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宏亮唱完一曲,竟然没听到意料中的掌声,觉得不够,表示自己刚才没有发挥好,冒着被啤酒瓶砸脑袋的风险硬是又重新唱了一次。
“我的快乐就是想你,生命为你跳动等待再相聚——”
聚会快结束的时候,杨果已经满脑子都是“我的快乐就是想你”,她甩甩头,感到脑子有点晕,起身去上厕所。
从厕所出来,屋内的暖气散去,她不禁打了个激灵。
宅院里已经没人唱歌了,徐观和汤蕊不见了,剩余的众人围坐着,都在伸头往外望。
杨果掐了掐滚烫的脸,走过去问白承福:“怎么了?”
白承福指指院门,“他们的爸妈来了。”
杨果不自觉地往那边走了两步,又停下。
石砖和檐顶砌成一道狭窄的院门,门外停着一辆漆黑的车,这辆车没有开灯,但车尾被什么照亮,是后面还有一辆。
汤蕊站在车前,正跟一个男人说话。
不是她见过的那个西装男,是一个年纪更大的,浑身散逸出高位者凌厉气势的中年男人。
汤蕊情绪激动,在哭。她拉着男人的手,求饶似的摆了摆。
徐观站在他们后面,表情被夜色遮挡。
过了会儿,那个男人才走开,汤蕊回到徐观身边,说了些什么,然后伸出手,似乎想抱他。
徐观往前走了一步,躲开她的手。
云层雾霭散去,夜色明亮了一点,杨果看见他脸上的笑。
还是那种笑,带着少年人的朝气清朗,很温柔的笑。
干净地如同夏季午后楼顶晾晒的白球衣。
汤蕊离开以后,杨果走出院门,看见徐观上了后面那辆车。
车里有个女人,隔着前窗也能觉出打扮珠光宝气,跟徐观如出一辙的,在优渥环境里养出的优雅气质。
艾玛诗打来电话,杨果接起来,对方却没说话。
她听到压抑的啜泣。
滚烫的脸上滴落几点凉意,杨果伸手只触到湿润的水汽,抬头一看,深蓝幕布下飘荡起逐渐密集的白点。
下雪了。
2014.2.16北京雪
下雪了。
北戴河没有北京这么冷,天气常常很好,海岸线很长,渤海湾的风也很大,当地人就在整日悠闲的海风和温暖的阳光下,消耗无聊的人生。
我不知道他们如何忍受没有期待的人生,也不知道大海是不是真的会让人心情舒畅。
我只知道我再也不会去。
他可能都已经忘记了我,无数喜欢过他的人中的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生。
下着雪的夜晚。难闻的汽车尾气。女孩子的哭声。萧瑟的风。
我把它们称之为离别。
作者有话要说: 两京锁钥无双地,万里长城第一关。
此句我不记得出处,查了一下,有说法作者是当代人徐长鸿,但也有说法是这句出自题山海关东城门的对联,无作者。如果有知道的乖乖欢迎分享。
相宏亮唱的歌是《我的快乐就是想你》,太魔性了,重新翻出来一听,写离别留下的眼泪瞬间蒸发。 2011.9.1 北京晴
我遇到一个人, 他说他叫徐观。
长得很好看,听艾玛诗说, 他的家庭背景不一般, 他会散打,摄影,还是京大校报的骨干。
论坛有很多跟他相关的帖子。
2011.9.2 北京晴
他有女朋友了,也长得很好看, 艾玛诗说她跟徐观一样,都是官二代。
农夫山泉真的是直接取的山泉水吗,如果不是,那一定是不太干净的水,喝起来才会有回甜。
2011.9.10 北京晴
军训很累, 我不明白这种行为到底有什么意义,整整十天时间,还不如让我去图书馆自习。
还有很多事要做的, 这学期的基础理论课要背,高数得预习, 校报的考试也要准备, 保研的流程我还没看,不知道会不会很复杂, 但总是要好成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