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们比起来,样貌,气度,抑或是身份,自己都没甚可比的,更不要说并肩而行。
宁遥梦抿唇。
她本可再拿起手边的橘酒,再去敬封月闲,可出于说不清的失落和释然,她最终未曾这么做。
宁遥梦离去后,两人之间微微安静。
过了会儿,封月闲挑眉问道:
“不吃酒了?”
宋翩跹一顿,道:
“不吃酒了。”
后妃都是剔透人,见她们不饮酒,自然不会再敬。
一场宴下来,封月闲只就着菜,略饮了些不易醉人的百花酒。
饶是如此,等离开水榭时,封月闲眼尾已漫上了红,眸中水意盈盈,平添三分媚色。
饮雪跟在主子后头随侍,心里很紧张。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饮冰跟在主子身边熏陶出来的可能是冷静,但换到她身上,熏出来的就是三杯倒——
主子的酒量真的很差啊!
饮雪亦步亦趋地跟着,生怕自家主子已经醉了,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出来。
她眼睛总落到封月闲嘴上,若不是不敢,她好想直接拿块布堵上,省得每次主子一开口,她就心惊肉跳的。
饮雪看了眼公主,表情和心情都很复杂。
卿本佳人,奈何……
算了,公主长得太好看了,她无法苛责。
饮雪自暴自弃,只能道:
“殿下,咱们回东宫罢。”
“回东宫?”
封月闲似醉非醉,眉眼笼在薄薄的醉意之中,声音勾着笑丝儿道:
“不如……去明寿宫。”
饮雪听了只想揪头发。
“回东宫罢。”
在饮雪难受得不行的时候,公主声音宛如天籁,救她于水火之间。
“皇兄还在等皇嫂呢。”宋翩跹咬定“皇兄”两字,提醒封月闲。
东宫防守更严密,处理事务也更为便宜,她还想着从明寿宫回东宫呢。
好在封月闲看起来还清醒着,闻言没有多加坚持,点了两下头道:
“好罢。”
发间步摇轻轻晃,很有几分乖巧的意思。
宋翩跹看得心一软,跟饮冰饮雪道:
“好好照料皇嫂,万勿着了风。”
封月闲却低笑两声:
“你那小身板,还反过来叮嘱我。”
“……”
这下看出来了,封月闲是有点醉意了。
宋翩跹不跟醉酒之人计较。
她转身上了步辇,先行离去——还得回东宫呢。
饮雪看着公主离去的身影,再看看自己主子,恨铁不成钢。
明明是一起偷腥的,看人家公主,多么稳重自持成熟冷静贤惠体贴,再看看你寄几——
唉!
宋翩跹先是沐浴,再好一顿收拾,才换回男子装扮,经由密道回了东宫。
每次她离去后,都是雪青亲自守着密道所在的居室,外头还有暗卫,极为隐秘。
此次也不例外。
这居室就在寝殿里,只用落地花鸟屏风隔开,她从影影绰绰的屏风后绕出来,就见到了雪青。
雪青为她斟茶,低声絮语,说了这半日里收到的各路消息。
宋翩跹听着,拣了几处紧要的吩咐下去,尽快处置,才算将事儿暂时归整好。
宴饮之后,到底疲累,她有意小憩,想起来:
“太子妃呢?”
封月闲不是先回了东宫?怎生如此安静?
“太子妃回来后,许是饮酒发困,已歇息了。”
封月闲精力充沛,极少在白日小憩,宋翩跹一时竟未想到。
她让雪青下去,自己往床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