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姜诺说:“叫它妹妹吧。”
宴若愚眨了下眼,看不出这鸭子到底什么性别,姜诺又说:“你不是喜欢叫我姐姐吗。”
姜诺不在乎了,说:“它就是个男孩,也叫妹妹。”
“……这个名字好。”
“确实,妹妹比弟弟可爱多了,弟弟都是臭的,妹妹香喷喷。”
“那我们都是哥哥,靠,这鸭子怎么这么幸福,这么多哥哥。”
“出息乖哈,把嘴巴闭上,你这嘴能吞五个妹妹,怪吓人的。”
“嗷呜嗷呜,呜呜呜呜。”
……
其他人继续闲聊,目光全都落在扑腾翅膀挣扎起身的鸭子上,并没有注意到宴若愚在姜诺额头亲了一下,姜诺没躲,很腼腆地笑,没拒绝宴若愚得寸进尺地又落下一个吻。
他们好似也跟着手里的生命重新出生了般,不管你是住棚户区的外地人还是锦衣玉食的富三代,所有人在生命面前平等。
而这个屋子里不止有他们两个人,还有海外留学生,偶像练习生,普通高中生,有最质朴纯真的少数民族,也有最具商业气息的新生代,他们齐心协力孵化出手里的“嘻哈圣蛋”,从地下生长到艳阳天的中文说唱就有可能greatagain。
他们最后全睡在宴若愚房间里,横七竖八躺满两张床,出息睡在中间的空隙里,放鸭子的保温箱放在床头。
他们肯定都听到了敲门声,但谁都不愿意去开,只有出息勉为其难地晃悠过去,咬开门把手。门外的梁真垂眼,一见给自己开门的是条狗,就意识要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见到屋内的情形后还是两眼一抹黑。
“孩子们,快起来,你们这样被记者拍到了是会上头条的!”操碎了心的梁真拍打选手们的后背肩膀,好说歹说终于让所有人都睁开眼,全都迷迷糊糊的,问梁真怎么来了。
“我还想问问你们呢,一个个全都不带手机。”梁真没训他们话,只让其他战队的快去跟自己导师联系,赛制又有变化,三天后录制的不是9进6,而是大魔王来踢馆。
“大魔王?”林淮撑不住地又躺回床上,脑子转不过来地问,“什么大魔王?”
梁真强行将蹭到宋舟怀里的林淮的林淮拉起来,说,“还能有谁,当然是前三季的冠军,每个战队派一人出来跟前冠军1vs1,赢了晋级,输了淘汰。”
“那冠军都是谁?”白玛遇到知识盲区了,诚心诚意问梁真。另一张床上,被宴若愚从后面搂住的姜诺也逐渐清明,听见梁真说:
“pai,路政,何塞。” 七月底,沪上,livehouse后的小白楼内,梁真和队内三位成员围着桌而坐,商量要选谁参与三天后的踢馆赛。
他们在上一场比赛获得的票数最多,所以拥有第一选择权,可以任意挑选三位冠军中的一位。
三位冠军各有特色。Pai年纪最大,综合实力也最强,当其他rapper把西方的唱法和风格奉为圭臬,他就已经开始将说唱本土化,加入中国特色。
这种特色当然不是京剧唢呐的叠加,这样的中国风形式再漂亮,内容也是空洞的。所以Pai另辟蹊径,开创中式匪帮说唱“江湖流”,在歌曲中加入武侠和市井元素,从曲风到唱腔都不可复制、独一无二。
他是三届冠军中最当之无愧的那一个,梁真组里的三位选手都还太年轻,既然有选择空间,没必要硬碰硬。
他们把目光放在路政和何塞身上。路政夺冠后就回国外念书了,近几年发的歌试验性大于听感,介于踢馆赛依旧由大众评审投票,选不按常理出牌又没什么知名度的路政会大大增加获胜率。
于是他们把各位大魔王先放一放,先商量到底由谁迎战。
如今每组导师都有三位成员,派出去的那名选手如果获胜,就晋级全国六强,但如果迎战的三名选手全都守擂失败被淘汰,那么剩下的六名选手就是全国六强。
所以留在战队里安静如鸡才是最安全的,至少能再活一期。有人求稳,就总要有人去应战,林淮有把握能赢路政,就举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