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小姐怎么怀个孕还搞起封建迷信这一套了,”沈渔一百个的不同意,“我们最终在一起,肯定也不是因为捆了什么红线,而是因为我们自己的努力。”
一旁的陆明潼只是笑笑不说话,春日静好天,他弓着腰给几个姐姐续茶,不沾脂粉与红尘,乖巧又干净不过的姿态。
在场唯一的单身狗严冬冬很是受不了,嚷说自己就不该来。
因是家宴,大家都很随意。
两条清蒸的石斑鱼,让筷子剔得只剩鱼骨架子。
饭饱以后,沈渔想留这儿睡个午觉,陆明潼则没能有个消停,得去一趟清水街,天生修bug的命。
没了男士在场,女生之间的话题简直生猛无忌,尤其有葛瑶领头。
她最近正魔怔地看一部讲姐弟恋的日剧,说要不是已经跟潘岳山绑定了,真想试试年轻小男生的滋味。还有一番高论,是为沈渔定制的:“四岁差刚刚好,大了代际差距大,小了又没那味儿……陆弟弟这么极品,难怪你给滋润得满面春光哦。”
沈渔抄起抱枕去砸她,却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的。
葛瑶接了抱枕抱在怀里,又问沈渔:“你搞姐弟恋的话,你父母那关好过么?”
葛瑶不知道陆沈两人父母之间的那些关窍的,沈渔也没同她细说过,毕竟家丑,只笼统提过离婚是因为父亲出轨。
因此她也不知道,年龄其实远远不是沈渔和陆明潼之间最大的问题。
沈渔不是不知道这关终究得过,但也没想急着主动找事,至少,先让她跟陆明潼过一阵清净日子吧。
便只含混地说,过一阵再告诉父母,等感情再稳定些。
严冬冬就想得更远,说到时候沈渔结婚,她一定亲自跟妆,美美送她出嫁。
沈渔笑一笑说:“好呀。”
却叫这过盛的日光,忽然地败了兴。好像从小就有这个毛病,喜悦到了头,总有一种忧愁,怕这喜悦是不长久的。
沈渔留在葛瑶这里吃了晚饭才走。
捎带送回严冬冬之后,她驱车去清水街接陆明潼。
这也是和陆明潼确定关系以后,沈渔第一次跟李宽碰头。
果然见面以后是明了笑意,也没多问,叫沈渔找个地方坐,他们修完手头这个bug就放陆明潼走。
沈渔说不坐了,回自己家里看看去。
好一阵没回来,家里弥散些尘埃的气息。
沈渔反正闲得没事,开了窗户通风,拿上扫帚拖把,做了下卫生。
顺带的,清理衣柜,那些还能穿的春装,也都可以一并带走。
时间过去得不知不觉。
陆明潼那边已经忙完,上来敲门,喊她一起回去。
跟着开了门的沈渔进卧室,发现那已经撤去了床单被罩,单单剩一个床垫的床上,堆了好多衣服。
“都要带走的?”
“不是……”沈渔叹口气,“原本想把不要的衣服也收拾出来扔掉,结果发现是个大工程。”
陆明潼在一堆衣服里面,看见那件墨绿色的礼服。
挑了出来,问她,“这件不要了?”
“要是要的,但我感觉长胖了,可能已经穿不下了。”
“没胖。”陆明潼倒是比她还笃定。
沈渔不怎么相信,说要试试。她也不忌惮在陆明潼跟前换衣服,直接脱了上衣和牛仔裤丢在床沿上。
套那件礼服上去,略微地紧了两分。
陆明潼手肘撑着膝盖,视野前方是嵌在红木衣柜上的一面穿衣镜,年代久远,镜面蒙了一层纱的不清晰。
镜子里沈渔侧着身,低头去合车在腋下侧面的拉链。
好在还能穿上,但比不上去年那样清减的效果。
她扯着裙摆转了转,抱怨自己果然最近太不克制。
没有听见陆明潼应声,转头却见他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浅黄灯光下,自他目光里,淌出十分清澈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