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玩笑了下:“你这么小都能看出来?”
“那是因为你看符姐姐的眼神太明显了,明明在我们面前都是一副谁也不想搭理的坏样子,到了符姐姐面前,你就变成了大好人。”
“我平时不好?”
“可坏了呢……”危愿情嘟囔,而后皱着小脸一翻身,豪气万丈地宣布,“所以为了让你永远做个好人,我决定了!要和符姐姐一起去散步消食!”
危愿情发挥了她软磨硬泡十成功力,终于把符我栀给磨了出来,危愿情重重强调说只有她们两个女生,危玩哥哥要留在家里休息。
符我栀放了心,带着她绕着小区随意转了一圈,忽然发现小区后面有个公园,赫然是她和危玩曾经约会去过的那个。
小公馆小区地形比较复杂,小巷小路许多交错,有时候连符我栀自己进去绕几圈都容易失了方向感。
在这儿住下这么久,她竟然今天才发现小公馆离学校这么近,那她每次去学校总要坐公交车绕那么久的路是为了什么?
危愿情要进去转转,符我栀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进去了。
依旧是熟悉的景色,不熟悉的人群,湖泊还是那条湖泊,跳广场舞的大妈们最近却换了首新鲜的曲子,不过稀奇的是,“太极推手交流联谊会”那条横幅居然还挂在对面的小亭子上,瞧着多少有几分滑稽。
危愿情年纪小,被广场舞吸引,跟着过去别扭地学了一会儿,拉着符我栀一起跳,符我栀不行,她没这方面的天赋,遂靠着旁边的木雕像笑看她们跳舞。
眼前有人经过,是个拿着太极木剑的老爷爷,他瞅了符我栀一眼,爽朗笑了起来:“小姑娘,你家那个又高又帅的男朋友今天没来吗?”
符我栀疑惑地看着他,瞧见他手里的太极剑才想起来他就是上次在公园里喊危玩搭把手的那位。
“没,我没和他一起来。”符我栀客客气气地笑,委婉道,“以后也不会一起来了。”
“怎么了?吵架了?”老爷爷看起来十分热心,“我还说那小伙子这两天怎么也没来,原来是你们闹别扭啦?嗐,年轻人,闹别扭很正常,不过我老头子瞅着,那小伙子是真欢喜你。”
符我栀没说话,目光飘到了翠绿色的湖面上。
老爷爷乐了:“怎么,不信?不信你瞅,那横幅还是小伙子要我们挂在那,说是看见那东西总能想起来你对他笑的样子,这还不喜欢呐?”
原来那横幅是因为危玩说了,才一直留在那里的?
所以他其实早就知道这个公园就在小公馆后面了?
他平时也经常过来?
符我栀有点回不过神来,恰好听见老爷爷诧异而高兴的声音:“我还真以为小伙子今天没来,原来是一直跟在你后面啊?”
符我栀懵了,猛地抬头,顺着老爷爷视线看过去,穿过重重人群,正对上危玩沉黯的黑眸。
老爷爷乐呵呵去太极区练太极了,危玩和符我栀中间隔了半步的距离,并排靠着亭子前面的大木雕像。
符我栀心绪有些乱,目光涣散地望着亭子上面那条鲜红的横幅,耳边广场舞的调子重复一遍又一遍,她终于缓缓转头,主动去看危玩。
他一直在看她。
符我栀定了定神,嗓子发干,咽了咽口水润润嗓子,静了一瞬,才开口:“危玩。”
他淡“嗯”一声,偏开目光,望向平静无波的湖面。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我?”她缓缓问。
他似乎没有听见,静默的目光飘忽地落到水面上,眼底映出阳光的斑点,渐渐的,斑点像一簇猛然点燃的火焰,他猝不及防转头,摄住她的视线。
“对。”他离开木雕像,身侧有人经过,他眼尾的余光收敛着火焰的余热,烙到她身上。
符我栀盯着“太极推手交流联谊会”的横幅看了好一会儿,语气很淡:“哦。”
她上前两步,踩着亭子扶手的边缘,试图够下那条横幅,太矮,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