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甩都甩不掉_作者:怪侠一枝梅(57)

2020-05-21 怪侠一枝梅

    江夏停下来,回头看了他一眼,心里一软,轻轻呼出口气,说道:“别光照我脚下,你自己看着点,这里我比你要熟悉,你别把自己摔了。”说完回头继续往里走,快走到房间的死角,这里更黑,空气中还有股潮湿的纸味,江夏回头对杨翼说道:“你帮我照照,我找一下你们的发*票在哪里。”

    江夏对面堆了好几摞,有些放在架子上,比江夏还高,有的就直接摞在地上,每箱侧面都有一张白纸,上面标明了纸箱里面发*票的名称,代号还有号段,这些箱子并不是整齐地放在一侧,江夏有时就得自己把纸箱转一面才能看到。

    杨翼刚开始还支着头好奇地看着纸箱,后面就开始心不在焉,慢慢地眼睛就跟着江夏打转,手机的灯光反射在江夏脸上,衬得她脸色越发的白净,一双黑悠悠的眼睛莹莹有光,她专注的对着纸箱上的字,有时微微地皱起,反倒显得她的眼睛越发有了神采。

    江夏对着对着,有时会不自觉地把纸片上的数字默念出来,江夏的唇色很自然,唇纹不明显,有时对着编号相似的发*票时,她就会轻轻地皱起眉,偶尔会不经意地轻咬一下嘴唇,小小的牙齿慢慢滑过似乎很有弹性唇*瓣,咬过的地方微微有些水光,越发显得嘴*唇红润娇嫩。

    杨翼盯着江夏,脑海里满是刚才和江夏亲*密接触的画面,特别是他差那么一点点就吻上江夏,在这黑暗的氛围里,身体和感官似乎都变得灵敏了数倍,他似乎还能感觉到江夏那一霎在自己唇边留下的温度,就像现在,他看着江夏的唇,想象着亲*吻下去的感觉。

    一定是甜蜜诱人的味道,就像……就像,杨翼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心跳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咚咚”地敲打着他的神经,周围的氧气仿佛也变得稀薄,他的呼吸声也开始粗重起来。

    就像……那次x梦中一样,杨翼不自觉地回忆起来,江夏在他的怀里,是那么地柔软妩媚,他极尽全力地将她揉进自己的怀中,疯狂地吻着她,感受她的美好和娇软,杨翼屏住呼吸,他怕自己越发粗重急迫的呼吸声会惊扰了江夏,过了一会儿,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平静了些,心里暗暗地骂了自己一句“禽兽!”又怕自己龌龊的心思被江夏看出来,不敢再盯着江夏看,有些心虚地看向了其他地方。

    江夏一直没注意杨翼这边,找了这几摞都没找到,走向另一边去找,谁知道杨翼并没有照过来,江夏一脚踢到了一个单独的纸箱,纸箱很重,江夏由于惯性,一下子就往前跨了过去,可她今天正好穿的又是及膝的一步裙,哪里迈得开腿,身体失去重心,一下往前倒了下去。

    江夏刚“啊”了一声,杨翼反应迅速,侧身抱住江夏,脚下同样被绊,“嘣”一声,两人一同倒了下去,还滚了一圈,被一个架子似的东西挡住了。

    江夏回过神,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杨翼抱在怀里,杨翼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护着她的头,把她的头按在了他的颈窝,十分保护的姿势,江夏身材比起杨翼自然是很娇小的,这样被杨翼护在怀里,即便刚才在地上滚了一圈,江夏也没觉得自己被撞了哪里,身上骨头也不疼。

    江夏背靠着架子,杨翼整个人堵在她前面,她的脸贴着杨翼肩颈,感受着杨翼身上的温度,自己的心跳似乎都是贴着他的,她知道刚才是杨翼抱住了她,避免了她受伤,不禁抬起头看向杨翼,杨翼呼呼地出着粗气,也低下头看江夏,口中问道:“你没事吧?”    一低头, 刚好和江夏脸对脸, 两人离得本来就近, 这一低头,杨翼就看见江夏一双黑悠悠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江夏仰着头, 似乎在等待自己的回应, 又似乎在邀请,他的唇再低一点点就可以吻上她,而她现在正被自己紧紧地搂在怀里……杨翼看着江夏, 眼神亮得吓人,似乎还有些闪烁, 江夏感觉杨翼整个身体都硬邦邦的,还有些发烫,抱住自己的手似乎还越来越紧, 杨翼的眼神很认真,似乎毫无保留。两人盯着对方的眼睛, 仿佛只有一瞬, 又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杨翼眼神闪了闪, 从江夏笔挺的鼻往下看去,杨翼的呼吸越发地急促和粗重,看了看江夏的眼睛又垂眼看着她的唇, 努力克制了自己, 放轻了呼吸, 却还是慢慢地凑了过去,似乎怕惊扰了江夏一般。江夏有一瞬间的楞,马上反应过来,用力地推了推杨翼,知道自己推不开,却不想让杨翼亲到自己,着急之下,脸努力地偏到了一边,杨翼被推开了一点点,只刚刚亲到了江夏的耳边的发际,可只是这样,江夏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恨不得赶快离开杨翼,努力推着他,口中羞恼道:“杨翼!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杨翼就着刚才的姿势,依旧在江夏的耳边,刚才那一瞬的暧*昧和缱绻还萦绕着他的心,大大地喘了两口气,努力地平静了一下自己躁动的心,江夏感觉耳边痒痒的,杨翼的呼吸扫过她的耳朵,似乎是太烫了,让她的耳朵也开始火烧火燎地发烫了起来。杨翼停了那么几秒,自己的唇就在江夏的耳边,江夏的头发绒绒的,勾着他的心也开始发痒,杨翼对语文一点不感兴趣,这时脑海中却鬼使神差地闪出一个成语“耳鬓厮磨”,古人创造这四个字的时候是不是也在这样的氛围中……江夏见杨翼没动作,又挣了挣,杨翼圈着她,就地侧身一躺,江夏只觉得天旋地转,抬眼一看,面前还是杨翼,身下却软软的,只见杨翼躺在地上,抱着她,她正好整个人被趴在杨翼身上,杨翼眼中带笑,又恢复他平时可恶的嘴脸,调笑道:“看来你不喜欢刚才那个姿势,这个姿势怎么样?!”说完扬起嘴角,笑得越发地轻佻欠打。江夏又羞又恼,挣扎着要爬起来,杨翼有心逗她,笑着环住她的腰,一使劲,江夏猛地又倒了下来,杨翼神色一紧,脸上有些微妙,江夏也不动了,杨翼今天穿得很薄,裤子也是松松的麻质休闲裤,江夏刚才按错了地方,杨翼脸上有些诡异,江夏忙抽出了手,下面手感有异,这年头,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江夏脸上烧得厉害,无意地看了一眼杨翼,两人眼神刚一对上就像触电一样马上分开了,各自慌乱着,江夏小声忿忿地说了一句:“流氓!”按说杨翼身经百战,早不是青春期那种热血沸腾的少年,经不起半点撩拨,可不知道是怎么的,杨翼对着江夏,身体感官却像是回到了少年,一点就着。杨翼从来不是个急色的人,他暗自骂着自己,对着江夏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种反应很不好意思,难得江夏骂他他也没有回应,也不敢继续开玩笑,忙松开了环住江夏腰的手,江夏尴尬得无以复加,手忙脚乱地从杨翼身上爬起来。刚直起上身,只听“吱嘎”一声,自己一下又被抱住,又是一翻天旋地转,自己被压倒在了地上,接着就听见几声“砰砰嘣”的声音,有两声仿佛就砸在她耳边,震得耳朵都“嗡嗡”直响,自己的头被紧紧地抱住。江夏回过神,自己被杨翼压在身下,耳旁还倒着铁架和一个沉重的纸箱,江夏明白过来,刚才隔着杨翼她都感觉到了砸在杨翼身上的重量和冲击,江夏的心“咚咚咚”直跳,心慌得很,知道这是他们撞到了什么铁架还有发*票纸箱,那些纸箱重得很,平时搬动都费劲,砸在人身上……江夏不敢深想下去,忙推了推身上的杨翼,急切地喊着他:“杨翼!杨翼!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杨翼耷拉着头,垂在江夏的肩上,似乎没有了生气,江夏呼吸急促,定了定神,眼睛里泛着水光,也不敢乱动,怕再有东西砸下来,小心翼翼地捧起了杨翼的头,杨翼的眼睛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睫毛覆了下来,江夏轻轻地摇了摇他,轻声唤道:“杨翼,你醒醒,你没事吧?”刚捧起杨翼的头,江夏眼睛一眨,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滴在了她脸上,江夏来不及去抹,又有一滴滴了下来,接着一滴一滴缓慢却不断地滴了下来……江夏的泪水一下就涌了出来,大声地喊着人,将杨翼的头放在自己肩头,不时地喊着杨翼的名字,想唤醒他的意识,“杨翼!杨翼!你醒醒,你不要吓我,坚持一下,马上就来人送你去医院了!”杨翼的身体似乎小小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头微微一动,江夏满脸惊喜,轻轻地捧起他的头,小心地问道:“杨翼!你感觉怎么样,头哪里被砸到了?”杨翼“啊”地□□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神毫无焦距,有气无力地吸了两口气之后,这才慢慢地回过了神,抬眼看着江夏,他的手臂还压在江夏身下,刚才他看见旁边架子倒下来的一瞬间,想也没想就抱住了江夏,把她护在了自己身下,微微动了一下,身上还压着重物,腿上也压着,略使劲都钻心似的疼。杨翼眉头紧皱,看着面前的江夏,眼中却蓄起了丝丝笑意,喘着气问道:“你没事吧?”江夏眼眶通红,眼角还有泪水,这时听他这样一说,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眼红红地看着他,想责怪他鲁莽伤了自己,可他也是为了保护她,叹口气,柔声说道:“我没事,你的头怎么样?我已经叫人了,你别乱动。”杨翼笑得有些虚弱,声音越发地小,似乎在自言自语:“我没事……我没事,就是……就是有点头晕……”说完头又缓缓地垂了下去,倒在了江夏的肩膀上。江夏急了起来,不断叫着杨翼……一群同事打着灯冲进来,七手八脚地把杨翼身上的铁架纸箱搬开,杨翼早没了意识,江夏身上也有几处擦伤,大家伙赶紧找了木板抬着杨翼,扶着江夏送医院了。============分割线==============江夏身上包扎了好几处,还好都是轻伤,她催着护士快点给她处理好,赶紧就过来看杨翼的情况,单位的同事办理好了手续,留了两人在这边处理事情,其他人就回去该报告报告,该上班上班去了。江夏坐在病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杨翼,杨翼头上缠着纱布,腿上也打上了石膏,两只手都裹着纱布,另外身上好几处都包扎了,整个人捆得跟木乃伊似的。医生说杨翼外伤多,但是幸好都没有伤到内脏,加上杨翼是个小伙子,看起来严重,但也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小腿有些骨裂,幸而也不严重,但是也得好好养着,活动也不方便。杨翼一手放在胸*前,像个乖宝宝一样,睡得人畜无害,江夏仔细地看了看他,杨翼的眉毛也是极浓,生得也好,和他秋水翦似的的眼睛极配,鼻管直挺,让整张脸都显得立体生动,嘴角微微有些上扬,似乎时刻都带着讨人喜欢的笑意。杨翼生得最好的是他的脸型,算标准的瓜子脸吧,就是时下明星网红都想削掉腮帮子后的脸,可他是天生的,弧度自然,下巴完美,江夏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祖上有阿拉伯的混血,要不五官怎么这么立体,但是他又一点也没有少*数*民*族的特征。江夏守了杨翼一会儿,曾科长进来向江夏招了招手,江夏点点头,看了看杨翼,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顺手小心地关上了门。曾科长问道:“他还没醒?”江夏点点头,“嗯,估计麻药还没过吧,过一会儿应该就醒了。”说完回头透过房门的玻璃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杨翼。曾科长点点头,似乎是松了口气,又问道:“小江,你的伤没问问题吧?”江夏摇了摇头,微笑道:“我没事,都是些小擦伤,过两天就好了。”=========改过的分割线=======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曾科长拍了拍江夏的肩, 松气道:“没事就好, 都是我考虑不周, 刚才单位已经调查清楚了,最近二楼夹层搞装修,库房也粉刷了一遍, 昨天工人偷懒, 粉刷的梯子就直接倚放在墙边,恰好整电路的把二楼的闸给关了,以为马上就是周末, 单位没人上班,也就没通知我们, 没想到这么凑巧,把你们给砸了,幸好他没伤到要害, 要不然……”曾科长心有余悸,叹声道:“要不然事情可就麻烦了, 唉, 不过当时幸好他挡住了你,要不然, 又是架子,又是发*票箱子,你一个小女生, 砸到了可不会这么轻松, 唉, 都是我考虑不周,不该让你去的……”江夏看曾科长这么自责,忙安慰他道:“我没事,杨翼他……还好不是特别严重,好好养养过一阵就好了,您也别自责了,这个事情都是意外,谁也不想,谁也预料不到的,怎么能怪您呢?”曾科长叹口气,勉强地笑了笑,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热心心软,江夏对他笑了笑,曾科长又说道:“总之幸好你们没出大问题,刚才单位打电话过来,我已经把这边的情况汇报过去了,这次意外是由于我们的失误导致的,医药费单位会全部负责,包括他醒了之后的误工费,我们也会按规定赔付给他,当然,如果他在住院期间有什么困难和要求,不违反规定的,我们也会尽力和他协商解决,我会在这儿等他醒了再当面跟他道歉的。”“你呢,也算工伤,单位特别给你批了几天假,你看你手也受伤了,你就回家好好休息两天,养好伤再回来上班,有什么情况就联系我,也可以和人事科说,医药费也是按工伤算。”江夏点点头,她其实还好,受伤也不严重,即便马上回去上班也是可以的,虽然手有点不方便,但是工作还是可以做的,只是杨翼,他这腿受伤了,家里面的人肯定会有说法的……想到这里,江夏问道:“怎么没看见杨翼的家人,这个事情还是腰通知他家人的吧,要不后面恐怕他们会有看法的。”曾科长抬手递了个手机给江夏,说道:“这是他的手机,设了开机密码,我们也没办法直接联系他的家人,所以给他们公司打了电话,通知了他们公司的人,说是已经通知他的家人,只是目前都不在本市,不过,他们公司的人马上就赶过来。”江夏有些担心地回头看了看杨翼,对曾科长说道:“那我先进去,您有事要不就先去忙,这差不多是放学的点,您也该去接小如了。”说完笑了笑。曾科长看了看表,确实还有十来分钟就是放学的时间,他接了女儿还要回家做饭,然后陪她做作业,孩子下学期就中考了,学习压力大的很,他一直疼女儿,每天都准时接送孩子,也不放心女儿就在外面吃饭,她吃饭嘴刁,外面的东西恐怕还是吃不惯。当下就有点踌躇,整个单位都知道这位曾科长是个好爸爸,对女儿好得无微不至,非周末几乎不参加聚餐聚会,准时接送女儿回家做饭,江夏笑了笑,宽他的心道:“您放心去吧,这儿有我盯着呢,你接了小如一会儿忙完了再过来,这边有什么情况我马上通知您,反正也不是很远,您别担心。”曾科长伸头看了看病房里的杨翼,刚才医生确实说了他没什么大问题,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接了孩子给她做好饭就过来,一个半小时吧,这边有情况你马上联系我,那你好好在这儿看着他。”江夏忙点点头,“嗯嗯,您快去吧,他醒了我会把您刚才说的话告诉他的,别担心。”江夏看着曾科长离开之后,轻轻地拧开了房门的锁,小心地走了过去,看了看杨翼,在他床边坐下来,没坐多久,就听杨翼带着鼻音拉长地“嗯”了一声,江夏忙起身站在他旁边。杨翼皱着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又眨了眨眼,两道双眼皮的轮廓十分明显,慢慢地找到焦距,转眼看了看四周,这才看到低头看自己的江夏。江夏看他醒了,一脸惊喜,问道:“杨翼,你醒啦?感觉怎么样?你等等,我去叫医生过来。”说完快走几步,打开房门找医生去了。杨翼嘴唇有点干,头就像被重锤锤了一样,腿似乎不能动弹,浑身都都痛,他偏着头,目光追随着江夏,看着她出了房门。杨翼收回目光,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抬起右手,可一动,手就疼,只得换了只手,按着自己的头,摸着上面的纱布,知道自己的头受伤了,又看看了吊着的腿,打着石膏,只有脚趾能稍微动一动,杨翼心想,这次可有得躺了。没一会儿,江夏就带着医生过来了,医生问了些杨翼的情况,又给他检查了一下,和杨翼说了些要注意的问题,然后对江夏说道:“他的伤没有大问题,病人家属要好好照顾!你是他家属吧?看你刚才忙上忙下的。”说完一笑。江夏脸上一红,也没看杨翼,有些腼腆地解释道:“哦,我不是家属,他是在我们单位受伤的,照顾他是应该的,您放心,我们会按照您的嘱咐好好照顾他的。”医生笑了笑,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杨翼,然后说道:“那好,有什么事叫护士。”说完就出去了。江夏回过头,正好对上杨翼的眼睛,杨翼眼神温柔,有些虚弱地看着她,江夏心里有点乱,之前她一直对他有看法,可这次他确确实实是为了自己才受伤,心里有些歉意,低头有些不好意思,斟酌了下诚恳地说道:“谢谢你!”杨翼笑得毫无城府,艰难地说道:“没事儿,你以后别再给我脸色看就行……”江夏大窘,眼神左顾右盼地缓解了下自己的尴尬,然后略带歉意地说道:“之前是我不对,对你有些偏见,所以不太友好,你别往心里去。”说完看了看杨翼。杨翼听江夏语气真诚,眼神友好,也有点不好意思,用那只稍微完好的手摸了摸头,微带赧意道:“哎,以前是我不好,不太懂事,你生我的气很正常,我自己……也反省过了,你能原谅我我已经很满足了。”说完有点激动,想坐起身来,可稍微一动,不禁痛得皱眉,“嘶,哎哟……”江夏忙快步上前,按着他,担心道:“你别乱动了,医生刚才说的你都听到了,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会重新认识你的,不会再有偏见。”江夏也觉得以前可能是自己偏见太强烈了,这么多年,她都变了这么多,为什么杨翼就不会变呢?杨翼看着江夏轻按在他身上的手,大小伙子一个了,偏还耳朵有点发烧,垂下眼,感受自己这难得地少男一刻,心里有些悸动,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了起来。两人正握手言和,门忽然被小心地推开了,门外的人探进来半个身体,看清了床上的人后,忙推开门,焦急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上次那个王姐。“小翼,你这是怎么了?刚才小王说得不清不楚,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听说你为了救谁?”说完有点严厉地看着江夏。“哎,李叔,不关她的事,跟她没关系,就是一个意外,说起来其实还是我连累了人家呢,我也没多大的事儿,您别担心了。”杨翼见李叔似乎有点责问江夏,忙在中间把话拦住,一激动,又扯着身上的伤,不禁“哎哟”一声。李叔顾不上江夏,满脸心疼地看着杨翼,“你快躺下,没事儿没事儿,那这腿怎么回事,怎么打上石膏了,是断了还是怎么的?还有这头,怎么裹这么多纱布,严重吗?”“哎呀,真没事儿,都是小伤,腿就是有点骨裂,还没我上次踢球摔断腿严重呢,头也没事儿,就擦破了点皮,李叔您别担心了。”李叔叹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看你,你爷爷你爸爸他们都不在,你弄成这样,他们回来我怎么交代……”“哎哎,李叔,你没跟我爸我爷爷他们说吧?!”李叔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我这不是过来先看看情况吗?你但凡出点什么差错,你爷爷那身体受得了吗?!我还没敢跟他们说,等会儿你自己跟他们打电话说。”杨翼抬了抬眉毛,松了口气,“行,我等一会儿跟他们联系,李叔您别操心了,啊!”李叔看着他精神气都还好,松了口气,转身看着江夏,这才发现江夏身上也包扎了好几处,略带歉意地道:“姑娘,刚才我太着急了,弄错了情况,语气不太好,你别往心里去啊!”说完又看了杨翼一眼,似是责怪地说道:“小翼这孩子我知道,从小就调皮,最近他爷爷和爸爸都不在,更无法无天了……”杨翼抗议道:“李叔,您别跟人家说这个……”李叔笑着瞪了他一眼,然后看着江夏,颜色和悦地说道:“姑娘,你跟小翼认识?”江夏微笑着点点头,有点腼腆地说道:“嗯,我们以前是同学。”李叔笑得很慈祥,又看了看杨翼,对杨翼说道:“你看你这同学多文静,哪像你以前带回来的那些……”杨翼急了,“哎,哎,李叔,您别胡说行吗?您看您!”说着看了看江夏,然后“哎哟”了一声,又捂着自己的头,□□道:“哎哟,我这头,嘶……怎么有点晕啊……哎哟……”江夏看着杨翼浮夸的演技,忍不住翘了翘嘴角,又怕被人看出来,避开了他们的眼睛,抿了抿了嘴唇,努力忍住笑意。李叔皱着眉,担心地问道:“这是怎么了,你这孩子,生病还不好好躺着,头不舒服啦?我去叫医生来看看,哎呀,你别乱动了……”杨翼虚弱地叫住他,“算了,没事儿,可能就是话说多了,头有点疼,多休息一下就好了,我得休息……”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王姐是见过江夏的, 约莫也知道杨翼对江夏的意思, 不禁好笑, 善解人意地上前劝道:“李叔,既然小杨总没事,要不我们就先出去, 问问医生情况, 让小杨总休息会儿?”李叔看了看杨翼,“嗯,也好!小翼你好好休息, 我去找医生问问情况,等会儿再来看你。”杨翼着急起来, “真不用,李叔,医生都说我没大问题了, 你就先回去,我爷爷和我爸那儿我去说, 您看您一把年纪了, 赶紧回去休息吧,您孙子该找您了!”说话又利索了起来。李叔有点踌躇, 问道:“那你这儿谁来照顾你啊,你这腿也不方便,我马上叫你家里的小张过来照顾你, 还是再给你请个护工?”杨翼看了看江夏, 支支吾吾地说道:“张阿姨……她……她家里有事儿, 这几天……爷爷他们不在,我……我就让她回家了,嗯,她回家去了,就别麻烦她了吧……”说完不自觉地看了看江夏,他心里是希望江夏能来照顾他的。“那你一个人怎么行?!”江夏也看着他,杨翼本来是为了她才受伤,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踌躇了一下,对李叔说道:“您别担心,我最近有几天假,我可以先照顾着杨翼,等他家阿姨忙完了,时间应该也差不多。”王姐察言观色,笑着说道:“这样也好,如果有什么需要,江小姐你尽管给我们打电话,我也会每天过来看看的,李叔,您看这样行吗?”杨翼心满意足地看着江夏,压抑住内心的雀跃诚恳地说道:“李叔,要不就先这样吧,过两天张阿姨就回来了。”说完满脸希冀地看着李叔。李叔从小看着杨翼长大,几乎是把他当小儿子来疼的,看着杨翼这一希望的眼神,点头同意道:“那好,有问题及时给我打电话。”王姐笑得心知肚明,对李叔说道:“那李叔,我们就先出去吧,让小杨总好好休息。”说完又笑着对江夏说道:“那就辛苦江小姐了,我们就先出去了。”说完就和李叔拉开房门出去了。江夏目送他们出门,回头就看见杨翼看着自己,脸上还带着点傻笑,江夏没好气地笑了笑,说道:“你不是头疼吗?还不赶紧睡觉。”杨翼浑身都疼,可心却像想飞起来,他一想到接下来几天江夏都会在旁边,就忍不住雀跃,就像小时候即将出去春游的心情,对了,还得偷偷打电话给张阿姨,让她这几天就别来家里了……江夏趁着曾科长过来,自己回家去梳洗了一下,又赶着在单位食堂给杨翼打了一份饭带过来,杨翼就一只手能动,开始还能勉强拿起勺子自己吃,没吃两口就拉着伤口,疼得“哼哼”的,然后用两只大大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江夏,江夏拿他没办法,好脾气地接过他手中的勺子,端起饭,一口一口地喂起他来。杨翼就着江夏喂他的勺子,一口一口乖乖的吃着饭,不时还挑着菜,“那个,我不吃葱……”江夏认命地按着他说的话在饭盒里挑着菜,杨翼伸着头挑得仔细,“哎,那个肉丝上有肥肉,我吃着肥肉就恶心……你别给我挑那个,还有那块是姜还是肉啊,怎么还么有辣椒……”江夏被他说得心烦,本来用勺子挑菜就不方便,心里有点想翻白眼,刚刚对杨翼有点改观,果然本性难改,不禁停下挑菜的勺子,抬眼看着他,略带警告地说道:“要不你自己来?”杨翼有些惊惶地看她一眼,见江夏脸上没什么表情,又是以前对他的样子,似乎是生气了,有点委屈地嗫嚅道:“我是真的不吃肥肉,我从小就不吃肥肉,姜多难吃啊,而且我也不能吃辣……”江夏盯了他一眼,奇怪道:“那你上次不还闹着要吃川菜?”杨翼有点尴尬,小声解释道:“我不是……看你挺喜欢吃的嘛……”江夏忽然心里一暖,上次她和燕衡还有杨翼吃饭,杨翼点菜好像都点的一些她喜欢的辛辣的菜,这时杨翼说破,她反倒局促了起来。按照杨翼说的,帮他把葱,辣椒挑掉,舀了一小勺饭,配着菜喂给了杨翼,杨翼顺着勺子吃了一口,又看了一眼江夏,见她神色平静,脸上却有点红,杨翼食不知味,胡乱嚼了两口就咽了进去,忽然被呛住,猛得咳了一下,却呛得更厉害,饭粒都喷了出来,满脸通红,杨翼咳得山响,却还是缓解不了,本来头就疼,这下更是咳得发晕,江夏忙放下饭盒,拧开一瓶水,上前轻抚着杨翼的背,口中急道:“呛到了?严不严重啊,这里有水,快喝两口顺顺。”说完把水递在杨翼手里,又在床头扯了两张纸,杨翼“咕噜咕噜”猛喝了几口,似乎缓了过来,呼呼地出着粗气,江夏见杨翼满脸通红,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青筋都隐隐在现,嘴角还粘着饭粒,一脸狼狈样,不禁弯下身,拿纸巾给他擦了擦嘴,口中担心地说道:“呛得很厉害吧,现在好点没?下次别倚着吃饭了,不小心就被呛到。”杨翼喘了几口气,缓过劲来,这才注意到江夏正在给自己擦嘴,身体忽然有点僵硬,不知道是刚才江夏担心的语气还是给他擦嘴的亲昵让他的心“砰砰”直跳,杨翼沉默下来,轻轻侧头看着江夏。江夏正把他脸上的饭粒一粒一粒擦干净,就见杨翼一脸诡异地望着自己,手也慢慢抬了起来,江夏顺手把纸巾往他手里一塞,说道:“你自己擦吧。”杨翼接过纸巾的瞬间,似乎捏到了江夏的手指,手掌上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杨翼心神一旌,只知道木木地拿着纸巾在脸上漫无目的的摩挲。江夏收拾了一下病床上的小桌子,问杨翼道:“再吃点饭吗?”杨翼回过神,摇了摇头,嫌弃道:“不吃了……”江夏都把饭盒拿起来了,听他语气,又放下饭盒,问道:“真不吃了?你才吃那么一点,等会儿晚上肯定要饿的。”杨翼撇着嘴,又摇了摇头,还往后缩了缩,似乎再看一眼都难受,“太难吃了,这是你在医院食堂打的饭吧?难吃死了……”江夏看着杨翼嫌弃的脸,对他有点无语,叹口气说道:“这是我们单位食堂的饭,我怎么觉得还好。”杨翼怪异地看了一眼江夏,似乎在说:这种东西你都能吃得下?正好被江夏捕捉到了他的眼神,江夏没好气地说道:“对,我活得粗糙,没你杨大少精细,不爱吃就算了。”说完几下就收拾好了饭盒。转身要走,杨翼长手一下拉住了江夏,江夏奇怪地看着他,问道:“干什么?”杨翼陪笑道:“你别走啊,生气啦?哎,我不是那个意思。”江夏抽出自己的手,没好气地说道:“我去洗饭盒,天这么热,放一会儿该有味儿了。”杨翼想抓头,却只摸到一堆纱布,傻乐道:“我还以为你就要回去了,哎,那你快去快回!”江夏看着他,杨翼被她看得不自在,支支吾吾地补了一句,“我一个人在这儿,多无聊啊!你说是吧?”江夏又看了他一眼,呼出一口气,说道:“嗯,洗个饭盒又用不了多久,晚上我在这儿守一会儿再回去。”说完转身出去了。江夏洗了饭盒,又在包里拿了块抹布出来,进进出出地把病房的桌子,床边什么的擦了擦,杨翼躺在病床上不能动,也没说什么话,只是一双眼睛随着江夏的身影打转,心里说不出的满足感,跟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似的。江夏忙完了,看了看时间还早,从包里拿了本考试的书出来,马上就要考试了,江夏想着反正陪杨翼也有空,抓紧时间看看书,杨翼努力伸了伸头,想看看江夏看的什么书,江夏没理他,自顾自地看起了书,杨翼好奇地问道:“江夏,你在看什么呢?”江夏心思都在书上,随口回答道:“考证的书。”杨翼往前蹭了蹭,追问道:“你考这个来做什么?”江夏抬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回答道:“为了以后的专业发展吧。”杨翼点点头,他学的理科,可他的兴趣不在上面,回家做生意还是他自己的选择。杨翼没话找话说道:“那难吗?我听说挺难的是吧?”江夏耐心地回答他道:“对我来说还挺难的,估计对你,应该还好吧。”在江夏的印象中,杨翼属于聪明型,学什么都是一点就会,平时玩得再疯,考试总是前几名,和他当了那么久的同桌,江夏在这点上,还是不得不佩服他的,特别是理科,数理化好多一点就通,记得他以前还经常嘲笑自己笨,偶尔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非要帮江夏解题,解完后又嘴贱地嘲笑江夏。江夏那时候一向装哑巴,他说什么都不予以回应,偏偏杨翼就吃这一套,说两句之后见江夏没反应就觉得她无聊,忙自己的去了。江夏无意中想起这些旧事,抬眼看了一眼杨翼,神色有些复杂,记忆中的他似乎和眼前的他重合不起来,但又都是他,江夏想到今天杨翼一脸是血的样子,心里告诉自己,人大了会变的,自己应该要用发展的眼光看杨翼。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 杨翼脖子都快望断了, 终于把江夏盼了过来。江夏匆匆忙忙地推开房门, 可能外面太晒,她脸颊有些红,脑门上也是一层细汗, 她对着杨翼歉然一笑, 说道:“早上有点事耽搁了,你该饿了吧?”杨翼无精打采地往床上一瘫,委委屈屈地说:“我早饭都还没吃, 你说我饿不饿?”江夏看他萎靡不振的样子,不由得好笑, 忙把带来的饭盒一层一层地摆开,招呼杨翼吃饭。杨翼拧着一双浓眉,颇有些招人疼的模样, 不情不愿地往上蹭了蹭,好像连饭都不想看, 口中还低声抱怨着:“又是你单位食堂的饭, 我好歹是个病人,这哪吃得下去……”江夏扯了一张纸铺在桌上, 端起饭没好气地白了杨翼一眼,“这不是食堂的饭,是我给你现做的, 你尝尝, 不好吃我只有给你叫外卖了。”“你做的?”杨翼蹭地坐了起来。他见过江夏买菜, 没想到今天还能吃到江夏亲手给他做的菜,怎么也要尝尝。杨翼心情大好,弓着个身体坐在江夏面前,笑眯眯地看着江夏,因为头上绑着纱布,他的头发也不像平时打理得整齐,微乱却很自然轻柔地搭在额前,反倒让他有种纯良柔善的气质。他个子高,身材可能因为经常健身的原因,其实比较壮硕,只是穿着衣服看不太出来,这时候乖宝宝似的坐在江夏面前,好像一只大型萌犬,微微上扬的眼角,分明写着“单纯”两个字,不了解他的人肯定会觉得这是个清纯易骗的男人。杨翼兴高采烈地看了看面前的菜,问江夏:“你都给我做了些什么菜啊?”江夏看了他一眼,她很难想象杨翼这样的人会对一点家常菜感表现出这么浓的兴致,打击他道:“只是一点家常菜。”杨翼双眼亮亮地望着江夏,似乎还有些羞赧和含蓄,真是比良家男人还良家男人,他笑道:“我就喜欢吃家常菜。”江夏太了解杨翼,当然不会认为他在害羞,那只是他的眼神给人的错觉,他外表和内里差距太大,靠这种外表纯良,内里发浪的气质不知勾了多少女人。江夏抿了抿嘴,指着面前的菜介绍道:“这是清炒的丝瓜,这是芹菜牛肉丝,还有一个绿豆南瓜汤。”果然是再家常不过的菜,杨翼却欢欢喜喜地用硕果仅存的手拿了筷子,夹了一大筷牛肉丝塞进嘴里,他另一只手被绑着,行动有点重心不稳,江夏怕他把油滴身上,忙扯了纸放在他下巴下面接着,杨翼恍若不觉,大嚼了两口,眼睛一亮,惊叹道:“江夏!看不出来,你手艺这么好?!”杨翼并没有刻意奉承,江夏做菜的手艺的确很好,江夏听他夸自己,也不觉得多高兴,她敢给杨翼做饭,当然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她皱着眉,见杨翼一手拿着筷子,头却微仰着,“呼哧呼哧”地吃得正香,连下巴滴了一点油也没注意到,不禁叹了口气,将就手上的纸给杨翼擦了擦嘴。口中还有些嫌弃地说道:“你慢点吃,别把床和衣服弄脏了。”杨翼哪里还注意得到她的话,江夏轻轻地给自己擦嘴,那微微磨砺的纸竟把他的心磨得“咚咚”直跳。江夏瞥了他一眼,又重复道:“跟你说话呢!”杨翼侧头看向江夏,忙点头“嗯嗯”了两声,又得寸进尺道:“我想吃饭。”说着扬了扬手上的筷子,似乎表示自己不方便吃饭。江夏看了他一眼,端起饭,用铁勺舀了半勺饭递到他嘴边。杨翼微微有些得意地看了看江夏,乖乖地把饭含进嘴里,嚼了两口又皱眉道:“白饭不好吃,加点菜在上面。”江夏只当自己是照顾病人,并没有多大脾气,和声问道:“想吃什么菜?”江夏语气轻柔,好像早已成自然一样,杨翼心中一荡,眼神亮亮地凑到桌边道:“尝尝你做的丝瓜吧。”江夏接过杨翼手中的筷子,夹了片丝瓜放在饭上,用纸接着下面,喂给了杨翼,杨翼哪里还顾得上吃的是什么东西,心满意足地望着江夏,一会儿要吃肉,一会儿要喝汤,江夏却没有半点不耐烦,不知不觉中,杨翼竟然就把江夏带来的饭菜吃得精光。杨翼吃完才注意到,菜里没有他不喜欢的所有东西,怪不得江夏要专门给他做饭,原来是记着他的口味。杨翼这一顿饭吃得是心满意足,撑得半躺了下去,嘴里还轻声“哼哼”,江夏没理他,忙里忙外把饭盒洗干净,又把桌子抹了抹。