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怪怪,怎么忽然化身文艺青年念起诗来?路盛有心调侃,却见兄弟眉宇毅然,格外郑重。
“你们家欧宁是棵树,能自己顶天立地。明珠就是朵小花,太娇了,还要养在玉石盆里,要人百般宠着才能活。不然,我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江湛借着诗词,难得露出软弱。
“都说未来比过去重要,其实眼下才是最重要。”路盛有心劝一劝。
算了,不管小花大树,过去眼下,都错过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江湛不想提自己的糟心事,示意路盛,去看走廊尽头浅笑盈盈,袅娜而来的空谷幽兰。
“你那个小兰花过来了,对了,你怎么还没送她出去留学?”江湛意外谷兰还在。路盛做事一向干脆利索,不是他风格啊!
“前些天她病得厉害,如今,我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说着话路盛也唇角轻弯迎了上去。
不放心她,信你个邪。
十几年的兄弟伙伴,江湛只看路盛似笑非笑的眸光已猜到几分。
看来,谷兰要入地狱了!只是为什么呢?
对于谷兰当初想捐肾给宁妈的恩情路盛是记得的,对于欧宁砍断她手筋的歉意路盛也是想自己帮欧宁还的,怎么忽然间就要痛下杀手了呢?
作者:盛哥,为生儿子娶回小公主加油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朱和墨在一起, 谁又能染了谁呢, 谁也不知道!
晚饭点,路盛接了个电话。
“我出去一趟, 晚上陪个朋友喝点酒,晚些回来, 你看书等我回来一起睡。”
哈,不该是体贴的你先睡吗, 这家伙, 真够坦白坏。
欧宁靠在他怀里, 掐了下男人腰间软肉,几分不满道:“你的那个需要陪伴开解的酒友, 是不是江湛?”
“老婆就是英明。”
路盛本也不想瞒她。讨好笑了笑,低头找到欧宁嘟嘟起来的嘴唇, 狠狠缠绕一番, 解释着。
“小四小五争风吃醋, 结果姚胜男那个胎儿摔没了。江湛他心情不大好。我陪陪他。这几年你冷落我, 他也总陪我的。”
那个嚣张小四孩子都快六个多月吧,这时候落了胎真是遭罪又伤心。哎, 大人做的孽,怎么总报应在孩子身上。
欧宁不会干涉路盛的交友自由,点点头,帮他整理好揉着的衬衫:“少喝点,早点回来。”
“放心。”
八点多的夜店, 哪怕是城中最火也冷情得很。
江湛吐了串眼圈儿,看着路盛杯里的酒轻笑:“怎么都戒了,烟酒不沾的男人更不是好东西,知道不知道?”
路盛转了转手里火机,也笑道:“我这可是为了你女婿优秀质量。”
嗯?江湛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们定过娃娃亲,如今你家丑巴巴闺女落了地,我和欧宁自然要赶紧生儿子。将来好让小子照顾小媳妇。”路盛一本正经解释。
丑巴巴,你眼睛什么时候瞎的。小公主长得多漂亮,全天下婴儿铺开比一比,有一个有她那么红皱皱皮肤,小小眼睛,胖胖脚丫吗?
对于路盛的丑评价,江湛气得头发都立起来了。
“小孩子小时候不能夸,不然越长开越难看,明珠叮嘱的。”路盛刻意戳人心窝。
明珠?她什么时候懂这些了,真是做妈妈了,想得周到。
猛吸了一口烟,江湛眉眼格外低柔,从明珠想到小公主的娃娃亲,心下软甜得不能自已。
年轻时怎么那么多傻念头呢,好在,这个傻念头到能实现。
“要是能时光倒转多好!”他蓦地感叹一声。
路盛摇头反问:“怎么,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去十几年前少年时,你就能做放过宋明珠的善良江湛了?”
也许吧,谁知道呢!
不理会自暴自弃,自怨自艾的男人,路盛端起酒杯来,一仰脖干了一杯。又倒满,仿佛愁绪难解又是一饮而尽,喝酒的架势,颇有点打虎前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