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渔一手牌扣在桌面上,让她们先等等,接了电话再继续打。她起身,往阳台上去,顺道掩上了门,才将电话接通。
陆明潼:“你住哪一栋。”
“……啊?”沈渔反应了一下,“……你过来了?游戏展结束了?”
“明天跟今天内容一样,玩一天就够了。”
沈渔透过玻璃门往屋里看一眼,自己房里都是人,且都是女的,“……小武给你安排了房间吗?同事都在我这儿,我跟严冬冬住一个房间,你过来肯定不方便。”
“我自己订了房。”陆明潼说,“你出来一下,我跟你说两句话。”
打完电话,沈渔进屋叫她们先玩着,自己出门一趟。
严冬冬自手机屏幕上抬眼,意味深长地瞅了她一眼,笑说:“可别回来太晚,我睡很早的。”
沈渔:“……”
沈渔洗过澡了的,没想过晚上还会出去,身上只披着酒店的睡衣。
她去洗手间里穿上内|衣,套一件高领的白色毛衣,浅蓝色牛仔裤,再裹上羽绒服,就这样出门。
在楼栋前等了片刻,陆明潼过来了。
他推着小号的行李箱,手里还拎着一个皮卡丘的毛绒公仔。
走到她跟前,把那公仔往她怀里一塞,“给你的。”
沈渔抱着,看了看,吊牌都没摘,应该是游戏展上买的正版,价格不低。
她问:“你想说什么?”
陆明潼看她一眼,笑了声,“姐姐,赶过来很冷,让我进屋缓一会儿再说。”说着伸手臂将她肩膀一搂,哥俩好的那种搂法,推着她往前面走。
“……去,去你房间?”沈渔后脚钉在地上似的,走得很抗拒。
“又不会吃了你。” 整一片都是独栋别墅, 一栋里面住两三组人,男士和女士分开。
陆明潼是自己订的, 没与工作室一起, 因此单独住了一栋,与他们也不连着。
往里走了好久, 七拐八绕的, 让沈渔丢失了方向感。
自湖上吹来寒凉夜风,叫沈渔觉得自己羽绒服里的毛衣跟摆设似的,没有一点御寒效果。她抱紧了那只公仔, 走得更急些,“到底还有多远!”
“五百米。”
沈渔刚想发出抗议, 却听陆明潼笑了声, 就在左侧一栋楼前停了下来, 摸口袋找钥匙。
“幼稚!”
陆明潼轻哼一声。
进屋摸到门边的一排开关,陆明潼全揿下去, 屋里大灯小灯都亮了, 煌煌如昼。
陆明潼将行李箱推至客厅中央, 脱下身上的黑色棉服, 扔在沙发上。他不急着跟她说话,放倒了行李箱找换洗衣物,要先去洗个澡。
沈渔斥他毛病真多,“你有话快说,回去晚了冬冬得睡觉了。”
“那就在这儿睡。”
沈渔理他才怪。
中央空调运作起来,室内温度渐渐升高。
沈渔瘫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时候, 浴室传来陆明潼的声音。
她听不大清楚,穿上拖鞋走过去,问他说了什么。
那里面水声小了些,陆明潼说:“我说,你给客房部打个电话,问问还能不能送点吃的过来。”
“怕是餐饮部已经下班了——我那儿有,冬冬带了几包袋装螺蛳粉过来,可以自己煮。”
“……她带这个干什么?”
“鬼知道她的——你没吃晚饭?”
“赶高铁,没来得及吃。”
“明天再过来不行哦。你自费住这儿,还跟我们不是一个规格,财务不会给你报销的。”
“不行,今天必须得问你几句话。”
“那你倒是赶紧说啊。”
“我饿了。吃饱再说。”
“……”
沈渔还是给客房部去了个电话,她知道陆明潼有胃痛的老毛病,不敢让他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