洗完抹布进来,杨翼还瘫在那儿,江夏心里有种荒唐的感觉,她和杨翼居然有这么一天,她摇了摇头,坐在旁边,从包里拿了把水果刀出来,替杨翼削水果吃。杨翼摸着肚子,侧头看着江夏,神色温和又满足,他望着江夏的侧脸,她面色平静怡然,似乎专注地在削水果,窗外的光很亮,映得她的脸色更加透白,一双眉毛秾丽自然,更衬得嘴唇红润粉嫩,那沉静的眼神,更引得人禁不住陷进去。杨翼盯着江夏,心里跟开了花似的喜欢,他忍不住想:自己也没少见过美女,怎么现在看江夏就像看不够似的,真有种纯情初恋的甜蜜感。江夏虽是专注自己手中的水果,却还是感受到杨翼盯着自己的目光,早在他们还是同桌的时候,她已经学会在杨翼面前装聋作哑,现在更是可以不动声色,她不疾不徐地削好手中的苹果,熟练地分了几瓣,又将中间的核去掉,分成小块放在带来的小盘子里,这才递给杨翼。“吃点水果?”江夏平静地问道。杨翼虽然撑得要死,却还是忍不住就着江夏的盘子,拈了一块苹果放进嘴里。江夏也不客气,自己也吃了一块,两个人你一块我一块,话不多说,没多久就把一小盘苹果吃完了。江夏站起身来,开门去洗了盘子,又回来坐了坐,抬手看了看表,对杨翼说道:“我该回去了,等会儿晚点再给你送晚饭,你晚上想吃点什么?”杨翼坐起身来,急道:“你这就要走?”江夏沉静地看着他,“回去还有点事。”杨翼见江夏一副已经决定要走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该找点什么借口留她,悻悻然道:“哦……”江夏见杨翼一副失落的样子,想起他浪惯了的人,这下只能困在医院里,对他来说确实挺残忍的,不禁也有些心软,却也没有别的话好说,又问道:“你晚上想吃什么,我早点做好了给你带过来。”杨翼哪里真关心那点吃的,随口道:“你看着做吧,我不挑食。”江夏想起昨天他挑三拣四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没好气地问道:“你确定?”杨翼见江夏一笑,眉眼弯弯,眼睛里光彩流转,不禁一呆,楞道:“我确定,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吃。”江夏皱了皱眉,她不喜欢杨翼说这种有点暧昧的话,她收敛神色,恢复平时的样子,对杨翼点了点头,“那我走了。”※※※※※※※※※※※※※※※※※※※※复更!会把坑填完的,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杨翼在医院住了一阵, 因为伤势并不算严重, 再加上他的恢复能力惊人, 没过几天就出院了。他住院这一阵一直是江夏在照顾他,每天跟伺候少爷一样买菜做饭,江夏倒没觉得怎么样, 毕竟杨翼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 她也安安心心照顾到他出院。杨翼出院后,江夏也上班了,杨翼出院那天她因为上班就没去接他, 只给他打了个电话。她知道杨翼家中不缺人照顾,只跟杨翼说了句有事打电话联系她。杨翼语气也淡淡的, 没说两句就挂了,她也没深究,之后, 杨翼竟一次也没联系过她。江夏心里明白,杨翼可能是在跟她赌气, 她想过要不要再打电话给杨翼, 但是她当然没有打这个电话,在医院和杨翼相处的几天, 她不是没感觉,如果和杨翼之间有什么暧昧,就这样断掉也好。江夏打定主意之后, 就再没纠结过杨翼这件事了, 杨翼受伤后再没来过她单位, 也没送过花什么的,单位里关于她的八卦慢慢被其他新鲜八卦替代了。这天下午快下班了,江夏正在整理票据,手机铃声响起,江夏拿起来一看,居然是杨翼打过来的,江夏想了想,还是接起电话,平静说道:“喂。”“是我,杨翼。”“嗯,我知道,怎么了,你的伤怎么样了?”江夏就像一个老友一样,亲切又不失距离感地问道。杨翼那头顿了顿,“我家阿姨回家了,我现在一个人在家,腿又不方便,午饭都还没吃……”江夏看了看表,现在已经五点过了,皱眉道:“午饭你怎么不点个外卖?”杨翼还是那副傲娇的语气,“我不喜欢吃外卖!”江夏顿了顿,平静道:“那你想吃什么,是在外面吃还是家里做?”杨翼那头语气似乎也点开心,毫不犹豫地说了句:“家里做的吧,我想吃你做的饭。”江夏脾气也好,语气温和地说:“好,我马上下班了,一会儿你给我发个你家的位置,我买了菜就过来,你要是饿,先吃点什么垫垫肚子,别把胃饿伤了,知道吗?”杨翼不知怎么回事,江夏一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他就浑身发飘,他又不是小孩子,哪里用得着这样叮嘱他,但是他就是受用,杨翼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心态,他在男女关系中一向很强势,不知道为什么一到江夏这里好像就反过来了。杨翼将头靠在轮椅后背上,嘴角微弯地说了句:“我知道了,你早点过来……”江夏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收拾东西请了一会儿假就急匆匆出门了。刚出单位就发现外面乌云密布,像是要下暴雨的样子,江夏皱了皱眉,赶紧招手打了个车往超市赶去。“哐嚓”一声巨响,把沉迷游戏的杨翼也惊了一惊,杨翼往落地窗外看去,屋外的树被吹得快断了腰,杨翼放下手柄,自己推着轮椅往窗边移了移,又一声“哐镗”巨响,本来阴沉似夜的天际猛地被闪电撕开一道口子,蓝莹莹的光闪着人的眼。“卧槽……”杨翼话音刚落,伴随着雷电狂风,倾盆大雨转瞬即至。杨翼忽然想起江夏还没到,忙给江夏打电话,这么大的雨,让她还是赶紧回去,别过来了。连播了几次,电话终于通了,却没人接,杨翼盯着屋外摧枯拉朽的风狂风,心里越来越着急。正打着电话,门禁响起,杨翼忙滚着轮椅过去,一看,门口站的不是江夏是谁,杨翼忙开了门,一开门,就见江夏拎着个超市塑料袋,淋得落汤鸡似的站在门口,杨翼一急,说道:“我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呢?快进来!”江夏虽是淋得狼狈,脸上却还是很平静,边进门便说道:“你打我电话的时候我估计已经下车了,那时风大雨大,我哪里听得到电话声?”江夏一进门,门厅宽大气派,她身上又淌着水,一时之间她有点尴尬,看了杨翼一眼,说道:“我这一身都是水,要不你拿条毛巾给我擦擦?”杨翼见她衣服都贴身上了,一头长发也散乱在肩上,生怕她感冒,急道:“你快进来,我给你找件衣服换,别感冒了!”说完转了轮椅,往里面滚去。江夏将手上湿哒哒的塑料袋放在地上,随着杨翼进去,杨翼家住的是本市有名的别墅区,江夏往四周看了看,房子装修果然很气派豪华,走过门厅,一入眼就是客厅,客厅上方没有隔断,挑高很高,一盏水晶灯和落地窗使客厅通透大气。杨翼虽然是坐轮椅,却灵活得很,转到一个房间一会儿就出来了,手里拿了一套衣服和一条大毛巾,急慌慌地塞到江夏手上,用手一指,“浴室在那边,你赶紧去冲个热水澡,别感冒了。”江夏看了看杨翼塞在她手上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他的,身上水还在往下滴,江夏也不扭捏,拿着衣服就往浴室去了。果然豪宅的浴室就是豪华且大,江夏环顾了一下,平时只有在电视里能看到的场景,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心中默默感叹了一下杨翼家的壕无人性,对杨翼富二代的身份有了更直观的认识。杨翼滚着轮椅停在浴室外面,这种停在浴室外面猥琐又暧昧的事情,他杨公子怎么会做?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滚着轮椅过来了。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杨翼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耳朵尖却渐渐红了起来,水声没多久就停了下来,杨翼回过神,口里轻轻地骂了声“操!”滚着轮椅就往客厅去了。他停在落地窗前,窗外雷雨交加,妖风呜鸣,杨翼耳朵里却只有刚才“淅淅沥沥”的水声,勾得他浮想联翩,莫名血气上涌。“啪嗒”似乎是江夏从浴室里出来了,杨翼条件反射地回过头去,只见江夏一手拿着条白毛巾,正擦着头发,一头长发半湿地披散着,更衬得刚洗过澡的她肤白如玉。她身上穿着杨翼的白衬衣,里面可能是怕走光,还穿了一件杨翼的T恤,下面一条米色裤子,裤子的腰似乎有些大,江夏不得不用手抓着裤腰的一头。见杨翼望过来,江夏倒不怎么尴尬,停下擦头发的手,平静陈述道:“裤子有点大,你的皮带借我用一下吧。”江夏眼睛里似乎也汪着一丝水汽,黝黑又有些水光,杨翼在对上江夏眼睛那一刻,心里“咚”地一声,不知道被什么撞了一下,跳得又重又急,他不自然地转过轮椅,口里应道:“好,我去给你拿。”江夏又擦了会儿头发,杨翼把皮带拿过来,眼睛仿佛只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江夏,就把皮带递给了她,江夏没注意他的神情,低声说了句谢谢,转身进浴室把皮带系好,这才出来。江夏当然没忘记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她一出浴室就问杨翼道:“你早该饿了吧,我马上给你做饭,你坐着等等。”边说边往玄关走去,提着自己从超市买的菜,问杨翼道:“你家厨房在哪里?”杨翼早把自己躁动不安的心摁了下去,跟个没事人一样滚着轮椅给她引路,一会儿停下来,得意道:“这里,你随便用。”江夏一看,中厨西厨分区,空间大地方敞亮,各种厨房电器应有尽有,作为一个烹饪爱好者,不得不说心里羡慕得很,这种地方做饭,心情好得很哇!江夏随口问道:“锅碗放哪里的?”说完看向杨翼。杨翼一时语塞,他是杨公子诶,他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他怎么会知道锅碗放在哪里?!“那姜蒜之类的调料呢?”江夏又问道。“额……应该就在那些橱柜里吧。”“……”我当然知道在那些橱柜里!问题是在哪个橱柜里,你家厨房这么大!橱柜那么多!江夏在心里默默吐槽道。看杨翼的样子也知道,问他等于白问,江夏了然地看了杨翼一眼,说道:“好了,我知道了,我等会儿自己找一找,你先出去吧,这里你也帮不上忙。”杨翼挨着江夏很近,鼻尖传来江夏身上若有似无沐浴后的味道,有点心猿意马,浮想联翩,不禁在心里唾弃着自己,转过轮椅往客厅去了。在客厅拿起游戏心不在焉地玩了一会儿,心思早就飘到厨房里,想了想,口中嚷道:“江夏,我真的好饿!”江夏白色的身影从厨房探出来,她围着围裙,好脾气地安慰他:“快了,你再等等。”杨翼扔下游戏,借机滚着轮椅就进了厨房,幸好他家厨房够大,杨翼那么大的个子,又坐在轮椅上,竟也不觉得拥挤。江夏撵他出去,杨翼只揉着肚子,口中直嚷饿了饿了。江夏拿他没办法,又要洗菜备菜,忙起来也就没有再管他,任他在她身后转来转去。江夏洗干净葱姜,“哆哆哆”,手下的刀又快又密,几下就已经切好了细密均匀的葱丝和姜丝,杨翼在旁边看得眼睛发直,感叹道:“江夏,你上的新东方吧?刀工这牛。”江夏瞄了他一眼,没理他,开火在锅里倒了些许油,杨翼在旁边好奇道:“这个油烧来做什么的?”江夏转身拿了手套戴上,回答他:“等一会儿浇在清蒸鱼身上的。”说完拉开已到时的蒸箱,在一片蒸汽中端出了一盘清蒸鱼,将刚才切好的葱姜丝还有红椒丝洒在鱼身上,又转过身拿碗调浇料。刚调好转身,就见杨翼拿着湿哒哒勺子去舀锅里的油,江夏一急,刚开口“杨翼,别……”“呲”“嘣”锅里的油已经爆了起来,只听杨翼“啊”一声惨叫,勺子也掉在了油锅里,“嘣”“嘣”油锅爆裂的声音不断,江夏来不及放下手中的碗,抄起旁边的锅盖就把油锅盖上,又眼快手急地把火给关了。“你没事吧?烫哪里了?”江夏这才放下碗,回身问道杨翼。杨翼一脸痛苦样,把刚才烫了手举到江夏面前,“手……”江夏拉过他的手,杨翼的手很好看,白净修长,现在手背却突兀的有几个大小不一的红斑,一看就是被刚才的油烫得厉害,江夏皱眉,忙把杨翼拉到水槽边,用冷水给他冲刷着手。边给杨翼冲手边数落他道:“刚才叫你出去你又不听,油锅能乱动吗?那个勺子上都是水你还往锅里放,幸好只烫到手,我看要是溅到你脸上怎么办?”“我只是想帮你把油浇在鱼上面……”杨翼有点委屈,他从小被家里宠得厉害,哪里做过这些事。江夏瞪了他一眼,忍不住说了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完细看了看他的手,又问道:“好点没?还痛吗?”杨翼感到刚才还火辣辣的地方有冷水冲刷着,似乎将温度降了下来,疼得也没那么厉害了,抬头再看江夏,她抓着自己的手,眼中既有担忧又有责备,手上被江夏抓着的地方却开始发热,不禁咧嘴道:“还是痛……”江夏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再给杨翼冲了一会儿,问道:“你家里有烫伤膏吗?你这手还是要擦点药才行。”杨翼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家里的药放哪里。”得,江夏已经深深地明白杨公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本质,将杨翼的手一放,“那你就这样疼着吧。”说完推着他出了厨房,警告他说道:“不许再进来,别给我添乱了。”※※※※※※※※※※※※※※※※※※※※更新。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江夏手脚快, 果然十多分钟后, 江夏就从厨房里往外端菜了, 一边摆放着菜,一边招呼杨翼,“赶紧洗手准备吃饭。”仿佛无数次做过一样, 随意又熟稔。杨翼心里升起一股陌生的情绪, 似乎有点暖又有点软,目光追随着江夏,眼中却需着一股笑意。江夏进进出出厨房, 忙着端菜盛饭,也顾不上杨翼, 等她把最后一个汤端出来,杨翼已经洗好手,优哉游哉地来到了餐桌旁, 撑着桌子踮着一只好腿,落座在了桌边, 身手还是麻利的。江夏戴着手套, 刚摆放好汤,就听杨翼感叹道:“这么多菜, 我一个人哪里吃的完?”江夏皱眉瞪他一眼,凉凉道:“杨大少,这不是给你一个人做的, 我也没吃饭。”杨翼习惯了自家阿姨做了饭留自己一个人吃的生活, 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话一出口就被江夏怼了回来,他却笑嘻嘻地,招呼江夏:“那你快坐呀。”江夏没理他,转身进厨房端了两碗饭,手里还捏着两双筷子,放了一碗在杨翼面前,又把筷子给他摆好,玩笑道:“请用吧,杨少爷。”杨翼抬头看着她,江夏难得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她在他面前一向是收敛而含蓄,很多时候都刻意将自己的情绪掩盖起来,更不会暴露自己真实的性格,仿佛在提防着他,又好像刻意和他划清界限。今天江夏心情似乎不错,可能是因为杨翼为了救她受伤,让她改变了对杨翼一直以来根深蒂固的偏见,再加上头一阵在医院照顾杨翼的那几天,两人间的距离无意中已经拉近了很多,江夏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对杨翼总是横眉冷对,偶尔还会说两句玩笑话。杨翼看着江夏脸上的笑容,心情也大好,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喷香诱人,肚里的馋虫一下就给勾了起来,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葱油鸡,一口下去,鸡汁四溢,肉嫩肥美,葱油清香却并未掩盖鸡肉本身的鲜味,真是好吃得爆,杨翼两眼放光,来不及吞咽下去,就大力点赞道:“江夏,你这手艺哪里学的?也太好吃了吧!”说完又看到另外一道芦笋清炒虾,这也是一道家常菜,奈何杨翼就喜欢吃虾,夹了一块虾放进嘴里,虾肉Q弹润滑,一口下去,那肉中虾的鲜味仿佛在嘴里爆炸了一样,让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了下去。杨翼早在住院的时候已经吃过江夏做的饭菜,早知道她手艺好,只是那时候是病号饭,做好之后又走一路才过来,饭菜的味道早已打了折,这次江夏新鲜下厨做的菜,才让杨翼正儿八经地明白,每次他夸江夏手艺好的时候,江夏从不谦虚的骄傲是从哪里来。杨翼一边夹菜往嘴里送,一边比了一个大拇指,摇头感叹道:“江夏,谁娶了你这辈子可真是有口福。”江夏解开围裙搭在一旁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坐下,淡定道:“那是当然。”毫不谦虚。江夏今天做了四菜一汤,她心思细,早知道杨翼喜欢吃什么,就做了一个清蒸鲈鱼,一个芦笋虾,一个葱油鸡,一个她喜欢吃的辣子鸡丁,一个龙利鱼番茄汤。嗯,全是荤,这点上杨翼似乎毫无意见,他和江夏似乎都是肉食动物,杨翼吃辣不行,江夏就给他做了几道清淡的荤菜,可江夏是个无辣不欢的人,买的一只鸡,江夏终究还是做了个一鸡两吃,完美。杨翼舀了一勺番茄龙利鱼汤,咸酸可口,微微透着一股辣味,有种东南亚菜的风情,十分开胃,杨翼已经不能更满意了,江夏对他口味的把握简直了!他放下勺子,兴致大好,对江夏说道:“今天的菜这么丰盛,你手艺这么好,要不我们来点酒?”说完心里有点怪怪的,这话他说起来怎么有点居心不良的节奏,凭良心,他真的不是其他想法,纯粹就是菜好想喝点酒而已。想到这里连忙描补,“没别的意思,你不想喝……”江夏斯斯文文地吐出一块鸡骨头,似乎一点也没想歪,打断他道:“好啊,喝点就喝点。”杨翼因为中学的印象,一直觉得江夏平时表现得四平八稳,是个老实的女生,却没想到她竟然会答应他喝酒,她就不怕自己酒后乱性?杨翼暗想着自己酒后乱性的可能性,嗤笑一声,他杨翼需要用这种手段?!杨翼看了一眼江夏,咽下了赌咒发誓的话,也不敢给自己打这个包票。江夏见他不回答,面色还有些诡异,不耐烦道:“不是你说要喝酒吗?怎么又不说话了?”杨翼从龌龊的心思中回过神,暗骂自己精*虫上脑,口中问道:“白的还是红的?还是说啤酒?”江夏看着他,认真挑剔道,“不喝啤的,撑肚子,白的我不喝酱香型,红的随便,就是觉得有点涩。”杨翼忽然笑了起来,这才是江夏原本的样子,心情愉悦道:“听你这意思,那就喝浓香型?”江夏一笑,“我没意见。”杨翼滚着轮椅,去拿了瓶白酒出来和两个酒杯出来,拆了包装,一杯多一杯少,然后把少的那杯放在了江夏面前。江夏倒是对他的“不公平”待遇不置可否,杨翼端起酒杯对江夏笑道:“那先走一个?”江夏端起酒杯跟杨翼碰了碰,然后抿唇喝了一口,杨翼边喝便注意着江夏,见江夏喝得秀气,也就没说什么。放下酒杯开始吃菜,杨翼今天没怎么吃饭,江夏折腾了一下午,都饿得很了,也不怎么说话,你一筷我一筷地吃得热闹。江夏没什么形象包袱,边吃边小酌几口,也没招呼杨翼,很快她的酒杯就见了底,她也没客气,自己拿了酒瓶又给倒了小半杯。要知道杨翼找不到白酒杯,拿的可是红酒杯!杨翼在旁边看得一头黑线,如果说刚开始他还有点假惺惺地担心江夏喝多了,给自己机会什么的,自己是接还是不接?可现在看江夏跟喝水似的喝了小二两白酒进去,连脸都没红一下,这酒量,恐怕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喝多会不会乱性比较好。“江夏,你酒量还挺好的,不过还是少喝点……”杨翼心情复杂地劝道。江夏看了他一眼,嘴角却溢出一点笑意,仿佛在笑杨翼口不对心又或者是大惊小怪,本就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哪里有一点酒醉的迹象,只见她端起酒杯,仿佛极享受地小酌了一口,回杨翼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这点酒哪里就醉了。”说完又笑了笑,似乎有些得意,“我在家平时也喝不了这么好的酒,不枉我今天做了这么多好菜给你吃。”说完举杯朝杨翼,头微微偏了偏,揶揄道:“谢谢啊,土豪。”杨翼心里有点发烧,也不知是不是喝酒喝的,盯了江夏一眼,端起酒杯和江夏轻轻碰了碰,一冲动仰头就把杯里剩下的酒全干了。江夏皱眉看他,“喝那么急做什么?喝急了容易醉。”杨翼眼角有点发红,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又恢复了平时风流不羁的样子,自如地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忽然想起压在自己心里很久的事,仰头喝了一半,又举杯在江夏面前,脸上却不复刚才笑嘻嘻地样子,面色一下变得郑重,“江夏,我以前做得不对的地方……你……”杨翼踌躇了一下,盯着江夏的眼睛,似乎还是有点心虚,却还是缓缓说道:“对不起。”江夏愣了一下,杨翼和她都知道,她心里对他的芥蒂并没有真正地散去,虽然杨翼救了她,她也努力地想对以前那些事释怀,试着全不带偏见去看杨翼,可积年已久根深蒂固的印象,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抹去。她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的杨翼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应该用新的眼光去看他,不要再带偏见,可即使她对杨翼不再有偏见了,她是个心思敏感的人,对人的认知也不会轻易改变,对杨翼这个人的认识也很难有根本性的转变。她最近对杨翼好脾气地照顾着,更多的是因为欠杨翼的人情,毕竟杨翼也是为了她受的伤,可杨翼过去做过的事,江夏过去对他的认知,即便因此有了转化,那也只是对这个新的杨翼新的认知,过去的哪怕是她,也很难扭转。江夏端起酒杯,看着杨翼郑重的神情,心里微微一动,释然道:“以后别再说对不起了,我们好好地做朋友吧。”说完嘴角含笑,用酒杯轻轻一碰,缓缓将杯中酒喝完了。※※※※※※※※※※※※※※※※※※※※求推荐,准备好好把这篇文更完,能入v就不断更。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说完这些话, 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又轻松了很多, 无形中也接近了不少, 两人你来我往,边喝边吃,一顿饭下来, 竟然喝了大半瓶白酒。酒足饭饱, 杨翼看着江夏皎白柔和的面色,哪里像喝过酒的人,一手搭在椅背上, 感叹道:“江夏,看不出来你酒量这么好, 怪不得你敢喝酒。”江夏穿戴好围裙,开始收拾饭桌,听杨翼说这话, 却只是笑笑谦虚道:“我还比较喜欢喝酒。”杨翼坐在桌边,没事找事地帮着江夏收拾碗筷, 江夏忙接过他手中的碗, 挥手道:“这里乱的很,你快去客厅坐在休息会儿吧。”话是好的, 可杨翼分明从江夏眼中看出了嫌弃,这是嫌自己在这儿添乱。杨翼撑着椅子又坐回了轮椅,看了一眼江夏, 慢慢地滚着轮椅到了客厅。落地窗外雷声依旧轰鸣, 雨势一点也不见小, 一副天荒地老誓不罢休的样子,杨翼盯着外间,看着看着忽然就笑了。江夏把锅碗瓢盆酒杯那些都放进洗碗机,剩下的就用厨房湿纸巾擦了台面和饭桌,轻轻松松很快就收拾好了。她洗了手,解下围裙,就看着杨翼望着落地窗外出神。杨翼家客厅很大,挑高又高,考究的装修更彰显主人家的品位不凡,杨翼虽然腿不方便坐在那里,可因为身高的原因,他在那里竟让人觉得莫名和周围的豪华高雅十分相配。果然豪门的气质是需要钱对出来的。杨翼听到江夏声音,转过身来,眉头微皱,似乎有点担心地说道:“雨越下越大了,风也刮地厉害,你先休息一下,看等一会儿雨会不会停吧。”说完忍住心虚,又补充了一句:“反正还早……”江夏看着外间的风雨,她心里坦坦荡荡,当然猜不到杨翼心里的小九九,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就望着窗外开始发呆。落地窗上一股一股的雨水汇成小溪不断往下流,剩下的水渍让视线有些迷蒙。江夏神情柔和,杨翼却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只望着她的侧脸,心里却莫名的有丝平和与满足。江夏眨了眨眼,忽然转过头对他笑道:“饭后再吃个甜点,今晚就完美了。”杨翼被她一笑差点晃了神,哪里还听得进她说了什么,只微微有些狼狈地垂了眼,随口回道:“都可以啊,我也想吃。”江夏早在刚才看到杨翼家西厨区的时候就已经蠢蠢欲动了,她喜欢做东西给自己吃,平时住单位,厨具比较简单,她都能克服环境没事儿做点小甜品来吃。今天到了杨翼家,这豪气的西厨区,早就勾得她手痒了。江夏见杨翼点头,弯腰下去,眼神亮亮地看着杨翼:“那你等会儿,我给你做个蛋糕,保证不比外面买的差。”杨翼从来不知道江夏原来对烹饪这么感兴趣,见她面上兴致盎然又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莫名痒得很,恨不得一把将她拉过来,亲亲她自信得意的眉眼,就好像每次她打球完睥睨自己的模样。杨翼心里已经往不可描述方向奔去,面上却只带着朋友友好而鼓励的笑,“好啊,那我等会儿尝尝看。”也许因为刚才酒精的原因,江夏没醉,却处于微醺的状态,做什么说什么都很随心,不再刻意掩饰自己疏离杨翼,反而使两人相处自然很多。江夏从冰箱里找出了一个小南瓜,又找了点黑米,南瓜收拾好放蒸箱里,黑米洗好放高压锅里。江夏在做这些的时候,杨翼早就滚着轮椅过来,他家西厨区是开放式的,杨翼就在操作台前面,一时看看手机,一时状似好奇地看着江夏做蛋糕,掩饰着自己不纯的心思。他喜欢江夏现在的样子,她穿着他的衬衣,长发在后面松松地扎起来,轻松自如得好像一只灵燕,她享受着此刻正在做的事,整个人散发着强烈的吸引力。至少对此刻的杨大少是这样的。她手脚不停,南瓜蒸好后,她将南瓜搅拌成泥,又找出面粉油糖等一起搅拌,杨翼神情温柔,很想参与到她的喜悦中,好问道:“你这是准备做什么蛋糕?”江夏脸带笑意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也很温和,“上次看电影,看到一个南瓜和黑米的蛋糕,我不喜欢太甜的东西,这个蛋糕做出来应该很不错,所以就想尝试做一下,这还是我第一次做,希望不会失败。”说完还对着杨翼笑了笑。江夏倒是毫无知觉,杨翼这边却被她这一笑搞得心跳加速,江夏以前在他面前本来就很少笑,即便笑也是礼貌而疏离的,眼中总是淡淡的,哪里像现在,虽是淡淡一笑,眉眼皆是春色,仿佛春日里的暖风,拂在人的心上,哪里都很熨帖。杨翼将轮椅滚得近了些,继续没话找话,“我也不喜欢太甜的东西,不过我还没吃过南瓜做的蛋糕。”江夏揶揄他:“还有你杨少爷没吃过的东西?不可能吧。”杨翼被她轻松的语气感染,回忆了一下自己对各种甜品的印象,笑道:“每次吃这些东西都是陪人一起的,我好像没怎么吃过,总觉得太甜有点腻,不想吃。”江夏了然一笑,点头道:“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秀色已经可餐,还吃什么蛋糕。”杨翼看着江夏脸上有点促狭的笑,想想的确是江夏所说的样子,他每次陪那些“女朋友”吃东西的时候,心早就飘了,哪里管吃什么,遇到知情识趣的,蛋糕奶油什么的,只会让他想得更污而已。惭愧惭愧。杨翼这个老司机瞬间想多了想远了,再看江夏澄静的脸,忽然就不自在起来。他轻轻咳了一声,掩饰了自己的不自在,没话找话问道:“江夏,你读的哪个大学?不是本省的大学吧?”江夏专注着手下的事,随口回道:“嗯,我大学在S省XX大学上的。”杨翼开启话题,“那边怎么样?”江夏想起大学生活,嘴角含笑,声音也很柔和,“那边很好啊,我大学在那里过得很好,我挺喜欢那边的。”“那为什么没留在那边工作?”杨翼很喜欢现在这种轻松不设防的氛围。“阴差阳错吧,正好考这边的公务员考上了,本来打算暂时回来呆一阵,后来有点事,就一直呆下来了。”江夏慢慢说着,倒不见一点敷衍。杨翼心中一动,状似随意问道:“我觉得你和高中比变了很多,应该是大学的原因吧?”江夏将搅拌好的黑米面糊小心地倒进磨具,再次听杨翼提起高中,她倒也没有了芥蒂,仿佛只是和一个好友聊天一般,她回道:“嗯,算是吧,大学改变我很多,遇到了很多和以前不一样的人,他们改变了我很多,我挺幸运的。”杨翼听江夏说起这些的时候,眉角都是温柔,想来她说到的那些人,的确对她很好。自从再见江夏后,她身上棱角早已没有以前那么尖锐,最大的改变,可能就是从前她的沉默隐忍中总是带着一股自卑,现在这种自卑却仿佛已经不见了。杨翼不是很懂这种情绪,只是再见江夏总觉得她哪里不一样,今天和她近距离的相处终于让他捕捉到江夏改变的地方和改变的原因。杨翼忽然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改变了她,在那些没有他参与的岁月中,江夏是怎么从一个苍白自卑的少女变成了今天随和自如的人,改变她的人是谁?杨翼心中涌起一股自己也不明白的嫉妒的感觉,忽然就问出口:“你大学谈过恋爱么?”说完他愣了一愣,不自然地看向江夏。江夏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睛里的笑意却没散,踌躇了一下,好像有点尴尬又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是大大方方地点头道:“谈过一个男朋友。”杨翼心里又酸又涩,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以为江夏没谈过恋爱,可事实却不是这样,在他从来没参与过的日子里,江夏也和他和周围人一样,有自己的大学生活,她会交朋友,会谈恋爱。“你们在一起多久?”杨翼努力忽略心中那股酸涩,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依旧轻松。江夏自然也没发现杨翼刚才一瞬间的异样,倒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随口回道:“两年多吧。”杨翼一愣,居然在一起这么久,却还是状若无事地问道:“在一起这么久,你们感情应该不错,怎么会分手了?”江夏的心思都在手下面的蛋糕上,一边仔细作做着手上的事,一边回道:“他后来出国读书去了,我们就和平分手了。”说完抬眼对杨翼笑了笑,对于前男友这件事,她心态很平和。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这都几年了, 读书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吧?”杨翼觉得自己简直有毒, 听到江夏说“和平分手”, 暗搓搓地就想到他那些“和平分手”女朋友,如果有缘联系上,那再续一续前缘不是正常操作?当然杨翼的前缘都是在床上续的, 有时续一次有时视情况会多续几次, 看心情,看状态,看缘分。“不知道……”江夏听到杨翼的话, 手下也顿了顿,她忽然想到她毕业都几年了, 他在国外读书可能也该回来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毕业这几年她偶尔会想起他,想到的时候会觉得很温暖很柔软,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那种强烈思念的感觉, 也没有非再见一面的冲动。杨翼一直盯着她, 当然没放过她这一刻异样的神情,心里跟打翻了什么似的, 合着他一直以为除了燕衡,江夏不会再接受任何人,原来还有人能入江夏的眼?还在一起两年多?杨翼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能谈个恋爱谈两年多, 他前任众多, 虽然众多, 但杨大少不太喜欢脚踏几条船,喜欢这一个很快就和前一个分了,更多的时候她们会自己谈,仿佛他操心很少,杨大少也不是很关心这个,在一起开心最重要。所以他每一个女朋友时间都不会太长,他并没有刻意追求这种速度或者数量,只是真的没有人能让他保持长久的兴趣和喜欢,他骨子里就觉得喜新厌旧是一种本能,他只是条件好,能不断有新的而已。在一起两年多,不腻吗?看江夏这副旧情难忘的样子,估摸着跟前男友感情还挺好挺深,他想起自己那些续过的“前缘”,心里更不是滋味,却忍不住问道:“你们没再联系?再见也可以当朋友嘛。”当然他对于这个“朋友”的定义和别人的定义不太一样。江夏很自然地回道:“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啊,并没有闹翻,只是分手之后隔得太远就没联系了。”MMP,看样子,还真有可能续“前缘”?杨翼心中冷笑,脸上还是笑嘻嘻开玩笑道:“看来你对你前男友印象不错,这关系友好得跟我和我历任有一拼了。”江夏瞥了他一眼,忍不住点评道:“这个‘历’字用得真是可圈可点,高度概括高度总结,尽得语言精髓,不错不错。”并没有回答杨翼的问题。杨翼自然不以为耻,也不想再问下去了,他杨大少怎么可能像个女人一样追着问前任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有没自信的男人才会对女友的前任耿耿于怀,这不是他杨翼的风格,更有损他的尊严。前任重要么?跟他杨翼在一起了怎么可能还会惦记前任!只有现任不够好才会想念前任。所以现在他只是需要想想怎么和江夏在一起。两人又胡扯了一会儿,江夏蛋糕做成,备好碟子和勺子,江夏切了一块的给端给杨翼,自己也切了一块。刚吃了一口,就见杨翼望着她,却不动手,不禁莫名其妙地问道:“你怎么不吃?”杨翼不会委屈自己,看着她手里蛋糕,问道:“好吃么?”呵,原来是在担心她的手艺,不想当小白鼠。江夏凉凉地看着他,在杨翼地注视下又划了一小块放进嘴里,脸上的表情杨翼当然读出来了“爱吃不吃”。杨翼心里莫名舒畅,他喜欢江夏各种各样的表情,这好像才让他认识到真实的她,不是记忆中那个隐忍单薄的少女,也不是再见时礼貌疏离的旧友重逢,只是真正鲜活的江夏。