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直接冲进卧室,结果经过厨房时闻到香味,盛菡殊拐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餐桌上简单又舒服的三菜一汤。
“???”加贝皇帝化身加贝大厨做的?
同样脱掉脏了的棉拖鞋的贺燕西跟在后面问:“你是不是已经在外面吃过了才回来的?”
咦?很有闺怨内味儿呢!背着她,盛菡殊嘴角飞快地牵动起一个弧度。
可下一秒她咆哮:“为什么又是鱼头豆腐汤?”
“你不是喜欢?”
“我也没让你每天做!”何止每天?如今发展成每餐了!中午她才喝过!盛菡殊故意揣测,“你是不是除了鱼头豆腐汤不会煲其他的了?”
贺燕西忍无可忍还是忍下来了的样子:“你还喜欢什么你告诉我。”
“让我想想。”丢下挑衅的话,盛菡殊调头回卧室,后知后觉,她的打嗝好像止住了欸?!
没来得及高兴,她便镜子里照出的自己吓傻掉!
杀了她吧!她方才居然顶着这样花的一张脸和贺燕西接吻?!鼻涕泡都没擦干净!一天一天的,她不断刷新自己的丢脸记录!
镜子里很快又照出尾随而来的贺燕西。
盛菡殊立刻关上卫生间的门,将他隔绝在外头。
贺燕西叩了叩门。
“干什么呀?”盛菡殊没好气,“你怎么还不回酒店?”
贺燕西:“我也想洗脸……”
盛菡殊:“回酒店洗。”
贺燕西:“都是你的眼泪……”
他越提盛菡殊越羞于见他:“你故意笑话我!”
贺燕西:“真的没有……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你哭鼻子……”
无疑指她在北城的醉酒!盛菡殊一口老血含在嘴里,打开水阀由哗啦啦的水声阻断交谈,坚决不再理会他!
仔仔细细卸妆、洗干净脸的过程,盛菡殊的脑子也彻底清明,一瞬不眨盯着镜子,静默不语。
大抵因为水声消失后半晌她未有动静,贺燕西又叩门:“菡菡。”
“……”平静的心湖如被风拂过,漾起波澜。盛菡殊按住自己的胸口,手掌下是清晰的心脏的跳动。
“菡菡……?”贺燕西的叫唤充满关切。
“……”盛菡殊两只手一起按住心口。
贺燕西再次叩门。
赶在他出声前,盛菡殊打开门走出去。
贺燕西一脸紧张地打量她。
盛菡殊掠过他:“你可以洗了。”
贺燕西却根本没进洗手间,继续走在她身后,像只跟屁虫。
盛菡殊驻足,回身。
贺燕西也停下来,不说话,就看着她。
顷刻,盛菡殊开口:“你以前跟皇帝似的。”
“以后你是太后。”因为辈分不对,贺燕西讲得很别扭。不过他记得很清楚,她撒酒疯的时候,使唤他如使唤太监,还拿她当马骑。
盛菡殊质疑:“我最近随便欺负你几下你就受不了了。”
贺燕西保证:“我会慢慢适应。是我自作自受活该,你尽管以牙还牙。”
盛菡殊表示:“不是我以牙还牙,是我的脾气本来就不是我以前伪装得那么好。”
贺燕西自嘲:“再怎样,都比我好。”
盛菡殊蹙眉:“你不会觉得卑微?”
贺燕西抿唇:“为你付出,不是卑微,是心甘情愿。”
说着,贺燕西又一次拉住她的一只手:“我说过,以前我害怕在感情中先交出自己,不敢轻易动心。可如果代价是失去你,我发现我更害怕。”
盛菡殊勾头不语。其实哪里分得清,是他先喜欢她,还是她先对他上心?她真的讨厌他吗?她讨厌的也许只是她以为在他身上不断落空的期待。
他哪里值得她于不知不觉间上心了?或许是母亲过世后,无论法律意义和身体意义,他成为她最亲密的人;或许是日复一日近乎重复的生活里,他在的时候,她过得比较有起伏和趣味;或许是陌生环境里认床失眠的夜晚,挨着他,她能汲取到踏实的安全感;又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