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说的。”符我栀停下擦脑门的动作,低头卷着手心里的纸巾,纸巾上沾着几块脱落的口红,她声音很平静,“我也相信他当时确实有在为我着想,可是……”
她抬起眼:“比起为我着想,他不为我着想的时候更多。”
比如恋爱时,他对她的毫不在意,一天不见,连条微信也不发,睡醒也不解释,甚至电话也不接。
比如他昨晚看似情不自禁,实则轻佻随意的一个吻。
比如他一直以来在她面前游刃有余的姿态,仿佛她就是一条在河沟里挣扎的小鱼,早晚会受不了而主动蹦回他手心供他玩赏。
如果他真的愿意为她着想,那么最基本的,他应该学会以己度人,起码认真点,在决定做某件事之前,至少要想清楚做完那件事后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若是他昨晚吻下来之前有过几秒钟的思考,或许他当时选择的是停止,而不是一鼓作气压下来。
符我栀抿了抿被擦破了皮的下唇,低头,沿着纸巾边缘慢慢将纸巾撕成两半,声音很低,大概是说给她自己听的:“这种事现在也没必要去斤斤计较,反正我不喜欢他了……我不喜欢他了。”
迟芒怔了片刻,抬头朝她身后看了一眼,正对上两步之外,危玩压抑着某些情绪的双眸。
他错开眼,又看了毫无所觉的符我栀一眼,静默片刻,垂下眼睫,原本朝前的脚尖硬生生偏了个方向,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计算机赛是本次交流赛的最后一场比赛,当天晚上,陆翡校长打着呵欠揉着老腰,领着一众小崽子踏上了回国之路。
飞机上,符我栀戴着眼罩老神在在靠着椅背补眠,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
这一路堪称风平浪静,没人察觉到哪里不对劲,等所有人下了飞机才骤然得知,原来机场竟然有个大热闹等着他们围观。
危大少爷的前女友们迫不及待前来接机了。
机场,一众将近二十个女生的接机队伍浩浩荡荡地停在出口前,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彼此十分面熟。
符我栀拖着行李箱从出口慢悠悠晃出来,眼罩摇摇欲坠地挂在额前,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不过没人会注意这一点,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接机队伍前那一排女生队伍给吸引了。
危玩出来那一瞬间,几乎所有女生同时挥着手大声喊:
“危玩——”
“玩少——”
其浩大声势,吓得一大波人定在原地不敢乱动。
喊完,一排女生互相凶狠地瞪着对方,接着又齐刷刷转头瞪向危玩:“这到底怎么回事?!”
本人也完全没弄懂状况的危玩慢慢环视一周,目光在符我栀身上停顿半拍,然后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怎么回事?他要知道有这回事,还能这么老实地出现在这里?
符我栀拉了拉额头上的眼罩,只给眼睛下面露出一丝丝的小缝用来看路,掩在口罩后的嘴唇缓缓翘起一个恶意的弧度。
怎么回事?
还用问吗?
当然是她在搞事了。
危玩那个混蛋轻佻地抢走了她的初吻,她怎么会随随便便就放过他?她的初吻那么廉价的吗?
符我栀心眼小的很,被欺负了当然不会忍气吞声,毕竟她当初可是亲口祝福过他——祝他那些可爱的小草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如今,她只是在后面小小地吹了一把春风而已。
哟,野火将要燎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不到吧!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是伏笔!!
我是个沙雕作者,我会那么虐吗!!!
我们栀栀有那么软弱可欺吗!!!
☆、哄你 符我栀云淡风轻地掸了掸袖子, 尽管她的羽绒袄袖子臃肿到无法“掸”,然,淡定的气势总要做出来。
机场人多眼杂, 人类的天性就是爱好八卦, 一看这边有热闹, 纷纷自觉靠近过来,指指点点着准备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