杨翼挑了挑眉,划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入口的瞬间并没有太多的甜味,这很合杨翼的口味,南瓜的清香和果甜缓缓在嘴里散开,有种含蓄的美感,可吃完一口之后,却仿佛有种勾引在里面,即使杨翼这个不爱甜品的人,也忍不住尝了第二口。杨翼竖起大拇指,服气道:“真不敢相信这蛋糕是你第一次做的,江夏,你这方面真的有天赋。”江夏对这些夸奖全盘接受,忍不住有点飘,说道:“哎,我们同事都说我是一个被XX事业耽误的好厨子。”“想不想开个私房菜馆?”杨翼没想到江夏能跟他这样贫,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关键是这种体验很不错,他只想将这种感觉延续下去,想也没想就提出这个意见,江夏这么喜欢烹饪,开个私房菜馆她应该会很喜欢。江夏虽然对自己厨艺自信,但那也仅限于在家自己做做,开私房菜馆?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还是知道的。“我还没那个水平。”江夏怀疑杨翼是不是故意逗她。“你水平真的可以,反正你做的这些我觉得都很好吃,开个私房菜馆生意肯定好,可以开一个。”杨翼仿佛已经替江夏拿了主意。江夏忍不住想白他一眼,果然土豪就是土豪,开个私房菜馆跟她去菜市买个白菜的似的轻松随意。她江夏是达到了白菜自由,人家杨翼是开店自由,不能比不能比。“呵……”江夏凉凉一笑,“没钱。”“我有啊,我给你投资怎么样?”杨翼忽然觉得自己这主意真的可以,相当可以,他给江夏投资,江夏以后不就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江夏眉头一皱,瞪了杨翼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现在工作好好的,为什么要辞了给你打工?”“就你那小公务员的工作……”杨翼觑了一眼江夏的眼神,及时打住,“就这样也挺好的么……”虽然在杨翼眼里,公务员的工作既沉闷又无趣,工资就那么可怜点,还朝九晚五的没个自由,有什么盼头。当然,大部分工作在杨大少眼里,工资都是那么可怜点。资产到了杨翼家这个层次,工作要么是事业要么是兴趣,总之不会是江夏这样的为了糊口。不能比。杨翼心里为自己悬崖勒马式的说话艺术点了个赞,他和江夏还没有熟络到可以互相吐槽工作的地步,江夏这方面又有点敏感,万一戳到她,忽然翻脸走人也是极有可能的。杨翼为了掩盖刚才的心虚,忽然灵机一动,兴冲冲地问江夏:“楼下我弄了间影音室,看电影效果特别好,想不想去看看?”江夏电影院去得多,私人影院这种她倒是没有体验过,见杨翼兴冲冲的样子,不自觉地又怀疑他有什么其他想法。杨翼见她狐疑地看着自己,立马解释道:“我这腿都这样了,我能做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要是腿没事,你还想做什么?江夏心中吐槽。江夏看了看他的腿,又看了看那边的楼梯,疑惑道:“你的腿这样,我们怎么下去?我可背不动你。”杨翼见她一脸拒绝加嫌弃的样子,不禁气笑道:“我杨翼还不至于要一个女人背——”说完又从上到下睨了一眼江夏,嫌弃似的说道:“就你这小身板还想背我,想什么——”“那你跳下去?”江夏白他一眼,直接怼回去,“还是我扶着你跳下去?那一摔可就是两个人,风险太大,我可扶不动。”杨翼无语地看了她一眼,转过轮椅,凉凉地说了一句:“有个东西叫电梯——”说完就滚着轮椅往入户那边去了。江夏被噎了一下,好吧,她只是个平民,没住过别墅,忘了杨翼家是豪宅,家里有电梯什么的很正常。原谅她,穷人思路总是比较局限的,他们单位老办公楼外装一个电梯花了好几十万呢。江夏不忘端着没吃完的蛋糕跟着杨翼去了。电梯停在负二层,江夏有点惊讶,她以为负一层就是地下室,不禁好奇问杨翼:“你家一共几层?”杨翼滚着轮椅出了电梯,从电梯旁边拿了个遥控器似的东西,摁了几下,地下室的灯就全亮了,边滚轮椅边回江夏道:“我家一共五层,负二楼才是真正的地下室。”江夏有点奇怪,她来的时候只看到这别墅有三层,“可我好像只见到了三层?”杨翼见她一脸疑惑迷茫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可爱很乖,这是他从未在江夏身上感觉到的气质,如果他的腿没断,他肯定忍不住已经伸出爪子去揉江夏的头发了。他多看了江夏两眼,暗暗摁下心里蠢蠢欲动的想法,慢慢跟江夏解释,他家的别墅靠江,地势并不是一览平川,整个别墅区有点半山半水,据说因此风水很好,因为是自己公司开发的,临江视野最好的几套中就留了一套给自己家住。这别墅因为修在半坡上,所以江夏进来只看见客厅以上的三层,其实客厅下面的一层从后门出去靠江,有一大片草地,开趴烧烤之类的很不错,因为靠江,景色也很好。而他们所在的负二层才是真正地下室,因为杨翼的喜好,地方也够宽大,就把其中两间打通做了个家庭影音室。江夏跟着杨翼进了影音室,一下就被这间影音室的顶部吸住了眼球,弧形的顶部不知怎么弄的,完全是星空的效果。由于四周只有几个射灯,却尤显得顶部的星空更加耀眼。这里跟江夏想象中真的不太一样,她以为会像VIP电影院一样,会有点冷清的感觉,没想到杨翼家影音室的风格倒是有点温馨,星空下面正中放了一套沙发,沙发前面的地毯上随意地躺着几个懒人沙发 , 让人觉得躺上去应该很惬意。※※※※※※※※※※※※※※※※※※※※求评求收藏!我需要动力。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杨翼有点得意, 问江夏道:“怎么样, 还成吧?试试效果。”“挺好的, 我对这方面不是很懂。”江夏无可无不可地回答。杨翼说了句:“随便坐,我找部电影来看,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江夏随口说了句“都可以”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沙发很舒服, 让人忍不住想窝在上面。杨翼翻了一会儿,爱情电影,好像有点司马昭之心, 他以前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可对象时江夏的时候, 他不敢造次。恐怖电影?这就更露骨了,他还没想把自己的心思赤裸裸地展现在江夏面前。算了,杨翼找了部盗墓类电影, 安全无歧义。杨翼问江夏道:“盗墓电影看么?”江夏抱了个抱枕,“可以啊。”电影开始, 杨翼滚着轮椅过来, 单脚站起来,坐在了江夏旁边, 他并不是真的猥琐,坐得离江夏半人远。安全距离,不会让人觉得有压迫感。江夏自然也没有反应, 两人就沉默地欣赏起电影来, 电影中规中矩, 倒是检验影音室效果的好片子,音效效果很好。杨翼盯着屏幕,看得很认真,心思却早系在了身边的江夏身上,按说这样的环境很容易就滋生暧昧的氛围,忽明忽暗的封闭环境,孤男寡女,不应该发生点什么吗?可杨翼莫名觉得,身边的人一点心思都没有在自己身上,浑身都拒绝着暧昧这个词。江夏真的对自己这么无感?杨翼心里正胡思乱想着,完全没注意到屏幕上出现了什么画面,只听江夏短而急促地“啊”了一声,整个人一下往旁边侧了过来,似是看到了什么很恐怖的画面。杨翼想也没想,一下就伸手过去,将江夏揽在了怀里,口里急问道:“怎么了?”怀里的人身体有些僵硬,似乎努力在平息自己的惊恐。杨翼连又问了一句:“怎么了?”他看了一眼屏幕,原来满屏都被一窝扭曲纠缠的蛇占据,这导演倒是实诚,为了追求真实效果,没用特效,用的是真正的蛇,就是TMD看起来有点渗人。杨翼揽着江夏,手掌上传来她的体温,明灭的灯光下,是江夏洁白纤细的脖颈,在乌发的掩映中越发诱人。江夏的头抵在他的肩头,杨翼从未想过自己竟就这样抱着江夏都觉得心满意足。他忍不住摸了摸江夏的头发,低声安慰道:“没事了,已经过了,别怕,这有什么好怕的。”杨翼心中一片柔软,语气越发温柔。鼻尖传来江夏的发香,细细幽幽直往他心里钻,杨翼心底一片熨帖,忍不住凑过去想吻一吻江夏的额发。刚才屏幕上忽然出现的那一幕简直把她的心都揪了起来,江夏深吸几口气,还没来得及平复着心底的恐惧和恶心,已经发现不对,她的头抵着一片厚劲宽阔的肩膀,抱着她的手臂坚实有力,鼻尖的味道并不陌生,除了杨翼还有谁。江夏反应过来,自然立马一把将面前的人推开,皱眉抬头看去,杨翼正好也低下头,两人离得有些近,彼此的呼吸似乎就在耳边。杨翼的目光落在江夏那双黝黑沉静的眼睛里,那里仿佛是个旋涡,杨翼不自觉地心神都被吸引了进去,他觉得自己再看下去可能会栽,却完全不自控地盯着江夏,一丝一毫也不愿意放过。“江夏——”杨翼好似梦呓一般轻轻叫道。他的手还握在江夏的肩上,此刻却开始微微用力,心底似是打着鼓,“咚咚”跳得沉重,杨翼努力放轻呼吸,一点一点靠近江夏,眼中有些炙热又有些渴望。仿佛很长时间,其实不过一瞬,江夏想也没想,一下将杨翼推得更开,眉头皱得更紧,脸上不悦道:“你干什么又动手动脚的?”说完眉头并没有松开,挣开杨翼握在肩头的手,却并没有说话。杨翼还沉浸在刚才那刻的悸动中,听江夏这样说反而有点羞赧似的,开玩笑地解释道:“我……刚才氛围有点好,我一时情不自禁——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见江夏脸上淡淡的,忙没话找话化解此刻的尴尬,“你怎么这么怕蛇?刚才我感觉你吓得身体都是僵硬的,虽然很多女的都怕蛇,但是怕成你这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蛇哪里可怕,我看动物世界就最喜欢看……”杨翼话还没说完,却被江夏看过来的眼神打住了话头,江夏表情淡淡的,和从前一样,却掩饰不住的疏离,隐隐地似乎还有一丝厌恶在里面。“我为什么怕蛇,你心里没点印象吗?”江夏音色冷淡,抑制不住心里对面前的人不耐烦。杨翼只觉得江夏忽然又像以前一样,对他冷淡又疏离,莫名还有种厌恶在里面,是的,虽然江夏有所掩饰,但杨翼还是能感觉到,江夏此刻对他是有种厌恶在里面的。莫名其妙。看个电影怎么又变了!杨翼刚张嘴想反问江夏关他什么事,忽然脑中想起一些事情,本来理直气壮的人一下就弱了下来。杨翼心很虚,盯着江夏,江夏也皱眉看着他,半晌,杨翼才嗫嚅道:“对不起,我那时真没想到,我——”杨翼想说自己那时候不是故意的,为以前的自己找点像样的借口,可他一句也说不出口,他那个时候就是故意吓江夏的,只是没把握好度,也没想到会给江夏留下这么久的心理阴影。此刻看着江夏冷淡不耐的眼神,他只想穿越回去弄死自己。怎么没把自己作死!杨翼心里只有骂自己。江夏冷冷地看了杨翼一会儿,杨翼剑眉星目,生得十分之好,眉宇间还有丝正气与纯良,哪里看得出一丝恶意,偏偏今晚的电影又切身地提醒了一下江夏,从前的杨翼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他本质就是那样的人,江夏努力抑制自己不要将杨翼想成从前那样。可以前发生的事,似乎并没有因为杨翼为救她受伤就此抹去,江夏因为以前的经历,对于人的看法还是比较深刻的,杨翼,她只能时时提醒自己,他过去那样只是因为年少不更事,现在他已经变了。可江夏心里更明白,需要时时提醒的,还会是自己真实的想法吗?她一直不想刻意去想这个问题,可刚才画面的一幕,就像一根钢针,尖锐地刺破她心中慢慢塑造的杨翼新的形象,让江夏不自觉地又将面前的杨翼和从前的杨翼重合到一起。江夏从骨子里厌恶着从前的杨翼,是的,是厌恶,杨翼没有感觉错,江夏也没能掩饰住。从前的杨翼骨子里是势力的,捧不捧高她不知道,但是踩她这种出身小地方的人是实实在在毫不留情的,他看不起江夏,江夏这样的出身在他眼里既寒酸又卑微,完全拿不出手,他们这样阶层的人根本不屑和她交往。他们这些人,在看到人的第一刻,就已经将人分了层级,哪些人该亲和,哪些人该冷脸,或许大人的世界法则里还会有丝遮掩,可半大的孩子,却并不会也不懂掩饰。江夏从前就明白,所以她从未想过要结交他们,对燕衡,连喜欢都要小心收好,并不只是因为暗恋的羞涩,也是因为江夏知道,她这种喜欢,对于燕衡来说不会是荣耀,反而是一种寒酸,收获的也只是嘲笑。和杨翼坐了几年同桌,她恪守着本分,从没有妄想过“高攀”他,也没想过要融入他们的圈子,她看得明白,就算自己讨好巴结,得来的也只会是别人的冷眼与讥讽,她知道阶级之分,她并没有什么愤懑感,但也有自己的自尊,不是一个阶层,那她在自己的阶层守好自己本分,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就好。可往事一件件浮上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怕蛇,这也只是杨翼“捉弄”她其中的一件小事,当事人都已经忘了,可江夏心里却有很久很深的阴影。江夏和其他女生一样,对这些软体的冷血的动物有种天然的惧怕,她别说见到蛇,就是听到蛇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但是杨翼却给江夏埋下了常年的阴影,初三的时候,是在一个夏天的傍晚。那已经是杨翼和江夏彻底闹翻之后,江夏自日记事件后早就把杨翼当做空气,真的是空气,整整半学期的时间,江夏别说一句话,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杨翼。那本日记她并没有藏起来,因为把杨翼当做了空气,每天该写日记就写,当然写的还是燕衡,却一点也没背着杨翼。杨翼被踹过一脚,冷了两个星期的脸,终于还是在某一周日晚上全班换座位的时候,脸上嫌弃着江夏半天拖不动桌子,拧着眉一脸不耐烦地帮江夏拉桌子,却没想到江夏看都没看他一眼,一使劲就把桌子扯了过去,避过他,把桌子拉到了后一排位置上,从头到尾眼皮都没撩一下。杨翼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低姿态主动求和了,那天的事是他不对,但是江夏也狠踹了他一脚,他还摔了一跤,在全班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怎么也该扯平了,以前他说了过分的话,江夏虽然会装聋作哑,但是对他还是会有反应的。谁想到这次江夏的气性这么大,完全不接他的好意,大少爷的自尊心怎么受得了!杨翼心里的火气也被勾了起来,还越烧越大,江夏当他是空气,他也同样还回去,就这样两个人互相冷暴力了半个学期。※※※※※※※※※※※※※※※※※※※※谢谢大家的推荐,涨了好多收藏,好开心!让收藏来得更猛烈些吧!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那天傍晚晚自习之前, 火红的夕阳映射了半个黑板, 教室里弥漫着一股晚饭后懒散的气息, 周围同学或坐着摆弄自己的东西,或三三两两团在一起讨论着明星或者球赛。江夏安分坐在自己位置上,在面前一摞高高书山的掩护下, 争分夺秒地看着《天龙八部》。教师门口有喧哗声, 江夏沉浸在小说里,哪里还注意到这些东西,喧哗声慢慢转移到教室里面, 是本班的男生们兴奋地在说些什么。多半又是足球或者篮球刚比赛完吧,江夏见怪不怪, 他们闹他们的,她是从来不关心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 这些比赛中杨翼一直是中坚力量,这群人中怎么少得了他?江夏皱了皱眉, 估计杨翼也该回来了。喧闹声上了讲台, 忽然又夹杂了女生的尖叫,江夏头埋在书山下, 头发丝儿都没动一下,对前面发生的一切似乎毫无兴趣。杨翼手里拿着一条小蛇,那蛇耷拉着头, 似乎已经气息奄奄, 命不久矣。这时候的小男生哪里有怕的, 一教室的男生都涌在了杨翼身边。“在哪儿捉的?”有人兴奋地问,学校生活很枯燥,一点点小事也能激起同学们极大的好奇。“我们踢完球,草丛里窜出来的。”“这是活的还是死的?”“快被玩儿死了。”“这蛇没毒吧?”“杨翼把牙齿给它拔了,说是没毒。”“这蛇已经死了吧,一动不动的。”有人戳了一下那条蛇,一动不动,看样子死得差不多了。一时间,一教室的男生围绕着一条不知是死是活的小蛇讨论了起来,杨翼得意得很,周围有不知情的女生路过,让他的小蛇露上一脸,吓得这些女生花容失色,尖叫连连,不时还夹杂着“讨厌死了!”等等或娇嗔或怒喝的声音。杨翼站在讲台上,眼神越过人群,偶尔不经意地瞟向自己座位——的旁边。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堆书下面有个脑袋,但是那个脑袋却动也不动一下,这边的热闹似乎一点也没吸引到她。杨翼刚才说话的时候分明就刻意提高了分贝,满教室谁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他几乎已经想好,只要江夏看他一眼,他就大度地对她笑一笑,回去再跟她说说自己怎么抓住这条蛇,怎么给蛇拔的牙,怎么——呵呵,怎么把这蛇玩得半死。这样就可以冰释前嫌,以前两个人的恩怨就了了——最多——最多自己再道个歉,跟她一个小女生有什么好计较的。可江夏就跟坐在罩子里一样,将自己和满教室的热闹隔绝开了来,杨翼有一瞬间觉得,江夏肯定是故意的,满教室的人都在看稀奇,她却连头都不抬一下,一个眼神都不落在他身上。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就是故意无视自己。杨翼的内心戏已经演了快二十集了,江夏头发丝儿都没朝这边飘过来一下,杨翼哪里还按捺得住,心里有股被拒绝的火气,隐隐还夹杂着一点莫名地不安,那股不安和火气还有人生过于顺畅而具有的骄矜与和理所当然,或许还有一丝失落带来的恼怒,总之这些情感对于年少时的杨翼来说,不但陌生而且过于复杂。他没有去深究,也没有耐心去深究,只是觉得烦躁而已。他伙同一群男生在教室里转了转,周围有被捉弄女生的尖叫混合着男生的哄笑声,杨翼的眼神不知瞟了多少次,每次都是落空,江夏坐在墙边,对教室里少男少女的游戏充耳不闻,视若无睹,好像是在抵抗什么,又好像是蔑视着什么。杨翼心里越来越烦躁,他又何尝看不出江夏对自己的无视,本身就是一种蔑视。一群人离江夏位置不远,周围总有害怕却还是围过来看热闹的女生,江夏一动不动,却没有人对她感兴趣,毕竟捉弄她也没什么意思,既不是什么美女也不是什么话题人物,没有人想看她的花容失色。杨翼捏了捏那条小蛇,似乎已经被玩死了,可它今天使命还没有完成,杨翼心中一动,看了江夏一眼,扬手就把那条小蛇扔了过去。杨翼不知是扔得太准还是不准,那条蛇正好落在江夏的头上,江夏只觉得头上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去抓,一条冷冰冰的东西就耷拉在她脸上,似乎还在晃动,江夏眼睛只瞟到一丝翠绿色,还没反应过来,一条软趴趴的蛇就从她眼前滑落到了桌上。“砰”那蛇滑落是极小一声,江夏本来就是在偷着看小说,整个人离桌子很近,那蛇掉落之后,不知道是摔了一下把它最后的生命力摔出来了,还是神经的条件反射,那条蛇蛇头微微地扬了扬,细长的身体还扭了扭。说不出的怪异扭曲,恶心与恐惧。“啊”教室里响起一声尖叫,不,应该是一声惨叫,紧接着就听到桌子被撞倒的声音,江夏条件反射地往后弹去,撞倒后桌后,自己也摔了一跤。那条蛇耷拉着也掉落在地上,刚好在江夏脚下,江夏尖叫声未断,双脚直蹬,却有些腿软。她整个人脑袋里都是空白的,只知道依循本能连爬带滚地越过后桌,却因慌不择路被桌角绊倒在地,“咚”一声,摔得挺惨,可她根本感觉不到疼,只知道继续往后爬,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远离那条蛇。杨翼扔出去那刻已经开始后悔,谁知道自己扔得那么准,他本来只是想扔在江夏旁边吓吓她,可没想到江夏反应这么大。“她是真的吓到了。”这个念头缠绕着他的神经。他在江夏摔倒的那刻已经冲了过去,一把把江夏拉起来,江夏根本没注意周围,只知道有人拉起了自己,她想都没想,挣开那人的手,一下跳到墙边的凳子上,蹲在上面惊魂不定。耳边这才传来似远似近的声音,好像有点熟悉,江夏大喘了几口气,似乎才把心放回了原位,慢慢红着眼抬头。杨翼离她不远,举着蛇难得有点歉意地对她说:“是死蛇,已经死了,真的已经死了,我没骗你,是死蛇,死了,没有牙齿,不会咬你的,已经死了,你看嘛,死了的,真的死了的,没什么可怕的——”杨翼心里有点慌,说话更是语无伦次,车轱辘一样来回只知道强调“是死蛇,已经死了”……江夏猩红着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刚才似乎被揪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下来,脑袋里也慢慢恢复了点东西,不再是空白一片,片刻,江夏似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你扔的?”杨翼看着江夏似是怒极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又虚又慌,他又自认是个敢作敢当的人,咽了咽口水,似乎有点艰难地点了点头,又挤出了一个字:“嗯——”说完眼神闪了闪,瞥到了一边,不敢再看江夏。“对……”杨翼没来得及说完,一本书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杨翼条件反射用手挥开,一眼看去只对上江夏愤怒至极的眼睛,眼里燃烧着的熊熊的怒火,仿佛要将他烧灭。江夏咬牙切齿地恨声说道:“神经病!”杨翼看不得江夏这种恨不得把他活剐了的眼神,他心里有丝火气,动了动嘴唇,正想说什么,却见江夏反手在脸上狠狠地抹了抹,再看去,江夏呼吸似乎有点急促,红着眼睛死瞪着他,脸上却有残留的水渍。杨翼想说的话梗在喉咙里,一下就愣住了,他从来没见过江夏哭。江夏似乎在极力忍住,抹眼泪的动作都带着一丝狠意,她不想在他面前示弱,不想让他捉弄她的目的得逞,她犟得很。可眼泪却并不如她意,一股一股往外冒,仿佛流出的不是眼泪,而是长久以来在这种环境中,压抑已久的愤怒、不甘和委屈。杨翼在那一瞬间,心尖上仿佛被人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很,还有点喘不过气。周围的同学也没想到一个恶作剧怎么演变成这样,个人心里都有个人的想法,当事人的旧恨已经过去很久,除了当事人还耿耿于怀,其他人早就记不清了,活泛的在旁边帮着腔,“是死的,是死的,不得咬人,牙齿都遭杨翼拔了,不得咬人。”本来江夏被吓得这么狼狈,应该是件很好笑的事,周围却没有人笑,有人记挂着快上晚自习,班主任该过来了,三三两两帮着把摔倒的桌椅搬好,又和了一下稀泥,各自回自己的座位去了。江夏还蹲在椅子上,杨翼手上的蛇已经被其他男生接收了,他动了动,嗫嚅道:“江夏,快上晚自习了,回座位……”江夏垂着眼,慢慢从椅子上下来,在自己桌子上扯了张纸巾慢慢把椅子擦干净。然后看也不看杨翼一眼,从他身边过去,却并没有回座位,而是出了教室。杨翼看着窗外江夏沉默冷淡的身影,握了握拳,转身也跟了出去。※※※※※※※※※※※※※※※※※※※※感谢大家的推荐,收藏涨了好多,再求推荐。另:我总是忍不住心里对男主的恶意怎么办?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江夏并没有回寝室, 也没有被刺激着做什么蠢事, 她只是去了厕所, 马上就要晚自习,数学老师要过来评讲上次考试的卷子,江夏没有时间回寝室打水洗头。她只能开着厕所的冷水龙头, 把头发和脸冲了又冲, 可怎么冲,都觉得自己身上有蛇的黏腻味和腥臭味,那条蛇惨绿纠结的身体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挥之不去。江夏发狠地搓着自己的脸和头发,却不知道到底是在跟谁较劲。周围经过的女生都用惊异地眼神看着她, 可江夏佝着头,什么也看不到,只是偶尔听到别人小声的讨论, 还有人好心的同学小声叫她:“同学,这是冷水, 洗头要感冒的。”江夏埋着头, 陌生人忽如其来的善意就像一股暖流,一下击中她的心, 那股暖流似乎心脏都包不住,猛地涌了上去,水是冷的, 可眼眶却热得很, 里面流出的泪水和着冷水落下, 一瞬间就没有了踪迹。她厌恶这个学校,厌恶这样的环境,厌恶杨翼,可她反抗不了,她身上寄托着父母的希冀,她那被生活压弯腰的父母,不懂得怎么关心女儿,但是却有最简单的念头,读书,以后不要像他们一样生活。她还有自己人生的理想,她也想摆脱父母一辈的生活,至少活得更有尊严,她只有通过读书才能改变命运。她能到这里,已经比很多同镇的同龄人幸运很多很多了。她能埋怨什么?她甚至受的委屈都不好意思跟忙忙碌碌地父母说。知足,忍耐,江夏这一年一直跟自己这样说,至于杨翼这些人,把他们当成空气就好了。杨翼这样的人,怎么学得会尊重别人?今天这件事,在他看来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她应该像其他女生那样惊吓但不失分寸地尖叫一下,宾主尽欢,其乐融融。她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真的很难看,女生嘛,即便被吓也应该是花容失色,而她,连滚带爬的,像个被戏弄的小丑,哪里有一丝的美感。江夏感觉自己身上都开始发凉了,这才关了水龙头,拧了拧头发,努力忽略从心里散发的恶心感,从身上摸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脸,又绞了绞头发,直到头发不滴水了,又抹了抹脸,深吸一口气,这才慢慢走出厕所。刚拐出厕所,一抬头就看到廊道那边的人,夕阳的金光洒了他一身,映着他眉眼越发俊朗。杨翼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他一个大男生老往女厕所张望,始终有点怪异,他别别扭妞地站在了男厕廊道那边,装模作样地等着人,终于见江夏出来,见她散着湿漉漉的头发,脸色有点惨白,一边的脸颊却有点不自然的红,像是被磨搓狠了。杨翼本来倚在廊道边的身体一下就站直了,似乎还有点局促,张了张嘴,想要叫住江夏。江夏却收回目光,顿都没顿一下,神色漠然地经过他身边,往教室去了。============分割线=============江夏神情淡淡地坐回刚才的位置,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江夏想起来只有那时蛇的黏腻和心里对杨翼的厌恶,江夏在心里暗暗给自己做工作,说好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要看现在,要往前看,要看现在,要往前看——可越是这样催眠自己,她心里越是烦躁,只一言不发地盯着电影屏幕。杨翼在旁边讪讪地看了看江夏,想要再解释一下,再道一下歉,但见江夏眉头微皱,似乎有点不耐烦,也完全没有再跟他交流的意思,浑身上下散发着“看你的电影别废话”的气息,他也不敢再啰嗦什么,知趣地闭上嘴。安静如鸡。内心却疯狂锤着刚才选片的自己,爱情片喜剧片那么多,哪怕是看个东北二人转呢,作死非要看什么盗墓电影,好好的气氛全给自己——不,是过去的自己破坏了,看江夏这个样子,难道他还要断一次腿才能挽回?妈的!杨翼心里咬牙,自己以前是不是TMD神经病!江夏自然没有注意到身边杨翼越发诡异的表情,她毫无灵魂地等到电影结束,似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一样,将抱枕往旁边一放,站起身来,对杨翼说道:“我先回去了。”杨翼一慌,单腿跳了起来,口中急道:“外面雨那么大,你怎么回去?”他跳得有点猛,脚下踩着地毯没站稳,江夏条件反射地伸手扶着他,杨翼稳住身形,又心急火燎地说道:“外面又打雷又刮风,雨还那么大,你怎么回去?”江夏见他站稳了,刚要松手,却被杨翼拽住手臂,似乎是站不稳,要拽着她才能稳住身形。江夏没挣开,抬眸看着杨翼,冷淡地说道:“我上去看看,都下了这么久了,雷暴也该过去了,雨小了我就走。”杨翼没有多的借口,只能暗暗诅咒这鬼雷暴再肆虐点。“那我跟你一起上去。”杨翼要亲眼见证。江夏“嗯”了一声,却早已没有两人最初的和谐氛围。杨翼扶着江夏的手,跳着往自己的轮椅去,刚一跳,“啪”一声,整个影音室毫无征兆地陷入了黑暗。杨翼眼前一黑,落脚下去没个准头,一米八几个大个子晃了晃,江夏连忙扯住他,杨翼也慌不择路地抓着江夏,想借她稳住,可江夏对于他来说自重过小,哪里稳得住他?两人一拉一扯之下,毫无悬念地,一起摔在了地上,幸好杨翼影音室走的温馨家庭风,厚厚的地毯上随意放了很多懒人沙发,两人摔下去,倒是像摔在了软软的床上。只是杨翼腿瘸,这一摔摔到痛脚,痛得他龇龇咧嘴,嘶嘶抽气。江夏摔在他身上,杨翼在倒下那一刻将她圈在怀里,还是护着她的,江夏听着他的抽气声,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十分熟悉,上次他受伤也是这样。江夏本是有点冷硬的心慢慢又软了下来,轻叹口气,关心道:“怎么样?很痛吗?”杨翼慢慢回魂,因为是地下室影音室,没有灯光,这里面就黑得彻底,杨翼感受着怀里温软的身体,明明应该放开,他却挪不开手,只当自己痛傻了,牢牢地将人搂在怀里。两人近在咫尺,黑暗中,呼吸声越发明显,杨翼脑中忽然闪过上次他和江夏抱在一起的情形,想起江夏娇嫩的唇,黝黑的眸子,如玉的肤色,还有耳边细细的绒毛。他吻过她。虽然只是吻在耳边,可那种欲求不得,半遮半掩的吻,更使他每每想起来就辗转反侧,久不能寐。总归想知道如果她没有偏头,那自己吻住的就是她的唇,不知道她的唇是什么滋味,是像梦中一样么,只是亲吻就已经勾得他热血沸腾,神魂颠倒。杨翼的心又开始打鼓,“咚咚”响得沉重,呼吸也越发没有章法,粗一下浅一下。他的大掌按在江夏的腰背处,他动了动,忽然反应过来江夏后背一片平顺,他是个老司机,江夏衣服刚才全湿透了,现在只穿了一件他的衬衣,里面怕尴尬还穿了件T恤。她并没有穿内衣。杨翼一秒得出结论,他喉头不自觉地动了动,身体某处因为这个认知也开始蠢蠢欲动。妈的!老子不是禽兽!杨翼在心里怒斥着不听话的某处。但是这样的氛围,这样的情景,怀里还是自己喜欢的人,自己身体又TMD没毛病,自己还能坐怀不乱,那还真是不如禽兽了。杨翼内心天人交战。“很痛吗?”耳边恍恍惚惚又传来江夏的声音,因为太黑暗,江夏也看不到杨翼脸上人兽*交替的挣扎,只以为他是疼得狠了。杨翼回过神,手上却一点没松开,低头说道:“还好……”话没说完,一股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鼻尖,黑暗中,杨翼看不到面前的人离自己到底有多近,可江夏呼吸的气息传到他的鼻中,温热中带有一股特别的馨香。勾魂摄魄。有人说爱人的气息就是最好的春*药,杨翼此刻深以为然,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给他这样的感觉,光是抱着她,闻着她的呼吸,就已经像是点燃了他浑身的细胞,他比毛头小伙那时更冲动,浑身血液叫嚣着涌上头,身体最诚实那处已经硬得发疼。“不要耍流氓。”江夏被他搂在怀里,对他身体的反应自然很清楚,她却没有什么意外感,杨翼这样的人,抱着女人没有想法那才不符合他的人设。江夏平静地说完,杨翼一下反应过来,他们之间远没到这步,他要真敢做点什么,江夏的脾气可能会把他第三条腿踢断。杨翼揣度着两人刚才的氛围,暗想还需要再培养一下感情,不能仓促,因此慢慢松开江夏,讪讪地说道:“自然反应,自然反应——”江夏撑着手坐了起来,四周漆黑一片,两个人连大眼瞪小眼都做不到,江夏朝沙发那里摸了摸,这才想起来手机还放在客厅里,“你带手机了吗?”江夏问道。“在楼上。”江夏有点沉默,片刻后问道:“你们这里停电后会有备用电源吗?”杨翼老老实实地回道:“应该有,等一等看来不来电。”江夏本来想上楼在客厅呆着,可杨翼这个样子,总不能丢他一个人在这里,要上楼没电梯,又乌漆嘛黑的,她一个人也弄他不上去。江夏有点烦躁,真不知什么时候来电,她不想两个人一直在这里呆着。※※※※※※※※※※※※※※※※※※※※求推荐求收藏。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黑暗中, 杨翼似乎也感受到了江夏的烦躁, 可他心里的小人却雀跃得很, 巴不得这个电一直停下去,但表面上还要装作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小声安慰江夏:“别担心, 这里物业很好, 估计等一下备用电就开启了。”见江夏没有反应,一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怕弄巧成拙。眼下没有其他的办法, 江夏只能静下心来等。杨翼在黑暗中,西西索索地坐了起来, 漆黑一片的影音室里,两个人离得很近,却都看不到彼此, 只能通过浅浅的呼吸声辨别对方所在的位置。江夏不想出现刚才那种尴尬的状况,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 却仍旧一言不发。杨翼心中有鬼, 又摸不透江夏的路子,斟酌了半天, 没话找话说:“江夏,你觉得这沙发怎么样,我在想要不要换成躺椅?”江夏并没有什么心思跟他说话, 随口敷衍道:“沙发挺好的, 你喜欢换就换呗。”整个影音室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的, 这沙发自然是价值不菲,可这些对杨翼来说,不过就是喜好问题,不喜欢了就换,总有新鲜有趣的等着他,他这样的人自然也不会辜负。江夏知道两人的价值观金钱观差异太大,毕竟社会阶层不一样,以自己见过的市面来说,也给不了他什么意见,这点上她有自知之明,更何况,她从来无意参与杨翼的生活。杨翼当然听出了江夏话中的敷衍意思,他循着话音的方向看去,漆黑一片,他却知道江夏就在自己身边。他的心一下静下来,脑海中却浮现出一副画面,仿佛是心底深处久不见天日的画面,不知在他心里某个角落沉寂了多久,一下就浮现了出来。