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这样等,越让舒老爹觉着,他犯了错。
同情是不会同情的,大闺女和他表示出去转转时,那小眼神藏了好久的哭意,始终没舍得在老爸面前亮出来,看得当爹的很是心疼,曾几何时,他养的丫头需要伪装自己了?
如果不是要走,舒白大概不会和舒老爹促膝交谈,从小到大,她被照顾得很好,物质生活上没有任何的短缺,几乎心想事成。一直以来,没好好谢过自己的好爹爹。
谢完后,她便表示自己想出去散散心。
舒老爹问及理由,她只说郁景归高中欺负过她,所以暂时想一个人出去旅行。
舒白以为自己没说事情,保留一定的悬念,却不知老爹是何等精明的人,随便想想都知道她高中受过最大的委屈,不就是减肥期间吗。
即使不知道什么事,也知道其严重性,当爹的第一时间表示支持,完全可以送她悄无声息地离开。
舒白走后,舒老爹一直在等郁景归送上门,却意外地等了很久。
他这暴脾气上来,直接让人在外面等上七八个小时。
叫人进来时,天已经黑了。
舒老爹一边让保姆送茶,一边招呼女婿坐下:“这大雪天的,你怎么还往外面站着?咋不进来坐坐?”
老爹装的一手好丈人。
郁景归薄唇微紫,并没有揪着这个不放,直言道:“爸,我有事想问你。”
“是舒白吧,我不知道她在哪,别问我。”舒老爹一副不管事的模样。
“是关一北。”
停顿了下,郁景归没跳过话题,“您知道关一北的下落,对吧。”
“我以为你来问丫头的。”
“我能找到她,但没有关一北下落之前,我无法将她带回来。”
按照郁景归这段时间的调查和推断,舒老爹是他们寻找关一北下落的最大绊脚石。
他可能早就通知西部地区的人手,不进行任何的搜查。
舒老爹以地产开发起家,西部地区不少工程都有他的大投资,不论是地方人脉还是威望,他都有一定的发言权。
至于为什么隐藏关一北的行踪,只有他自己知道。
舒老爹不急不慌抿上一口热茶,开始伪装,“我不知道。”
“爸。”郁景归态度诚恳,无形之中却透着一种压迫,“您应该不希望舒白知道你对关一北做过的事吧。”
没拖延时间,言简意赅,直接重点。
舒老爹差点没拿稳杯子。
好小子。
还威胁起他来了。
“你什么意思?”舒老爹问。
“我知道爸是为我们好。”一波威胁后,郁景归态度很快放低,口吻卑敬,“不论是对白白还是我,爸永远都是慈祥可亲的。”
另一个意思则是,对自家人亲切的舒老爹,对其他人,就没有任何的慈爱了。
郁景归过来,只有一个目的。
在不得罪舒老爹的前提下,找到关一北,再去找舒白。
“你这小子。”舒老爹不知是气还是羞恼,“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郁景归掸了掸身上的雪迹,说道:“我是来求您的。”
这句,还算中听,至少摆明他们的位置,免得让舒老爹觉得自己被女婿耍弄。
即使,郁景归说的是事实。
提到关一北,舒老爹想起先前自己说的话:
——你是个好孩子,我把丫头给你照顾,我放心,因为知道你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当父亲的,希望女儿幸福,等她度过爱玩的年纪,我会为她挑选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女婿。
而前不久,他关切地在电话里询问关一北最近是否安恙时,关一北回得恭敬又无奈——我何德何能,让老先生这般挂念我。
他何德何能,让舒老爹如此挂念,在舒白结婚后,依然没放松警惕,放他远走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