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man, my king.
为了这个人,她愿意放弃一切。
“我不要高扬。”她突然低声说。
徐观顿了顿,没听清,说:“什么?”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本来也不需要非高杨不可。
徐观自己不在意,但她就不要他受一点委屈。
“他们不配,谁也不配。”
他是徐观,单高扬,单高扬算什么东西。
杨果说完,直起身换了个方位,站在他的对面,握着球杆再次弯下腰。
姿势标准,指尖崩起的线条干净漂亮,球杆在她的掌握下犹如女人伸展延长手臂的一部分,指向白球,三颗球稳稳落进球袋。
旁边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电视上的球赛中场休息,围观的旅客为这精准的一杆鼓起掌来。
徐观站在她的对面,眼里碎进头顶晃晃悠悠的星光。
他笑起来,声音又稳又温柔。
“你说不要,那就不要。” 就跟选择高扬时表达的态度一样, 杨果选择放弃与高扬旅行社时合作的好机会时,徐观依然只是漫不经心地, 像是没注意到女人突然变得有些激烈起来的情绪, 淡然接受了这个结果。
他什么也没问,杨果也就不说什么,两人回到酒店后,自然而然一起开始找别的旅行社。
杨果盯着手机屏幕, 手指滑动的速度很快,与徐观商量:“这家怎么样?就是当地人开的地接社,业务范围也算广……”
她说到工作,话变得多起来,让人感到舒服的语速, 不紧不慢挑选着比较着,条理也清晰。
两人坐在阳台的小桌旁,徐观在抽烟, 烟雾中的女人卸了妆,短发长了一点, 刘海乖乖趴伏在额头前, 低垂着眼认真说话的样子,让他莫名感到有点熟悉。
楼下花园突然传来零星的掌声, 二人往下看去, 泳池旁的石板路上,走来一行婀娜多姿的姑娘。
姑娘们穿着白色短袖上衣和红色纱笼,手里举着被里外漆成紫色红色的油纸伞, 很有节奏感地摇晃着伞面,露出头顶大朵新鲜簪花。
“这里还有表演吗?”杨果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饶有兴趣地撑着下巴,放下了手机。
徐观点头称是:“每周末都会有。”
音乐响起,伴随着逐渐密集的鼓点,姑娘们有序靠向两侧,从中间走出来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小麦色肌肤在夜色中泛着健康光泽。
随后音乐声一转,众人跟着表演起活泼欢快的高棉杂技。
动作简单,感染力却很强,杨果不觉露出笑容,拿手机录了个小视频。
徐观静静看了会儿,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他拿出来看了眼,是老严。
对方发来几大条整整五十多秒的语音,他听了个开头就关掉了。
还以为有什么事,无非就是问他去哪儿了。
这都几天了,才发现他不在。
关掉和老严的对话框,朋友圈的界面出现一个小红点。
他还用以前的手机,但换过号码,几乎没有什么微信好友,除了老严,就是……
徐观看了看对面坐着的女人,她已经放下手机,正在专心看楼下的表演。
他点开朋友圈,果然是“缺八两”发的小视频。
杨果很少发朋友圈,从他们成为好友以来,好像也就这一条。
徐观给她点了个赞,把手机放回兜里,想了想,还是主动找了话题。
“这个微信名是什么意思?”
“嗯?”杨果回过神,“什么?”
徐观说:“缺八两,是什么意思。”
杨果摸出烟,含在嘴里,模模糊糊地说:“就半斤八两啊。”
半斤八两。
徐观放在腿上的手无意识地握了握,胃里残存的一点儿酒精忽然开始发挥作用,他又问她:“明天,还想去吴哥窟吗?”
杨果看了他一眼,又转头去看看楼下的表演,有些不在意地说:“还是先找找合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