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青梅_作者:许乘月(189)

2020-05-16 许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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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席间有田岳和薛如怀帮忙挡了大部分的酒,但云知意也不至于半点没沾。

    回程坐在马车里时,后劲有些上头,她便迷迷糊糊打起了盹儿。

    小梅见状,赶忙叮嘱车夫稳着些。

    于是就这么慢慢悠悠地走着,到申时近尾才回到望滢山的宅子里。云知意迷迷瞪瞪醒来,被小梅搀扶着下了马车。

    左脚才踏上门前石阶,管事湫娘就已匆匆来到面前关切道:“大小姐这是醉了?”

    “倒也没醉,”云知意揉了揉眼睛,不太高兴地嘟囔,“路上眯了一会儿。”

    湫娘放下心来,这才搀着她的另一臂,边走边禀报:“先时霍大人来了,说有件很严重的事,今日在蔺家寿宴上不方便与大小姐讲,便到家里等您……”

    “然后呢?”云知意残困未退,人还有些懵。

    午间散席后,她忙着去见蔺家老爷子,都没注意霍奉卿的去向。竟提前从蔺家告辞,偷摸跑到她这里来了?

    湫娘道:“我想着将霍大人晾在正厅干坐着也不合适,便请他在书楼顶层等您了。”

    “好。”云知意忍了个呵欠,满眼泛泪。

    想着霍奉卿或许是专程躲着人来说什么重大消息,云知意也没敢耽搁,晕晕乎乎洗脸净口后,衣衫都没来得及换,便匆匆往书楼去了。

    云知意在门口除鞋时,就见霍奉卿正坐在南窗下,手里捧了一册书,修长的双腿舒展交叠。

    他今日穿的是浅云色素锦薄袍,银冠束发,捧卷垂首坐在窗前,夕阳在他身后如曼舞的半透金纱,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一副“公子如玉”的绘像。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抬头看过来,不言也不动,眼神直勾勾,像个受了委屈没人哄的孩子。

    “看你这模样,似乎不像有什么‘严重的事’啊。”云知意慵懒勾笑,脚步略显虚浮地向他走去。

    霍奉卿神情冷凝,一本正经:“云大人此言差矣。在下今日特地登门,确是有一桩极其重要的事要通知您。”

    都“您”了,看来是真的很严重啊。

    云知意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睨着他:“霍大人请讲。”

    “我吃醋了。”霍奉卿严肃宣布着这个重大消息的同时,突然抬手握住她的右腕,略使力一扯。

    云知意毫无防备,口中低低惊呼着,便跌坐在了他的腿上,双臂不由自主环在了他的脖颈上。“霍!奉!卿!”

    “嗯?”他紧紧环住她的腰身,眉梢上扬,倔强又挑衅。

    云知意好气又好笑,顺手捏住他的耳垂,先发制人:“我还没说你踩我一脚的事呢!到底是有多酸?”

    霍奉卿倏地抻直了腰,仰面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在她呆愣的注视下,他无表情地发问:“你说有多酸?”

    云知意哭笑不得:“你……”

    话才起头,他的唇又侵近。云知意笑着要躲,他便腾出一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

    唇瓣厮磨黏缠间,两人如一双玩闹的小兽在相互角力。一个非要“登门抵户”,另一个却紧闭双唇,如藏着珍珠的蚌。

    未几,霍奉卿以鼻尖轻轻摩挲着她的鼻尖,薄唇追逐着她的甜暖芳息,气息紊乱,哑声沉沉地急切诱哄道:“你乖些,得细品,才知到底有多酸。”    霍奉卿的这场醋来得有如洪水决堤,这次亲吻狂浪到一发不可收拾,全不同于以往。

    他毫不掩饰自己被醋狠了的难受,隐约还透着几分不安。这让云知意多少有点心疼,自是惯着他,晕晕乎乎地任他予取予求。

    她不太记得自己是如何被放躺在地榻上的,宛如毫无防备的羔羊忽然置身于燎原烈火中,茫茫然无路可逃,只能无助感受着炙烫的火气一次次舐过脖颈,一遍遍揉过周身……

    直到这邪火嚣张放肆到腰带处,她才猛地一个激灵,睁开被薄泪迷蒙的双眼,从无边混沌中找回神识。

    她按住腰际“乱源”,紧闭双目:“过、过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