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到骨子里。
宁愿一条路走到黑都不愿意回头的人。
鹿父:“她告诉你这些,并不代表她能走出来。只要她画一天,舆论不息,争端不灭,我不会再让她回到以前的状态。”
“你们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得要面临些什么。”
“舆论不息,她不画就没有舆论了吗?”言璟淡声道,“您要比我更清楚,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长辈常说“你们年纪小”“你们还年轻”。
少年还在成长,终不会只存活在保护伞之下。
言璟:“不画画的阿晚,不会笑。”
她可以放弃这些,只不过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即便她的画作全然是压抑,面临着一次又一次的批评,只要她拿起画笔的那一刻,她永远是带着笑的,灵动的猫眼,永远像是带着磨灭不掉的光。
走在这条路上,放弃的人太多了,人山人海熙熙攘攘,一眼望不尽数不清。
放弃的理由多种多样,而坚持的理由始终就只有一个。
把梦想当做信仰。
生生不息,周而复始。
他们放不下,戒不掉。
直至最后都在为着这个虚幻的东西努力着。
“她选择的路,”言璟半眯着眸,“叔叔也知道,你拦不住她。”
鹿父沉着眸,笑意不明,“如果她走不到最后呢?”
“走不到最后啊,”言璟懒懒地拖长语调,肆意又轻狂,“我守着她走。”
赌上所有。
他守着她走。
信仰和救赎,她想要的,他都能给。
十二月。
和期末的成绩一起公布,六中正式放了寒假。
鹿听晚在画室联系,最后一天没有去领成绩。手机里一条条的消息传来,她停下笔,才发现@的消息不断。
【学神不愧是学神,就算一边参加比赛一边考试,年段第一的位置依旧无可撼动,真的是神了。】
【璟哥也很牛.逼啊!年段倒数第一变成正数第二,呜呜呜太羡慕了,这是什么神仙情侣一起在红榜的励志故事。】
【不过单说这次考试,璟哥的作文好像不及格,要不然绝对可以和学神竞争一下第一的位置。】
【想的吧。学神如果要第一,璟哥估计立刻就给人送去了,还竞争呢。】
【嘿怎么说话呢,我们学神需要人家“送”这个第一吗?!】
后面的画风就开始偏转了,从情侣关系的调侃变成到底谁会是第一的竞争,吵得不亦乐乎的。其实也挺神奇的,只要一有人在聊起他们恋情,到后面就会变成各种吵架。
鹿听晚无奈地摇头,刚退出聊天框就收到了来自鹿父的微信。
【在门口等你。】
其实从言璟和鹿父谈过那天之后,鹿父对她画画的态度就是处于一个放纵不管的状态,说不清到底是同意还是反对,但只要她熬太晚,鹿父就会当做没看见。
暗沉黑色的迈巴赫在黄昏的光晕下更显明亮,虽是在画室隔着一段距离,仍有不少人的艳羡。
鹿听晚打开车门上车,连着声音一起隔绝在外。
鹿父坐在她身边的位置上,正处理着手上的文件,他签下最后一个名字,听不出多大情绪地说:“来了啊。”
“嗯。”鹿听晚说。
轿车行驶进拥挤的车流中,人影在黑色的玻璃膜上变得淡然,周围的景色快速变化拉长,安静而喧闹的。
车内是安静,车外是喧闹。
鹿父整理好文件,“放假了?”
“嗯。”
“今天去外公外婆那,春节在那过。”鹿父说。
鹿听晚有些没反应过来,“啊?”
闻夏不怎么回闻家,从鹿听晚有记忆开始,基本就没有怎么见过闻家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