少女江夏单薄沉默地坐在他身边,隽秀的模样清晰地刻在他心底,时间流淌了那么久,她就像一张黑白照片,仿佛亘古未变,一直沉寂在那里,让他怀疑,自己以前到底错过了什么?“江夏,对不起。”杨翼低声说道,仿佛是藏在心底许久的话。江夏没回答他,杨翼似乎也没有了以前每次道歉的急切,只沉默着,半晌,才听到江夏似是轻呼出一口气,平静说道:“你要累了,就去沙发上休息会儿。”杨翼心中一窒,只柔声回了一句:“好。”杨翼的心愿总算达成了,电一直停了下去。两个人熬不住,互相推辞了一番,江夏拗不过杨翼,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盍目休息,她明天还要上班,晚上熬夜太久明天上班来不起。她低声对杨翼说了句:“那你也靠着休息会儿。”杨翼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的另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心却柔软得一塌糊涂。“凉被盖好,今晚有点凉,半夜容易感冒。”杨翼摸着沙发这头的备用沙发被,展开后小心地盖在江夏身上。江夏感觉到身上扑来一块薄薄的被子,却恰到好处地将身上那丝凉意驱赶开去,这样的漆黑的夜里,陌生的地方,江夏竟因为一床凉被感到莫名的安心。舒适的沙发让她浑身放松,竟然不输自己的床,江夏捏了捏身上的凉被,心中一软,想了想,开口道:“杨翼,你坐过来些。”杨翼刚才酝酿好的毫无缱绻的纯情心境,瞬间就被这句话击得支离破碎。她这是害怕吗?要自己陪着?这才是正确画风啊,孤男寡女,漆黑密室,他杨大少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这样的环境,做个半推半就的护花使者不合理吗?江夏眼瞎的毛病终于好了?杨翼心里荡漾一片,也不问为什么,心怀鬼胎地挪到了江夏那一头,江夏伸出手,杨翼身体感觉在黑暗中尤其敏锐,想也没想,一下抓住了那只手。江夏见他如条件反射般抓住自己的手,以为是自己吓了他,毕竟黑暗中谁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不安全感,她低声说道:“你也盖上。”杨翼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大掌下,江夏手中捏着凉被的一头。会错意了。“别感冒了。”江夏一挣,杨翼不敢造次,幸好黑暗中江夏看不到他脸上精彩纷呈的变化,此刻只装作不经意地松了手,江夏扯着凉被,越过杨翼的肩膀,将一头盖在他身上。两人就这样分享着一床窄窄的凉被,亲近却没有想象中的暧昧,江夏睡意来袭,低声交代一句:“我睡了。”耳边传来江夏轻轻浅浅的呼吸声,还有凉被下江夏淡淡的体温,这些都提醒着杨翼,两人此刻的身体挨得有多近,杨翼仰头轻呼出口气。这TM还睡个锤子!老子不吃素的!杨翼内心挣扎,可莫名其妙的,他心里除了正常男人一样沸腾的热血,隐隐地还有一丝温软胀痛在里面,就像一道电流,持续地在他心里窜来窜去,扰得人心烦意乱。却又甘之如饴。杨翼在黑暗中回头看了看,虽然看不到江夏的脸,可他脑海中却早已勾勒出江夏的眉目轮廓,尤其那双黝黑沉静的眸子,仿佛只要看上一眼,就会情不自禁陷入其中,心魂不守。杨翼探手按着自己的心脏,这里,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感觉。或许有过,只是太久远,他已经模糊了,又或者,是他错过了。黑暗中,他嘴角微扬,笑得纯良无害,却又莫名勾人。===============分割线================杨翼一觉睡得很好,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毯上,他猛然想起昨夜的情景,侧眼看去,沙发上已经没有了江夏的身影,杨翼往自己身上一看,凉被好好地盖在他身上。杨翼皱眉,连忙坐了起来。放映设备的指示灯闪着红光,原来电已经来了,可屏幕却是黑的,杨翼想应该是江夏给关掉了。他腿脚没好,却不影响他的行动,杨翼运动细胞发达,一身运动出来的肌肉不像光在健身房里练出来的,遒劲有力,有点像飞脱奔驰的骏马,每一块肌肉都张扬着爆发力,若脱了衣服,就能看出他其实是比较壮的,这种壮不同于少年的清瘦,是着成年男子的性感。当然,这一身肉也是他行走江湖的本钱。杨翼一条腿跳了几步,稳稳落地,他小脑发达,平衡能力好得很,哪里需要人扶,杨翼脸不红气不喘地坐在轮椅上,匆匆忙忙地上楼去找江夏。电梯门一开,杨翼心中温柔,有点急切地叫了一声“江夏”,没人回应他。杨翼匆匆滚着轮椅出来,环顾客厅一圈,没有江夏的身影,他忙朝浴室滚去,又叫了声“江夏”,没人。杨翼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原来已经快九点了,她应该上班去了,杨翼心中涌起一种少有的失落感。慢慢滚着轮椅往客厅去,手机响了两声,杨翼心不在焉地找到手机,瞟了一眼,脸上神色立刻就温柔欢喜了起来。“我去上班了,厨房里电饭煲里给你熬了粥,冰箱里有米饭,你中午和晚上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吃,菜也做好了,放饭桌上的,有两盘等凉了你就先放冰箱里,留着晚上吃。”是江夏发的信息,她走的时候他还没醒,江夏就发了条信息嘱咐他。杨翼嘴角微扬,眼角眉梢都是满意,大清早没见到江夏的失落感早就消散了,她心里惦记着他,不但给他做了早饭,连午饭和晚饭都准备好了。杨翼嘴角微笑顿住,晚饭都做好了,那她晚上是不打算过来照顾他这个病人了?杨翼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拨通江夏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那边就接了起来。“喂,杨翼,怎么了?”江夏的声音传来,有些喘,周围似乎还有些嘈杂,和着汽车的喇叭声,隐隐约约还有急促地脚步声。“你到单位吗?在路上别跑,注意安全,小心汽车,迟到就迟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杨翼已经忘了刚才想要“兴师问罪”的想法,紧张地嘱咐着江夏。“嗯,还没到了,我知道了,你怎么了?”江夏气喘吁吁的声音传过来。杨翼脑补着江夏过马路接电话的情景,又想起两人重逢那个晚上,莫名悬起了心,连忙说道:“没什么事,你路上小心,我晚点再给你打电话。”说完有点不放心又有点霸道地补了一句:“以后在路上不准接电话!”江夏那边顿了顿,轻轻“嗯”了一声,江夏声音柔软低沉,明明只是很正常的“嗯”一声,杨翼却觉这一声有点娇娇柔柔的意思,勾得他心猿意马,恨不得自己就在江夏身边,那就可以一把把她拉到怀里,护着她过马路。杨翼不想她分神,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一颗心吊在那里,有点烦又有点欢喜,不上不下。黏黏糊糊。杨翼把手机甩在沙发上,抓了抓头发,滚着轮椅径直到了餐桌边,他撑着桌子坐了下来。桌上摆着好几个碗碟,菜的分量都不多,是为他一个人准备的,两个小碟里面是新鲜做的凉拌菜,看起来清新爽口,精致诱人。碗里放了一个水煮蛋,还有个碟子里盛着一个煎蛋,这些应该是为他准备的早饭,杨翼眉头一扬,江夏很细心,连鸡蛋都准备了两个口味。另外还有几个碟子,有杏鲍菇炒肉丝,有干烧带鱼,有咖喱鸡,还有鱼头豆腐汤,很丰盛,杨翼满意地吹了一个口哨,去厨房盛了一碗粥,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继续求收藏咯!预告:男二快出来了,可怜的男主,上位之路漫长哟……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杨翼吃完饭, 打开电脑看了会儿公司最近的文件, 不自觉瞟了墙上的钟表, 还是忍不住拨通了江夏的电话。“喂。”江夏的声音传过来。“江夏……”杨翼忽然有点问不出口,忙扯其他,“你在忙吗?早上没迟到吧?”“嗯, 没迟到, 桌上的早饭你吃了吗?”江夏尽职尽责,很关心他的一日三餐。“吃了,但是晚上我还想吃你昨天做的那个虾。”杨翼灵感乍现。“那些菜你不喜欢?”江夏顿了顿, 却还是很耐心。“也不是不喜欢,就是很想吃昨天你做的那个虾, 还有蛋糕。”杨翼为自己的急智点了个赞,这话分寸拿捏得正好。江夏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今晚我可能过来不了, 刚才领导跟我说,省局有个培训, 之前定的伍华姐临时有其他安排去不了, 就让我去,明天一早就要走, 我手上有点工作下班后要交接,晚上还要回去收拾东西,应该过来不了了。”“你将就着吃, 只有下次回来找机会再给你做了——”江夏补充一句。“什么培训?去哪儿?去多久?”杨翼哪里还顾得上吃, 三连问想也没想就冒了出来。江夏听出他话中的急躁, 想起昨晚两人间那点怪异的气氛,不动声色地回道:“就在省城,一两个月吧。”江夏说得含糊,其实这次是个财税知识的系统培训,要去将近三个月。她是个情绪敏感的人,这些日子以来和杨翼近距离的相处,她能感觉到杨翼对她的想法,但是这对于她是种负担,虽然她和杨翼关系缓和,但这仅限于朋友间的缓和,仅止于此。这次培训派她去很好,三个月时间,回来的时候杨翼应该另有新鲜的人事了。“这么久?那我怎么办?”杨翼脱口而出。江夏忽略他话中的暧昧,平静说道:“你家阿姨没回来,那就找个钟点工临时过渡几天吧。”杨翼说的怎么办是江夏走了他的感情怎么办,而江夏刻意解读成没她照顾杨翼怎么办。杨翼心头烦躁得很,一两个月,他的腿不方便,不然他就开车送江夏去了,没事还能经常去看她,现在这样,不是一两个月都见不了面?杨翼怎么忍得了。“不去行不行?”杨翼沉声问道,“你们领导那儿我有办法。”“这是我的工作。”江夏淡淡地回答他,但是他听出了其中的不悦和拒绝,她不喜欢他插手她的生活和工作。“好了,你好好养伤,早点把脚养好,我工作了,挂了。”江夏淡淡结束两人的谈话。“诶,江夏——”意识到江夏马上要挂断电话,杨翼脱口叫住她。“嗯,还有事吗?”江夏对他还是保留了一些耐心。杨翼只是那一刻意识到江夏要离开,往常即便很久不见她,可不管他在哪里浪,他潜意识里知道江夏一直在这里,和他在一个城市,他想她的时候可以立刻去见她,仿佛触手可及。可她这一走,就离开了这座城市,离开了他身边,杨翼心中有种酸胀不舍的情绪在蔓延,这种情绪促使他在江夏要挂断电话那刻急迫地叫住了她,可真把人叫住了,他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杨翼知道自己左右不了江夏的决定,更何况两个人现在的关系也没到那个份上,他从前对付女朋友那些手段居然使不出来。窝囊!“你一个女孩子,去那边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片刻后,杨翼终于还是忍不住对江夏的关心。江夏那边顿了顿,她感受到了杨翼话中的关心,她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只听她轻声回答杨翼:“嗯,我知道了。”说完似乎踌躇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你也好好养伤。”关心的话有些干巴巴的,她没有说让杨翼有事打电话给她,杨翼生活照料上根本不需要他,只是她欠他的人情,他需要她做这些的时候她不能拒绝。“那我挂了——”“江夏——”杨翼今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的心突突直跳,竟是连少年时也未曾有过的冲动和执着。“等我脚好点,我就来省城看你……好吗?”杨翼问得很轻,像是怕吓到江夏一样,可话中又莫名透出一股郑重之意,仿佛这个询问还有些其他意思在里面。他问得含糊,可她却隐约明白。“等你养好伤再说吧,我挂了啊。”江夏回答得也含糊。电话很利落地挂断,杨翼这边还执着地举着电话,只有耳边“嘟嘟”的声音。杨翼痴痴地捏着电话,脑中回响着江夏那句“等你养好伤再说。”她是默许的,杨翼这样想。杨翼的眼角微微荡开,江夏,你要等着我。他的眼睛有点卧蚕,这让他笑起来的时候尤其纯良深情,仿佛眼中只有一个人似的。情深似海一片。杨翼心情极好,弯腰摸了摸打石膏的腿,“快点给老子好起来!”等我好起来,就去省城,在江夏培训地方的周围住下来,好好看她。杨大少眉头一扬,俱是志在必得的得意与轻狂。==============分割线===============杨翼在家百无聊赖,混着打了几把游戏,连跪,连骂队友的心情都没有了,丢开鼠标,看了看时间,越发神思不属。已经快十二点了,省城离本城并不远,车程就两个小时左右,高铁一个小时,江夏应该也快到了目的地了。杨翼磨蹭了一下,还是把手机摸出来,屏幕上有几条信息,没有回电,杨翼划拉了几下屏幕,都是些猪朋狗友约局的信息,杨翼瘸着腿,自然没办法出去浪,可让他心里烦躁并不是这个。江夏今天出发去省城,昨晚他期期艾艾地给江夏打电话,江夏忙着收拾东西,两人也没说两句就挂了。他今早忍不住又给江夏打了两个电话,可江夏都没接,他不知道江夏是坐高铁去还是单位派车,但是不管哪种,这个时候应该也到了,她不接他的电话,是在忙吗?可路上会有什么事?有事看到他的电话也该给他回一个,再不然回个信息,白白让他在这边干耗着。杨翼皱了皱眉,别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吧?啊呸!想的什么破事儿!杨翼也懒得回那些信息,随手“砰”一声把手机甩到电脑桌上,然后仰头瘫在椅子上,呼出一口气,心里却跟猫爪似的不得劲。“靠!”杨翼闭着眼骂道。几秒后,杨大少认命地再度抓起手机。“到了吗?”……杨翼盯着屏幕,想看着屏幕上方的名字变成“对方正在输入……”……还是没有回应。如果是其他任何女人,杨翼会觉得这是欲擒故纵,他从来是稳坐钓鱼台,什么时候会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可对方是江夏。杨翼心里拱着火,用好的那只脚踹了踹电脑桌,“砰”的一声,手机被无情地甩在桌上。“靠!”杨翼仰头,拽了拽自己的头发,再度骂道,这声不是在骂江夏,是骂他自己。他杨翼什么时候成了捧着手机等别人回复信息的怨妇了!说出去他杨翼还用混吗!瘫了几分钟后,杨翼心里的烦躁被担心取代,摸过手机。“到了回个信息。”杨翼很克制。“你没事吧,别是手机掉了吧?”“在忙什么?”“是在安顿吗?”“闲下来回个电话,至少让我知道你平安到达。”……看着一片死寂的聊天界面,杨翼再次“砰”的一声把手机甩桌子上,面无表情地戴上耳机,点开了游戏。妈的!老子今天就是想杀人!这只是江夏离开的第一天。杨翼不知道自己抽哪门子疯,以前他也试过几天甚至半个月不跟江夏联系,虽然也经常想起她,也有想见她想得烦躁不堪的时候,可从来没这样过。明明昨天他们才见过。杨翼毫无灵魂地玩了会游戏,他心里给自己总结,主要原因是腿不方便出门,没上班没事做,人容易无聊,无聊就容易多想,次要原因就是前天晚上和江夏度过的夜晚朦胧又美好,把他撩拨得不上不下。当然,还有江夏临走时电话里的话,他从来不是个急色的人,更不是青春的毛头小伙,他在感情上虽然浪,撩女人从来不含糊,但一向都是笃定自信的,不管是撩还是被撩,他在感情中都是主动强势的一方,感情的走向绝对是他说了算。他没遇到过江夏这样的女人,在她这里这一切行不通。杨翼不想放任自己这样下去,男女情事这档事上,杨翼向来无师自通,所向披靡,感情要你来我往,收收放放,过于投入并不是好事,死缠烂打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不符合他杨公子的定位。江夏也不一定吃这套。杨翼冷静分析了一下两人的情况,还是决定结束这种怨妇状的干等,找点事转移一下注意力。杨翼行动力很强,晚上就应约,和一群“志趣相投”的朋友声色犬马去了。※※※※※※※※※※※※※※※※※※※※求推荐求收藏。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会所。杨翼端着酒半靠在沙发上, 心不在焉。灯红酒绿中, 他的眉目有种勾人的慵懒与肆意, 他举杯喝了一口酒,看着那群人群魔乱舞。熟悉的环境中,烦躁的心情似乎缓和了一点。刘一鸣搂着个女的就凑过来, 酒杯跟他碰了碰, 扯着大嗓门兴奋说道:“兄弟,可以可以,兄弟我算是服了, 身残志坚,我辈之典范!”杨翼睨了他一眼, 勾着嘴角笑了笑,本是纯良的气质上多了几分肆意与轻佻,分外勾人, 当然,是勾女人。刘一鸣身边的女的被他一笑都差点晃了神, 直愣愣地盯着杨翼, 刘一鸣把她搂得紧了紧,“怎么, 看上我兄弟了?我兄弟挑的很。”那女的身材娇小,五官秀丽,可能才来没多久, 走的还是清纯风, 但是人并不傻, 听刘一鸣这样说,马上反应过来,眉目流转,横了刘一鸣一眼,“哥哥,你的意思是你就不挑嘛,所以看上的我,我素质真的那么差吗?”话音婉转娇柔,撒娇的意思。会接梗,有眼色,反应力也不弱。刘一鸣搂着她猛亲了一口,哈哈笑道:“哥哥我就喜欢你这种又娇又骚的妹妹,来,喊声哥哥。”刘一鸣微抬下巴,示意她叫杨翼。那美女大大方方地看着杨翼,娇娇柔柔地喊了声“哥哥。”“我就喜欢你喊‘哥哥’的样子,简直要叫到老子心头去。”刘一鸣搂着她,得意得很。那美女也上道,斜睨刘一鸣一眼,清纯的脸上,那双眼睛却水光流转,媚得很,娇娇柔柔地又喊了一声“哥哥”。刘一鸣是彻底满意了,对着杨翼笑道:“你看这里的妹儿好懂事,又乖,来都来了,你不找一个试试?”杨翼似笑非笑地垂眼看着刘一鸣搂着的女生,“是叫得好听,勾得老子心头都麻得很,你叫什么名字?”“哥哥喊我小夏就行了。”“什么名字?”杨翼怕自己听错了。“小夏,夏天的夏。”美女笑得甜甜的,怕杨翼不知道是哪个字。“老子今天怕是撞鬼了!”杨翼拽了拽头发,低声骂了一句,烦躁一天的情绪差点就要爆发。刘一鸣和小夏没听清杨翼低声咒骂的话,刘一鸣见杨翼对这个女的感兴趣,丝毫不介意,大大咧咧地说道:“可以嘛,这个妹儿是乖得很。”又搂了搂美女的肩膀,骚*骚地推荐道:“你就陪哈我们杨哥哥,他今天带伤上阵,是带了诚意来的,你陪好哈。”这种场合,出来玩的,换女伴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小夏聪明,她觉得刘一鸣人可以,不装,不为难她们,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嗜好,算是优质客人了。当然杨翼更不错,就凭这张脸,今晚都值了。她对刘一鸣甜笑道:“知道了,哥哥,你放心嘛。”刘一鸣满意道:“那你在这边陪着他,我过去耍了。”杨翼本来被这女的勾得有点荡漾,听了她的名字后,瞬间什么兴致都没有了。“你还有没有其他名字?”杨翼看了看沉寂的手机,不耐烦地问道。小夏楞了一下,刚才杨翼还眼带春情地撩她,怎么一下就冷淡下来了,听他一问,马上反应过来,是名字惹的祸,她能屈能伸,本来就是个“艺名”,叫什么不是叫。“那哥哥就喊我小林嘛,我姓林。”小夏柔顺娇柔地说了一句,眼睛里是温柔妩媚的笑意,似乎一点都没被杨翼刚才的冷淡影响到。杨翼被她一声“哥哥”叫得也有点舒服,脸上冷淡的神情也缓和下来,“姓林啊,真姓还是假姓,哥哥不喜欢——”桌上手机屏幕闪了闪,杨翼整晚上心神就没离开过手机,这一闪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但他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并没有拿过来看。“哥哥,我给你倒酒。”小林对这个客人很满意。杨翼没说话,把酒杯递了过去,小林乖巧地给杨翼倒了酒,拿捏着语气问道:“哥哥,脚还痛不痛?”她是个小巧乖乖的女生,说话又娇娇柔柔的,关心起人来,是个男人都会觉得受用。杨翼喝了口酒,脸色有点怪。“来,陪哥哥喝一杯,哥哥看你酒量好不好。”杨翼端着平时风流浪荡的样子,勾着小林有些轻浮地说道。心里却有股火,拱来拱去,没个发泄的地方。“哥哥,我酒量不好,几口酒就醉了。”小林凑到他耳边,呵气撒娇道,娇嫩的唇瓣若有似无地碰了碰杨翼的耳垂,撩得恰到好处。杨翼耳垂一红,侧过头,低声在小林耳边撩拨,“不怕,醉了有哥哥在。”说着就伸手摸了摸小林的的头发。小林走清纯风,一头黑长发,没烫没染,她发质好,头发乌黑顺滑,很衬皮肤。小林顺势就将下巴搁在了杨翼肩膀上,杨翼肩宽窄腰,肩上肌肉雄健,搁上去很舒服,一股男性雄雄的荷尔蒙扑鼻而来。小林见的男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但杨翼这种质量的,从来没遇到过,样貌身材是他的天赋,财富家势是他妆点。他一进包间,周围小姐妹的眼睛都亮了,诚然,这里的人势力,先敬罗衣后敬人,这个会所是本地顶级的会所,来的人非富即贵,包间里都是些富二代官二代,但是杨翼进来,一群人对他都很熟稔亲近。可见他身价不菲。他闲闲地坐在那里,脸上虽然放松,可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仿佛和这里没有关系,小林一直注意着他,虽然来这里后就知道,钱才是大爷,钱才是真爱,可她毕竟入行时间短,还有点慕色之心。再说谁不想找个杨翼这样的金主上岸呢?再次点,被他点名包一两个月也是好的呀!小林就着这个姿势抬眼看了看杨翼,他五官俊秀非凡,一双眼睛在灯光的映衬下,仿佛有星辰大海,忒地深情专注,哪里像是风月场上玩惯的人,“哥哥,你长得真的好帅哦。”小林真心夸赞道,虽然这个话这样的语气她说过无数次了。但这次,她是发自内心的。杨翼这样的美色连隔壁高档鸭店都没人比得了。“我运气真好。”小林撒娇似的又朝他靠了靠,一双白嫩的手臂也缠在了杨翼手臂上。杨翼嘴角一扬,并不意外,这才是他杨大少正常的魅力值。杨翼没回她话,注意力似乎都放在了她头发上,本来只是摸了摸,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神色有点怔忡,忽然五指分开,插*进了她的头发里,然后顺着头发一路勾到了发尾。柔顺的发丝从他指尖一缕一缕滑落下来,杨翼盯着那些头发,有点出神。小林懂事会看眼色,知道喜欢她这款的客人多少有点初恋纯纯的情节,连带着对她也会温柔很多,所以这一刻她乖觉地不出声,只乖猫似的靠在杨翼肩头,随他摆弄头发。杨翼不知道在想什么,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撸着小林的头发。电话铃声响起,杨翼似乎被拉回了神,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杨翼想也没想,把手机抓了起来。屏幕上提示着“江夏”两个字。杨翼有种回魂的感觉,他多一眼都没看小林就把她推开了,起身跳了跳,小林忙过去扶他,杨翼没反对,只是跳得有点急。出了包间,杨翼把小林推开,这才接起电话,侧身道:“喂,江夏。”包间外并不是很吵,杨翼却有点紧张。“对不起啊,杨翼,我今天上午在开车,下午报道后去省局办事,一直到刚才才忙完,没来得及给你回信息,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江夏的声音传来。杨翼一天无处安放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没事就好。”他似乎松了口气。刚才到处乱拱的火气早已不翼而飞。“那边住的吃的条件怎么样?同学那些还好相处吗?”杨翼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个什么。“这边都挺好的,好多同学都是认识的。”江夏也不知道杨翼在担心个什么,他们这种系统内的培训,很多都是认识的,即便不认识大家都是客客气气的,又不是中小学生,还要拉帮结派,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杨翼一时找不到话说,忽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江夏在哪儿培训呢,忙说道:“你把你那边地址给我发一个,我有时间上去看你。”江夏那边顿了顿,回答道:“你好好养伤,我这边挺好的,培训安排也很紧张,你过来不方便。”杨翼知道江夏不想别人看到他误会,她不太喜欢同事议论自己的私事,杨翼和她相处了这么久,已经能摸清她的想法,暗暗又想,反正她也只去一两个月,等他脚好了就偷偷摸摸上去,去了,她也不能赶自己,慢慢地就水到渠成了。杨翼想得美滋滋。对自己的规划甚是满意。“好了,我去洗漱了,不跟你说了。”江夏结束谈话。杨翼握着电话,心情和刚才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不想继续撩妹子了,发了个信息给刘一鸣,说自己回去了,然后就让服务生把自己的轮椅推过来,心满意足地回家去了。※※※※※※※※※※※※※※※※※※※※没有榜单,收藏已死,求推荐求收藏,救救孩子!已经日更了!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一转眼, 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杨翼的脚也好得差不多了, 下地跑跑跳跳是没问题了。杨翼这一个多月并没有懒死在家,依然坚持上班,公司里有个新项目他负责, 忙起来也是昏天暗地。当然也没有时间出去鬼混。但他心里挂着江夏, 再忙也会抽出时间给江夏打电话,江夏态度很明确,经常不接他电话, 偶尔回一条信息“在忙。”或者隔两天再回他电话,理由要么在上课要么有事, 信息也是隔很久回一次,有时过一天有时过两天,回复也很简短。杨翼明白, 江夏对于两个人的联系频率,希望保持在几天联系一次, 不要过于频繁。每次接电话也是淡淡的, 说不了两句就挂了,说得最多的, 就是让他好好养伤,问她在那边的生活,她也只是“挺好的”一句带过, 再无多话。杨翼有时也很恼火, 特别是江夏前面不回或者隔几天才回他信息的时候, 他恨不得马上飞到江夏身边看她在做什么,可江夏对他的作风历来如此,他久了,倒好像是被虐惯了。只能按着她的节奏来。杨翼手上的项目终于成功结束,他开完会交待了剩下的事,一刻也忍不住,连家也没回,什么都没带,直接就从公司开车杀去了省城。江夏培训的地方是省城一二环之间的省大,这里是省大的老校区,环境清幽,闹中取静,交通方便,集学习娱乐优势于一身,是个好地方。杨翼一路120多码下了高速,这时候才下午四点,他当然想直接杀去省大给江夏一个“惊喜”,可这个时候是她应该还在上课,省大那么大,他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提前问她,惊喜就没有了。杨翼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方向盘,忽然想起什么,闻了闻自己身上,一股味儿,最近两天加班都是在公司睡的,昨晚弄得太晚,早上起来又忙着给项目收尾,连澡都没来得及洗,身上的西装有点皱还有点味儿。杨翼当然不允许他个江夏准备的“惊喜”因为这些小细节打了折扣,想了想,开车去了燕衡的公寓,准备洗个澡换件衣服,再精精神神去接江夏,时间正好。燕衡在省城上班,他家里就在他公司旁边,给他买了套高档国际公寓,这套公寓位于市中心繁华地带,离江夏培训的省大倒是挺近的。杨翼家在省城自然也有房子,不过他家是在南边新城区,也是自家开发的别墅,不过就是离中心城区有点远,再说一直也没人住。杨翼跟燕衡关系就是好基友一辈子,熟门熟路开到公寓门口。省城中心城区自然是一寸土地一寸金,这个商业区价值不菲,能住这里的非富即贵,高得吓人的物业费自然不是白出的,但是杨翼开着个风骚的跑车,带个张扬的墨镜,一张脸更是不羁,登记了车牌,顺顺利利进了公寓停车场。到了燕衡家门口,杨翼熟稔地在密码锁上按了几个数字,“欢迎回家!”智能密码锁亲切问候道。杨翼拉开门,燕衡这个时候应该还没下班,他自然不会把自己当外人,踩着地毯就往里走。厨房里抽油烟机的声传来,杨翼一愣,原来家里有人,燕衡怎么这么早回家做饭?他循着声音走向厨房,厨房门推拉门半掩,灶上的锅“噗噗”地往外喷着白汽,杨翼拉开门,叫了声“燕衡。”然后探头看去,只听“啊”一声,杨翼也被这一声叫得吓了一跳,“哎哟”一声,循声看去,厨房靠门这边的墙上有两个人。额……场面略显火爆。姿势是他喜欢的,男的赤*裸着上身,一手托着女的臀部,将女的细白的双腿环在自己健腰上,一手隐没在女的衣服里,肉贴肉地揽着女的细腰,正将女的压在墙上。一身紧实的肌肉精健有力,强势紧绷,因为用力的原因,上面还有些薄汗,气氛相当干柴烈火,一触即燃。此刻女的听到有人不声不响地进来,自然被吓得尖叫一声,一下将头埋在男的肩上,男的也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把女的搂紧。他已经听出了来人的声音,皱眉看去,只见杨翼手还放在门把上,眉头却一挑,满脸看好戏地说道:“哟,今天我真是来得巧,居然看了场动作片。”燕衡抱着身上的人,摸了摸她的头发,还低头轻轻吻了吻,低声安慰了一句:“没事,是杨翼。”说完瞪着杨翼,吼道:“还看锤子看,快出去!”杨翼好笑,燕衡还挺护着这女的,像是怕她尴尬,也是,从杨翼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这个女的穿了见白衬衣,松松垮垮,应该是燕衡的,下面穿了条棉质条纹的居家短裤,应该也是燕衡的。卧槽,杨翼瞬间脑补出这两人日夜耕耘,足迹遍布公寓各个场合的火爆场景。啧啧,这正是打得火热的时候!杨翼笑得促狭,不仅没出去,还抄起了手,悠悠哉哉地看着两个人。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女的身上衬衣有点凌乱,阳光下有点薄透,一头乌黑的头发下,皮肤倒是挺好,只是裸*露出来的肩颈处有几处暧*昧的红斑,引人遐想不已。“还看锤子看!快出去!”燕衡又吼他道。杨翼和燕衡当了这么多年的好基友,当然了解他,看他样子是认真的,也不再逗两人,笑嘻嘻地说了句,“我出去,你们继续,就当我是死的。”说完就退了出去。心里还觉得好笑,这样的场景他也不是没见过,忽然想起刚才燕衡说的那句“没事,是杨翼。”看来他还挺喜欢这女的,杨翼踱步到了客厅,摊手摊脚地坐了下去,又把长腿搁在了茶几上,这才觉得舒服了。燕衡从厨房里走出来,上身赤裸着,下*身只穿了条棉质休闲裤,一副日夜操劳过度的慵懒样。他随手把搭在椅子上的T恤抄起来穿上,却并没有过来坐下,径直往房间里走去,路过杨翼的时候问了句,“你怎么过来不提前打个招呼?”杨翼看着燕衡进了房间,回头却没见那女的出来,想来是怕尴尬,杨翼笑道:“我怎么知道你还金屋藏娇了,你早说,我就不来了。”燕衡踢塌着拖鞋走出来,手上拿着件男士的运动外套,又进了厨房。两人在里面低声说了几句,杨翼好笑,妈的!老子今天是来吃狗粮的吗!等老子找到妹子!同样夙兴夜寐,殚精竭虑!燕衡走了出来,倒了杯水,一口灌了大半杯,似是口渴得厉害,杨翼笑得有点猥琐,“兄弟,稳着点,别被掏空了。”燕衡不跟他耍嘴皮子,更何况这种事不是拿来开玩笑的,他懒懒地走过来,坐在独座沙发上,舒服地舒了口气,这才悠悠闲闲地问道:“你这次来干什么?”杨翼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暂时不想让燕衡知道江夏就在省大培训的消息,他含含糊糊地回答道:“公司完成了个项目,我们家老爷子放出来浪一浪,A城呆腻了,当然要到省城来打开局面。”燕衡点点头,又喝了口水,悠哉说道:“那你这次只能去住酒店,我这儿不方便。”杨翼夸张地“喔”了一声,“当老子喜欢住你这儿,天天看你表演?老子没妹子?老子不要面子?”燕衡失笑,杨翼当然不缺妹子。“随便你,那就住旁边的酒店,离我这里也近。”燕衡住的高档国际公寓当然是成套开发的,这一幢是公寓,另外一幢是某著名国际五星酒店,当然还有高档写字楼和商场。杨翼倚在沙发上,懒散说道:“可以啊。”说完又想起厨房里的女的,燕衡从前也有过女人,一般都是大大方方热热情情地跟他打招呼,当然咯,流水的妹子,铁打的兄弟。更何况,出来玩的,杨翼也是个好对象,但是杨翼和燕衡骨子里都是直得不能再直的钢铁直男,对对方沾过的女人从来不感兴趣,杨翼再骚再浪,也没碰过那些女的,总觉得哪里不对。杨翼忽然坐起身,朝厨房那边使了使眼色,低笑着问:“谁啊,这是?身材还可以。”燕衡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没有半点开玩笑,“别胡说,我女朋友。”杨翼得到一个大大的“惊喜”,见鬼似的看着燕衡,“什么情况!这才多久不见,你就有女朋友了?不需要知会一下我?”燕衡已经空窗很久了,他不像杨翼,杨大少向来大方,只要是在一起过的女人,他都给钱给名分,大不了腻了就分,对名分和钱这件事,杨大少从未吝啬。所以,外面好多顶着杨大少前女友的女人,无形中,身价也高点,杨大少虽是摘花不少,可历来口碑很好。相比杨翼,燕衡玩得很少,但他从不会把玩的女人挂上女朋友一称,他认真的时候才会是女朋友。※※※※※※※※※※※※※※※※※※※※杨翼:作者你要黑我到底是吧!老子只是去个会所玩一玩,不叫鸡!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杨翼当然吃惊不小, 瞪着眼睛说道:“卧槽!哪路神仙?这么短时间就把你收服了?”燕衡不知想到了什么, 微微一笑, 隐隐有些得意与满足,踹杨翼一脚,“是老子收服了她!”“谁啊?”杨翼已经按捺不住自己迸发的好奇心。“怎么还不出来见一见你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明明是对燕衡说话, 他却故意扯着嗓门朝厨房大声说道。说完“嘿嘿”一笑。