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允倒了杯茶给骆承东，笑着说，“嗯，最近有些忙，有个新药试验正在推进，到了关键时期，我得盯着。”
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韩允意味深长地看了骆承东一眼。
骆承东全盘接下，他明白这里面的双重意思，没接着往下说，转移了话题，“那麻烦韩总抽时间看看我们拟定的合同。”
说着助理方哲拿出合同递了过去。
韩允接下，放一边。
骆承东起身，理了理袖口，“那不打扰韩总了。”
韩允没料到结束的这么快，不过也很快反应过来，“合同签好后，我让人通知骆总。”
上车之后，骆承东捏眉，吩咐方哲，“帮我联系陆氏集团的陆总。”
方哲小心地问，“您是认为韩总最后很可能反悔，不签合同？”
骆承东点头，商场如战场，瞬息万变。骆承东很早就察觉出韩允不对劲，前两天看到韩允送林落婵去机场。就差不多确定了，韩允并不简单。
骆承东闭目养神。方哲闭上嘴。整个车里一片死寂。
晚上，柳牧过来找骆承东喝酒，这次是在骆承东家里。
柳牧去酒窖挑了一瓶骆承东的珍藏。
骆承东看了眼，“你有重要事跟我说？”既是问句也是肯定句。
柳牧眉开眼笑，“我就知道你不看新闻。我家溪溪拿了奖，影视行业的大奖。估计你还是不明白。这么说吧，就类似于大学里的清华和北大级别。”
骆承东皱眉问：“那你怎么不去陪着？”
“人在国外，我这几天有个大项目要谈，没去成。溪溪一开始以为自己没戏，不想让我去。结果出乎意料的拿到了。”柳牧边说边找宋溪得奖的视频递给骆承东。
“替我恭喜她。”
柳牧：“林落婵去外地了，你打算怎么办？要不也去外地感受一下新生活，抓住机会重新开始？”
骆承东摇头。
柳牧知道话题就此终结，喝了口酒，仔细品了品，“不错，等会我从你酒窖里拿两瓶酒回去。”
“嗯，随便。”
虽然偶尔柳牧恨不得跳起来打骆承东一顿，但是很多时候，骆承东几乎是对他就像对自家人，有求必应，从来只有多给。
“你不考虑给宋溪一个身份？她现在爬到这么高，看到的风景和男人会更多。”骆承东提醒柳牧。
柳牧一下暗淡，“我恨不得现在就娶她。但是，你知道的，我一直搞不定家里。”
“或者想其他办法？比如从家里脱离出来，我帮你。”骆承东提议。
柳牧摇头，“没用的。我考虑过，家里不会给我空间的。他们太顽固了。我又舍不得让溪溪放弃如日中天的事业。”
“要不考虑先斩后奏？先怀孕，你家里不一直等着抱孙子吗？”骆承东出此下策。
柳牧：“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能让溪溪以这种方式进入柳家。如果这样，以后她都会被人暗地里议论。这对她不公平，也不尊重。”
骆承东对这个吊儿郎当的朋友有点刮目相看，柳牧比看上去的靠谱多了。
柳牧看了眼骆承东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意思，“我得为溪溪和我跟她的将来长远考虑。我是要跟她过一辈子的。”
“一辈子”三个字直戳骆承东心窝，之前他也是这么打算的。人生太无常。幸福从来不是轻而易举的，在到达幸福的终点之前，我们要经历千山万水。
柳牧喝醉了，骆承东把他拖到了客房，安排他休息。
骆承东回房间休息，手机打开，播放林落婵给他发的语音消息。那时他们还在一起，她偶尔给他发语音。
在她走后，骆承东把语音整理，全部语音重新录了之后保存到一个录音文件里。
这五年来，他都是这样睡觉的。伴随着这样的声音入睡，就像林落婵在他旁边一样。这样自欺欺人的生活，他不知道会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