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窈嘟囔一声:“有病。”
耳尖却悄悄红了起来,以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盯着江远看。
今天是她来例假的日子。她不知道江远是不是这个意思,特地换了热水。
他们之间并没有熟稔到这个地步。
季窈的声音不大不小,安静的席间每个人都听到。
大家都等着传闻中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江远发火。
导演战战兢兢,盘算着这顿饭过后,剧组还能不能拉来投资。
许久,江远才嗤笑一声,懒散开口:“心病。”
妍妍“啪” 的一声,泡泡给破了。
安静几秒之后,导演连忙救场:“哈哈哈,大家快吃菜。”
妍妍又吹了个泡泡:“呦呵,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季窈:“黄鼠狼拜年,别有用心。”
又是一片安静。
导演:去他妈的圆场吧,心可累死了。
季窈直视江远,两个人无声较量一会儿,谁也没有再开口。
没有娱乐项目,这顿饭很快就吃饭了。大家陆续离场,季窈刚要离开,江远拽住她的胳膊。
季窈的手腕被高高抓起,她挣扎了几下才挣脱。
“带你看个东西。”
“没兴趣。”
江远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之间关系糟糕到这种程度吗?”
季窈挑眉:“你以为?”
她皮肤白皙,手腕被抓的一片通红。神情说不上有多好。
江远再次沉默,就在季窈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开口:“以前是我不对。现在我想追你,给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季窈回头睨他,轮到季窈沉默,他有些紧张,胸膛的灼热让他烦躁,忍不住想抽烟。
“你觉得我像是吃回头草的人?”
夜色深深,像是黑色的幕布遮住了天空,几点星星透过来,她的声音缥缈虚无,带着那么一点不真实。
“我会让你答应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笃定。
江远十七岁考上剑桥,毕业后接管公司,几年的时间将恒尧公司开到海外,人人都惊叹他的商业奇才,却忘了他今年不过才二十八岁。
除了季窈,他没有对任何女人有过兴趣。
季窈闭眼,那天的梦境似乎接上,如果场景转换,他们之间开始和结束不这么狼狈,也许会换一种结局。
可惜。
再睁眼,她抬眼看向江远,两个人目光再次碰撞,季窈没有回避,坦坦荡荡说:“别白费力气了,我不会喜欢你。”
江远想从她的眸子寻到一点说假话的痕迹,也许灯光太昏暗,他没有看到一点躲闪。
季窈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和他有关系。
心里像是撕裂开一个大洞一般,呼啸的风肆无忌惮钻进跑出,泛白的指尖一点点变凉。
“我不信你对我没有一点感情。”
季窈忍不住想把桌上的那杯放凉的热水泼过去:“自恋是病,得治。”
季窈说完就离开,空荡的屋子只剩下江远,他坐在那里许久,久到白质都忍不住叫他一声。
“总裁,今天晚上的视频会议马上就要开始。”
江远从思绪里回来,起身动作僵硬地系上扣子,一言不发离开。
走了两步他顿住脚步:“把东西扔了吧。”
白质犹豫:“是。”
季窈从房间出来,和小景往车上走,被后面一声“姐姐”给叫住。
季窈回头,看向许晨雨。
许晨雨瘦了很多,下巴尖利起来:“姐姐,你来这里吃饭?”
“别一口一个姐姐,恶心。”季窈双手抱肩,刚刚和江远那点纠缠的不舒服有了发泄口。
“妈妈给你打了很多电话,爸爸想让你回许家。你怎么能不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