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肆想:这俩人比我还怂。
徐老师见时肆在发呆,还以为他是伤心了,赶紧安慰说:“昨天我跟李星洲谈过了,他说他跟你家住一个小区,这两年他爸妈也不在身边,一直都是自己住,可以和你互相照应着点儿。”
时肆一惊,不对啊,昨天李星洲不是这么跟他说的啊。
昨天李星洲说得可是徐老师让他照顾自己,而且是让时肆直接搬去他家。
果然是有阴谋的。
时肆强忍着没笑出来,但是等会儿他回去,一定要羞辱一下李星洲!
“他也自己住?”
“对,不过他家情况跟你不太一样,他爸妈就是太忙了。”徐老师打量了他一下说,“而且李星洲的自我管理能力非常好。”
时肆觉得自己被针对了。
“我的自我管理能力也相当不错的,”时肆说,“我从十八岁开始,体重就没大幅度变过。”
要知道保持身材对于一个演员来说相当重要了!
“……从十八岁开始?”徐老师笑了,“对,你还有三天十八岁。”
时肆一愣,扭头看了一眼放在徐老师桌上的台历。
好么,在距离自己成年还有三天的时候,他被爸妈无情地抛弃了。
说来还真的有点儿小心酸呢。
徐老师又安慰了他一会儿,告诉他有什么困难尽管提。
时肆唯一的困难就是不想学习,但这个他又不敢说。
就这样,时肆在徐老师同情的注视下离开了办公室,但他没有回教室,而是去了学校的小卖部。
被父母抛弃,这么令人心痛的事情,怎么能不吃跟雪糕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呢?
于是,上课时间,理直气壮逃课的时肆“斥巨资”买了一根伊利四个圈,坐在小卖部外面的台阶上就吃了起来。
已经是九月末,这座城市最近开始入秋。
台阶很凉,雪糕更凉,但时肆不在乎,他开心就好。
“坐在那么凉的地方容易得痔疮。”
突然有声音从斜后方传来,时肆扭头看过去,发现竟然是李星洲。
绝了,学霸也会逃课?
时肆一笑:“少放屁。”
“你怎么不回去上课?”
“你怎么不上课?”时肆不怀好意地笑着打量他,“翘课啊?好学生也翘课?老师知道的话可是会很难过的喔。”
李星洲没接他的话茬,而是走过去坐在了他身边。
时肆闹他:“坐在凉的地方容易得痔疮。”
“对我没影响。”
“……你什么意思?”时肆觉得他话里有话。
李星洲笑笑,没说话。
时肆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徐老师找你说什么了?”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时肆来劲了。
“小李同学,你行啊,”时肆咬了一口雪糕,然后眯眼看着李星洲,“都学会套路自己单纯可爱的同桌了啊!”
单纯可爱?李星洲笑出了声。
“人家徐老师只是让你跟我互帮互助一下,你就直接让我住你家,居心叵测啊。”时肆一手拿着他的宝贝雪糕,一手十分狂拽酷霸地捏住了李星洲的下巴,“有什么阴谋?是不是想占我的便宜?”
李星洲坦荡荡地看着他:“没有,只是担心你。”
“切,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时肆嘀咕,“一个人生活多自由,我就是那天边最洒脱的鸟儿,你追也追不上!”
李星洲望着时肆,眼神里藏着些难言的情绪,然而这些时肆都不懂。
“有时候,有些自由其实很让人难过。”李星洲说,“空荡荡家,早上睁眼后和晚上闭眼前都是一个人,除了自己,连其他喘气儿的都没有,时间久了,还是挺寂寞的。”
时肆舔着雪糕看着他,突然想起徐老师说的李星洲也是一个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