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柠愣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那我的情况怎么样？我感觉比之前有力气多了，情况不应该差啊……”
林砚寒抿了抿唇，说：“医生说你在水里浸泡得太久，着了寒凉。还好急救得快，不然……”
说到这里，他嘴角微微一僵，似乎不忍再说下去。
但苏柠注意到了他捏着毛巾的手忽然一紧。
他在生气吧？
苏柠缩回了手手。
似乎注意到她的动作，林砚寒这才发现自己下意识的动作，连忙说：“这毛巾有些冷了，我在去用热水烫一烫。”
苏柠赶紧阻止：“不用了，我感觉已经好了很多。倒是你，一看就知道没休息好，要不你还是跟着你经纪人回去休息吧？”
她偏头向病床外面看去，林砚寒的经纪人还在外面。
谁知道林砚寒面色薄怒：“你都这样了，我还怎么休息！”说着，他深呼吸几口气，似乎怕吓到她，又自我调节情绪冷静下来，他的声音低哑：“我还不知道，这一整天你到底是怎么过过来的。我光是这么一想，就觉得浑身发凉，全身都没有力气了，你让我怎么休息？姐怎么可以……什么都不顾，就做出那么不负责任的事情来……”
苏柠没想到她岔了半天的话题，最终又回到了初始。
“也没有不负责任吧……只是意外……”苏柠声音弱弱的，半点理直气壮都没有。
林砚寒看她一眼，她就缩了缩脖子。
算了，学弟已经被吓成这样了，她又何必再去惹他。
半晌，林砚寒问：“姐还记得你被救起之后的事情吗？我真的很想知道……”就算他明知道苏柠说出来之后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恐惧、不安、甚至悔恨。
但要让他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更是不可能。
正是因为发生了，甚至极有可能发生，他都不会让事情再次发生。
苏柠也没犹豫，“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天了，除了有些累也没什么症状。后来堇歌煮了一些野菜和热水给我喝，等救援到的时候我又累得睡着了。至于其它的什么痛苦，我都不记得了……”
尽管她已经减少了说，却还是让林砚寒紧紧皱着眉头。
恰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走进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白衣护士。
“苏柠女士是吧？”
林砚寒站在旁边，苏柠点了点头：“是我。”
医生递了一个温度计过来：“来，先考一□□温。”
苏柠伸出手接过体温计，谁知道手一软，体温计差点落在地上。好在旁边的林砚寒反应极快接过，他低哑着声音说：“我来吧。”
“啊？”苏柠就愣了一下，便同意了。
旁边的女护士眨了眨眼睛，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对苏柠友好地笑了笑。
苏柠也甜甜地笑了过去。
哪知道刚笑就听到林砚寒的闷声说：“醒来之后，也没见对我笑一下。”
苏柠也嘀咕回去：“还不是怪你又哭又指责我，我哪敢笑啊……”
林砚寒：“……”
林砚寒垂着眸，将体温计放在苏柠的胳膊下，手指难免碰到她柔软的地方，顿时他耳尖一红。
好在他的头发遮住了耳尖，并无人察觉。
他可真是可耻，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着这种事。林砚寒一边感到羞耻，又一边忍不住心跳加速。
心跳声“咚咚咚”地，每一声都清晰落入了他的耳中。好在，苏柠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几分钟过后——
医生检查了一下温度计，夸赞说：“苏柠女士恢复得非常好，体温正常，等下午再检查一遍就可以出院了。”
苏柠顿时高兴了。
不等她说话，林砚寒面色严肃，问：“那医生，需要注意什么呢？她的身体现在看起来还是很虚弱，需要补些什么？”
医生说：“需要注意的话，就是不要再着凉了，生硬冷食尽量不要去碰。她身体虚弱是因为她营养不良的关系，多补充营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