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烬看着那只紧抓住自己的手, 根骨分明的指上还沾着血渍和灰。
骆烬盯着这双手数秒,而后侧身避开她的手:“用不着你担心这个。”
说完, 转身进了浴室。
南弥的手落在空中,视线跟在骆烬冷漠的背影上。
也是, 骆烬走不走也不是她能够左右的, 问与不问,结果都跟她没关系。
南弥收回手 ,扶着沙发起身, 小腿隐约还在发软, 又坐回去把高跟鞋脱了,而后走近隔壁房间去洗澡。
当天傍晚,阿辉就把南弥送回了家。
她知道, 是骆烬的意思。
他们现在连买卖关系都没了, 他没必要留她。
昨晚从骆烬身上感受到的柔软和温度,不过是形势所迫, 只是再短暂不过的霓虹,沉陷和贪恋都是罪过。
是她生出了多余的妄想。
上楼时,林骁站在她家门口, 也是站在上次骆烬所站的窗前, 听闻到身后的动静,转过头。
“回来了。”林骁的脸上带着一夜没睡的痕迹。
但是南弥对他为什么等在这里又等了有多久并不感兴趣,收回视线, 自顾打开门进去。
就在门重新合上时,林骁的手抵了上来,因连轴转了将近三十个小时,他的声线里也透着股倦:“你也不想跟我谈谈?”
南弥手中的动作没变,也没有让林骁进门的意思:“没必要。”
林骁蹙眉。
到底是骆烬身边的人,冷漠起来都一个模样。
“我有话想跟你说。”林骁的手用力,如果他想的话,完全可以推门进,但是他没有。
在僵持下,南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索性也不在坚持,直接把门大大的拉开。
她看着林骁,话语冰冷:“说什么?”
“说你和骆烬之间多少年前是什么至交关系?”
“说你现在出现是为了让他回头是岸?”
“说你接近我,美曰其名的帮我,只是为了能够接近骆烬?”
“还是说,”她笑出一声:“林警官来,还是想追求我?”
讽刺,尖锐,跟刺一样,朝林骁扎过来。
林骁看着她,很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他其实知道,南弥能在骆烬身边留这么多年,一定有过人的地方。
但他探究了这么久,都没找出来。
现在,他想他大概知道了。
是这份冷静到几乎无情的清醒。
走廊的灯光照在林骁身上,南弥站在房内的阴影中,无声的望着。
“我想让你帮我。”林骁终于开口,无比的诚挚:“也算帮骆烬。”
南弥想都没想:“我帮不了你,也帮不了骆烬。”
林骁以为她至少会考虑一下。
“别自以为是了。”南弥还是刚才那样的笑:“你嘴里的帮,对别人来说可不一定算。”
说完,门被关上,“砰”的一声响。
林骁被隔绝在门外,头深深的垂下去。
他们对他不约而同的抵触,拒绝有人伸出援手的样子,真是同步到令人无力。
室内昏暗,南弥也不想去开灯,直接进了房间,倒头就睡。
一觉睡下去,再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一点。
回来的时候没开空调,也没觉得多冷,但她还是起床打开空调,顺便又倒了杯水,一饮而空,嗓子还干,转身又去冰箱里翻出冰块,放进水里又灌下一杯。
这下又清醒了,打开电视看了半小时的社会新闻,才找回点睡意。
可当头沾床之后,翻来覆去又开始睡不着。
早上在一阵敲门声里醒过来,按理来说这个新地址知道的人屈指可数。
敲了这么久的门,说明来的人肯定不是骆烬。
拉开门,是阿辉带着三五个医护人员进来,手上还都带着医用器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