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四五天,谈校长都没再找过她,舒念以为,是自己那个“只能在网上沟通”的要求劝退了纪放。稍稍安心,只等着开学之后正常上课。
结果,当她和往常一样,找了阶梯教室最靠后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没多久,身边就笼了个阴影。接着是有人坐下之后,连带着她这一整排的椅子都微微一颤的震感。
“早啊,”熟悉的清越嗓音在身边响起,舒念还听出了两分不着调的戏谑,“苏同学。”
舒念搁在课本上的指节一僵。
纪放垂睫看过去,小姑娘细瘦白皙的指尖,连甲缘的浅粉都比常人淡一些。明明十分赏心悦目,却像是连指甲盖儿上都依次写着五个字:怎、么、又、是、你?
“我没告诉你吗?”纪放有些想笑,怕她听不见,稍稍侧身靠过去,佯装失忆地小声说,“今天开始,我就在T大读研了。”
舒念:“………………”
作者有话要说: 舒念:How old ar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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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好多小可爱说要看纪少爷追妻火葬场,哈哈那什么,这本应该算是追妻不火葬(?),主要是他虽然狗吧,倒也不渣。但是,纪少爷拿到的追妻副本绝对是hard模式,并且后面还是要虐一虐他的(咳咳,到时候大家千万别心疼他)。
(如果男主真要到追妻火葬场的程度,大概率就让他烧烧更健康了,还想追上?不存在的,想都不要想:) 舒念搁在课本上的指节,又是一僵。
纪放离得近,身上散着点清浅好闻的雪松后调男香。明明不是故意对着她耳朵吹气似的说话,却因为刻意压低了音量,带了两分气音。话音的尾风,羽尖儿似的,若有似无扫到她耳朵尖尖上。
这股奇奇怪怪的感觉,顺着耳尖蔓延到全身。舒念钉在座位上,装起了木头人。
T大在国内也是数一数二的学府,纪放的履历在网上随手一搜都能翻好几页,回国来T大读研倒也说得过去。
但舒念还是很郁闷,并且不想问他你什么时候说过了。
纪放说完这句话,偏头看了眼压着帽子看不清表情的舒念。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小姑娘莹白圆润的耳朵尖尖上,好像染了层浅淡的粉。
这点细微的变化,没让纪放觉得高兴,反倒是有点别扭起来。长睫快速轻眨了两下,纪放坐直了身子。还此地无银地轻咳了两声。
他知道网上对他的风评不咋地。说好听点,那叫风流倜傥,说直白点,就是这人不正经。所以纪放这会儿,倒有点莫名后悔起之前的“不作为”了。
没注意到纪放的小动作,舒念倒是先开了口,“你别再叫我苏同学了。”
舒念对他擅自为自己改姓的事情还是挺介意的。
“那叫你什么?”纪放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误以为舒念是觉得自己叫她“苏同学”太生分,于是又忍不住皮了起来,“吱?吱吱?吱吱吱?”
舒念:“……”这个男人,这么幼稚的吗?果然网络上的人设都是骗人的。
纪放那天给了她名片,那张名片上的号码还是他微信。本以为小姑娘即使不打他电话,也会加自己。没想到,等了好几天,微信界面里“通讯录”那个小人的脑袋上,也没出现个红色的1来。
本来,他也可以直接问谈校长要小姑娘的联系方式,可最后又说服了自己——不能让对方误解自己很上心,即使是公事也不可以。万一让人小姑娘误会他对她有意思怎么办?
所以他这才趁着T大开学的日子,当面来和她谈一下公事。
这堂上课的老师还没进教室,整个阶梯教室里本来还有不少同学在说话聊天,却在纪放进来之后瞬间安静了不少。院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女生,借着360度转头活动颈椎的动作,悄咪咪举起了手机。
纪放对这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只当杵着的那一块块电子通讯设备,是长了眼睛的板砖儿。
谈话停留在“吱吱吱”后就没能顺利进行,纪放看舒念盯着摊开的《软件需求工程与建模》某一点,一动不动都不带翻页的,有些好笑地下意识问:“当初怎么会想到学这个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