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眼了,你亲吧_作者:一只甜兔(228)

2020-05-11 一只甜兔

    幸而,他们结婚了。

    阮枝坐了一天的飞机,洗完澡就上床躺着了。但这一晚她没玩手机也没玩平板,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怔怔出神。

    明明她早就可以解释的,但因着心里的那点儿怯懦,阮枝迟迟没有开口。

    如今她所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甚至邢惊迟承认了他爱上的是阮枝,而不是当年的雀儿。可阮枝心里总有那么一块儿地方不对劲。

    她有些愧疚。

    一想到刚在灯光下男人温柔而又负疚的眼神,她心底就升起了密密麻麻的刺痛。邢惊迟与她不同,他一直背负着这件事。这件事压在他心底,整整十九年。

    邢惊迟洗完澡打开房门的之后一眼就对上了阮枝的眸,她正看着他。

    他顿了一下,问:“怎么了?”

    阮枝摇摇头,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邢惊迟本就打算上床陪她的。几步走到床边,扯开被子躺了上去,把阮枝抱进怀里,两人在温柔的灯光下安静地靠在一起。

    邢惊迟抚着她的发,低低地问:“累不累?拍卖会怎么样,有喜欢的东西吗?”

    怀里的人动了动,小声应:“不累。那边好冷,早上起床打开窗就能闻到冰雪的味道,干干的,但不闷,海风很咸。”

    说到这里阮枝的声音不由轻下去,她缓声道:“邢惊迟,等来年春天,我们去拍婚纱照吧。我想去春花盛开的地方,辽阔的地方。”

    这本就是邢惊迟答应阮枝的事,他怎么会说不好。

    说起拍卖会阮枝不由想到了林千寻说的事,正巧邢惊迟和姜婉兰他们也见过。她翻了身趴在邢惊迟的胸前,和他面对面,一双鹿眼亮澄澄地盯着他瞧。好半天才开口:“邢惊迟,我们这次在拍卖会上看见了一样拍品,特别漂亮,当然价格也很漂亮。你记不记得姜婉兰?”

    邢惊迟记性好,当然记得她。

    那天他还把这个女人和阮枝的另一同事铐在一起了。

    阮枝见他记得就继续说:“姜家原是靠海运起家的,从民国那会儿开始就接触文玩了。原先他们家还开了窑厂呢,后来出了事就关了,就专心做海运,三年前他们丢了一船的货。你猜怎么着?这回我们居然在拍卖会上见着了。”

    犹自说着话的阮枝没发现邢惊迟皱起了眉。

    他沉默片刻问:“姜家的窑厂出了什么事?”

    这两天他们翻阅了所有资料,才知道郑子阳和成俊的父母当年出了什么事。他们的父母死于窑厂爆炸,可那窑厂背后的人他们却没查出来,资料缺失。

    邢惊迟明天是准备去那旧址问的,不想听阮枝说了这么一件陈年往事。

    阮枝戳着他硬邦邦的胸膛:“好像是出意外爆炸了,死了好些工人呢。刘奕华就是在那之后被姜家收养的,他和姜婉兰是一块儿长大的,所以感情这样好。”

    邢惊迟看过资料。

    那会儿死了八个工人,四个孩子成了孤儿。有的孩子父母双亡,有的孩子本就是单亲家庭,总是当年的事是一出惨剧。

    阮枝没注意邢惊迟的神色,眨了眨眼问道:“你说巧不巧,丢了三年的东西居然出现在拍卖会上了。这会儿消息肯定传到国内了,我觉得等下周我去上班,姜婉兰肯定不高兴。”

    的确是很巧,但也太巧了。

    邢惊迟隐隐觉得藏在这些案子背后的事正在缓慢地浮出水面。

    邢惊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阮枝提案子的事,只道:“那就不理她。”

    阮枝抿唇笑了一下。

    她又嘀咕了一会儿在R国的事,说着说着她逐渐安静下来,就这样静静地趴在他的身上,柔软的侧脸贴在他的胸侧。

    邢惊迟以为阮枝困了,伸手关了灯。

    在黑暗中轻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只是长久的寂静之后,阮枝忽然开口了。

    她轻声喊他的名字:“邢惊迟。”

    邢惊迟将她抱得紧了一点,低声应:“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