燕衡摇头失笑, 眼中却有些温柔的神色,说话也是护着:“她脸皮薄,等会儿她出来, 你不要再开她玩笑。”“嚯哟!这就护上了?”杨翼起哄道,“我这亲兄弟是要失宠的意思嘛!”“滚你的, 老子宠你个锤子!”燕衡笑骂道。“我今天必须看看到底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美女,把我兄弟迷成这个样子,说好的一生一起走的兄弟, 说散就散!”“你认识的。”“谁啊?”杨翼回想刚才那女的。“微微?!”杨翼想也没想,这两人黏黏糊糊, 不清不楚地过了这些年了, 杨翼本来以为他们不会成的。燕衡听到“微微”两个字,神色没变, 却看了杨翼一眼,不悦道:“怎么会是她?别胡说!”“那是谁?刘斐然?王思嘉?李初?何淼?唐四月……”杨翼口无遮拦,历数他们圈子里那些女的名字, 轻车熟路。“去你妹的!”燕衡笑骂道, “不是她们, 她们还用我跟你说?”杨翼想想也对,如果是他们圈子里这些女的,他早就收到风声了,不会是现在的局面。“那谁啊?快叫出来我看看!”厨房推拉门响起滑动的声音,燕衡回过头去,温柔地叫了声:“江夏,快过来。”杨翼只觉得脑子里像是被巨锤锤了一锤,“嗡”地一声巨响,巨响声过后,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耳边反复响起燕衡那声“江夏”“江夏”…………他有些狼狈仓皇地回过头,推拉门滑动开,江夏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他不自觉地站了起来,早已想不起这是哪里,他在干什么,眼里只剩厨房门口那一个人。一个多月没见,江夏还是那样,乌黑的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一双黝黑沉静的眸子向他旁边看去,眼中有丝尴尬,更多的却是看向那人的欢喜和羞涩。她身上穿着燕衡刚才拿进去的运动外套,外套过大,几乎快遮到她的膝盖,可这样反倒使她有种纤细柔弱的美感,分外勾人怜惜。杨翼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定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燕衡已经起身走向江夏,江夏看着他,脸上又红成一片,眼中羞涩欢喜还有爱恋哪里遮掩得住。燕衡一触到江夏这样的眼神,心就跟被箭射中了一样,满心都是温柔与怜惜,他抚了抚江夏的头,柔声说道:“怎么在里面这么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认识的人。”又开玩笑地说:“杨翼见过大场面的,你怕什么?”说完伸手牵住她,江夏还是尴尬得很,再见杨翼,怎么也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场景。她扯了扯燕衡的手,轻轻地“哎”了一声,眼睛里笑意带着羞涩,求助似的看着他,在她眼里,燕衡看到的是全心全意地信任和依赖,喜欢和迷恋。燕衡心中一软,江夏平时看起来清清淡淡,可当两人慢慢走近,关系密切至此的时候,她本性里对他的痴缠爱恋就显露了出来,这样娇娇柔柔地向他撒娇,可能她没发觉,但燕衡是很受用的。燕衡手指张了张,跟她十指相扣,柔声安慰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女朋友,迟早都是见他们的,别怕,有我在呢。”江夏的心就像泡在甜水里,每一寸都是甜丝丝的,又像漂浮在云中,每一分都那么熨帖,那里只充斥着喜悦和满足,仿佛人生就此圆满。她的爱情,老天终于给了个番外。幸运得像是偷来的。“过来。”燕衡牵着她走向客厅。杨翼的心是木的,好像没有知觉,可当江夏向他走来,脸上尽是欢喜满足,柔和依恋。这TMD 就是爱情的样子。他的心忽然像是从极高处跌落下去,沉沉往下,却一直触不到底,他宁愿它摔下来粉碎,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沉沉往下却无边无际。“他们在一起了。”杨翼头脑里终于恢复出这样的认知。江夏终于和她心心念念的燕衡在一起了。他木然地看着燕衡牵着江夏的手,向他走来,他心里想,其实无所谓,不过就是个女人,他感兴趣不过就是一阵,过了这一阵自然会有其他新鲜的替代她,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是他兄弟的女人了。他这样想着,这个女人从此跟他就没关系了,其实,他们本来也没有关系,这样的认知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刺着他心脏,疼还有些喘不过气。燕衡走过来,看着杨翼发神的样子,好笑道:“没见过?今天正式介绍一下,江夏,我女朋友。”说完捏了捏江夏的手,含笑道:“杨翼,以后有事别跟他客气。”江夏看着自己的手在燕衡大掌里,温柔保护,她柔柔地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全然是一副听话小娇妻的模样。杨翼眯了眯眼睛,觉得这样的江夏十分刺眼,更是扎心。杨大少从未失手,这一次却马失前蹄,刚才的伤春悲秋早已被怒气取代。心情的变化反倒使他正常了起来,他吐出口闷气,双手抄在口袋里,吊儿郎当地笑道:“原来是江夏,你不是在A城工作吗?怎么到省城来了?” 明知故问。说完只似笑非笑地盯着江夏,好像是在审视她。江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平静说道:“我来这里培训。”呵!你来这里培训,老子在A城跟TM的傻子似的等着你回来!杨翼活像是被人戴了绿帽的乌龟男,本来是兴师问罪的意思,至少他理直气壮,只是江夏是燕衡的女朋友,他不好撕破脸皮,让燕衡没脸,但也没打算让江夏好过。可他理直气壮,江夏更理直气壮,脸上连一丝愧疚或者不安都没有。“哦!”杨翼努力压抑这心中的怒火。他笑着看向燕衡,好像不经意地问道:“你们怎么在一起了,别说,我是挺惊讶的。”燕衡温柔地看向江夏,笑道:“她来报道那天,我们无意中在街上遇到……”==============分割线==============江夏想起这一两个月的经历,简直就像是从天掉了个大奖给她,还是她心心念念的那种。江夏报道那天,忙完手上的事,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几个认识的同事约着出去买点东西,顺便吃个晚饭,江夏忘了带洗面奶,就跟着一起出去了。省大本就处于市中心,周边配套都非常成熟,买东西很方便,江夏她们也没打算走远,刚出校门斑马线前等着红绿灯。一辆车开过,拐在前面空地停下,车窗缓缓下来,一人探出头。“江夏!”江夏正在看手机,闻声愕然左右看了看,有点茫然,她听错了?“江夏。”这次叫声更清晰,还有一丝笑意在里面。江夏这才仔细看向侧方空地的豪车,居然是燕衡!她在省城没有什么朋友,更不可能有开豪车的朋友,刚才自然就一眼忽略过去了。发现车里坐的竟然是燕衡后,她微微一愣,心开始“咚咚”跳,脸上也有点发烧。“你朋友啊?”旁边的同事也很吃惊,吃惊过后当然是尽职尽责地八卦。江夏看着燕衡,“嗯”了一声。“那还不快过去,长得真是好帅哦!”几个同龄的女生已经忍不住小声花痴了。江夏更不好意思,生怕燕衡听见到时尴尬。燕衡已经下车向江夏走过来。旁边同事轻轻戳她,小声在她耳边咬牙道:“真.大长腿.帅哥!”江夏脸上发烧,把她的手刨开,瞪她一眼,“矜持点!”说完也朝燕衡走过去,燕衡停在她面前,他今天穿了件薄薄的浅灰色棉线杉,黑色休闲裤,宽肩窄腰大长腿,眉目英挺含情笑。江夏觉得自己有点消受不了。垂眼找话说:“你怎么在这儿?”燕衡嘴角一勾,“我就住附近,我正想问你怎么在这儿?”“我过来培训,就在省大。”江夏指了指省大门口。燕衡点头,“什么时候到的?要培训多久?”“今天才到,要培训两个多月。”“那挺久的。”江夏笑了笑,“嗯”了一声。那边红灯已经转了绿灯,几个同事招呼江夏:“江夏,我们先去了啊,你不着急。”N脸意味不明的笑意。江夏“哎”了一声,终归没有叫住她们。这次偶遇燕衡应该是她今年的运气大礼包了,珍惜。燕衡见江夏虽然不像以前低头不说话,眼神却还是有点漂移,似乎不敢和他对视。燕衡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温柔,摇摇头笑道:“还没吃晚饭吧,走,晚饭我给你接风。”江夏看了看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走啊,带你去吃好吃的。”燕衡玩笑地诱惑她。不知怎么地,燕衡从未想过江夏会拒绝她。果然,江夏抿了抿唇,抬眼问道:“什么好吃的?”“去了你就知道了。”燕衡逗她。※※※※※※※※※※※※※※※※※※※※必须是女主啊,杨翼惨吗,我不觉得,嘻嘻。收藏到300应该会倒V,至于什么时候到,看天,提前预告一下。入V后不会断更不会坑,争取日更,我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火红灿烂的夕阳映在车窗上, 江夏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嘴角微抿, 眉眼皆是笑意。真是美好的一天。燕衡侧头看了她一眼, 她眼睛里映着夕阳灿烂的光芒,水亮中无端透出许多温柔与欢喜。燕衡禁不住跟着她笑了,柔声问道:“在高兴些什么?”似乎只是简单一问, 并不需要她回答, 因为此刻他心里莫名也很高兴,他又说得出什么原因?江夏被他小吓了一下,小心收敛着自己的笑意, 侧头看向燕衡。心里却想,这是她第一次坐在燕衡的副驾上。“看我做什么?”燕衡嘴角笑意更浓。“没什么。”江夏说完忙转过头看向前方, 眉眼弯弯,是从心里透出来的欢喜。和自己喜欢的人呆在一起,谁会不开心呢?更何况, 这是她第一次单独和燕衡在一起,曾经心心念念遥不可及的场景, 一朝成真, 江夏有点恍惚,但心里的欢喜却是真真切切。燕衡又看了江夏一眼, 他和江夏认识了很久,关系很奇怪,他对她似乎很陌生又似乎很熟悉, 他知道有这么个女生一直一直很喜欢自己, 可他们却连话都没多说过几句, 但“江夏”这个名字和江夏这个人,他一直都没忘记过。可他和江夏之间隔着的是多年的岁月,此刻再见,他们早已不是当初的自己,在他不知道的长长的时间里,江夏是不是早已经改变?往者不可追。此刻,燕衡只觉得和江夏在一起很舒服,他心里是开心的。燕衡带着江夏去了一家私房菜馆,环境清幽别致,闹中取静,倒想是个饮茶听琴的去处。燕衡替江夏拉开座椅,江夏脸一热,低头小声说了句:“谢谢。”燕衡身材和杨翼差不多,高了江夏一头,此刻江夏在他面前低头,越发显出脖颈那一段优美纤细的弧度。燕衡心里一软,忍不住轻拍了一下江夏的头顶,“跟我客气什么。”江夏没有抬头,她知道自己现在脸上一定很红,因为她的心已经敲锣打鼓地通知她,负担过重需要缓缓。她坐下来,拿起菜单遮了脸,转移话题,“这家有什么好吃的?”燕衡本来有点后悔,担心江夏不自在,听江夏这样说,从善如流给做江夏介绍。江夏本来就是转移话题,感觉心跳平稳了很多,笑道“你点菜吧,我也没在这家吃过。”燕衡从善如流,点了菜后就和江夏闲聊,问了问她的工作生活,慢慢地江夏也放松下来。这是他们第一次两个人聊天。单独聊天。很奇怪,江夏喜欢燕衡那么久,燕衡也知道江夏喜欢了他很久,可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交汇,话都没多说过几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学生活过去太久,或许也是因为大学生活对江夏改变,江夏再面对燕衡的时候,虽然还是会有些紧张无措,但早已没有了曾经的自卑和惶恐。她再不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他们就像重新认识一样,互相说着自己的生活工作,兴趣爱好,谈论着时下各种乱七八糟的新闻,江夏偶尔还会神吐槽两句,燕衡也很配合,给她捧哏。燕衡,再不是江夏心中的高岭之花。燕衡心里也有些吃惊,越接近江夏,越会发现现在的江夏和他记忆里的江夏不同,现在的她身上似乎少了以前的沉郁之气,原本清清淡淡的气质又多了些俏皮和活泼。偶尔抬眸看他的时候,黝黑的眼睛里透出真真切切的欢喜,隐约还有丝丝缕缕的迷恋和期盼。燕衡不是情场呆鸟,爱慕的眼神收过不知凡几,可在这样舒适惬意的夜晚,江夏这样的眼神,竟分外打动他的心。两人一顿饭吃了很久,江夏本来胃口就好,放松下来就吃了好多,吃完还念念有词地夸奖着最后的那道甜品。“喜欢就再点一个。”燕衡笑着诱惑她。“可以吗?可是我真的有点撑了。”江夏求助地望着燕衡,似乎很纠结。“算了,心有余而胃不足……”江夏摇头叹道,颇为遗憾,“吃不下浪费了。”燕衡看着她恋恋不舍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我去结账,你等一下我。”江夏百无聊赖,就撑着腮望着落地窗外发呆。脑子里飘过的都是燕衡的一颦一笑,美色误人。“怎么这么喜欢发呆?”燕衡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江夏回过神,抬头看着燕衡,燕衡抬了抬手,江夏才注意到他手上提了个精致的蛋糕盒子。“这是?”“走了,给你带回去吃的。”燕衡对她笑得很包容,原来他刚才结账让人打包了一份江夏最后吃的甜品。“你第一次请我吃饭,我就这样又吃又拿是不是有点过了——”“别担心,吃不穷我的。”“我只是想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燕衡“嗤”地一笑,“有点晚了——”“可我真的有点撑。”江夏着重强调了“撑”,暗示平时自己并不是这么能吃的。“回去走走就腾出位置了。”燕衡笑她。一顿饭,宾主尽欢。江夏送走燕衡,转身往宾馆里走,心情好得简直要飘起来,她边走边摸出手机,滑动了一下屏幕,没其他特别的事,杨翼倒是给她发了很多信息。她下午没接杨翼的电话,而且把手机设了静音,没想到一下午杨翼给她发了这么多信息,江夏皱了皱眉,心里有点烦。想了想,还是拨通了杨翼的电话……=============分割线=============第二天,江夏感觉自己有点浑浑噩噩,总盼着天上再掉个馅饼给她,心神都拴在了手机上。杨翼一早兴冲冲地打电话给她,她捧着只看了一眼,直接就给挂了,没两秒,杨翼又发了条信息过来。“在上课?”江夏没理。“不方便接电话?”“那我下课给你打?”……电话震动了几次,全是杨翼的信息。江夏皱眉,她现在对电话和信息都很敏感,但是敏感的人却不是杨翼,她翻了翻两人的聊天记录,默默地把信息删掉,然后把杨翼设成了信息免打扰,安安心心做自己的白日梦。下午课上完了,江夏提着包,心不在焉地和同事一起出了教学楼。刚出教学楼,就看到前方树下站了一个人,见江夏出来,径直向她走了过来。最近老天是在给她做运气礼包大放送吗?“燕衡,你怎么在这里?”江夏满是惊讶,更多的是欢喜。燕衡一笑,他喜欢江夏叫他的名字,别人叫腻了的两个字,在她那里似乎已经在心里辗转了千万次,才和着欢喜和期盼叫出来,无端使人心软和悸动。“我过来打球。”燕衡停在她面前,她脸上毫无遮掩的惊喜让他很开心。江夏这才注意到燕衡今天穿了一身运动装,手里还提着一个羽毛球运动包。“你过来打羽毛球?”江夏想起昨天燕衡好像说过他也打羽毛球的。“嗯,我不是说我就住旁边没多远吗,这边大学场地还可以,有时跟过来打打球,一起去?”“好啊。”江夏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对喜欢的人,她会想让对方高兴。“但是我球拍没带过来怎么办?”江夏忽然想起自己这边没球拍,一下有点为难。燕衡失笑,“跟着哥还会少你的球拍?”说完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球袋。嗯,穷人只有一块球拍。江夏听着燕衡跟她开玩笑,熟稔的口气让她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近了很多,“那我回去换衣服,你等一等我。”她怕燕衡等太久,说完转身就要走。燕衡一把把她拉住,笑道:“你急什么,时间还早,我跟你一起过去。”江夏被燕衡拉着手,脸上有如火烧,还镇定道:“你过去还得走一趟,多麻烦。”心脏又开始敲锣打鼓地警告她。江夏,你冷静点!燕衡看着江夏红红的脸,心里竟有种满足感,忍不住上前一步,低头看着她,眉目一扬,逗她:“没事,我在楼下等你。”杨翼是好颜色,可在江夏心里,燕衡才是真.白莲花!恃靓行凶!这样看着我笑是要逼死我吗?江夏觉得自己消受不了这样的男色。只低了头,一根手指垂死挣扎地去刨燕衡的手,面上还要故作自然,“那我们走吧。”燕衡看着江夏的小动作,心情忽然非常好,也不再逗她,低声道:“走吧。”江夏回宾馆迅猛地换了一身运动服,又把头发扎了起来,临走时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忽然笑道:“这次不能怂。”燕衡和江夏到了体育馆,打球的人已经很多了,燕衡四处看了看,就有人跟他招手。燕衡带着江夏跟球友打了招呼,两个人就开始拉伸,边拉伸边说着话。“这些人是你朋友?”“经常一起打球认识的,久了就约在一起打了,他们有几个是学生,有些跟我一样,上班的人。”两人正说着话,一个年轻男孩子跑过来,问燕衡道:“燕衡,你们两个要不要打混双?那边混双有点猛。”江夏看着燕衡,一副“全看你”的表情。燕衡很受用江夏这样的眼神,“江夏,打混双没问题吧?”“你带着我打,我争取不掉链子。”江夏笑眯眯地说,却没有太多谦虚的意思。“那走,哥带你去杀一杀他们的锐气。”燕衡低声跟她开玩笑。“看你的表演。”江夏很上道。两个人热了会儿身,又拉了几个球,雄赳赳地下了场。上了球场,江夏好胜心重,虽然和燕衡从来没配合过,可她对燕衡的信任是有点盲目的,燕衡说什么策略她就完美去执行,没几个回合,两人都惊喜地发现,这是神仙队友啊!江夏放心地把后方交给燕衡,燕衡也不担心江夏在前场的表现,江夏发现燕衡杀球厉害,就在前场各种放小球,对方的前场小球放不过江夏,只有挑高,正好中场被燕衡扣杀。配合得天衣无缝。※※※※※※※※※※※※※※※※※※※※收藏已死,心累。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一场对局下来, 两人完胜, 江夏回头扬眉一笑, 兴奋又骄傲:“我们赢了!”得意惨了!燕衡看着江夏,她白皙的皮肤上微微有些汗意,两颊也有些红, 最引人的是那双眼睛, 平日里江夏见他总爱低头,他总觉得江夏是羞涩安静的,可刚才, 江夏回头冲他灿烂一笑,眉目间皆是得意和骄傲, 一双眼睛在灯光下亮如晨星。也许是运动后的荷尔蒙分泌比较多,燕衡觉得此刻的江夏耀眼得很。他心中一动,朝她走过来, 抬起手掌,是击掌庆祝的意思。江夏毫不犹豫地拍手过去, 燕衡拍手后却握了握她的手, 真心诚意地夸奖道:“打得真好。”手也一下放开了。江夏近距离看着燕衡,他脸上身上都有汗意, 短短的头发都湿了,眉眼是极浓的,此刻笑起来, 运动后越发显得张扬肆意, 耀眼如光。脑海中的记忆铺面而来, 她几乎没看过燕衡踢球,不是一个班,她跑去球场边上看球总是很突兀的,但她太熟悉燕衡踢完球的样子,她第一次见他不就是吗?有一学期她们班的体育课正好排在燕衡班之后,江夏不知道有多高兴,每次体育课就提前守株待兔,总能碰到踢完球活力阳光的燕衡。他多耀眼啊,在江夏心中,堪比太阳。曾经只能远远地看上一眼,而今天,他却近在眼前,他的眼睛里有她。江夏心跳得已经无以复加,她有点撑不住,微微转开了眼神,挤出几个字:“都是你带得好。”燕衡见她刚才盯着他看,目光里有点恍惚和怔忡,似乎想起了什么,下一刻却故作镇定地移开了,燕衡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她在想什么?燕衡心中一叹,却没再说什么。江夏和燕衡体力都很好,单打混双都可以,江夏还和另一个女生组队打了会女双,尽兴之后,一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他们打了两个多小时。燕衡大喇喇地坐在地垫上,甩了甩头,把水递给江夏,笑道:“饿了吗?”江夏摸了摸肚子,老实回道:“有点饿。”燕衡笑笑,似乎有点宠溺的意思,“饿了就去吃饭,外面有家烧烤,味道还不错,带你去试试。”江夏听着有好吃的,忙贤惠地帮着燕衡收拾东西,倒是很有默契。两人站起来,那边球友也过来,招呼燕衡:“不打了?”燕衡:“今天差不多了,改天再约。”球友:“可以,对了,这你女朋友?打得挺好。”球友见江夏手上正挽着燕衡的外套,一脸贤惠地在旁边帮燕衡收拾东西,就随口问了句。江夏手上一顿,赶紧摆手澄清:“我不是……”说完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刻意,倒让燕衡下不了台,忙看了一眼燕衡。燕衡也垂目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有点意味深长,说了句:“我好朋友。”球友直男,哪里注意得了两个人的眉眼官司,乐呵呵地说,“那改天再约。”说完又热情地邀请江夏:“那美女改天也来,我们经常在这里打球。”江夏对他一笑,客气点头,“有时间一定来。”球友还在读研究生,年龄和江夏差不多,江夏典型南方小女生,皮肤白皙,娇小纤细,他是北方粗人,江夏抿嘴一笑,竟让直男的他领悟到了江南女子的婉约与含蓄。闹了个红脸,但是心动难得,球友扯了扯头发,也没顾旁边的燕衡,耿直道:“那下次一定来,我也可以带你打混双。”“喔。”江夏对他忽如其来的友好有点尴尬。“美女是我们学校的吗?要不我加你个微*信,把你拉进群里?以后就可以一起打球了……”直男也有机智的一刻。“下次我带她过来。”燕衡声音有点凉。江夏还没来得及回答,燕衡已经替她决定了。当老子是死人?!燕衡看着那男的殷勤搭讪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我们先走了。”燕衡结束谈话。江夏低头,跟着燕衡往外走。走了几步,燕衡忽然回过头,“下次你要打球叫上我一起。”江夏抬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燕衡,“好啊。”燕衡放下心事,江夏矮了他快一个头,此刻站在他面前,柔柔顺顺的,一双黝黑的眼睛像是某种动物,透着依赖与喜悦,让人忍不住心软,燕衡摸了摸她的头,声音不自觉放柔,“走吧。”每个大学的旁边必然有一家强势的烧烤摊,经年不倒,就像是放在心头的女神,每次聚会的时候,总忍不住拿出来唏嘘怀念一番。烧烤,夜啤酒。江夏净手仪式之后,吃得津津有味。燕衡看着她斯斯文文地扒下竹签上一块排骨,两根手指捏着,小口小口地,却把排骨上的肉啃得干干净净,然后继续下一块,动作熟练流畅,毫无滞涩。燕衡本来看她吃得斯文,还想说让她不要客气,可看一看她面前逐渐堆积起来的竹签和各种骨头,再看看小小一个的江夏,松鼠似的,脑中忽然闪出一句话:弱小、无助、但能吃。燕衡默默咽下自己想说的话,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一个杯子默默推在他面前,燕衡抬头看向江夏,江夏刚吃掉一串脆嫩的鸭肠,犹自顾忌形象,拿纸擦着嘴,见燕衡看她,含蓄笑道:“麻烦给我也倒一杯。”燕衡摇头笑笑,江夏给他“惊喜”还真多,“江夏,你还喝酒?”江夏没想过要遮掩,曾经有人跟她说“面对真实的自己,做让自己开心的事。”他们虽然不在一起了,可那人给她的爱和包容,早让她学会怎么爱自己。她对燕衡点点头,煞有介事地告诫道:“吃烧烤喝酒,是对烧烤最基本的尊重。”燕衡扬了扬眉,心情很好,给她倒了大半杯,还是顾忌她的酒量,“那少喝点。”江夏举杯,笑盈盈地看着燕衡,“这家烧烤真不错。”燕衡跟她碰了碰,扬眉笑道:“哥以后带你吃更多好吃的。”说完一口就把杯中的啤酒干了。江夏没说什么,秀秀气气地举杯,大半杯啤酒一滴不剩。“不准喝这么急,容易醉!”燕衡见她一声不吭地就干了,想都没想就拉住她的手。江夏半斤白酒脸不红心不跳的人,此时却觉得酒意上涌,脸上火烧似的,举着空杯有点进退不得。燕衡拿过她的杯子,这才放手,皱眉道:“喝酒不能这么急,醉了可不好受。”江夏讷讷点头,心里不合时宜地涌起一股甜蜜,还是弱弱地申辩了一句:“我酒量还可以,这点酒喝不醉的。”燕衡好笑地看了看她,似乎不信,江夏拿过酒瓶又给自己倒了半杯,抬眼有点狡黠:“真的,白酒我能喝好几两呢。”说完笑嘻嘻地小喝了一口,心满意足地说:“我以前看小说,里面的英雄都是野地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快活,吃烧烤虽然差点意境,但勉强能模仿一二,将就一下还是可以。”说完自己也笑了。燕衡没想到她喝酒还有这样的讲究,见她笑得开心,仿佛像只狐狸,挠得人心里发痒,也不再管她,反正自己在,喝点酒也没什么。听她刚才说起小说,也想起曾经自己痴迷武侠的岁月,不禁侃侃而谈。江夏武侠小说看多了,以前满脑子的江湖游侠梦,对古龙小说更是推崇备至。“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江湖,从来该是缥缈而纯粹的,剑客从来只为剑而生,为剑而亡。两人边喝边谈,越说越投机,燕衡一个没注意,江夏那边已经倒了好几个酒瓶,燕衡按住江夏倒酒的手,江夏有点不好意思,她一直是自斟自饮,喝得好不开心,这时被燕衡按住手,有点讪讪。“不准再喝了!”燕衡语气果断,说完就把酒瓶从她手里抽了过来,毫无商量的余地。江夏咂了咂舌,有些留恋地看着燕衡手上的酒,圆着一双眼睛盯着燕衡,正容道:“我们的江湖梦还没说完呢,你看哪个江湖大侠遇到知己不是豪气干云,不醉无归的,这喝得不上不下的,有负知己!”燕衡简直被她气笑,看着她瞪圆的眼睛凑在他手上的酒瓶面前,忍不住伸手点住她的额头,将她推远了些,把酒瓶往旁边一放,终结她的觊觎。严肃道:“今天不能再喝了。”“真就完了?”江夏不相信。她酒量真不是盖的!“我酒量可以的,这几瓶酒我根本喝不醉……”江夏拽了拽燕衡的手臂,犹自挣扎着解释。燕衡不动神色道看了看拽着自己的手,这是江夏第一次主动亲近他。再看了看江夏,她喝酒后脸色只有点微红,一双眼睛仿佛有层水汽迷蒙其间,却越发亮得厉害,像是山间的晨露,又像是月下镜湖,没有丝毫酒后的媚态,却不知怎的,勾人心魄。她说话逻辑还是分明,就是有点歪理频出,燕衡下结论,江夏是醉了。没醉的话怎么会这么大胆盯着他,还敢来拽他?当哥没被燎过?“老板,结账!”※※※※※※※※※※※※※※※※※※※※周三入V,明天不更,周三万字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这篇文不会坑了。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月华如水。两人漫步在校园里, 路灯拉长着两人的身影, 一前一后, 重重叠叠,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夜晚的校园并不完全静谧, 有青春朝气的学生, 嘻嘻哈哈从他们身边打闹经过,不远处的球场有夜跑踢球的人们,仿佛比白天还要热闹些。喧嚣但令人安心, 这种氛围尤其让人闲适放松,夏夜的风缓缓吹过, 神清气爽。“真舒服。”江夏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燕衡在旁似乎感同身受,含笑看着江夏, “这个时候在学校里散步的确不错。”“像是一下年轻了好几岁,又回到了大学时候一样。”江夏沉浸美好夜色里, 思绪也变得温柔。“大学过得好吗?”燕衡忽然好奇。“挺好的。”江夏忍不住一笑, 舒心又平和。燕衡莫名有些欣慰,欣慰过后却生出些遗憾, 他和江夏,中间到底隔了多少年,多少事, 又有多少人?他不知道这种遗憾从什么时候开始, 是很久以前吗?仿佛不是的, 中学时代他知道有江夏这样一个女生,一直喜欢自己。但那时候的少男少女,喜欢,多少都是浮躁肤浅的,喜欢他的人很多,江夏只是其中一个,对他来说,隐约有些特别。可他们没有多的交集,他没有机会了解她。是再见江夏才生出的?好像也不是。这种遗憾或许萌芽于从前的特别,真正生发却是在现在。是此刻面前的人,真实真切的让“江夏”在他脑中不再是一个名字,不再是一个固定的形象,“江夏”在他心中活了过来,她有一颦一笑,生动明媚。此刻正好。过去不需要遗憾,未来却是可期,当下此刻,他和她正好。燕衡含笑叹道:“江夏,现在遇到你真好。”江夏回过头望向他,或许是喝了酒让她更有勇气,她的眼睛不躲不避,燕衡一句话,仿佛无数花种落进她的心头,春风一吹,漫山遍野的花都开了。“我也是。”江夏柔声道,满心满眼的欢喜和迷恋,似乎找回了从前的自己。她明白燕衡话中的意思,他们曾经像是两条平行线,永远没有交汇的机会,她仰望着他,却只能远远的,像是隔着天空望着太阳,贪求它的温暖,却永远无法触摸。他们相遇过,时间好像不对,不,是那时的人不对,燕衡是最好的燕衡,江夏却不是最好的江夏。她那么喜欢他,在别人的眼里,她的喜欢却像是一种亵渎,江夏几乎也这么认为。她只能把他放在心上,放在日记里,小心谨慎地珍藏着这份喜欢,近乎虔诚膜拜,生怕透露出这一份喜欢反而亵渎他。他是那时候生命的光源,是她精神的支柱,她把喜欢他这件事赋予了神圣的意义,他在她心中,近乎完美。可那时的她灰头土脸,出身的窘迫让她在这里格格不入,寒酸而卑微,她连自己的都没活清楚,自己都不能接受自己,何谈让耀眼的燕衡喜欢她?他们在那时注定是不会有交集的。及至大学遇到的人,那个人一点一点感染她,引导她,对她足够的好,给她足够的爱和包容,一点一点改变了她。他让她慢慢走出常年的阴影,重新认识自己,重新接受自己,一点一点树立自信与骄傲,找到真实的自己,慢慢成了现在的她。面对爱情不再窘迫,不再怯懦,看清此刻自己心里真正需求的,她真正能做到和燕衡相处中,平等地对待自己的情绪。他们现在相遇正好,老天对她还是眷顾的,江夏十分庆幸。两人路过篮球场,几盏高亮的灯照得球场通明,江夏心中还残存着刚才的温柔,想起中学生活,指着球场里跳跃的人,有点骄傲地说道:“你打得比他好!”语气果决,不容人质疑!燕衡心里好像被撞了一下,停在她身后,也同她一起看着球场上的人,温柔道:“你怎么这么肯定我比他打得好?”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江夏回头瞪他,严肃道:“不要怀疑我的专业判断!”燕衡失笑,拽了一下她的马尾巴,逗她:“科比知道是谁吗?”话音刚落。“你最喜欢的篮球球星!”江夏抢答,然后一脸不屑地瞄了瞄燕衡。呵,送分题。燕衡被她瞄得来了气性,冷笑提问:“我最喜欢的足球明星?”“梅西!”“知道还挺多,我喜欢的颜色?”“蓝色。”“我喜欢的歌手?”“刘德华,周杰伦。”“你的星座是狮子座,血型是A型,最喜欢的作家是鲁迅,最爱的季节是夏天,喜欢甜食,喜欢狗不喜欢猫,喜欢篮球多过足球,喜欢吃鱼但讨厌吐刺,春天不能吃海鱼会过敏……”江夏不等他再问,一脸得意地给他怼过去。燕衡低头看着江夏,昏黄的路灯下,她嫣红的唇瓣微张微合,嘴里说的全是关于他,就好像她的眼睛里和心里全是他一样。燕衡的心像是被人捏了一下,又软又疼,这么多年过去了,江夏居然还记得,曾经的她,是用什么心情来喜欢自己?自己又错过了什么?他何德何能得到她这样不加杂质的喜欢,她甚至,从来没有给自己写过一封信,没有刻意表达过自己的喜欢,那时他收过那么多情书,里面都殷殷切切地倾诉着对他了解和喜欢,却独独没有她。那时的他觉得这些人所谓对自己的了解,都是肤浅而幼稚的,是啊,那些教科书一样死板的喜好能得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可再过了这么多年,时间渐渐沉淀,同样“肤浅”的话,此刻从江夏嘴里说出来,莫名多了些沉重与夯实。那是江夏的珍重赋予它们的真诚。“我喜欢的颜色变了,也不喜欢甜食了……”燕衡缓缓说道。“嗯?”江夏愣住,“什么意思?”对啊,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喜好也许早就变了,说不定燕衡当初也只是随便写写,她哪里了解真实的他呢?看着江夏茫然失落的样子,燕衡不禁失笑,温柔地点了点江夏光洁的额头。“我说错了?”江夏失落道。“你该更新资料了。”燕衡眼中含笑。明明只是轻轻地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江夏却觉得被点的地方像是被电过一样,禁不住伸手揉了揉,闻言纠结笑道:“那你得给我也写个同学录。”“同学录?”燕衡奇道,他不记得给江夏写过同学录,那她这些资料是怎么来的?“对了,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燕衡促狭地审问江夏。他微弯了身,离江夏很近,音色低沉,身上隐隐透着一股酒气,并不讨厌且仿佛勾人沉醉。江夏退了退,背靠上球场外边的铁丝网,离燕衡远了一点,小声笑道:“山人自有妙计。”杨翼坐自己旁边,天天跟她炫耀燕衡,有时为了气她,故意说些燕衡的事,江夏面上装聋作哑,心里却去伪存真,去粗取细,提炼了很多有用的信息。毕业的时候,燕衡龙飞凤舞地给杨翼写了页千篇一律的同学录,杨翼大喇喇地甩桌上,江夏不想看都不行。当然,她没那么白莲花,还是想看的,的确也看了。燕衡心情大好,看着球场忽然有点手痒。“走,进去看哥打球。”燕衡和杨翼一样,骨子里透出一股自信。说完笑睨了她一眼,“不让你白白为我骄傲一场。”“你喝了酒,一会儿看摔了。”江夏拽住跃跃欲试的燕衡。“我就去投几个球。”“人家打得好好的,你去凑什么热闹。”江夏怀疑燕衡在耍酒疯。燕衡瞪她,江夏说顺了嘴,忙改口顺毛:“我们明天来,明晚早点过来,我给你当拉拉队!”“好!”燕衡一脸郑重,下一刻却笑了。江夏推了他一下,气笑道:“你逗我玩呢!”“我逗得挺开心的。”燕衡再接再励。“保持你高岭之花的形象!”