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为什么叫嬴折啊,”游野问了一句,以后还补上,“能说吗?”
“有什么不能说的,”嬴折想了一下,“我本来是要叫哲学的哲的,后来是我一舅爷给我上的户口,那天他喝多了,我就叫这个了。”
“喝酒误事。”游野另有所指地眨眨眼。
“这事能过去了吗,”嬴折看他,“我喝多是因为之前烧烤摊上还喝了啤酒,去酒吧又喝的野格,才成那样的好吗!”
“嗯?”游野愣了一下,“你说你喝的什么?”
“野格!大鹿头!”嬴折没好气地说道。
游野反应过来,把手扶在嬴折肩膀上笑起来。
“操,你他妈笑什么呢?”嬴折不爽道。
“没事,没事……”游野擦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摆摆手。
是他自作多情了。
原来那天嬴折嘴里念叨的不是他的名字,是大鹿头,这就好,要不然以那天嬴折的行为,游野都担心嬴折哪天暗杀他,喝多了都惦记着他,多危险,多图谋不轨。
游野拍拍兜,在嬴折有些诧异的目光下,拿出一支棒棒糖。
嬴折:“……”
“怎么?”游野把棒棒糖塞进嘴里,“你也要?”
“不用了……”嬴折的“谢谢”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游野说:“想要也没有了,最后一个,游柯我都没给。”
您还挺骄傲?嬴折挑眉。
“戒烟呢。”游野说道。
“你还抽烟啊。”嬴折说。
“嗯,”游野点点头,“以前在酒店值夜班整宿整宿的睡不了觉,不抽烟顶不住。”
“你们家是……”嬴折有些犹豫。
游野看他笑了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家就剩我们两个了,老爸躲事死外边了,老妈病死了,奶奶也重病去世了,住院还欠了我亲戚他们一大笔钱。”
嬴折看向游野,又觉得不太好,把头低下去。
“没事,我们现在过得不也挺好?”游野嘴角扬着。
“这回跟她一块来图书馆也是,薛良帮我找了个概念书店的工作,”游野回了回身子,看了一眼还在那边坐着看书的游柯,“老板就想找年轻人,能给她想想活动的那种,挣得还挺多的。”
“那你就不用那么累了。”嬴折说道。
游野笑了一声,“我得养她一辈子呢,多少钱感觉都不够用。”
“其实还好吧,”嬴折想起来张千语,“我有个朋友,她现在不上了,就自己创业呢。”
“女朋友?”游野拿着棒棒糖,两指夹着,那动作,就差弹烟灰了。
“不是……”嬴折啊了一声,“以前不懂事在一块过,后来老打架,然后就惜命了,我现在对女的都挺抵触的,一相处就想起以前跟她搞对象的时候,太可怕了。”
游野笑了两声,“那怎么办,找个男的?”
“不不不,”嬴折连忙摆手,“我直的。”
“奥——”游野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游野下午还有活,他们就在图书馆分手了,游野带游柯回去吃饭,嬴折自己打了个车,回了他租的房子那里。
路过楼下那家快餐店,嬴折在门口停了一会。
他突然觉得那家店也没多好吃,也不知道那几天为啥天天晚上来着吃,跟着了魔似的,跑下楼过来点几个菜来看那人站柜台后面看书,挺神的。
他进了屋,客厅里摆着两个纸箱子,是他在原先的地方的东西,寄过来的。
很多东西他能扔就扔了,不是什么念旧的人,其实也挺怕看见那些有他和他妈妈一起的记忆的物件的,那些东西都在提醒他,他现在是一个人了。
挺难过的。
有几本相册,嬴折没扔,他把它们拿出来。
妈妈以前不怎么让他看这些,她自己也不看,嬴折记得,她一看就哭。
他翻开其中一本看着最旧的,从中间打来的,左右都是妈妈跟嬴风谈恋爱那会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