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尴尬一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宴会中途,沈蕴去洗手间,给蒋竞年发微信,过了好久,都没回,才想起他晚上有个会议,要到很晚。
与其出去应酬,倒不如躲在这里玩手机。
正玩着,有人进来,交谈声细细密密地传过来。
“你听说了吗,这次得一等奖的选手有靠关系的。”
“哪个?”
“具体哪个不知道。其实很明显了,金画笔举行了十几年,哪一届的一等奖有三个名次。多出来的那个就是靠关系插进来的呗。”
“因为今年参加的人多,所以才加名次的吧。”
“那就不知道啦。不过你瞧见那个得一等奖的姑娘了吗,刚才我看到她跟丛森文化的CEO谈的特别欢。”
“你说丛森文化的杨义丛?我记得他好像是今年的评委之一。”
“所以你懂的。”
“那也不能这么说,有四五十个评委呢,认识一两个也不出奇。金画笔还是挺公正的,应该不会出现黑幕。”
“话虽如此,但我觉得空穴来风事出有因。这种事,谁说得好。”
“反正我不关我们的事儿,你还是别乱说了,万一得罪了人就不好了。”
“就跟你说说嘛,对外我肯定不说的呀。”
“……”
“……”
出了卫生间,沈蕴无奈地笑了笑,看来她这辈子和厕所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不然怎么总能在这种地方听到些什么、又发生些什么呢。
因为蒋竞年有事,杨义丛让司机先送沈蕴回家。
车上,沈蕴状似无意地问他:“蒋总,听说您也是这次大赛的评委之一。”
杨义丛有了几分醉意,含笑应了。
沈蕴问道:“您跟那些评委都很熟吗?”
杨义丛说:“熟稔算不上,多多少少认识一点。”
他笑起来,似真似假地说:“可能还没你们家蒋竞年熟呢。”
沈蕴愣了下,指腹按在包上,不自觉用了力:“他认识那些评委?”
“有几个吧,生意往来嘛,圈子就这么大,兜兜转转,都有几分面熟。”杨义丛揉了揉太阳穴,偏头好奇道:“怎么问这些?有什么问题吗?”
沈蕴笑着摇摇头:“没事,就是好奇。”
杨义丛伸出手指,往上扶了下眼睛,笑说:“你已经跟我签了约,不能再对别的公司好奇咯。”
到家洗完澡,沈蕴倒头就睡。
深夜,睡得朦朦胧胧间,感觉有身体贴过来,抱她。沈蕴翻了个身,窝进那人怀里。
那人刚刚洗了澡,有股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
有点好闻,让她忍不住再凑近点。有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低声说:“你是小狗崽吗。”
沈蕴呢喃:“好闻。”
那个声音说:“你别撩我,明天要早起赶飞机,让我睡会儿。”
“赶飞机?”她微微睁眼,看蒋竞年:“你要出差吗?”
“嗯。”
“去哪儿?”她问。
“T市。”
“T市?和谁?”她又问,想起,她也和蒋竞年一起去过这个城市,明明是半年前的事,久远到仿佛隔了一个世纪。
“新的助理。”蒋竞年失笑,忍不住逗她。
果然,沈蕴的睡意去了一大半,睁大了眼睛看他:“你什么时候招的新助理,我怎么不知道。”
他用两根手指,捏她的下巴,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刚招的,是不是后悔离职了?有没有危机感?”
沈蕴板着脸看他。
笑意藏不住,从嘴角到眼尾,蒋竞年要去亲她,被她偏头躲过了。
没亲到,怀里的人还真的生起闷气来。
嗯,会吃醋了,挺好。蒋竞年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