江夏警告他。“拉拉队你有战服吗?我以前校队的拉拉队都是超短裙,身材好穿起来很好看。”燕衡上下看了看江夏。“没有!”江夏没好气,加个油还得整个拉拉队战服,还超短裙,你咋不上天呢。“没有就没有!”燕衡看着江夏炸毛,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顶,然后一脸笑意地看着江夏,看着鸡窝似的头顶,越发笑得明媚。江夏恨恨地瞪了燕衡一眼,不用看,也知道他故意把自己的头发弄乱,她现在肯定像个疯婆子。“幼稚。”江夏小声说了句。扯了橡筋松开头发,以指为梳,把头发抓顺了,刚松松地束起来,燕衡却趁她不注意把橡筋给她撸了下来。江夏一头黑发瀑布似的散落下来,燕衡喝了酒,眼睛里有点迷离与放肆,只盯着江夏笑。江夏有点急又有点羞,不知道燕衡是个什么意思,这样撩她,是想让她怎么样!“你干什么?还给我。”江夏声音放低,越发底气不足,伸手要去抢。燕衡手一扬,他身高优势,随便一扬江夏哪里够得着。江夏不知哪里来的胆子,跳了跳去摸他的手,燕衡岿然不动,只好笑地看着她,江夏落地下来,又看了一眼燕衡,消受不了他的眼神,不敢再跳。只能怏怏地去收拾自己的头发。燕衡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越发专注地看着她,江夏小声又嘟囔一句:“幼稚……”“我喜欢你披着头发。”燕衡在旁边似是很寻常地说了一句。“你头发长得这么好,扎起来可惜了。”燕衡又补充一句,江夏红着脸看他,燕衡眉目英俊,此刻嘴角含笑,眉眼中带着些肆意,越发有种不羁的风流味。清风无语,月光含情,这是美好而难忘的一夜。============分割线============江夏这段时间过得很充实,很开心,很幸福,整个人都在飘,堪称人生的高光时刻。燕衡住的地方走路到省大也就十来分钟,燕衡性格强势自信,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从那天晚上后,他几乎天天约江夏一起,各种吃吃喝喝,饭后节目也很丰富,有时看看电影话剧,有时听听音乐会,有时打球吃烧烤,周末就带着江夏在省城周边的景点玩一玩,或者找个山庄钓钓鱼看看书,节目丰富有趣的程度堪比商务接待。江夏当然玩得开心,燕衡也越来越上心,也许是因为这里没有他们共同认识的任何人,撇开了过往,有种全新环境中的轻松与自由。他们常常在校园里散步,跟任何一对普通校园情侣一样,江夏说不出是种什么奇妙的感觉,她和燕衡走在一起,仿佛天经地义,周围全然没有曾经鄙视或者讶异的眼神,这是过去她梦寐以求的。不,过去的她想都不敢想。更因为他们太久未见,对方对自己来说,都有点似是而非,有时像是旧友重见,有时又像是新人初识,总有熟悉的或是陌生的情绪在两人之间萦绕,让他们都忍不住想要接近对方更多,了解对方更多。两人之间的窗户纸越来越薄,可两个人都是有耐心的人,他们之间说是熟悉,可毕竟过了这么多年,很多喜好习惯都需要重新认识,水到渠成才能更长久,不必急于一时。江夏沉浸在自己美好的爱情中,早就把杨翼抛之脑后,偶尔回杨翼一个电话,公式化地说两句就挂了。这周末,燕衡带江夏去周边的XX山玩,那边有个酒店依山而建,更像是山庄,小幢的别墅散落在山间,静谧又舒适。燕衡这个人怎么说的,省城各种高档餐馆他几乎带着江夏尝了个遍,但他不是那种一昧追求奢华的人,路边摊大排档烧烤店他从不嫌弃,好多小吃都是他带着江夏穿街走巷去找的。可他对住的地方要求很高,他们周末出来玩有时会在外住一晚,第一次江夏还有点忐忑,正想说当天去当天回,燕衡已经体贴地说定了两个房间,等江夏去了才知道,燕衡定的都是奢侈型酒店,住的方面,燕衡是绝不会妥协的。这个酒店江夏在网上被科普过,这次亲眼看了,觉得见面更胜闻名。山间环境本就清幽,这个酒店极大地保留了这份清幽,独栋别墅间隔比较远,丝毫不会担心被旁边的住客影响或者影响别人。清晨起床,在窗边极目望去,眼前尽是翠色山林,耳边也只有鸟鸣与清泉环流的声音,仿佛山野间只剩下自己,那份空旷让什么心事都释然了。江夏很喜欢这里,却也只能感叹这是资产阶级的享受。燕衡住在楼下,江夏早起后,感叹了会儿人生,放空了一下心情,小小声地开始洗漱,洗漱完下楼,她本以为燕衡还在睡觉,没想到他已经悠悠闲闲地坐在沙发上看书了。他出来玩的时候总是穿得很休闲,山上的晨间有点凉,他穿了件深蓝色长袖的针织线衫,一条浅灰色棉麻休闲裤,简简单单的款式,却被他穿出了高定的感觉,果然是个行走的衣架。他听到江夏的声响,将书往旁边一撂,笑道:“这么早就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饿了,吃早饭去。”江夏拖着他去餐厅。吃完早饭,日头已经出来,两人出酒店悠悠闲闲地逛了逛,江夏见有好多人去漂流,忍不住跃跃欲试。燕衡想着山间水凉,这些地方的漂流安全措施估计不到位,以太危险为由,不让江夏去。可禁不住江夏一脸羡慕地看着那些漂流归来的人,眼巴巴的样子实在有点可怜,燕衡揉了揉她的头发,恨铁不成钢地说:“走!想去就带你去,等会儿别被吓哭。”江夏眼睛发光,也不顾头顶的乱发,狗腿笑道:“你怎么这么好!”燕衡斜睨她一眼,笑得意味深长,“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挺会哄人的。”江夏眼睛“提溜”一转,笑得有些自满,“那哄得你开心不?”“呵,我心情不错。”燕衡不动。“那就别磨蹭了,赶紧走吧!”江夏拽着他就往酒店走。燕衡被江夏拽着回酒店换了身衣服,又吃了点东西,这才慢悠悠地去漂流售票点,根本不顾江夏忿忿的眼神。两人买好票,今天周末来的人很多,排了会儿队才轮到他们,两人按指示换上救生衣,燕衡总担心这边的安全措施,穿好自己的救生衣后,他又检查江夏的救生衣,江夏见他皱着眉,安慰道:“我系好了,放心。”燕衡看她一眼,终究还是把江夏系得乱七八糟的系带重新系了一遍。“好了。”燕衡直起身,却见江夏笑盈盈地看着他。“傻姑娘,乐呵什么?”燕衡被她看得心软,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头。江夏撇开了眼神,没回他的话,嘴角的笑意却更深。燕衡拿她没办法,无奈道:“过来我把乌龟壳给你戴好。”“什么乌龟壳,明明是安全帽!”江夏怒道,刚刚甜蜜的心情瞬间被击破。“这就是保护你的乌龟壳。”燕衡一锤定音,然后在江夏忿忿的眼神中仔细给她戴好安全帽。江夏和燕衡两个人正好一个小皮艇,上船前,工作人员说了些注意事项,江夏很兴奋,完全没有怕的意思,燕衡站在她身后,忽然低声在她耳边说:“一会儿有什么事,记得抓紧我。”江夏隔着安全帽都觉得自己耳朵在发烧,心里跟灌了蜜似的。快要甜爆了。今天虽然气温很高,可山间的水依然凉得刺骨,刚下水飘了两个缓坡,江夏已经被浇得透心凉。“啊”一声尖叫,江夏和燕衡的皮艇从一米多高的小瀑布摔下,水流四溅,江夏被水兜头灌下,等缓过劲来,浑身都是鸡皮疙瘩。漂流的确很刺激。“抓紧别放松。”燕衡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更刺激的他都玩过,只顾着叮嘱江夏。一段缓流,江夏舒了口气,吐出口中被灌的水,“太刺激了。”她心有余悸地总结道。燕衡见她眼睛还亮得很,不知道刚才一直叫唤的人还是不是她,“怕不怕?”“有什么好怕的,我觉得好玩。”江夏说完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就是没想到这么冷。”燕衡见江夏的嘴有点乌,想来是这里的水太凉,给冻着了。“飘也飘了,你冷我们就上岸坐车下去,别感冒了。”“那哪行?”江夏连忙摆手。“这才刚刚开始,刚我听别人说后面一段才是刺激。”“真不上岸?”“不上。”燕衡没有勉强,就陪着江夏,听她一路尖叫飘到了终点。江夏哆哆嗦嗦地上了岸,山风一吹,更是透心凉,燕衡见江夏嘴唇发紫,脸色苍白,像是冷极了。“很冷吗?”燕衡见她冻得可怜的样子。“冷——”江夏抱着双臂搓了搓,有点气短,简直造孽。燕衡不再多话,将江夏往怀里一揽,拥着她就往酒店走。两人水鬼一样回到酒店。江夏样子很狼狈,头发披散着,发梢一直在滴水,身上已经被山风吹得直打哆嗦,燕衡拥着她,一边给她搓着手臂,将她带到浴室门口。“快进去泡一泡。”燕衡将江夏推进去,然后关上了浴室门。江夏冷得要死,打开热水就往身上冲,总算是缓了口气,活了过来。洗完澡,江夏才想起这是在楼下,自己的衣服什么的都在楼上。这可怎么办,总不能裹着浴巾就出去罢?让燕衡给她拿衣服更加尴尬。江夏裹着浴巾在浴室里冥思苦想。“咚咚”敲门声响起。“江夏,你先穿我的衣服。”燕衡的声音很平和,似乎这是很正常的事。正好缓解了江夏的尴尬,江夏拉开一个小口,伸手把衣服接了进来,声如蚊蚋:“谢谢。”燕衡嘱咐了一句:“把头发吹干,外面有风。”江夏“嗯”了一声,轻轻地合上了门。她在浴室里穿上燕衡的衣服,整个人好似被燕衡的味道围绕,江夏看了看镜子,她两颊染着红晕,双眼水润,她对着镜子羞涩一笑,眼睛里却带了点春色,还是忍不住抬手闻了闻衣服上的味道,是燕衡的味道。“江夏,不要这么猥琐。”江夏在心里警告自己。理好衣服,江夏就出了浴室,刚出来就看见裹着浴巾坐在落地窗边的燕衡。江夏一愣,燕衡还没去冲澡。“你怎么不去楼上洗?”“楼下一样的。”燕衡见她出来,穿着自己的衣服,乌黑的头发随意披散着,身上似乎还冒着点水汽,整个人纯洁而干净。燕衡神情温柔。“什么一样的,你身上都是湿的,还不赶紧去洗,感冒了可怎么办。”江夏急道,她知道燕衡是为了避嫌。燕衡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拿了衣服径自去洗澡。两人度了周末回到了省城,燕衡照例送江夏回了宾馆,顺手约她明天打球。第二天下午江夏上完课,燕衡却不像往常在教学楼外面等她,江夏发信息过去半天也没回。江夏本以为他在加班,但没回信息总还是有点担心,会宾馆玩了两把游戏,想了想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半晌,那边终于接通了电话。“喂,江夏。”燕衡的声音传过来,声若游丝。江夏吓了一跳,“燕衡,你怎么了?生病了?”“胃不太舒服。”燕衡声音有点沙哑。“昨天不是……”江夏想起昨天,周末他们玩了漂流后,燕衡就有点感冒,他觉得自己能扛过去,坚决不吃药,江夏哪里拗得过他,昨天看起来没什么事,哪里想到今天竟然这么严重了。“你等等,我过来看你。”江夏挂了电话就风风火火地往燕衡家赶。燕衡给了他家的密码,江夏进门后就叫着燕衡的名字。这是她第一次来燕衡家,可没什么心情关注装修之类的,只一心担忧着生病的燕衡。“江夏……”燕衡低沉气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江夏放下包往房间走,进了房间见燕衡躺在床上,虚弱至极的模样。“你怎么了?怎么这么严重?是胃疼吗?”江夏本以为只是简单的胃病,没想到燕衡病成这样。燕衡有气无力地说:“不知道,昨天晚上吐了两次,早上有点腹泻,我以为休息会儿就好了,下午又吐了两次……”江夏一听他的症状,估计是急性肠胃炎,“那你吃药了吗?”“随便吃了点家里的胃药,好像没什么用。”燕衡恹恹地指了指床头散开的药。江夏摸了摸燕衡的额头,还有点发热。“不行,你这样在家不行,得去医院——”江夏说完就心急火燎地去扶燕衡,“快起来,我们去医院看看。”燕衡上吐下泻了一天,又没吃东西,浑身发软,想想自己的症状越来越严重,确实要去医院,慢慢地被江夏扶着坐了起来。江夏扶着他,又给他找了件薄外套套身上,燕衡虽是难受,却还是觉得好笑,“我又不是感冒,穿那么多干什么?”“你这肠胃炎说不定就是那天去漂流凉到胃才引发的,套件外套不热的。”江夏跟哄小孩子似的。燕衡无奈的笑了笑,随她去,心里却有点暖。江夏把他刚才吃的药塞包里,也顾不上其他,架着燕衡心急火燎地就去了医院。他们去的市区医院,离燕衡家很近,医院自然是人多的,燕衡本来说让江夏带他去新开的分院那边,可以挂VIP号,不排队,方便很多。“到都到了,还去那么远折腾什么?”新开的分院离市区比较远。江夏扶着燕衡坐下,自己风风火火地去给燕衡挂号,她挂了个急诊,还是要排队,等轮到她的时候,又把燕衡扶过来。医生诊断也没大毛病,就是胃凉后引起的急性肠胃炎,开了药,还要输液。江夏拿着单据跑着给他缴费拿药办手续,燕衡坐在那里,看着江夏匆匆忙忙的身影,心里既是安心又是温柔。生活第一次有一种踏实感。等燕衡输上液,江夏总算松了口气,她坐在旁边给燕衡清理着药,看着燕衡苍白的脸,叹气道:“都怪我,那天非要去飘什么流,酒店周围什么不好玩?非要作死,倒是让你生场病。”燕衡笑得很温柔,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又不关你的事,我一直肠胃都不太好。”“还难受吗?”江夏心疼得很。“不怎么疼了,估计输完液就没事了,别担心。”燕衡低声安慰她。江夏看了看吊瓶,问道:“身上冷吗?”吊瓶里的液体很凉,输进身体里浑身都凉。燕衡扯了扯身上的外套,“还好有你给我的外套,不冷。”“你跑上跑下这么久,肚子该饿了,去吃点东西吧。”燕衡看了看墙上的钟表,他们过来的时候已经7点,挂号看病拿药折腾一圈现在已经8,9点钟了。江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燕衡输液得有两三个小时,还早。“我不饿,我陪着你。”江夏本来就有点自责。“去吃点吧。”燕衡好脾气。“不想去。”“听话。”燕衡低声哄她。江夏招架不住病弱中的美色,悻悻出门去买了个面包,随便几口啃完了,又喝了瓶牛奶,回去守燕衡了。燕衡输完液本来是要住院的,可他坚决不同意,江夏知道他对住的地方有点洁癖,也只能随他回家去。两人回到燕衡家已经快夜里12点了,江夏扶着燕衡去房间,燕衡去医院躺了一圈洁癖已经到了顶点,非要洗澡。他这样怎么洗澡?江夏死劝活劝,燕衡就是不听,江夏拿他没办法,只能叮嘱他:“那你冲一冲就出来。”燕衡也不算太作,冲了会儿,估计也是难受,裹着浴巾恹恹地出来了。江夏心里念着“非礼勿视”,忙给他套了件T恤,遮住他美好的肉*体,心跳才慢慢恢复了正常。燕衡洗完澡,总算是放下了心事,由着江夏扶他回房间休息。临睡前,江夏给他倒了杯水,又吃了药这才给他盖好被子关灯。一夜好眠。第二天,江夏早早起床出门买了些菜回来,趁燕衡还没醒,用砂锅给他熬了点粥,怕他喝白粥嘴里没味道,又收拾东西打算做两个清淡养胃的小菜。江夏正洗着菜,耳边却传来燕衡低低的声音:“在做什么?” 燕衡使坏,几乎就在她身后吓她。江夏果然被吓一跳,猛然回过身去,却将将撞到面前的人,条件反射往后退,腰却撞在料理台上。“哎哟”江夏低声叫唤了一句。燕衡一把捞住她的腰,“吓这么厉害?”他低笑道,却并没有松手。江夏被他搂住腰,头顶就是他的下颔,她有点慌,抬眸看去,却见他下颔有些青色,意外地并不显颓废,反而有种男人味,他眉眼极浓,此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竟隐隐有些邪气的感觉,勾人得很。江夏一时心慌气短,挣了挣,燕衡这意思很明显?燕衡似乎已经满血复活,手上的劲一点不小,感觉到江夏的挣扎,他非但没松开,反倒越发用力,将人桎梏在怀里。“燕衡——”江夏轻呼出声,躲躲闪闪的眼神终于对上燕衡。下一刻,燕衡低下头来,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江夏如遭雷击,一时动弹不得,只知道呆呆地盯着燕衡。燕衡嘴角一勾,躬身对上她的眼睛,眼中有笑意却也十分认真,“做我女朋友吧,江夏。”江夏傻盯着他,话都说不出来,心里却像是绽开了千万树的花,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今天,她能听到燕衡跟她说出这一句话。“嗯?不愿意吗?”燕衡看她愣在那里,不禁有点好笑,逗她道。下一刻,江夏眼圈却红了,豆大的眼泪滚落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震惊欢喜后,竟莫名有种心酸与害怕。这段时间的经历是真实的吗?她是不是在做梦?如果是做梦那她一点也不想醒过来。“怎么了?怎么哭了?”燕衡看着江夏掉眼泪,一时也有点慌。江夏反手抹了抹眼泪,却笑了出来,“我愿意,我当然愿意,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越抹那眼泪却越多,跟开了水闸似的,“漱漱”往外流。“那还哭什么?”江夏的大胆表白让燕衡心头一软,抬手小心地给她擦着眼泪。“我太高兴了。”江夏呜呜出声。燕衡手上一顿,似乎能感受到江夏剧烈的心情波动,手上用力,将人抱在了怀里,江夏伸手抱住他的腰腹,脸埋在他的肩头,整个人嵌在他怀里。心在那一刻仿佛就圆满了。是的,这是她人生最圆满幸福的一刻,这么多年喜欢他的心酸与无望在此刻都消散了,她的心里只有圆满和幸福。燕衡轻抚着她的背,温柔地安慰着她,“傻姑娘,别哭了,嗯——”一下一下,温柔而抚慰,仿佛抚平了江夏心里所有不平与委屈。半晌,江夏哭够了,这才抬起头来,有点不好意思,燕衡笑着看她,“就这么开心?”语气中有些宠溺的意思。江夏心愿得偿,也不再掩饰,满眼都是爱慕与迷恋,“开心得想飞起来。”“是吗?”燕衡眉眼一扬,一把江夏抱离了地,江夏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燕衡一笑,抱着她转了一圈,“这样算不算飞起来?”“啊”江夏吓得一下圈住燕衡的脖子,“放我下来。”她嗔道。心却像在飞。燕衡笑着把她放下,江夏手臂挂在他脖子上,姿势有点暧昧,燕衡因为刚才用了力,口里微喘着气,却只盯着她。“你胃不疼了?”江夏被美色所惑的脑子终于想起了正事。“不疼……”燕衡盯着她,低低出声,男人粗热的气息喷在江夏脸上,江夏一时心如擂鼓,脸上一片火辣。她的胸口起伏不定,不知下一刻要发生什么事。燕衡的目光炙热,盯着江夏不放,江夏被他看得神思恍惚,只见他嘴角一勾,猛然扣住江夏的后脑勺,铺天盖地地吻了下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给我砸雷的小可爱!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杨翼来省城的时候正是江夏和燕衡情热爱浓的时候。正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头几天生病也是江夏在照顾我……”燕衡简单几句说了说两人重逢的经过, 又说起前几天生病的事, 说完含笑看了看江夏。他那天并不是冲动, 在医院在家里,他看着江夏为他忙忙碌碌的样子,忽然就觉得心里一直空的那一块被填满了, 他喜欢看江夏为他跑上跑下风风火火的样子。他知道这个女人是爱自己的, 她把自己放心里放了很多年,从前他对这样的喜欢并不稀罕,可再遇到江夏, 再感受她这一份沉甸甸的喜欢,他却有些动容。他喜欢看她眼里对他的喜欢和迷恋, 他希望她快乐,如果和他在一起能让她喜极而泣,仿佛喜欢他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让她幸福, 而他给予她回应能让她更幸福,燕衡不吝啬给予她这样的幸福, 他希望今后每一天都能让她快乐幸福。“你倒是挺会照顾病人的。”杨翼说得很慢, 似乎有点漫不经心,可眼睛却狠狠地盯了江夏一眼。江夏镇定自若, 抬眸凉凉地回敬了一眼杨翼,没说话。杨翼看着她冷淡的眼神,心中不知打翻了什么, 又酸又涩, 还有点苦, 他咬着牙,生怕自己忍不住说点什么。同样生病,江夏照顾燕衡照顾到了这个份上。呵,他为了她受伤,她照顾他的时候,笑脸都没给过几个。杨翼想起江夏来省城的前夜,他们那样的氛围,江夏对他都是拒之千里之外,这不过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就和燕衡在一起了?!还是身心交付的那种!杨翼的手握成了拳,看着面前的江夏,看着她被燕衡握紧的手,心中怒火越来越盛,却不知要怎么发出来。桌上电话铃声响起,是燕衡的电话,燕衡松开江夏,接起电话说了几句就挂断了。这边两人相对无言,江夏垂目,似乎察觉不到杨翼发寒的眼神,气氛诡异。燕衡放下电话,对江夏说:“我同事在楼下,我下去拿点资料给他。”“嗯,你去吧。”江夏冲他笑了笑,“那我再多做两个菜。”燕衡摸了摸她的头,这才对杨翼笑道:“想吃什么就说,江夏手艺很好的。”我TM知道她手艺很好!杨翼压抑住心中的暴躁,“随便做,无所谓。”敷衍了燕衡一句,说完看也不看江夏,又瘫回了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漫不经心地换着台。燕衡急着送东西下去,也不管他,回书房拿了资料开门就出去了。江夏也回了厨房,开始摘菜洗菜。水流哗哗地响,江夏把青菜捞起来放在一旁的滴水篮里。“江夏,挺能干嘛,这么短的时间就把燕衡搞定了。”不用回头,这种轻佻的口气只会是杨翼。江夏手上停了停,然后淡定地甩了甩手上的水,回身看去,杨翼双手抄在裤袋里,闲闲地倚在门边,一副吊儿郎当的浪荡样。“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么短时间能做燕衡的女朋友。”江夏淡淡回答,似乎一点也不为他话中的轻视生气。“看你这么开心,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得偿所愿啊!”杨翼盯着江夏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火气蹭蹭往上冒。“那就多谢了,的确是多年心愿一朝得偿。”江夏毫不犹豫地怼回去。江夏明白杨翼此刻的心情,他心里多少是有点憋屈,他把自己视为猎物,本以为志在必得,却没想到一朝脱手,以杨公子的自负骄傲,自然是不肯咽下这口气的。可江夏的男朋友是燕衡,杨翼的好兄弟,他不可能把气撒在燕衡身上,甚至他还会尽力隐藏,毕竟杨公子估计少有这样马失前蹄,说出来不仅丢自己的人,也给兄弟添堵。或许还有点绿。能撒气的就只有她了,可她凭什么被他撒气?她又不欠他什么。杨翼心里的火头已经很大了,哪里经得起江夏这样撩拨。他也顾不得什么面子,盯着江夏冷笑道:“合着你就是在耍老子,是吧!”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出口。江夏从来不怕杨翼,闻言也冷笑回道:“杨翼,你对我们的关系到底有什么误会?我给过你任何感情上的承诺吗?”江夏一顿,理直气壮道:“没有吧!或者,我有说过让你误会的话吗?”杨翼对着江夏冷冷的眸子,听着她冷漠至极的话语,几乎想要发狂,他冷哼一声, “你没说过?”“你说了等老子来看你的,你TM现在什么意思!怎么?不认账?”杨翼越想越气,只瞪着江夏恨声质问道。“我对你从来——”江夏提高了声音。“从来没有任何男女方面的意思,我照顾你,是因为你是为救我受的伤,如果我的态度或者言语让你有什么误会,那是你自己理解的问题。”江夏直视他,一双眼睛平静得有些冷酷。“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需要认账,我既不欠你的钱,更不欠你的情,你大可不必摆出这样一幅兴师问罪的架势。”江夏声音越发冷漠。“好,好!好得很!”杨翼咬着牙,一瞬间却像是笑了,眼前的女人还是记忆中恬淡如水的模样,可为什么此刻叫他如此生恨!原来她对自己从来没有过任何男女方面的意思!“这么短的时间就做了燕衡的女朋友,你以为他有多喜欢你?”杨翼忍不住心中的恨意,他必须让江夏也感受一下他心里有多恨,禁不住恶狠狠地奚落江夏。江夏不屑一笑,“杨翼,你那么多女朋友,个个你都一样喜欢吗?你喜不喜欢她们难道她们不清楚吗?你没那么喜欢的人还愿意跟你在一起,不就是在你身上有所求吗?要么看中你的钱要么看中你的人。”杨翼面上发冷,“那你是看中燕衡的钱还是看中他的人?”“我有多喜欢燕衡你是知道的,我当然知道他没有我喜欢他那么喜欢我,但这重要吗?他现在愿意和我在一起,说明他是喜欢我的,我和他在一起,我喜欢他更多,难道我就可怜吗?”“我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每一天每一刻都是开心的,我从这段感情里获得的幸福比他更多,我怎么会可怜呢?只有因为担心失去而不敢接受的人才可怜。我既然跟他在一起了,我就会让他慢慢地喜欢我多一点,将来即便分开,我也没有什么遗憾,至少这段感情里我很幸福,你说我是看上他什么了?”杨翼没想到江夏看得这么透,她知道这段感情她能得到什么,她会失去什么,她心平气和地享受爱情,也不惧怕未来。他盯着她,一瞬间有些出神,他忽然明白,面前的江夏真的不再是过去那个自卑隐忍的江夏,她不会再把自己的感情隐没在晦暗的文字里,她也不会因为自觉不配而躲避隐藏。她的确不是从前的她了,她会去争取,会去享受爱情,他阻止不了她。杨翼嗤笑出声,“好,你撇得这么清楚,想得也开,老子认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兄弟的女朋友,老子跟你进水不犯河水。”江夏从未担心杨翼会对她做什么,她对杨翼几乎有种笃定的自信,听杨翼这么说,她并没有什么放下心上大石的庆幸感,只是淡淡说了句:“好。”说完也不再理他,自己洗菜去了。杨翼盯着江夏绝情的背影,心里竟涌出些酸意,只默默说道:“你是我兄弟的女朋友。”不知怎的,杨公子心里像是空了一块,眼圈还有些发热,他默然无语看了片刻,慢慢又缩回客厅了。燕衡很快就回来了,见杨翼瘫在沙发上,盯着中央五套的球赛出神,“几比几了?”“2比1”杨翼懒懒的声音传过来。燕衡不管他,往厨房走,“晚上吃什么?要是不想做,我们就出去吃。”燕衡摸了摸江夏的头。江夏正在洗菜,笑着跟他说:“没事,我都备好菜了,你出去吧,这里油烟大。”燕衡抱了抱她,低声在她耳边说:“杨翼来得太不是时候了。”江夏耳朵一红,瞪他,“以后不能这样没分寸,丢脸死了。”又推他,“出去罢,我这里忙着呢。”说完又转身洗菜。燕衡见她耳朵红红的样子,心里有些痒,又在身后把她环在怀里,长手握住她的手,“我帮你洗。”“要死,等会儿被人看到了,你快出去!”江夏生怕杨翼再过来看热闹。燕衡本就是逗她,握了握她的细腰,又低声说了几句,这才出了厨房。或许是比赛很难看,燕衡出来就看到杨翼黑着张脸在换台。“巴塞罗那输了?”燕衡笑道。“嗯。”杨翼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句。燕衡坐下,忽然问道:“你不是说你今天来有事吗?什么时候去办?”杨翼又换了一个台,似乎对电视失去了兴趣,将遥控随手一甩,有点烦躁地说道:“改天再说,今天不想动了。”※※※※※※※※※※※※※※※※※※※※预收文打个广告,求收藏草鸡女不怕输,戳这里杨公子要开始长长的吃醋生涯了,惨!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杨翼有时性格比较随性, 燕衡倒没想那么多, “酒店我给你定好了, 晚上吃完饭要不要出去玩。”“你还要出去玩?”杨翼瞥了一眼厨房。燕衡失笑道:“老子又不去鬼混,当然带着江夏一起去。”“行啊,那去呗。”杨翼心烦气躁。江夏做饭速度向来很快, 燕衡和杨翼两个人在客厅打了会儿游戏, 饭菜香已经飘了出来。江夏从厨房探出头,“你们洗洗手准备吃饭了。”燕衡和杨翼那厮正在打排位,赛事激烈, 随口回了句:“等会儿啊,我正排位。”江夏对燕衡一向比较纵容, 也不管他,把菜一个个端上桌,又把碗筷摆好, 解了围裙,两个人都还没打完。江夏踱步过来, 凑在燕衡旁边看了会儿, 果然战事激烈,也就没有催他。“上上上, 杨翼快过来掩护我!”“上锤子上!快点缩回来!”杨翼抬眼瞄了一下燕衡,目光却不经意地落在他旁边的江夏身上,江夏在一旁看他打游戏, 燕衡打得入迷, 江夏脸上一直带着笑意, 有时看屏幕,更多的时候是看燕衡,眼中的柔情几乎滴得出水来。杨翼敛下眼神,脸却有点黑。“卧槽!杨翼你TM是疯子!”燕衡吼道,“你不让我上,你自己一个人出去?!”终于,一局终结,燕衡和杨翼那队险胜。江夏在旁替他高兴,柔声道:“快来吃饭了,一会儿该凉了,你胃刚好,不能吃凉的。”“知道了。”燕衡放下手机,对着江夏笑了笑,很享受江夏对他的关心。杨翼瞥了两人一眼,把手机往沙发上一甩,闷闷起身去了洗手间。等他洗把脸出来,燕衡和江夏已经在那边开吃了,燕衡招呼杨翼吃饭,杨翼迈着大长腿晃悠悠走过去,漫不经心地拉开椅子坐下。饭已经盛好,菜色都很清淡,碗筷摆得整齐。“你尝尝这个蓝莓山药泥,今日最佳。”燕衡笑着给杨翼推荐。杨翼今天大受刺激,哪里有心思鉴赏美食,随便叼了一根芦笋在嘴里,心不在焉地挑着饭。燕衡叫他,他才发现燕衡碗里是粥,他和江夏都盛的米饭。杨翼无可无不可地戳了一点山药泥在嘴里,随口问道“你怎么喝粥?”“我头几天肠胃炎,最近江夏都给我做的粥,你要不尝尝?”杨翼嘴中的山药泥清甜微酸,夏天里吃起来十分爽口,可杨翼却觉得回味有些苦涩。“什么粥?”他咽下嘴中的苦涩,若无其事地问道。燕衡看向江夏,“今天什么粥来着?”“鲫鱼粥。”杨翼本来一直没看江夏,听着她清清淡淡的声音,忍不住还是抬眼看了看她,耳边传来燕衡的声音,“怪不得粥这么鲜,杨翼,你真该尝一尝。”“这不是专门给你做的吗?还有我的份?”杨翼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江夏,还有吗?”燕衡转头问江夏。“有啊,在锅里。”江夏拉开椅子去了厨房,盛了小碗粥出来,放在杨翼面前,仿佛是在招待客人。杨翼就着勺子尝了一口,果然极鲜。“怎么样,江夏手艺是不是可以自己开个私房菜馆了?”燕衡对江夏的手艺很自信。却不想这话戳到杨翼的心肺,让他想起他极力不想回忆的那顿晚餐,那个温柔暧昧夜晚。“这鱼刺怎么去的?”杨翼只想尽快转移话题,甩开头脑里不断涌现的画面。江夏平静自若地回答他:“用纱布裹着炖的。”江夏想他也不会是真的对这个粥的做法感兴趣,随便敷衍了一句。杨翼果然没有再说话,似乎慢慢品着嘴里的粥。食不知味。吃完晚饭,杨翼和燕衡又开了局游戏,江夏收拾完厨房,见两人游戏中厮杀正酣,说了句:“那你们先打游戏,我回省大收拾一下。”“好,我打完这盘就过去接你。”燕衡沉浸在游戏中。江夏对这些倒无所谓,拿了包出门了。================分割线===========“我马上就下来了。”江夏在电话里说。“好,我在楼下等你。”燕衡挂断电话,打开车门,穿过林荫道,走到了省大宾馆的阶梯下。没两分钟,江夏的身影就出现在大厅,她步伐微快,看到他的时候,脸上露出笑意,脚步也加快了许多。燕衡瞳孔微微张大,眼中是惊艳的神色。江夏今天和平时风格完全不一样,她穿了条及膝的黑色修身连身裙,窄窄的肩带紧密地贴合在细嫩如玉的肩上,露出双臂和脖颈大片肌肤,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只看着,都觉得过于白嫩了。江夏其实底子很好,肤白貌美,平时穿着打扮都是四平八稳,几乎不化妆,今晚只画了点淡妆,乌黑的眉,嫣红的唇,缎子般的头发微微卷了一下,秀发丰盈如云,衬得她巴掌大的脸越发静美纯粹,勾得人移不开眼,细看去更觉莫名勾人心魄。一身修身黑色连衣裙,本是极考验身材的,却把她很少展示出来的身材细细地勾勒了出来,胸是胸,腿是腿,骨肉匀停,纤秾合度,竟是这样完美的身材。燕衡在江夏入目那刻已是惊艳,眼神灼灼地看着江夏一步一步朝他走来,江夏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是欢喜的,只脸带红晕地停在他面前,有点羞涩地笑着。“怎么给我一个这么大惊喜?”燕衡笑她。江夏抬头,见燕衡脸上笑意连连,眼中尽是赞赏的意思,不禁微带赧意说道:“你喜欢我这样吗?”燕衡被她看得心热,一把拉过她,微微弯腰在她耳边低笑,“你说呢?”说完垂目看向江夏。江夏抬眸正和他的目光对上,一时间柔情遇上炽热,江夏只觉得自己仿佛要溺死在燕衡的目光里,丝毫脱离不得。燕衡盯着江夏的眼睛,她眼中又是一副茫然而沉迷的神色,仿佛将自己的一切都可以交予给他,仿佛她眼里心里只剩下一个他。这样的眼神哪个男人招架得住?燕衡嘴角微勾,蜻蜓点水地吻了吻江夏的眼睛。江夏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吓了一跳,眼睛还有些痒,不禁眨了几下,可那一吻却像是吻在了她心上,心仿佛都要跳出来了。江夏微嗔着燕衡,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燕衡看着她白嫩嫩的手按在黑色衣裙上,饱满合度的胸*口将衣裙撑出诱人的弧度,揽着她细腰的手不禁紧了紧,他低声道:“走罢。”燕衡让开身揽着她往林荫道对面走,江夏这才注意到对面路边停着一辆车,杨翼坐在驾驶位上,车窗摇了下来,他一只手大喇喇地垂放在车窗上,手指上还夹了半支烟。整个人懒懒地靠在车椅上,似乎漫不经心地看着路过的男男女女,倒有些浪荡不羁的颓废样。燕衡和江夏朝他走来,他好像才注意到两人,撩眼皮看了看他们,面上惯有的不耐烦,随口说了江夏一句:“收拾什么收拾这么久?”江夏抬眼看了看他,没搭理。燕衡倒是不怎么在意,他知道杨翼向来不耐烦等女人,发发牢骚挺正常,更何况等的还不是他的女朋友,单身狗的心情还是需要照顾一下。笑了笑,和杨翼扯了两句,打开车门,和江夏上了车。燕衡和杨翼选了一家他们常去的酒吧,刚坐下,燕衡就碰到了熟人,他靠近江夏说道:“那边有几个朋友,我正好有点事要问问,过去坐一下就回来。”说完又交代杨翼:“我过去那边打个招呼,你在这边陪着江夏,她一个人,对这边不熟,你看着点。”杨翼正东张西望,闻言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你去你的,她这么大个人了,离了你还能丢?”“看着她点,别给她点太烈的酒。”燕衡知道江夏喜欢喝酒,生怕自己不在没人管着她。“我不在不准喝太多。”燕衡对江夏这点上有点无奈,明明是有点霸道的话他说来却有点宠溺。江夏两手撑在椅子上正东张西望,身体随着音乐彻底放松下来,手指还慢慢打着节拍,很是自娱自乐。