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了解殿下,也不了解龙椅上那位。皇上自始至终都没有在公开场合将你们称为叛军,他是以封地的名义让殿下来岷州,而不是平叛。你们在皇上眼里从来都是灾民,只要你们不再继续作乱,就有将功赎罪的机会。皇上刚登基,很多事情还没来得及做,就像殿下刚到岷州,还没来得及施展拳脚,你们该对他们多点信任才是。”
乔琬这段话说真也真,说假也假。如果不是有她提前设计,骆瑾和再是爱民如子,以他此前的处境也只能舍小局保大局,舍弃一个岷州,换来跟陈家、征西王定南王一派以及北方十六胡之间的平衡能继续维系下去。
那样也就意味着朝廷会想办法将损耗减少到最低,他们会派人封锁岷州进出的要道,任由这些人饿上几个月,直至他们再无一战之力后再发兵征讨,如此便可轻易将其拿下。
只是这些话就没必要让白振祺知道了,反正以现在的结果来说,她的话也是真的,算不上哄骗白振祺。
得知皇上和公主有如此仁慈之心,能理解他们的苦处,白振祺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懊恼。如果他当日能坚决一点劝住少爷,或者将少爷制住,自己带着人跟公主殿下联手,千阳城也不至于遭今日之祸。
愧疚和感激如同两把刀子反覆割在他心头,白振祺流着眼泪朝京城方向深深拜了一拜,口中呼道:“陛下圣明……”
之后他又起身要朝骆凤心方向拜,乔琬拦了一把对他说:“殿下此时正忙,要拜不急在这一时,白先生何不等此役了结之后再当面拜过?”
“郡主说的是。”白振祺擦了把脸,刚要说话,忽听得外面喊杀声起,刀枪相撞之声正在迅速朝这边靠近。。
“来了。”墙下墙上,乔琬与骆凤心同时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迟了十几分钟,四舍五入就是准时了!先前落下的一章今晚会补,不过估计写完得要凌晨,大家睡前没等到就早上起来再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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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骆凤心站在了望塔上, 透过墙上的观察孔可以比乔琬更清楚地看到外面的局势。
城中的火势在不断往这边蔓延,火光照亮了拚杀在一块儿的双方。这些人从北边而来, 两方人所穿的护甲都一样,是朝廷统一的制式,唯一的区别就是进攻的一方在头盔上绑了红绳,而另一方没有。
很显然, 绑了红绳的那一方应当是其他县城的联军, 因为他们彼此不认识,所以需要用红绳标记,以免误伤友军。
但红绳毕竟不牢靠, 总有几个不小心被敌人挑掉了记号的联军惨死于己方人的刀下;又或是有千阳城里的叛军在光线昏暗下和情况紧急双重干扰下没看清人脸,将失了红绳的敌人误当成了自己人,结果被人从身后砍了一刀。
光是骆凤心能瞧见的粮仓前这一小片地方就混乱成这样,城中的混乱程度可想而知。她一边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一边继续往箭上绑火|药球, 静静地等两方叛军先内耗一波再出手收拾残局。
莫约两刻钟之后,外面的打斗声小了下来,骆凤心瞟了一眼,没有红绳的一方已经胜利在即。虽然消灭了敌人,但他们自己也损失惨重,百来个人只余下二三十人, 剩下的不是死了就是受了重伤滚在地上, 战斗力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北墙准备。”骆凤心趁着混战还没结束发起了号令,负责守卫北墙一侧的人拉开了弓,箭头搭在墙上的观察孔里, 只待一声令下便可瞄准射箭。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混战终于告一段落,暂时取胜的千阳城叛军朝粮仓而来,为首一人拍了拍大门,喊了一个名字。尽管骆凤心没听过这个名字,但看先前粮仓里那伙叛军的反应,不难猜测名字的主人正是之前被她射死的那个。
带队这人大约是听粮仓这边没有动静,以为先前的内应已经将粮仓拿下了,正叫门时,忽听得一个女声冷冷道:“放箭。”
顷刻间箭雨嗖嗖而下。其余人的射箭准头有好有坏,但骆凤心带来的那些人名义上说是家仆,实际上就是她在北境的亲卫兵,各个刀枪骑射都不在话下,粮仓大门前的二十余人一个都没有跑掉,全部被射杀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