不会吃饭了。
虽然有她来烦着他不让他寂寞,但他后来还是那样。
整个人都很丧的感觉,他好像把自己困在一个境地里,想帮助他的人不知道怎么帮助他,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过,这么沮丧,他走不出来。
就算他听到声响,会转过头来,就算看到的是笪歌,也对她不理不睬,又转过头去。
她那时候她偶尔也会帮他端晚餐,产屋敷耀哉也随时透无一郎怎样,好像很纵容着他似的。
那时候的时透无一郎双眸依旧没有色彩,整个人都无精打采,仿佛这个人只剩一个躯壳。
而不是现在会守在她身边的,这个时透无一郎。
每个人都在往前走,她也应该这样,不是吗?
笪歌微微一笑,手肘撑起身,然后俯身倾向时透无一郎,张开双手,自然而然的环抱住了时透无一郎。
时透无一郎兀的睁大眼眸,浑身有点僵硬,他设想过好些场景,自从笪歌出任务直到晚上都没有回来的时候,他本来没什么感觉,可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睡不了睡不着。并不懂自己这样是怎么了,拉开门,晚秋的风虽然不如凛冽的冬日里的寒风要来的刺骨,但是也能冻得人打一个哆嗦。他披着外套出房门,看着一座座的屋子的灯都熄灭了,大抵都是睡了。夜晚无边的黑暗就像一个无底洞,能吞没人的希冀、侥幸,只剩下无边的寂寞与忐忑不安包围着自己。
真的没人和他那般,去等她了。
不止是等她,还有那些出任务的别人,应该也有要好的队员吧?为什么,他却看不到如同他这般,那一样心焦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