“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又不傻。”江夏笑盈盈地对燕衡说。“行,我一会儿就回来。”燕衡看江夏挺有状态,也放了点心,起身往朋友那边去了。杨翼尽职尽责,点酒水的时候给江夏点了个少酒精的,江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他点不插话,只兴致勃勃地盯着台上唱歌表演的人。杨翼从燕衡离开就没有和江夏说过话,连眼神都没有交汇过,江夏倒是乐得清静,丝毫没有不自在。台上唱歌的是个英俊的年轻男人,他没有唱时下流行的歌曲,或是快节奏热场的歌,却选了首有点沧桑的老歌,本来年轻人很难诠释这种歌的意境,可他却唱出了一种年轻人的忧郁与洒脱。不错,江夏面上带着笑意,听得很专注,身体随着节拍微微晃动。※※※※※※※※※※※※※※※※※※※※这两天加班,更新比较晚,请大家谅解。预收文《草鸡女不怕输》求收藏。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台上唱歌的男人偶尔抬眸扫一眼台下, 本是毫不过心的, 这一次却一眼停在了江夏那桌, 那桌的年轻女人一身黑色修身衣裙,在这里并不少见,可她身材纤秾合度, 幽暗的灯光下, 黑的黑得彻底,白的隐泛柔光。清水黝黑的眸子柔美澄静,没有刻意的柔媚或是引诱, 干净得很,偏偏白的是肤, 黑的是发,红的是唇,浓烈却不妖艳, 清纯混着妩媚,与旁人都不同, 只一眼就诱得人离不开眼。年轻男人眼中也有一丝惊艳, 歌声未断,一双眼睛带着笑意看着江夏, 再未转开。江夏见他望着自己笑,不禁礼貌回笑了一下。杨翼刚按下自己别扭的心思,侧头看向江夏, 暧昧的灯光下, 江夏嘴角微扬, 笑得很轻,可眉眼在灯光的掩映下,竟有种流光溢彩的美。杨翼心中一窒,暗暗骂自己是不是TM的犯贱,凑上去人家都不要,自己还荡漾个什么劲!可忍不住再看一眼,江夏似乎对着谁在笑,杨翼回过神,顺着江夏的目光看去,心头怒火“噌”地冒了出来,台上那个男人唱着歌,盯着江夏笑得撩拨不已。老子还杵在这儿,就敢对着江夏放电!当老子是死人!杨翼对自己的身份认知在一刹那间发生了一点偏差,强行扭转之后,却已按捺不住内心的酸意和怒气。“你今天穿成这样是想干什么?”杨翼终于还是没稳过江夏,出口不善。他早看不惯江夏今天的打扮了,平时清清淡淡的样子哪点不好,穿成这样是想干什么?“怎么了?这种风格不好吗?我挺喜欢的。”江夏侧头看了他一眼,心平气和地说道。“你喜欢还是燕衡喜欢?”杨翼嗤笑道,似乎早已看透江夏的心思。江夏端起酒杯,启唇含住吸管,理所当然地回了句:“燕衡是我男朋友,他喜欢,我就喜欢,这点上你有什么误解?”杨翼闻言笑得更加讽刺,“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迎合男人的女人了,燕衡喜欢你就喜欢?他可不喜欢唯唯诺诺的女人,你迎合他,说不定哪天他腻歪了就把你甩了。”杨翼恶狠狠地诅咒江夏。江夏咽下酸酸甜甜的酒饮,味道还挺不错,想着这是杨翼给她点的,忽然觉得他也不是那么烦人,虽然听出他话中的恶意,江夏却也没着恼,反倒笑盈盈看着他,“怎么你觉得迎合喜欢的人的喜好是件很丢人的事吗?”杨翼不屑一笑,“是挺看不上的。”他有点心理优势地陈述道,想他杨公子从来都是以自己的需求为先,感情里更没有人能打破他的原则,他怎么可能去迎合别人。但他对这种迎合并不陌生,因为向来都是女人迎合他,他享受其中,习惯于此,总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对江夏的迎合自然很看不上。“我喜欢燕衡,和他在一起我就觉得很开心很幸福,这是他带给我的,我知道他没那么喜欢我,他和我在一起体会到的幸福肯定没我多,可我喜欢他,我就想让他高兴,如果迎合一下他的审美风格,就能让他高兴,我为什么不能迎合一下呢?”“我的原则底线不是体现在这些地方的,我并不在意这些,更何况,这种新的改变我感觉还可以,没有刻意勉强自己。”江夏耸耸肩,轻松写意。杨翼盯着江夏,她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笑意浅浅,目光清透柔和,真的没有半分勉强,此刻的她仿佛一下和从前沉默不语的她割裂开来,面前的人由骨子里散发出一种自信和笃定。她沉浸在爱情的美好里,可并没有丧失自我,她清楚清醒地经营着自己的感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脆弱沉沦,她有自己的一套做法,不需要别人的指点。杨翼被江夏有点奇葩的爱情观顶得无话可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四处看了看,燕衡还没有回来,杨翼有点烦躁。一曲结束,周围有人喝彩,江夏注意力也转移到了台上,一脸欣赏。杨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台上年轻的男人低声对着台下说了谢谢,目光却越过众人,落在了江夏身上,似乎对上了江夏的目光,脸上笑意更浓。杨翼目光不善盯着台上的男人,脸色有点黑,忍不住冷冷说道:“你有男朋友,乱放什么电!”江夏莫名其妙地睨了他一眼,“我放什么电了?”“你不盯着他看,他会一脸春情地看着你?你以为这里能有什么好男人,那种男人专门勾女人的,有钱的还有你这样的。”杨翼又烦躁又不屑,恨不得把江夏拉到自己身后藏起来,然后戳瞎那个盯着江夏看的男人。“他表演我盯着看怎么了?那么多人看他,就我有问题?还有,我这样的是什么样的!”江夏没好气怼回去,杨翼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真是惹人厌烦。“你这样——”杨翼貌似有点狠地盯着她,却被江夏丝毫不让地盯着,杨公子顿时有点语塞,没说下去。你这样是什么样,你今晚这样就是勾人的妖精样!还要老子说!杨翼在江夏凉凉的目光下慢慢败下阵来,江夏在他这里,永远理直气壮,永远气势如虹,永远居高临下,杨公子对上她总有点莫名的心虚,总是招架不住。“你这样单纯土气没见过世面的女人!”杨翼恶意四散,干脆破罐子破摔。江夏一挑眉,冷漠道:“谢谢你的提醒,看不惯我这样的你可以不看,毕竟,你不是我男朋友,我土气没见过世面不需要你接受。”“你!”杨翼被她戳到肺管子,气得差点砸了手上酒杯。江夏对他总是这样,说话不留任何情面,随时可以把他逼疯,杨翼捏紧了酒杯,努力缓了缓情绪。对,他并不是她的男朋友,他只是她男朋友的兄弟。江夏脸色淡淡,只东看看西看看,并不搭理杨翼,杨翼心头那股燥火实在憋不下去,呆在这里看着江夏更觉得气血翻腾,他想离开缓一缓。杨翼放下酒杯,酒杯磕在桌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江夏眼风都没甩一个过来,杨翼忍气,还是交代一句:“我去洗手间。”说完正打算走,江夏却没有任何表示,“嗯”都没有“嗯”一声,盯着台上跳舞的女人没搭理他,杨翼大少也是有气性的,“蹭”地起身就走。江夏似乎对杨翼的动静充耳不闻,杨翼沉着脸走了几步,顿了顿脚步,回身大步走到江夏面前。他身高腿长,往江夏面前一站,把江夏的视线挡了个严实,江夏皱眉,不耐烦地抬头看他,一副“你想干什么,没事别挡道”的不善神情。杨翼脸有些黑,盯着江夏有点恶狠狠地说道:“把你的酒看好,离了眼的酒不准喝!”放着江夏一个人,杨翼终于还是放不下心,哪怕自己只是上个洗手间,脑子里却脑补了江夏被人下药的危险场景。毕竟,江夏今晚这副样子,不仅迎合了燕衡的喜好,其实,也击中了他杨大少的心。江夏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听他的语气虽然是不耐烦,可话中的意思总还是关心她的,也不再跟他置气,语气缓和下来,“嗯,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杨翼见她面色柔和下来,心里的气也消了许多,“我去去就回来,陌生人请喝酒不要理。”“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傻子吗?”江夏不耐烦。杨翼被怼了一句,发现自己再说可能就有点越界了,心中一沉,黑着脸转身走了。杨翼不过在洗手间抽了一支烟,可心里挂着人,总有点神思不属,吐了一口烟,狠狠地捻息了烟头,大步往回走。还没走近他们一桌,隔着人,杨翼就看到江夏背着他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杨翼眼睛一眯,是刚才那个台上唱歌的男人。妈的,小白脸还挺会见缝插针,趁他不在就敢勾搭——他兄弟的女人!杨翼一脸不善地大步过去,那男人认出快步走过来的就是刚才江夏旁边的男人,他对着江夏一笑,又低声说了句什么,在杨翼回来之前,端着酒杯转身离开了。杨翼冷着个脸回到江夏身边,目光阴沉地盯着男人的背影,“他过来干什么?”“他说没见过我,过来打个招呼。”江夏倒是很平和。“怎么,他是这里老板,要他来给你打招呼?”杨翼嗤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他。”江夏莫名。“不认识你跟他说什么话,我走的时候跟你说陌生人请你喝酒不要理,你当耳旁风?”杨大少不知哪来的酸意。“我没有喝他的酒,他也没有请我喝酒,他是陌生人,但是我有自己的判断,不至于上当受骗。”江夏并不买他的帐。“这种酒吧里驻唱的男人有几个好东西,你以为他安了什么好心?跟你说几句好话降低你的警戒心,然后就被勾着上钩,多少女人栽他们手里你知道吗!”杨翼见不得江夏对他一副倔强冷漠的样子,说话更加讽刺。※※※※※※※※※※※※※※※※※※※※求收藏求推荐。预收文《草鸡女不怕输》求收藏!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我不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江夏对他莫名其妙地敌意也很烦躁。“还有, 这是我的事情, 就不必你操心了。”江夏看了他一眼,对他这种有话不好好说的别扭沟通方式不打算惯着。“当老子想操你的心!”杨翼见江夏不领情,更加火大, 他今天大受刺激, 对着江夏更摆不出杨公子的潇洒样。“那你现在能安静了吗?”江夏面色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更是漠然。“江夏!”杨翼咬牙瞪着江夏,她总是可以轻易挑起他的怒火。江夏充耳不闻, 低头端起酒杯啜饮了一口,看也不看杨翼, 似乎要将他无视到底。从没有女人敢像江夏这样对待他!杨翼的怒火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点燃。“杨翼?!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大咧咧的男声打破两人风雨欲来的气氛。杨翼呼出口气,回过头,一人手拍在他肩上, 兴奋道:“卧槽,真的是你, 兄弟, 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竟然是杨翼猪朋狗友之一,刘一鸣。“你什么时候到省城来的?”杨翼压抑着心中的火气, 皱眉问刘一鸣,头一阵他忙着公司的事,其实也很久没和刘一鸣等人厮混了, 没想到还能在省城酒吧碰到他。不过想想, 在酒吧碰到刘一鸣才算正常。“刚过来两天,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早说你在,咱就攒个局呗。”刘一鸣看了看杨翼的腿,笑道:“庆祝兄弟你脚伤痊愈,重出江湖。”“兄弟我等你风云再起好久了!走,那边几个朋友在,妹子也有,走,兄弟给你介绍介绍。”刘一鸣他乡遇故知,兴奋得很。杨翼正和江夏别扭,刘一鸣口无遮拦,大喇喇地暴露他平时的嘴脸行径,杨翼更加别扭,瞪了刘一鸣一眼,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江夏。虽然知道江夏不会在意,可他却有点不自在,他是浪,但不是那种到处鬼混的人,跟刘一鸣这种禽兽还是不一样的。这是杨大少对自己的定位,风流但不下流,好色但不急色。刘一鸣见杨翼瞪他,眼神还期期艾艾地瞄了瞄自己旁边,忽然反应过来,这才注意到杨翼身边坐着的女子。江夏正好抬眸看去,刘一鸣刚开始根本没认出这个身材曼妙的女子就是曾经见过的江夏,借着灯光认出人后,不禁吓了一跳,“卧槽,这不是——不是打羽毛球的江美女吗?”刘一鸣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那个被他评价为清汤寡水的江夏?女人真是百变,变起来都不敢认了,刘一鸣眼睛放光,不吝赞叹道:“哟,江美女今天大不一样,果然是美人。”说完锤了锤杨翼,笑得一脸奸诈,“可以啊,兄弟,眼光不错,擅于透过现象看本质。”杨翼脸上有点不自在,敷衍着说了一句:“胡说什么。”刘一鸣看着两人,眼睛一转,像是发现什么,嘿嘿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杨大少,恭喜啊,恭喜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恭喜兄弟终于抱得美人归——”“卧槽,你乱说些什么!”杨翼一急,连忙打断他,被人当着当事人说破心事,并不是很尴尬,尴尬的是当事人对他没意思,这就不仅仅是尴尬,杨大少面子哪里过得去。江夏低着头,老神在在用吸管搅着饮料,似乎对两人的话充耳不闻。她心里明白,杨翼之前对她有那么点意思,现在被刘一说破,她能说什么,说什么都尴尬,还不如装聋作哑,让杨翼自己收拾自己的烂摊子。“在说什么?”燕衡声音在旁边响起。江夏放开吸管,笑盈盈地抬头看他,“你回来了。”燕衡第一眼自然是看向江夏,见江夏一副盼着他回来的样子,心里很受用,坐在江夏旁边,伸手揽住她的肩,亲昵道:“等久了吧,那边拉着我喝了几杯,一时间走不掉。”“没事。”江夏不太在意,对燕衡笑得有点甜。燕衡这才抬头看向刘一鸣,“一鸣?是你啊?你什么时候到省城来的?”刘一鸣瞪着燕衡放在江夏肩上的手,一时间脑子有点短路,这——这什么情况?!“卧槽,什么情况这是?”刘一鸣侧目,一脸惊悚地盯着杨翼。燕衡当然不知道刘一鸣在感叹个什么鬼,江夏却心知肚明,只装作听不懂,事不关己地低头搅着吸管。杨翼脑子差点要炸,一下楞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复杂的故事,刘一鸣瞪着他,两人你瞪我我瞪你,刘一鸣脸上神色越来越古怪,忽然爆笑出声:“卧槽,杨翼,杨大少,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老子今天算是没白来!”刘一鸣口无遮拦地刺激这杨翼。燕衡一头雾水,不知道刘一鸣在发什么疯,江夏稳坐钓鱼台,一句话也不多说。杨翼不敢看那两个人的脸色,扯着刘一鸣就往外走,“少TM废话,跟老子出来!”杨翼有点恼羞成怒。刘一鸣搞清楚状况后,笑得不能自抑,边被杨翼扯着,还不忘笑着跟燕衡挥手,“燕哥,等会儿一起喝一杯,我马上回来。”“别把老子衣服扯烂了!老子不会乱说话。”刘一鸣在杨翼手下挣扎。“他们怎么了?我不在的时候他们说什么了?”燕衡对两人莫名其妙的行为不解,求问江夏。江夏把给燕衡点的酒放在他面前,慢条斯理地说:“我也不太清楚,他们刚才叽叽咕咕说了好多,谁知道呢。”说完对着燕衡一笑。那晚不知道杨翼对刘一鸣做了什么,他终究没有回来和燕衡喝酒。=================分割线=================江夏下课后,收拾好东西,轻快地往外走,刚出教学楼,就看见燕衡和杨翼在林荫下站着。燕衡见江夏出来,笑着对她招了招手。江夏脸上露出笑意,快步朝他走去,“你不是说今天不过来接我吗?”江夏很开心燕衡给她的惊喜,语气有点惊喜有点跳脱。“骗你的。”燕衡见她一脸欢喜,心也跟着开心起来,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甚是亲密的样子。杨翼在旁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似乎没注意到两人的虐狗行为。“走罢。”燕衡牵过江夏,江夏顺从地被他牵着,却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在校园里,但又有种校园恋爱的青涩纯洁感觉,心里颇为甜蜜。“去吃饭吗?”江夏还是问了句。“先去打球,今天约了场篮球赛。”江夏这才注意到燕衡和杨翼今天都穿的篮球衣,“在哪里打?”“就在省大篮球场。”“我终于可以看你打篮球了。”江夏有点兴奋,抱住燕衡的手臂拽了拽,一脸憧憬地望着他。燕衡比江夏高很多,被她拽了拽,只能一脸无奈好笑地低头,江夏眼尾本是修长上扬,平时笑得含蓄,总有点云淡风轻意思,可此刻她毫不掩饰心里对他的期望喜欢,眉眼弯弯,乖巧可爱得很。燕衡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哎,就这么想看我打篮球?”燕衡心中温柔,江夏对他的喜欢他身心都能感受到,这是种很奇妙又舒服的感觉,他喜欢被她喜欢,更喜欢她看他时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迷恋。“当然,我都不能想象我有一天能作为你女朋友看你打篮球!”江夏毫不掩饰自己的骄傲和得意。“你说这算不算咸鱼大翻身?”江夏拽着他问。“什么咸鱼,你是咸鱼?”燕衡好笑。“我就是那条一直惦记着猫的咸鱼。”江夏严肃而郑重地告知燕衡。“那我这只猫可真没出息,居然被一条咸鱼惦记上了——”“你不从也从了。” 江夏拽他,有点不满。“嗯,我从得心甘情愿。”燕衡宠溺道。“哎,我真想让过去的同学看看。”江夏阴暗心理发作,开始小人得志。“看什么?”燕衡莫名。“当然是看我江夏的男朋友啊!”江夏瞪着他笑得神采飞扬,毫不掩饰自己庸俗的一面。“当我女朋友就这么开心?”燕衡心中温柔。“当然!这是我人生的逆袭,励志的传奇!”江夏压低声音,但大言不惭,双眼的欢喜都要滴出水来。燕衡揉了揉她的头发,江夏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能把人哄得心满意足。“你也没有锦衣夜行,你看后面不是有个杨翼么,他就是你励志传奇的见证。”燕衡哄她。江夏刚才哄自己男朋友去了,一时将后面的杨翼忽略掉,这时燕衡提起,她随着燕衡回头看了看,杨翼黑着脸在后面,心不在焉的样子,见他们两个回头,不耐烦道:“要腻歪走快点,别给我塞狗粮!”燕衡笑着对江夏说:“他这是羡慕嫉妒恨,我们不管他。”江夏笑眯眯对燕衡点头,燕衡在前,她哪里顾得上杨翼的感受,再说,她不太明白杨翼为什么今天还要跟着来,他不是挺烦他们的吗?他既然都不觉得别扭,那她还有什么好别扭的,当然该怎么和燕衡相处就怎么相处。※※※※※※※※※※※※※※※※※※※※收藏堪忧,只能求各位看得好的多推荐一下,跪谢嘤嘤嘤~~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跟个花痴一样杨翼抄着手走在两人后面, 他不想看两人恩爱, 可江夏和燕衡的话虽是小声, 却总往他耳朵里钻。她和燕衡在一起的时候原来是这样的。竟然是这样的!杨翼没有想过江夏会有这样一面,她和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像隔着一层纱,疏离冷漠, 他几乎以为她就是这样清冷的性格。可她和燕衡说话的时候却不一样, 她的语气有点娇,总含着一股欢喜,又好像在哄人, 哄得人明明知道她在哄你,却让人忍不住心软。要是她对着他这样……杨翼心思飘远, 明明觉得这样有点变态,却抑制不住去臆想。臆想江夏拽着的是他的手臂,江夏含笑娇嗔的人是他, 她满目柔情望着的人也是他……杨翼觉得自己要疯。为什么今天要和燕衡一起过来?他明明不想看见燕衡和江夏在一起的画面,他杨翼又不缺女人, 酸溜溜苦哈哈地跟在别人身后偷窥偷听还不算, 还要像个□□*丝一样臆想自己兄弟的女朋友。妈的,他是不是中了江夏的毒?还是他自己犯贱, 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别人才是最好的?杨翼在这边残酷地拷问着自己的灵魂,冷不丁前方两个人回头看他, 他心烦气躁, 火气一拱一拱的, 随口怼了他们两句。耳边响起燕衡戏谑的话,杨翼却没有反驳。燕衡说的没错。杨翼心里想,他是羡慕嫉妒恨,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情绪,看着江夏对燕衡笑的时候,他心里很烦躁。烦躁下面,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很苦很涩。三人往省大宾馆去,省大是老校区,绿化非常成熟,步道两边全是粗壮的大树,伸展的阔叶遮住了骄阳,凉风习习,极是舒爽。迎面走来几个人,是江夏的同班的同事,在一起培训有两个月,一个班的年轻人差不多都熟悉了起来。“江夏。”他们跟她打招呼。“你们又聚餐呐?”江夏跟他们已经很熟了,随口问道。他们这种成人培训,自然不会管学生下课后干什么,这个班都是些年轻人,晚上不需要上什么晚自习,没有家累,工作了又有自由支配的钱,出来培训,下课后几乎都是三三两两约人出去聚餐撸串喝酒唱歌。节目花样不多,胜在百试不厌。江夏因为燕衡的原因,一般这种饭局她都推掉了,很少和他们一起,所以她算是和班上同学熟起来最晚的人。当然刚开始有人以为她比较孤傲,不爱和同事打交道,后来熟悉起来后就没这种误会了,平常还是会意思地叫她,不去也没什么。同事中有男有女,都是和江夏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朝气活力。其中一女生王楚热情邀请江夏:“我们打算去玩密室逃脱,要不要一起去,人多热闹,完了晚上去吃小龙虾喝点夜啤酒。”江夏被她的热情感染,笑着说:“密室逃脱我去不了——”说着有点羞涩地看了看燕衡,“他今天篮球比赛,下次有机会一起去吧。”王楚等人对燕衡是有印象的,知道有这么个人总来接江夏,以前是不熟,不太好跟江夏八卦,虽然他们私下已经八卦过很多次了。这次好不容易碰到两人一起,机会难得,有杀错不刚过,赶紧问。“江夏,这是你男朋友?”王楚问出大家心中许久的疑问。都是年轻人,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江夏身边两个男的都这么极品。身高腿长,英俊不凡,气质出众!江夏不知在哪里找的。江夏被几人热辣辣的八卦眼望着,脸“唰”地就红了,虽然她和燕衡确认了关系,可从来没在两人的朋友圈里公开过。一时间在自己的工作圈里被问起,江夏羞涩中又有点忐忑,顿了一下,看向燕衡。“你们好,我是江夏的男朋友。”燕衡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他长着一张桀骜张扬的脸,笑起来尤其意气风发,此刻态度温和亲切,更有种矜贵的感觉。王楚一瞬间也被美色所惑,想着不能丢人民公仆的脸,赶紧镇定下来,笑嘻嘻说道:“你好你好,哎,江夏男朋友这个悬案终于破了,就是不知道班上多少男同事回去要抱着被子哭了,哈哈。”燕衡听她开玩笑,有点意外地看了看江夏,戏谑道:“我们江夏这么受欢迎?”“那是当然,江夏是好多男同事的女神呢。”王楚开始商业尬吹。江夏没好气地拍了一下王楚,“瞎说什么呀。”说完侧头看了看燕衡,满眼的欢喜骄傲。这是她男朋友诶!他刚才跟她同事自我介绍是她江夏的男朋友,这么优秀的男人居然是她江夏的男朋友!她总是疑心自己是在做梦!燕衡不用看,都已经接收到江夏欢喜迷恋的目光,嘴角笑意更浓,继续和江夏同事说话,“我今天有球赛,要不晚点等你们回来,我请你们吃宵夜,江夏老是说没机会参加你们的聚餐,这次碰到就一起吧。”王楚看了看另外几人,其他几个都是江夏所在市各区县的同事,跟江夏也很熟了,自然不会反对,吃宵夜,人多热闹。王楚见其他几人不反对,当下拍板应了下来,“那行,我们玩完回来估计你们比赛也差不多了,时间我跟江夏联系。”江夏在旁笑得眉眼弯弯,柔柔顺顺地听从燕衡的安排,她想,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她在看着燕衡,可有人在看着她。杨翼在身后偶尔看一眼江夏,她看着燕衡的眼神简直要把人融掉,热切又迷恋,爱慕又骄傲,果然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杨翼眼神一黯,瞥到了旁边。三人来到球场,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众人热身完之后就分了队,杨翼是燕衡带来的,对方主力还没到,打的又是友谊赛,干脆就把杨翼归到了对方。哨声一响,比赛开始。燕衡中学时期就一直热爱篮球,也是校队的一员,他打得好,外形出众,成绩又好,当然是一众女生的男神,每次他比赛,都有一堆女生去给他加油,这一堆里自然不包括江夏。她不敢暴露自己喜欢燕衡的事情,只能偶尔装作不经意地,路过球场时偷偷地看看,隔得远,哪里能看出什么所以然,更不要说给他加油了。可今天,她却是以他女朋友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坐在球场边看他打篮球。江夏心满意足,看着球场上奔跑的燕衡,中学时期的他还是阳光大男孩的模样,可现在的他,已经是个身高体健的年轻男人了。可不变的,依旧是他意气风发的骄傲姿态,球场上的他沉着笃定,自信飞扬。他就似一轮骄阳,一旦投入球场中就熠熠生辉,映衬着周围的人都黯然失色,仿佛他就是世界的中心。江夏眼里再没有别人,只含情脉脉地追随着燕衡,好似世界只剩下一个他。“燕衡,加油!”燕衡运球从球场边过,江夏小声给他加油,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和骄傲。燕衡嘴角微勾,假动作传球骗过挡在前面的人,接着侧身闪过,大步运球上篮。运动激发的荷尔蒙使人疯狂,江夏捂着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太不矜持尖叫出来。她男朋友太帅了!燕衡打篮球的样子帅到简直没有朋友!江夏心中疯狂刷着弹幕,球进了,江夏“哇”一声,鼓掌加油。燕衡朝她看过来,冲她眨了眨眼,接着扬眉一笑,有点肆意不羁的意思,然后甩了甩头发,跑向己方球场。江夏被他那一眼看得小脸通红,仿佛电流击中她的心,心脏负荷过重想要爆炸。怎么能这样撩她!她消受不了啊!江夏按着“砰砰”乱跳的心,满心的爱意和迷恋都要溢出来了。只能目光切切地追随着那个人,幸福得想要飘起来。杨翼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场边的江夏,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燕衡,一球场的人在她眼里似乎都是道具,都是背景板,还是打了马赛克那种。跟个花痴一样!杨翼在心里冷冷讽刺。老子打球差吗!眼睛是不是瞎!杨翼打球真的不差,凭良心,杨翼中学时期风头比燕衡更盛,开玩笑,杨公子初中进校就获封级草,高中入学就当仁不让地稳坐三年校草高位,颜值巅峰,一直不容置疑。篮球也一直是杨翼的强项,球赛中从来是明星待遇,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拥趸。可对方是江夏,她对喜欢的人滤镜可以厚达一米,对不喜欢的人,不在意的人——比如杨翼,自动在眼中和脑中都屏蔽掉了。他好不好跟她有什么关系,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呵,江夏早就看清这个人的本质。杨大少还是有点冤的,江夏坐在他身边三年,三年!竟从来没有对他动过心,这真是件玄幻的事。杨翼收回视线,认真防守着迎面而来的燕衡。兄弟在球场上也没商量,杨翼心里对自己说,球场如战场,兄弟也不能让。※※※※※※※※※※※※※※※※※※※※最近我真的很拼,日更不是梦。想看杨翼和江夏的糖吗?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两人视线对在一起, 燕衡余光瞟了一眼旁边, 停了停球, 似乎要传球出去,杨翼嘴角一勾,似乎被他假动作迷惑, 往旁边闪了闪, 燕衡弯腰侧身,跨步上篮。杨翼却神奇地跳起来挡在他面前,大手拍向他手中的篮球。“嘣”一声响, 燕衡没料到杨翼看穿他的假动作,被他一掌拍在篮球上, 终结这个球。接着他重心不稳,“砰”一声摔在地上,杨翼为了拉他, 也被带着摔倒在地。“卧槽,你这么猛干什么!”燕衡吐槽杨翼。杨翼刚才爆发的力气很大, 不然也不会把燕衡拍倒在地了, 他坐在地上喘了喘气,周围队友纷纷来拉他们两个, 幸好大家都知道两个人是好朋友,否则杨翼这样,多少会让对方不舒服。打球么, 又不是拼命, 太认真弄伤人就不好了。杨翼撑着手“噌”地跳了起来, 队友友好地问他们两个有没有事,燕衡手上擦破点皮,杨翼也摔了一跤,双方暂停换人。江夏见燕衡摔倒的时候心已经悬起来了,又不好直接上场去看,见他们两个下场来,早就迎了过去,口中急急问道:“燕衡,你没事吧?”他们两个身材都很高大,摔在地板上自然动静很大,也有点吓人。燕衡笑着对她挥了挥手,不太在意,“小事,打球摔一下正常。”说完却龇了龇嘴,“嘶”了一声,估计是摔破皮的地方扯着疼。江夏着急忙慌地抓过他的手,破皮血喇喇地挂在手上,甚是骇人。江夏心疼至极,拉着燕衡在球场边的座椅坐下。幸好燕衡打球包里都有常备药,这点伤倒不算什么,江夏半蹲在燕衡身前,先是用矿泉水给燕衡冲了冲伤口,又拿出酒精棉签给伤口消毒。燕衡“嘶”了“嘶”,可把江夏心疼坏了,忙小心给他吹了吹伤口,边吹边消毒,哄他道:“马上就消毒完了,呼……”燕衡见她又紧张又心疼,小嘴呼呼小心地给他吹气,恨不得替他疼的模样,心里早已软成一片,用另外一只好手摸了摸她的头。“没事,这点小伤,我逗你玩儿的,不疼的,不用这么紧张。”燕衡柔声道。江夏清理完伤口,小心给他裹上纱布,“其他地方摔着没有?”“没有,这种小伤是常事,不用担心。”燕衡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自己是个什么珍贵的宝贝,心里已温柔一片。“杨翼,你摔到哪里没有?有伤的话让江夏给你处理一下。”燕衡侧头问杨翼。杨翼伸着大长腿,大喇喇地坐在一旁,闻言耸了耸肩,“我没事,你不用管我。”江夏看了他一眼,刚才好像看到杨翼手上也有点擦伤,“你的手是不是擦伤了?”杨翼没想到江夏还能关注到他,扭了扭手腕,浑不在意地说:“没事,扭了一下,不用上药。”“哦,好。”江夏回过头去。杨翼看着她的后脑勺,心里却觉得有点酸。================分割线==============周末,天朗气清。燕衡报名参加了一个户外登山的活动,两天一夜,会在山上露营,都是些年轻人,这次去的人多,选的也是比较轻松好走的路线,很适合情侣一起。参加的大部分也是情侣。因为杨翼在,燕衡就报了三个人的名字,江夏觉得他们的组合有点诡异,可杨翼没反对,江夏自然也不吭声。一大清早,江夏在宾馆收拾好东西,按照约定的时间下楼等着燕衡来接她。夏末秋初的清晨,省大里清幽舒爽,扑面而来的是微凉的晨风,入耳的尽是清脆的鸟啼,江夏伸展了一下身体,嘴角露出微笑。真是生机勃勃的一天。刚在楼下没等多久,一辆黑色大切诺基缓缓开过来停在她面前。这不是燕衡平时开的车,江夏往黑色车窗里看去,看不清里面的人。车窗缓缓摇下,杨翼戴着个墨镜,侧头看着她,面上没什么表情。好像江夏欠他钱似的。大清早的,又没太阳,戴什么墨镜?江夏微微皱眉,越过他,往车里看了看,“怎么是你,燕衡呢?”杨翼今天穿了件极简单浅色T恤,健硕的身材把衣服撑得正好,标准的衣架子。他一身休闲地坐在车里,闻言只漫不经心地摘下墨镜,手靠在车窗上,懒洋洋地说道:“燕衡临时有点事情要处理,让我们先跟着大部队走,他晚点和我们汇合。”江夏疑惑,“他怎么没跟我说呢?”“我这不是帮他带话了吗?”杨翼有点不耐烦。“你带话能和他一样么?”江夏也没客气。“那你就等着他给你交代呗!”杨翼懒懒地讽刺她一句。江夏白他一眼,没说话,也没动。“上车。”杨翼似乎是在完成任务。江夏烦他的态度,没动,正想着是不是给燕衡打个电话,电话铃声就响起了。“喂,燕衡。”江夏接起电话。“江夏,我这边临时有点事情,你先和杨翼跟着大部队走,我和另外一队人晚点走另外一条山道,下午应该就可以跟你们汇合。”燕衡在那边安排。江夏沉默了一下,“要不我等你一起,我和你一起走。”“你和杨翼跟大部队走吧,我们走这条山道比较难走,不太适合女生,大部队走的那条道风景好,路也好走,你就跟杨翼一起,他带着你,不会有事的。”江夏沉默着,燕衡的声音又从电话里传来,“乖,听话,我晚点就过来跟你们汇合,你好好玩,别瞎想。”“你赶得急吗?”江夏问。“放心,我经常登山的,那条山道是抄近道,最多下午就能在露营地和你们汇合,别担心。”燕衡放低声音哄着江夏。江夏一向拿他没办法,自然也就顺着他,“好吧,那你走那边注意安全。”“放心,你乖乖地跟着杨翼,我晚点就到。”燕衡嘱咐她。“嗯,我知道了,放心吧,嗯,就这样,那我挂了,好。”江夏挂断电话。杨翼侧过头来,“上车吧。”仿佛是个尽职尽责的司机。江夏看他一眼,转到另一边,拉开车门上了车。美好的清晨,江夏却觉得心里有点堵,一路上都没说话。杨翼心里有事,偶尔瞥一眼江夏,也没怎么说话,两人难得平和相处。杨翼开车比较猛,老爱瞬间提速,刹车也踩得很急,江夏坐在副驾上,没一会儿就把心里那点烦心事甩没了。因为她现在只想吐!江夏抚了抚胸*口,努力平复着胃里的躁动和翻涌,杨翼戴着墨镜开得认真,似乎一点没注意到旁边人的疯狂暗示。一个急刹,江夏往前栽了栽,忍无可忍,“你能不能好好开车!”杨翼转过头来有点茫然地看了一眼江夏,江夏看着他骚气的墨镜,心里更烦,大清早的又没太阳,装什么装!