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我栀脑门青筋一跳。
他凭什么不高兴?明明就是他搞的这些事。
“符我栀同学在学校的追求者多到可以从校门口排到寝室门口,入学以来成绩一向优秀,理论与实践课程均在上等,拿过数次国际大奖,发表过几篇学术论文,曾被圈内前辈点名夸赞。”危玩平淡地说,“符我栀同学在学术方面的造诣,这只是我知道冰山一角而已,论相貌,论能力,符我栀同学均是当属一等,论人品与性格……”
他停顿一下,若有所思地抬眸,同符我栀燃烧着熊熊火焰地双眼对上。
符我栀眼里传达的意思——你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我一句坏话你试试?
危玩定定看她片刻,抬手掩住半边脸,突兀地笑了。
史密斯院里安安静静的,都在等他还能如何不着边际地胡扯下去,S大学生都急得脑门冒汗了,心说玩少这是为了追媳妇儿故意要输了本校的面子吗?
危玩毫不在意,笑着望向符我栀,漆黑的眸底荡漾着一层浅淡的眷恋。
“明明猫毛过敏,却还是喜欢偷偷溜出去去投喂流浪小野猫,真不知道该说你傻还是可爱。”危玩偏过头,一本正经地说,“符我栀同学的优点数不胜数,这里时间有限,我便不多做阐述了,请问正方,有没有需要提问的地方?”
项烟俞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冷漠地看着危玩自顾自撒狗粮,内心不仅没有一丝波动,反而很想笑。
顿了顿,她掀唇,讥讽笑道:“不,我并没有什么想说的,反倒要谢谢反方辩手为我方提供的观点资料。”
“不客气,如果你们想要,我可以提供更多。”危玩毫不在意自己人快要崩溃的表情,其游刃有余的模样和S大观众席上的乌云罩顶形成赤/裸/裸的对比。
二辩悄悄拽拽他的袖子,拽到一颗凉凉的衬衫袖扣,他没在意,小声说:“玩少,求您别捣乱了!”
危玩低了低眸子,对上他绝望的眼神,勾唇一笑:“放心,不会输。”
他稍抬头,忽然想起来般,用一种略显恍然大悟的语气说:“对了,我忘了向正方辩手说明我们这次的辩题。”
项烟俞轻蔑地笑了声:“辩题还需要阐述吗?”
“当然需要。因为我从刚才开始就在思考一个奇怪的问题,本次的辩题只讲述N大和S大究竟谁更胜一筹,却没有说明具体在哪一方面更胜一筹。”
危玩松了松领口,锋利喉结从他修长的指缝间隐约露出。
他笑得露出一颗锐利的齿尖,唇角的弧度缓缓捧起一湾好战的腥戾,扬眉一笑。
“也就是说,这个辩题,我可以有无数种选择,比如说N大在人才片面化方面比S大更胜一筹,再比如说N大在学生不听话方面比S大更胜一筹——诸如此类,应该都是可以的,是吧?”
全场寂静,所有人僵硬了一瞬间,面面相觑。
谁都没想到还可以这样挖掘辩题的陷阱。
须臾后,出题的那位老师率先站起身,鼓掌,毫不吝啬地赞赏道:“你说得对,你发现了今天真正的辩题,按照我和其他几位老师的约定,接下来最终的辩题应该由你决定,不过需要在现辩题的基础上出题。”
这次的辩题并非一成不变的,正反两方只要发现了其中深藏的陷阱,都可以自己为自己创造一个有利的辩题,完全不用拘束于夸赞对方而贬低己方这一条件。
辩题组老师们出完题之后就约定过,谁先发现辩题中的陷阱,最终辩题便交于谁决定,这完完全全就是把胜利的机会推给了这个人。
听起来并不公平,但其实从最初,结局就已经定了下来,谁先发现的陷阱,谁就是胜者,这本就是此人实力的证明。
因为在现实中,有些人即便发现其中的陷阱也不一定敢说出来,敢于说出来的并质疑答案之人,才是真正的Victor。
项烟俞死死盯着危玩,牙龈都要咬出血了,眼眶发红,看起来真的快被气哭。
危玩无动于衷地朝她一摊手,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语气轻快地说:“那接下来就好办了,我的辩题很简单,论,在赞扬符我栀同学这一方面,S大与N大,谁更胜一筹,——这题目是不是特别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