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月倍感冤枉,放下手准备和他好好辩论一番,不料一缕头发从帽子里跑出来。
窗外的阳光明媚依旧,打在她原谅绿的发丝上,生怕别人看不出与常人不同的颜色。
贺随愣了下,缓缓站起身,手臂越过半个桌子,用两根手指捻住她的那根头发。
女孩的发质细软,大概是刚染过,发梢变得有些干。
姜稚月抿唇,忍住拼命下耷的嘴角问:“学长,你色盲吗?”
贺随的手指移动到她的帽檐,动作很慢,像是给彼此一个心理准备。他眨眼,拉开面前白色的帽子,终于看见了全貌图。
宛如青山连绵,又如春水初盛。
两人对视一眼,进行了无声息的交流后,贺随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色觉良好,这应该是绿色。”
姜稚月挤出点儿笑意,竖起大拇指,“学长你真棒,这就是绿色。”
贺随本就是俯身的姿势,他又往前倾了几寸,在距离她五厘米的地方停住动作。
小姑娘不安地眨动眼睛,澄澈明亮的眼底倒映出他缩小的影儿。也许是翻车次数太多,积累出经验,她此刻除了表情有点僵硬,其他的各项生命体征基本正常。
贺随站直身,轻笑了声:“挺好看,怎么选这个色?”
姜稚月瞬间松口气,莫名有种释然,这种心情仿佛像坐过山车,如果他说的是“好丑”,“太难看”之类的话,她可能要从最高点跳下去。
明明别人的评价,并不会多么影响她的心情。
唯独他,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姜稚月讷讷开口:“我知道不好看,过几天就染回去。”
她鼓起腮帮,装作一副坦然无所畏惧的样子,“你不用说善意的谎言啦,我都懂。”
贺随单手撑住下巴,微歪头,脖颈与下颚连接的那处皮肤白得乍眼。他沉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声音温柔:“还是哄一哄比较好,怕你哭。”
作者有话要说: 贺贺冲呀——当个禽.兽一点儿都没关系!! 姜稚月后知后觉,舍长打游戏认识的那个好友竟然是伪娘, 还是她认识的林桤, A大赫赫有名的学生会主席竟然是只哄骗小学妹面基的娘炮。
她其实早就该想到的, 男生宿舍里安置一台变声器目的绝对不纯。
不对,那个时候她以为用那台变声器的是眼前这个人。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作为同宿舍的好兄弟, 贺随身上也许有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贺随轻易看透她的想法, “想问我什么?”
姜稚月先是摇头, 后又实在忍不住好奇心, 她想不出像他这样的男生能有什么小怪癖。
宿舍深夜聊骚提及的许多引人脸红心跳的词汇,此刻全部灌进脑海中, 姜稚月艰难地抬起头,幻想着对面的男生戴上猫耳和柔软的猫尾巴会是什么样子。
不行, 危险的思想一定要及时打住!
姜稚月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 脸颊升腾起的燥意却无法消散。
对比面基的两个人畅所欲言, 他们这的气氛有些迷。
姜稚月想了几个话题试图打破尴尬的静默,但贺随不接茬, 仿佛是在猜想刚才她脑海中的画面。
她喝完最后一口咖啡, 笑容干巴巴的, “林桤学长的爱好挺独特。”
贺随歪头看向相谈甚欢的两个人,神情摸不清喜怒,“是挺独特的。”
姜稚月想着他们两个也算熟悉,随口问一句没什么大不了, 最坏的结果不就是被小贺学长提起来打一顿,但能够满足她的求知欲。
姜稚月下定决心,主动换座,坐去他旁边。
贺随讶异于她的主动接近,左边的手收回几寸,途中碰到女孩的手臂,他小幅度蜷起手指,极力控制住心底翻涌的情绪。
比起林桤的变声器撩妹操作,贺随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哄骗小孩儿,没有道德底线的人。
自从确定对这小孩儿有禽兽心理后,他就不由自主想再多触碰她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