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三秒。
白净手腕上,腕表上的秒针轻盈走了三次,办公室里,还没有脚步声响起。
聂凌波手指捻了捻纸页,翻页的同时,抬头看向门口。
一眼,就与对方的视线交汇。
宋翩跹一直在看自己。她又穿白裙子。
“在门口呆站着做什么?”聂凌波淡淡道。
宋翩跹没有动,站着唤道:
“姐姐。”
聂凌波背脊靠在椅背上,手指捻着,意味不明地应声:
“嗯?”
“姐姐。”宋翩跹露出笑,眼睛像揉碎的水波,“你生气了吗?”
宋翩跹抬了抬手,把绘着精美纹路的蛋糕盒拎起来展示:
“给你做了蝴蝶酥,别生气了,好不好?”
聂凌波眯了眯眼,看着宋翩跹。
她站在门前,不肯轻易过来,却又用香甜的滋味、纯美的笑,肆无忌惮地诱惑自己。
腕表的秒针嗒嗒走着。
“没有生气。”聂凌波低低道。
“你再不过来,我就要生气了。” 窗外的日光炫目而热烈, 是初春才有的好天气,带着一丝春意的烂漫。
宋翩跹便踩着日光在地上打出的亮白棱条,朝聂凌波而来。
她的裙角随着步伐轻动, 光从温暖的纯棉布料上掠过,像在柔软的白裙子上, 围着她纤直的小腿开心地跳舞。
宋翩跹一步步走来。
聂凌波的视线从那群跳舞的光斑扫过, 在她小腿上绕了圈, 顺着纤细曼妙的腰线, 一路而上, 重新落到宋翩跹的脸上。
宋翩跹唇角总带着笑。
不止是对着自己,这抹笑似乎一视同仁, 对谁都一样, 令谁都喜欢。
有时, 这样的宋翩跹让聂凌波微微蹙眉。
她肆意挥霍着令人垂涎的善意与温柔。
可宋翩跹的迷人之处,也正是因为她如此慷慨。
有时,聂凌波都不知如何对待宋翩跹好, 她年纪小自己那么多, 不谙世事, 对世界温柔有礼。
她像温顺的小动物,聂凌波总怕吓着她。
宋翩跹仍在靠近自己,轻盈的,柔软的, 毫无防备与戒心。
聂凌波喉咙轻轻一滚。
舍不得吓着她。
可她靠近时, 更舍不得推开她。
宋翩跹就这样, 迎着聂凌波的目光,一直走到办公桌前,停下脚步。
她脚下顿了顿,见聂凌波的视线完全凝在自己身上,便轻巧地拧身避开,腰身一旋,径直绕到办公桌后,站在聂凌波手侧。
宋翩跹将糕点盒放到桌子上,就在文件旁边。
“这蝴蝶酥做下午茶正好。”
宋翩跹说时,一直注意着聂凌波的神色。
她看到聂凌波的目光移到蝴蝶酥上,短暂地停留后,才仿佛很淡然地移开。
“你做的?”
宋翩跹含笑点头:
“是呀,姐姐看看合不合口味。”
嘴上这样说,宋翩跹觉得应该是合口味的。她对着09汇总的七八个蝴蝶酥配方甄选了下,第一炉就成功了,让09连夸宋翩跹怕不是个烘焙小天才。
而且宋翩跹做出来的口味,和林轻鹭爱吃的那款有八九分相似,她觉得聂凌波应该也会喜欢。
“找我是为了送这个?”聂凌波曲指,扣了扣蝴蝶酥旁的桌面,意有所指。
宋翩跹眨了眨眼,道:“是还有一件事。”
聂凌波抱胸抬头,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手指在臂膀上弹了弹。
宋翩跹的目光从雪白的手指上一扫而过,微笑道:
“姐姐和席子华关系很好对吧?哪天我们聚个餐,以后我和她的接触会变多。”
席子华?
此时的聂凌波并不想听到其他人的名字,因而第一反应就是蹙眉,但随即,她想起什么,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