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绝_作者:喜崇(54)

2020-05-03 喜崇

    女人一手拿着烟,仰着头灌酒,纤细脖颈弯出的弧度,竟突然让他失语。

    杨果喝完酒,面不改色将杯子倒着往桌上一顿,还能稳稳站好双手抱拳道:“承让。”

    于是气氛再次活跃起来,也没人再管游戏,掀起新一轮拼酒的热潮。

    庄安志愣愣坐着,半天才发现杨果不见了。

    她以前从未在大家面前喝过酒,这第一次就这么猛,他也来不及沉浸在被果断拒绝的伤春悲秋中,连忙出门找人。

    找了一圈,杨果不在门外,他又回到店里的厕所,喊了两声,敲门也没人应,他急了,破门而入,看见杨果正抱着马桶吐。

    她背对着他,外套已经脱了,只穿着贴身吊带,肩胛骨起伏间,背部一双翅膀栩栩如生,振羽欲飞。

    她竟然还有这么大一片文身。

    他们见面的时候,杨果都是穿着店里的工作服,偶尔私服也是遮住上臂的短袖。庄安志一直觉得她应该是有文身的,他问过一次,杨果却只是笑笑不回答。

    他一时看呆了去,直到冲马桶的水声将他惊醒,杨果还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转身。

    他看见她耳骨上一整排闪着光的碎钻,和满脸的眼泪。

    “你,你没事吧?”问了句废话。

    杨果抬手擦擦嘴,一只胳膊还搭在马桶上,狼狈至极,却挂着眼泪笑起来。

    “我事儿大了。”

    “这后劲真厉害,”杨果从一边的纸筒里哗啦啦扯下一堆,随意卷了卷往脸上抹,“今晚不能陪到散场了,提前跟你说句生日快乐吧。”

    庄安志默了默,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他刚才看见了,那对翅膀下面,隐约透出两个字母。

    XG。

    他嘴唇嗫喏,半天终于挤出一句:“为了谁?”

    没头没尾的,杨果却懂了,她将纸团一团扔进马桶,说:“他叫徐观。”

    空气静默了很久,他们与外间酒吧里震响的鼓点似乎隔着两个世界,杨果最后说:“抱歉。”

    敲门声响起,服务员进来上甜点了。

    庄安志回过神,默念:徐观……

    他也不再多问了,只是说:“想要我怎么做?”

    杨果说:“我要他以后再也不能找徐观麻烦。”

    庄安志皱了眉:“Afra,你这要求不简单啊。汤家是什么背景……”

    杨果打断道:“半年,庄家旗下的酒店给我原价就行。”

    她做旅游,也跟庄家的旗下品牌有合作,两人虽关系不错,但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一直以来谈到生意都是按市场来,杨果不会要求庄安志给什么好处,庄安志也不会主动提供价格上的便利。

    这话一出口,庄安志再次感到几年前那个夜晚所感受到的震惊。

    “你不过日子了?”他问。

    杨果拿起酒杯轻抿一口,静静看他,眼睛沉黑如浓墨。

    庄安志缓缓深呼吸,服务员进来撤盘,他却没了调戏的心思,摆摆手让人出去。

    包厢里落针可闻,他捏捏眉心,叹了口气。

    “行。”

    作者有话要说: whver: working holiday 打工度假者的简称。    关于汤榆, 庄安志具体怎么做的,杨果没再过问。这样一个只懂吃喝玩乐整天胡作非为、收入来源都得靠家人的二代学生, 就算背景深厚, 庄安志也只需要通过一些小手段,就能在既不至于触及到其背后的势力,又掩饰好推手的情况下,完美达到目的。

    于是这天汤榆刚逃掉学校两节大课, 去网吧混了一下午后回到家,就收到汤父的怒火。

    迎面砸来一个厚重的烟灰缸,碰撞到鞋柜立时碎了满地,玻璃渣从未来得及脱掉的鞋子上弹开,散落进羊毛地毯, 汤榆第一个想法还是——幸好家里没人抽烟,不然这刚买的椰子就废了。

    “你这是干嘛呀!”汤母急得跺脚,“说好不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