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路盛就那么幸运, 得老天眷顾, 犯过那么大的错, 甚至是罪, 却能水过无痕抹去,神不知鬼不觉, 到底和欧宁相濡以沫。
自己却只能孤零零冰冷的等死,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到死,都没有抱一抱他的骨血和心肝。
算了,也无所谓。他早就明白有得必有失的道理。
既然当初选了这条路,就算一个人又如何, 男人大丈夫起手无悔。
孤零零死去,到也干净。
路盛前后脚和老婆过来,见了气急败坏离去的欧宁,犹豫了下还是进了病房。
面对脸色难堪的江湛,他没讽刺,反而同情。
爱情真像板砖,拍谁懵谁,他们两个都算理智到冷酷了,也一样,出了昏招。
但自己,就算变成鬼也没江湛这份心胸,可以看欧宁在别的男人怀里笑。
“小公主很可爱,你真不抱一抱?”路盛放低了声音。
抱什么,抱了放不下怎么办?
不想提,不敢提,江湛再次抽了根烟点燃,转了话头。
“你可真够狠辣狡诈,早发觉谷兰的事,偏要她自己丢尽丑,洗白你自己。让欧宁也跟着不安这么久!明知道她心态不好。”
正是因为欧宁对感情一直有心病,这事才不能自己说透呢!
路盛也点了根烟,不管身边重病号,深吸一口:“你懂什么,至近至远东西,至亲至疏夫妻。夫妻可以生死与共,相濡以沫,也可以形同陌路,不共戴天。处好了就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伴侣,处不好就是同床异梦。”
自己怎么不懂,江湛叹口气点了点头。
路盛打小就在风月场,经的见得多了,想和欧宁恩爱一心一辈子,不想夫妻离心变成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手段自然要高,心也必须要狠。
“看,不管狡诈还是智慧,我如今又得到了欧宁百分百的信任,依赖,爱怜。两个人又是恩爱无间的夫妻。”路盛几分得意。
好吧,算你本事。江湛对纯黑芝麻包认输,转而问起那个棋子。
“谷兰鞍前马后那么多年跟着你,怎么也是忠心元老功臣,不过是爱了你,你还是留点余地。”
有了孩子心特别软,总想着万事别做绝,莫名害怕了报应。江湛好心劝了句。
“你不也是一样?”路盛并不领情。
“我流了姚胜男孩子是积德。”江湛也不肯认无情。
“日本鬼子口口声声侵略中国是为中国更好,那时他们各方面确实比我们强,又爱我们土地爱到发疯。先烈怎么就那么没肚量没脑子非得赶走人家,把国家土地让给他们好好发展爱护,自己背井离乡离开成全呗!我们还庆祝什么抗战胜利,应该感激涕零给侵略者洗白白啊!毕竟他们是真心爱我们的国土,又给我们造桥修铁路的真心建设。”
呼,烟圈一点点扩散开来,路盛难得哲学家附体长篇大论。还用家国做比。
“谷兰爱我,不过是以爱的名义,行自私的占有欲,满足她自己。趁男人酒醉爬床的女人,真爱说得再好听,也只是狠毒无比的自私。明知人家有爱人,明知人家不喜欢,爬床就会毁了人家幸福还去做,让人家失去终生所爱一辈子遗憾,简直比强1奸1犯还恶毒无耻。”
嗯,这么一想也对,不,简直有道理到无法反驳,虽然比喻怪怪的。江湛按按太阳穴。
“以上版权归属乔煜。”路盛十分光明磊落。
怪不得感觉怪怪的,原来,是大学者的奇葩爱情观。
因江湛的病,路盛今儿火气特燥,反身坐上阳台冷笑。
“为了谷兰的贪婪私心,我吃了哑巴亏,欧宁也委屈那么久,要不是老天有眼,也许就要误了彼此一辈子。还不惩罚她,有病吧。以为偶像剧,为了证明自己有绅士风度,女配虐死女主也宽容善良。”
这话实在偏颇了些,他是不是忘了自己顺水推舟利用人家的事了。
“好吧,你有理,作恶多端却最幸福,佩服。”江湛懒得计较兄弟双标,只是话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