“怎么了?我车开得不好吗?”杨翼完全没有抓住江夏生气的点。“你这叫好好开车?”江夏凉凉讽刺,“没人跟你说过坐你的车很难受吗?”“没有啊。”杨翼理所当然,喜欢坐他的车的人多了,他平时开跑车比较多,跑车么,当然跑起来才拉风,女人懂什么。江夏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冷静陈述道:“你这样的风格跟出租车司机很像。”“不喜欢啊?”杨翼好笑。“不喜欢,因为你再这样开下去我就要吐了。”江夏正告他。杨翼侧头看了看江夏,见她脸色是不太好的样子,讪讪道:“你还是第一个坐我车晕车的人。”“要我吐给你看吗?”江夏眼色很凉。“好好好,我好好开,我慢点开,我当专车司机好吧!”杨大少难得投降。等杨翼缓慢驾车到山下集合的地方,已经好几对在那里等着了。山下没有专门的停车场,杨翼只能把车停在了山下的一家农家乐里,交了停车费,杨翼从后备箱里把背包等拿出来,领着江夏去集合。江夏一路反胃想吐,虽然怼了杨翼几句,可身体原因,兴致不太高。到了山下,山林青翠,山风习习,竟令人心旷神怡,江夏心里的郁气,胃里的烦躁一下就消散了。脸上也有了笑容,杨翼的心神一直在她身上,见她面露笑容,心情似乎好了起来,嘴角不禁也扬了扬,伸手过去,“包给我。”江夏提着包,里面东西倒是不多,都是些女生用的东西,并不沉。江夏也不是个不识好人心的人,杨翼语气虽然有点硬邦邦的,可意思终究是好的。江夏语气和缓,“不用,我自己背得动,又不重。”婉拒了杨翼的好意。毕竟因为需要露营,需要的装备很多,杨翼背了个大包,比她的重多了,她怎么好意思再把自己的包给他。杨翼看了看她的包,确实不重的样子,也就不再坚持,只说了一句:“你要是觉得累,就给我背,这条路有点远,下午才能到露营地。”“嗯,好。”江夏从善如流。※※※※※※※※※※※※※※※※※※※※看着悲催的收藏,我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日更咯!剧情走向有点,额,不要打我。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待两人走到集合的地方, 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 两人一出现, 大家不禁都眼前一亮。男的带着一副墨镜,身上穿着极简单的白色T恤和米色登山裤,却难得一副衣架子, 再简单的衣服在他身上都十分熨帖, 高大帅气,气质不输明星。女的站在他身边,略显娇小, 皮肤白皙,眉目清雅秀丽, 一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扬,宜喜宜嗔,竟是一对璧人的模样。领队的人见他们来了, 忙招手示意他们过去集合,准备出发。杨翼看了看队伍, 大概有二十多人, 几乎都是年轻的情侣,因为都是年轻人, 对这种登山露营十分好奇,虽然并不认识,三三两两地讨论几句, 就已经半熟了。领队又给大家强调了一下登山的各种注意事项, 尤其是安全方面, 苦口婆心絮絮叨叨。四周情侣嘻嘻哈哈,有的在听,有的心早就飞到露营的地方去了。领队无奈,挥了挥手,招呼大家上路。江夏和杨翼走在队伍中段,如燕衡所说,他们选的这条路的确不难走,景色也很不错。山林中,耳边只有鸟啼风鸣,鼻尖也尽是木石的清香,江夏脚步轻快,倒是十分享受这次登山之旅。身边的男男女女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很快就熟络起来,嘻嘻哈哈地好不兴奋。一队人晃晃悠悠,时不时有情侣停下来拍照,江夏被他们感染,也拿出手机,拍了好些照片,偶尔还自拍两张。甚为自娱自乐。杨翼没拍照,江夏拍照他就在一旁看着,难得没有不耐烦,倒让江夏有点不适应。周围有对情侣请江夏帮忙拍照,用的是单反。江夏对这些烧钱的玩意儿不太懂,那对情侣稍微解说了一下,就兴冲冲地找最佳拍照点了,留着江夏在那儿一头雾水地摆弄相机。江夏按着他们说的拍了两张,可自己看了看,额,有负别人的期望。“没事儿,你多拍两张,总有拍得好的。”情侣中的女生很善解人意,一脸笑意地鼓励江夏。江夏一时压力有点大,“那你等等,我再给你好好拍两张。”盛情难却啊!可隔行如隔山,她以前也就用过傻瓜相机拍照,后来有了手机,仿佛再也没摸过相机,江夏都想说要不用手机拍?可人家大老远不辞辛苦背个相机来,不给人家拍两张,似乎说不过去。江夏又按了几下快门,低头看了看自己拍的照片。嗯,什么鬼,但是这真的就是她的极限。“这个要这么取景——”杨翼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江夏讶然,侧头看向他,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赶紧把相机递给他。“你来吧。”江夏松了口气。杨翼接过相机,竟然没有讽刺她,还耐心地给她演示,口里解说道:“拍人么,焦距调到50mm以上,光圈……”“取景么,要这样……”杨翼找好角度,微弯了腰给那对情侣拍了几张。然后递到江夏面前,给她看效果,“你看,这样是不是好了很多。”杨翼脸上平静而认真。江夏看了看,果然比她拍的好多了,不,简直不能比。杨翼还是有优点的,江夏不禁在心里把杨翼的形象拔高了几分,也不是真的纨绔富二代。“拍得真好。”江夏由衷赞道。“你来试试,这个又不难,摄影很有意思的。”杨翼语气柔和地鼓励她。江夏刚才被杨翼专业的摄影解说和技术镇住了,更生出了些好奇,看了杨翼一眼。“试试就试试。”江夏接过相机。按照他刚才说的调整镜头,然后开始取景,她闭着一只眼,认认真真地取景,杨翼在旁边给她矫正指点,难得和谐。那对情侣玩得开心,亲亲密密搂搂抱抱地拍了好些照片,江夏很有耐心,慢慢地拍出了点心得,越来越顺手,还待多拍两张,领队已经在招呼他们走了。江夏有点不舍地把相机交还给那对情侣,杨翼在旁边笑道:“摄影还有意思?”“嗯,挺有意思的。”江夏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新技能的兴趣。“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喜欢拍,我包里有相机,给你拍个够。”杨翼看不惯她眼神粘着人家的相机,眼巴巴的,可怜兮兮的。有他杨翼在,还用稀罕别人入门级的东西?真恨不得立刻把自己最好的装备给她。“不用了,太重了。”江夏比较实在,婉拒了,又怕杨翼误会,解释道:“到了露营地再拍也是一样的。”“呵,你倒是不吃亏。”杨翼嗤笑她。那对情侣看了看照片,大为满意,对江夏表达了如潮的谢意。首次给人拍照,竟然就被当大师一样表扬,江夏虽然极力稳住,但总免不了飘飘然,脸上也有点兴奋,自谦道:“嗳,我以前真没学过摄影,这是我第一用单反给别人拍照。”“但是你拍得真的很好啊。”男的夸道。“简直是专业水平!”女的再接再厉。杨翼嗤笑出声,江夏被夸得脸红,听到杨翼的笑声只瞪了他一眼,杨翼却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口中正经夸道:“的确是专业水平,江大师。”江夏抿嘴继续瞪他,警告的意思很明显。杨翼斜睨了她一眼,却得意地摆了摆头,你能奈我何?那对情侣终于停止商业尬吹,决定投桃报李,“我给你们也拍两张吧,这边景色这么好,出来也留个纪念。”“对啊对啊,我们要是有你们两个这么高的颜值,肯定照片成山了,对吧,亲。”情侣女对着男朋友亲昵地撒娇,捧哏一流。“就是就是,俊男美女不拍照可惜了,来来来,我给你们拍。”江夏诡异地看了看身边的杨翼,杨翼却像是没注意到她的眼神,神情自然地点头道:“可以啊,那就帮我们拍两张。”“行,你们就站那边就可以。”情侣男很热情,已经在找角度了。江夏皱眉看着杨翼,低声说道:“我们拍什么照?”“拍两张照片又不会少你一块肉。”杨翼瞪她。情侣男见他们两个低声嘀咕,男的帅气逼人,女的温婉静美,这么美好的画面怎么能不留下来。“咔擦”几声,江夏和杨翼讶然看去,情侣男又连拍了几张。“真挺好的,这几张都很自然,你们过来看。”情侣男十分满意自己的摄影成果,当然模特好,事半功倍。杨翼傲睨了江夏一眼,嘴角微扬,似乎在嘲笑她的扭捏,然后扔下她去情侣男那里看两人的合照去了。情侣女在旁边添油加火,对着她男朋友和江夏两人一顿猛夸,江夏不好拂人家的面子,勉勉强强地看了看照片,还违心地夸了两句,然后就在旁边装花瓶。杨翼有时有点高冷,可要是他真想和谁打好关系,很快,他已经和情侣男约定等到了露营地,把照片导出来后发给他,全然不理会江夏的冷脸。一队人走走停停,中午只吃了自己带的干粮,年轻人到底活力足,又有一半的女生,一路上叽叽喳喳,追追打打,十分热闹有趣的旅途。就这么拖拖拉拉,到底是在快傍晚的时候到达了露营地点。江夏一到露营地,当然忍不住四处张望,这里是平地,一眼就望完,燕衡他们那队还没有到。江夏脸上掩饰不住的失望,拿出手机给燕衡打电话,山里凹地信号却不好,连打了几个也没接通,江夏无奈放弃。领队指挥着众人各自找地方安扎帐篷,周围情侣虽然走了一天,却还是兴奋得很,嘻嘻哈哈地安营扎寨,一派热闹平和的场景。江夏收拾心情,转身去找杨翼,杨翼正在扎帐篷,他似乎很熟练,一个人很快把支架穿进帐篷的口子里,一拉,帐篷已经成型。江夏走过去,“需要我帮忙吗?”杨翼看了看她,当然没有错过她脸上失望低落的情绪,点了点头,“你帮我扶着这里,我把扣钉钉进去。”江夏照着杨翼说的扶着帐篷,这真是件再简单不过事。杨翼边钉着扣钉,边给江夏解释怎么搭帐篷,江夏刚开始还有点心不在焉,后面就觉得他说的挺有意思,渐渐地就集中精神听他讲,看他把四角的扣钉固定好,帐篷就搭好了。杨翼动手能力挺强,手法很专业,看样子应该经常出来玩,其实他完全不需要自己的帮忙,江夏心里总结。他刚才没话找话说,详细地给她解释了一遍搭帐篷的要领,又说了些露营的注意事项,倒是把江夏从燕衡没到的失望里拉了出来,江夏心里有点暖,杨翼也有这种细心体贴的时候。刚扎好帐篷,就听见领队那边有喧哗声,江夏回头看去,原来是另一队人到了。江夏心中一喜,起身过去,她在人群里搜索了一圈,却没看到燕衡的身影,她心里着急,问其中一人:“请问,燕衡呢?他不是跟你们一起过来吗?他人呢?”※※※※※※※※※※※※※※※※※※※※下章有糖哈哈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你说燕衡啊, 他中午的时候是和我们一起出发的, 刚走没多远, 他好像接了电话,有事又走了,没跟我们一起上来。”那人解释道。“他来了又走了?”江夏有点不相信。“嗯, 有什么急事吧, 你是他朋友?他没跟你说吗?”那人见江夏神色担忧,不禁友好问道。“我们是他朋友,可能山里信号不好, 我们没联系上,他没事吧?”杨翼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他能有什么事, 我们刚出发他就回去了,山里信号是很差,估计没联系上你们, 你们也不用担心。”那人挺热心地安慰江夏和杨翼。江夏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杨翼在旁边看着她, 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他总是恶狠狠地讽刺江夏, 燕衡对她没那么上心,真遇到这种事的时候, 以杨翼的风格应该落井下石,狠狠奚落一下江夏,方能一雪心中的耻辱。可杨翼发誓, 他一点没有如愿以偿的感觉, 反倒是看着江夏情绪低落, 他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恨不得她像平时一样牙尖嘴利地跟他斗嘴。哪怕气得自己肝疼。杨翼踌躇了一下,“山里信号不好,他估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耽误了,别担心,没事的。”杨翼没做过别人的思想工作,并不是很顺手,好不容易憋出一句安慰的话,就没下文了。江夏轻呼出口气,似乎松快了点,“既来之则安之,他不来也没关系,我还是第一次露营,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江夏对着杨翼笑了笑,竟然真的没有什么勉强。杨翼深深地看了江夏一眼,他以为江夏会很难过,然后没有玩的心思,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这应该是好事,可他却感觉怪怪的。江夏见他一脸怪异地看着她,不禁笑道:“他不来,难道我就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么?”“不来就不来么,现在联系不上,他一个大男人总不会有什么事,明天回去不就知道了,何必着急。”江夏想得很开。“那好,我们去做晚饭。”杨翼本来就不希望她再纠结,马上转移她的注意力。“还要做晚饭?”江夏疑惑道,她以为晚上就吃点干粮就行了。杨翼睨了她一眼,似乎在笑她的无知,“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出来露营,跟我来。”杨大少又恢复了他平时讨人嫌的嘴脸。江夏瞪他一眼,她本来就是跟着他们出来,有燕衡在,她当然没想过要费这些心,谁知道燕衡临时不来了呢?不过在这个陌生的山林里,有杨翼这个熟悉的人在,听着他一如既往欠打的话,江夏心里莫名地平和了很多。杨翼在她心里明明是个不靠谱的人,可她此刻却多了很多安全感。杨翼把背包里的防潮垫铺好在帐篷里,拿了个造型怪异简陋的炉头出来,接着是简易的吊锅炊具,还有速食的燕麦粥片,方便面,火腿肠,蔬菜包……江夏看着他跟叮当猫似的从包里拿出一样又一样的东西,再想想自己包里的东西。额——她真的就是出来春游的。杨翼瞄了一眼江夏,见她一脸诧异地盯着他的包,有点骄傲,顺手把包里的驱蚊剂拿了出来,递到江夏面前,懒洋洋地说道:“喏,手上腿上都喷点,山里蚊虫厉害。”江夏不得不服,“你准备得还挺全的,什么都有。”然后接过驱蚊剂,给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喷了喷,满意地拍了拍,“谢谢。”两人把东西收拾好,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山林幽静含蓄,只听见似远似近的虫鸣声,越发衬得林间像个遗世独立的世外桃源,这里似乎能包容世间所有,令人豁然开朗。江夏望着泛着金光的夕阳,深吸了口气,心里很安逸满足。“走,跟我打水去。”杨翼语气轻松地招呼江夏。“去哪里打水?”“那边有条小溪,带你去看看。”杨翼心情不错。两人提着需要洗刷的锅碗,一起去溪边,一路说说笑笑,很和谐的气氛。杨翼包揽了大部分东西,只给江夏拿了个小小锅,江夏甩手甩脚,一路东看看西看看,轻松自如。她正听着杨翼跟她解说野外如何取水,忽然前面草丛中有什么东西动了动,江夏心中一惊,眨了眨眼,也许是自己看错了,脚下却有点发软,不敢再往前。“怎么了?”杨翼见她不动,在后面问道。江夏盯着那处,心跳越来越快,草丛呈蜿蜒状摆动,绿色身躯窜得飞快。“啊”一声尖叫,江夏浑身的血都充到脑子里,瞬间就炸了。她回身就跑,脚下却软飘飘的,一个踉跄就往前扑去。杨翼眼疾手快,手上东西一丢,刚来得及将江夏抱了个满怀。江夏被吓得魂不附体,眼前的人就像救命稻草,她紧紧抱住杨翼,脚下似乎一点也不安全,仿佛已经预见到那蛇下一秒就缠上她的腿,江夏只想迅速远离地面。她拽着杨翼,想也没想,四肢狠狠地缠上了他,就像把杨翼当成了一棵树,还在使劲往上攀爬。“蛇!有蛇!”江夏吓得呜呜出声,音色都变了调。幸好杨翼身高腿长,被江夏猛地又扑又缠居然没摔倒,不过还是堪堪退了两步才稳住重心。江夏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实在是过于热情,勒着他的脖子还在使劲往上窜,好像生怕自己掉下去。真把他当成了一棵树!杨翼艰难地搂住江夏的腰,稳住江夏的身形,脖子被勒得喘不过气,杨翼使劲往后挣了挣,这才艰难呼出口气,咬牙道:“哪里有蛇!”江夏死命抱着他的脖子,这样也没有缓解一点她紧绷的神经,她头也不敢回,只用手指了指身后,“地上有蛇,在草丛里——”杨翼终于注意到了,那小蛇盘在草丛里,似乎也被吓得不轻。杨翼顺手抄起一根树枝,叼起那条小蛇就外树林里甩,一气呵成,干脆利落。“好了,蛇被我丢远了。”杨翼忍道。江夏还死命窟着他,美人蛇都没她缠得紧。“咳咳,你再不放手我没被蛇咬死,都被你勒死了!”杨翼被勒得满脸通红,青筋都冒了出来。江夏的应激反应终于缓解,她浑身肌肉放松,喘了口气,这才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她双腿圈在杨翼的腰间,一双手紧紧圈着杨翼的脖子,差点把人家勒得背过气去。江夏脸色已经不能用尴尬来形容了,她松了松手臂,抬头讪讪地看着杨翼,杨翼搂着她的腰,倒是极暧昧的姿势。江夏盯着杨翼,他脸色通红,除了被勒的,估计还有被气的,江夏应激反应太刺激,杨大少刚才一点没感受到美人在怀的旖旎,反倒有种惊魂甫定的惊悚。江夏的双腿还圈在他腰上,杨翼刚才怕她掉落,条件反射地一手搂了她的腰,一手托了她的大腿,他手掌宽大发烫,江夏不知被吓的还是被他手掌温度刺激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江夏讪讪地笑了笑,“对不起啊……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只是条件反射,连自己都不受控制……”江夏解释很苍白,很无力,她真的不是故意这么作的。看着杨翼有点发黑的脸色,江夏双腿一松,悻悻地从他身上缩下去。杨翼托着她大腿的手及时松开,可两人本就紧贴着,江夏慌手慌脚地往下缩,刚落地,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硬邦邦直挺挺地顶着她的下腹处。尺寸惊人。江夏的脸“唰”地就红了,连耳垂都红成一片,她抬眸瞪着杨翼,“你怎么这样?!”杨翼的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红,连耳朵尖都红了,他不忿地回瞪江夏,却有点气短,“你对着老子又抱又缠,老子又没毛病,还不能有点正常的生理反应!”“那你还不快放开!”江夏被他顶着下腹,两人都穿得休闲轻薄,杨翼那处温热暧昧的温度烫得江夏面红耳赤。杨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紧紧地搂着江夏,面色一窘,赶紧松了手。江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给她造成的心理阴影,她会被蛇吓成这样?还会对他又缠又抱?!做他的春秋大梦!江夏越想越气,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越想越觉得杨翼可恨,还让她丢这么大的人。杨翼那厮按理说应该理直气壮,可想想事情根由,他又有点气虚,他很识相,蹲下身去收拾刚才丢掉的锅碗,不正面迎视江夏忿恨的目光。江夏恶意满满地瞪着他的头顶,眼中的怒火如果是实质,杨翼早被烧成秃子了。江夏瞪了他许久未果,怒气稍解,捡起脚边的小锅大步往溪边走去。溪流和缓,带着山林特有的清幽甘凉,让人忍不住想亲近它的纯净。江夏小心翼翼地踩着溪里冒出的石头往前走,找了个水浅的位置,自顾自地洗起了小锅。锅本来就干净,江夏简单洗刷了一下,正想打水走人,却见溪里几条鱼懒懒地游来游去,偶尔还停在江夏的面前,似乎在嘲笑人类的无知。抓条鱼晚上喝点鱼汤,岂不美哉?※※※※※※※※※※※※※※※※※※※※求推荐求收藏,哭求!预收文走一波广告,《草鸡女不怕输》求收藏。写杨翼和江夏的对手戏好像更有感觉,我真不是故意绿男主的。周五更新会很晚,勿等。好像有小天使给我推文,收藏涨了好多,开心得飞起!!爱你们!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江夏食指大动, 正好手中的小锅可以当作案工具, 她屏着呼吸, 小心翼翼地找好角度,猛然出手舀下去,那鱼大半身都进了锅里, 江夏赶紧捞出水面。那鱼似乎意识到危险, 鱼尾一甩,水花四溅,竟然让它甩了出来, 江夏顾不得一脸的水,煮熟的鸭子怎么能让它飞了, 江夏反应也快,转了锅的方向,朝鱼扑去。那鱼甚是滑溜, 江夏瞅准机会,猛地要起锅, 却过于投入打渔事业, 一个重心不稳,“哎”江夏懊恼出声, 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往溪里栽去。手臂被人大力一扯,江夏并没有摔进水里,她来不及庆幸, 脚下湿滑, 她踩着石头用力稳住身形, 脚踝却狠狠地拐了拐。“啊”江夏痛呼出声,终究没能借着杨翼拽她的手站稳,反而斜斜地滑坐进了溪水里。溪水并不深,江夏进水的瞬间就踮着脚半站了起来,可冷沁沁的水已经湿透了她一身。一身狼狈。杨翼还拽着她的胳膊,却只看着她发愣,估计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蠢。江夏一身湿透,轻薄的T恤沾水后薄若无物地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丰满匀称的曲线,发丝还滴着水,更添了几分暧昧与诱人。美人湿身,能让杨翼有什么反应?他和他的身体一样诚实,盯着江夏的眼睛顺着余光不自觉地往下瞄了瞄,虽然立刻转了回来,耳朵轮廓却已经绯红一片。那不是因为羞涩,那是因为兴奋,呵呵。两人相顾无言,江夏先回过神,猛然反应过来杨翼盯着她瞧什么,怒从心头起,吼他:“你看什么!”说完双手抱胸,遮住春光。“猥琐!”江夏一脸嫌恶地瞪着杨翼。杨翼被江夏骂得又冤屈又火大,他怒吼回去:“又不是老子推你下水的,老子看了还不是看了!”江夏正要回骂,单脚却没站稳,歪歪斜斜往下倒,杨翼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江夏这时也顾不得逞强,只能试着踩着石头上岸,受伤的脚脖子一受力就传来钝钝的疼痛,“哎哟”江夏呼痛出声。杨翼本来跟她赌着气,任她自己爬上岸,可见江夏一脸痛苦神色,想来脚受伤不轻,他又心烦又心疼,哪里还能真的跟她置气,想也没想,一脚踏进水里,弯腰一捞,就将江夏抱离了溪水。江夏“呀”一声,根本没想到杨翼给她来这一招。杨翼大步踩着石头上了岸,江夏皱眉道:“放我下来吧。”不好拂了杨翼的好意,可她不习惯杨翼这样抱着她。杨翼垂眼凉凉地看了看她,弯腰把她放在了地上。江夏甫一落地,因为有点重心不稳,还连着跳了两跳。她一身湿透,贴着身实在是尴尬,江夏脸上一红,只能把衣服扯得离了皮肤,不让它贴在身上。江夏忍着痛,脚下一踮一踮地小步往回走,看起来很艰难很惨。杨翼盯着她的背影,忽然就将眼前的她和从前坐在他身边单薄沉默的江夏重合了起来。一样固执得让人烦躁。杨翼心里有股莫名的火气,隐隐地还夹杂着一丝柔软酸疼,他想也没想,大步上前,一把将江夏打横抱了起来。“啊”江夏冷不防被人抱离了地,条件反射地抓着杨翼的手臂,“杨翼你干什么!”江夏被吓了一大跳,口气并不好。杨翼垂眼看她,眉头拧着,十分不耐烦,“你是想变成瘸子明天让人抬你下山吗?”“我的脚没那么严重,大不了你扶着我走回去,这样抱着像什么话!”江夏早不会一昧逞强,可她也不能接受被杨翼抱着回去。“你看看你自己,一身都是水——”杨翼说着目光往下移了移,江夏反应快,在他怀里侧了侧身,挡住了杨翼“不规矩”的视线。“乱看什么!”江夏皱眉斥道。“穿了跟没穿一样,我不乱看,那边那么男人,你挡得住别人乱看!”杨翼瞥开视线。不等江夏回应,杨翼抱着她颠了颠,大步往露营地走。江夏皱着眉,杨翼的两个理由的确说到了点子上,她犹豫着,已经被杨翼抱着走了好远。营地离溪边并不远,路上还遇到好几波打水的人,快到他们帐篷的时候,周围的做饭聊天的人注意到他们,都是些年轻人,说起来话来并不含蓄,还有冲他吹口哨的,“朋友,身体可以!”“你看别人的男朋友!”有女生跟自己男朋友撒娇。“哇,这男友力简直了!”有人星星眼发花痴。杨翼的确有让人发花痴的本钱,他身高腿长,身材健硕,手臂因抱着江夏用力而显得紧绷有力,身上的T恤也湿了,半贴不贴地勾勒出他倒三角的完美身材,再加上一张英俊帅气的脸,也算一个大杀器了。他早就习惯了周围人对他的瞩目,别人议论对他来说从来都是耳边风,可今天这话,不知怎么的,杨大少听着心里跟打鼓似的,跳得过于沉重。江夏埋着头,尽可能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心里暗骂自己捞什么鱼!杨翼没什么表情,步伐却快了很多,到了帐篷,杨翼慢慢把江夏放下,江夏将她挡在帐篷和他身前,尽可能不让其他人看到她。江夏注意到他的动作,看了他一眼,心里想杨翼也有细心的时候。“你快进去换衣服,山里晚上凉,别感冒了。”杨翼语气平平。江夏点点头,脱鞋进了帐篷,拉好帐篷拉链之后,从自己包里拿了衣服和湿巾出来,西西索索地把湿衣服全换了。换完衣服,江夏拉开帐篷,杨翼听见动静,递了一瓶云南白药喷雾给她,“你的脚喷点药,明天下山还要走很久。”江夏看他一眼,杨翼的话无法辩驳,她明天脚伤好不了,的确是个□□烦。对她和杨翼都是。江夏接过药,怕喷雾四散在帐篷里,就把脚伸出帐篷一点,仔细地给脚脖子喷药.杨翼听着喷雾的“呲呲”声,不经意瞥了这边一眼,江夏的脚很好看,小巧圆润,不柴不肥,恰到好处。杨翼默默地转开目光,面色淡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江夏喷好喷雾,正想出帐篷,忽然想到自己的鞋子被水湿透了,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光脚,一双鞋递在她面前。一双男士轻薄休闲一脚蹬,江夏抬头看着杨翼,诧异道:“你还带了鞋出来?”“嗯”杨翼懒懒地哼了一声,“算你运气好。”杨翼这双鞋轻薄舒适,跟布鞋似的又不占地方。江夏扬了扬眉,掉水里的倒霉感终于挥散开去,生活关上一道门,总会留一扇窗,虽然这扇窗是杨翼给她开的。江夏接过鞋,笑眯眯地说了句,“谢谢啊!”然后不客气地把鞋套到脚上,起身跳了两步,虽然有点像踩在船里,但脚底出乎意料地绵软舒服,“这双鞋真舒服。”江夏难得夸奖杨翼。“喜欢?送你!”杨大少想都没想,大方得很。江夏诡异地看他一眼,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声谢谢,人家的鞋子解了燃眉之急,嫌弃似乎不太对,可送旧鞋这种行为……“借我穿下就行,回去洗了还你。”江夏终究还是收不下这份礼物。“你快去把衣服换了吧。”江夏看着他身上也是湿透,难得担心他。“那你坐会儿。”杨翼起身钻进了帐篷。没多久,杨翼就拉开帐篷钻了出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江夏望着别人家热气腾腾的锅,眼巴巴的样子。杨翼气笑,“收收你的眼神,别人看见还以为没饭给你吃。”江夏望着的那家锅里其实没做什么好吃的,就是方便面,只不过在夜色将近,山风微寒的时分,热气腾腾的方便面再加上那对情侣丢进去的火腿肠蔬菜包,分外能勾起人的馋虫。江夏恹恹地看了他一眼,刚才还不觉得,现在闻到香味,肚子里开始唱空城计。杨翼本来是在说她,可江夏有气无力的一眼,竟把他看得心里直发软,杨翼瞥开眼神,低声交代:“我去溪边把锅那些找回来,你等等,马上就给你做吃的。”说完也不等江夏回答,快步走远了。江夏看了一眼杨翼的背影,正想着杨翼这种大少爷居然还能给她做吃的,简直稀奇。啧啧感叹的时候,忽然注意到杨翼脚下的水印,江夏愣住,杨翼刚才踩到水里抱她出来,他的鞋子也湿透了。可他把自己带的鞋给了她。江夏盯着杨翼渐渐融进暮色里背影,心里忽然有点说不上来的滋味。其实,杨翼有时对她挺不错的。不一会儿,杨翼就提着锅碗回来了,他赶着做饭,当然注意到江夏欲言又止的眼神。夜色渐渐降临,周围只有做饭的火光以及情侣间说说笑笑的声音。锅里的水很快就沸腾了,杨翼把带的方便面和其他食材一股脑地放进了锅里,搅拌了几下,看差不多了,就给江夏盛了一碗,兴冲冲地端到她面前,“赶紧吃,别看人家的了。”杨翼看不惯江夏眼巴巴望着别人的样子。※※※※※※※※※※※※※※※※※※※※这两天实在是太忙了,累得要死。更新有点晚,实在不好意思各位。上了一个毒榜,收藏已死,心累。跪求收藏,求推荐!!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方便面煮得入味, 热气腾腾的, 再咬两口火腿肠, 身体里的积累一天的疲累和刚才入水的寒气一下就被驱散了。果然食物嘴能抚慰人心,江夏小口小口地,有时“吸溜”一下, 吃得又香又秀气, 杨翼心头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情绪,投喂的感觉真好。杨翼心满意足地看了片刻江夏吃东西,被她勾起馋虫, 给自己盛了一碗,刚吃了两口, 一个碗伸到他面前,杨翼咽下嘴里的面条,那碗里干干净净, 连汤都没剩一口。“麻烦帮我再盛点。”江夏客客气气,却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吃得还挺快……”杨翼嘟囔, 嘴角却莫名带了一丝笑意, 接过江夏的碗,又给她盛了小半碗。“够么?”杨翼总觉得江夏应该是个秀气的女生, 吃不了多少。江夏看着小小碗里小小坨的面,蹙眉,诚实说道:“不够。”她又不是小猫小狗, 一点点吃的就能喂饱。“吃撑了晚上可不舒服。”杨翼好心提醒。“朋友, 我今天爬了一整天的山, 中午就吃了个小面包,你这么点面……我总得吃饱吧……”江夏捏着拳头比划了一下中午吃的那个小秒爆,开启吐槽模式。不知道现在流行的吃货人设吗!更何况她的确能吃。杨翼也是第一次听江夏这样半开玩笑的吐槽,十分新鲜,暗想她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应该就是这个样子。杨翼嘴角的笑意更深,难得好脾气地没顶回来,顺手又给江夏盛满一碗,还笑嘻嘻地递到她面前。“想吃多少吃多少,你还能吃穷我?”杨大少底气很足。江夏睨他一眼,余光忽然扫到他脚上的湿鞋,顿了顿,说道:“你的鞋子也湿了,这双鞋还是你穿吧。”脚上的鞋对她来说过于宽大,江夏脚一伸,就把鞋推到杨翼面前。杨翼看着江夏白净圆润的脚缩出鞋子,安安静静踩在杂草上,可怜又可爱。他心里猛然一跳,面上也有点不自然,忙用筷子叼了一根面,“吸溜”一声,嚼了两口,大大咧咧地说道:“给你穿你就穿,山里晚上凉得很,光脚容易受寒,你赶紧穿上。”说完用脚把鞋子推回江夏脚边,将将碰到她的脚就缩了回去,好像在怕什么。“赶紧穿上!”杨翼见江夏没有动作,忍不住瞄了她脚下一眼,皱眉催促道。江夏看了他一眼,目光有点复杂,“光脚容易受寒,那你穿湿鞋就不容易受寒了?”杨翼闻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脚上的鞋,摇头笑了笑,大喇喇地把鞋一踢,只剩下袜子,“我穿袜子总行吧。”一脸无所谓。江夏还待再说什么,杨翼却已经不耐烦了,“你哪这么啰嗦,鞋子湿了用火烤干就是,我多穿两双袜子,晚上又不用爬山,怕什么?”“快把鞋穿上!难道你还要我帮你穿?”杨翼不能想象江夏这样一双好看的脚要在粗糙的石地上磨搓。江夏拗不过他,又把脚伸进了鞋子里,杨翼没把这事放在心里,见她穿了鞋,“哧溜哧溜”地把一碗面吃了个干净。两个人都没说话,并不是因为尴尬,主要是都饿了,心思都掉在了碗里。晚饭后,杨翼简单收拾了锅碗,江夏看着养尊处优的杨大少粗粗草草地擦着锅碗,一时间感慨良多。从前做他同桌的时候,什么时候想过会有今天的场景,杨翼居然给她做饭然后还收拾锅碗?果然劳动最是光荣,杨翼此刻形象比从前正面了不少,高大了不少。天渐渐黑尽,月亮爬上枝头,皎洁的月光挥洒下来,营地像是铺了一层银霜,周围山林静谧而又安详。营地却热闹起来,刚才大家都各自忙着生火做饭,饭饱之后,山里没信号,年轻人没有了网络,当然要找点其他的娱乐项目,怎么能辜负了野营的夜晚。他们所在的营地是块很大的空地,组织者在营地中间烧了个小小篝火,招呼大家都过去。周围的人很快聚在火堆旁,大家围坐一圈,难得这种野外露营的机会,虽然走了一天的山路,可疲乏也挡不住年轻人的兴奋和期待。大家围坐一团,天南地北地胡侃着,聊政治的,聊娱乐圈八卦绯闻的,还有扯恋爱史的,热闹得很。有个辽宁的小伙子说起坎坷的追求史,一米九的大个子心酸得差点泪洒当场,他女朋友是个南方人,娇娇小小,肤白貌美,看起来腼腆温柔,这样的夜晚再次重温一次男朋友的执着热情,一时情难自禁,当着众人就亲了他一口,算是补偿。年轻人都开放,周围的人立马就开始怂恿,“兄弟,亲回去!一振夫纲!”小伙子热血上头,看着姑娘红艳艳的脸庞,被人一激,搂着女朋友就亲了回去,周围气氛瞬间被点燃,口哨声,喝彩声四起。姑娘红着脸,含羞推开了男朋友,周围人还起哄,“再来一个,我们要看法式深吻的!”小伙子傻愣愣的看着姑娘,似乎真在想要不要再来一个,那姑娘脸上更红,狠狠地瞪了小伙子一眼, “你是不是傻,让人看笑话。”姑娘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他一句,眼睛里却掩不住笑意与欢喜。小伙子被瞪得心醉神迷,抓了抓头,“嘿嘿”笑了两声,不敢再造次。气氛忽然就被点燃,众人也不再矜持。有人提议玩游戏,你一个我一个的新鲜游戏,没有人能说服别人,江夏听着那些陌生的游戏,不由得小声问杨翼听过没有。杨翼一脸鄙视地瞥了瞥她,似乎在嘲笑她的土气和没见识。江夏承认,她在这方面实在是有有点土,跟不上潮流。有人又提了一个,既然大家都带了女朋友,要不就来个拥抱大赛,年轻人体力壮,看谁抱的时间最久,当然是要双腿离地那种。也不算太新奇,但是得到了大家一致通过,辽宁小伙子一脸跃跃欲试,“冠军有什么奖励?”“组委会,我可以赞助一盒未开封的避孕套作为冠军奖励!”有人起哄,“超大号那种!一盒六个,绝对够用!”周围的人哄然大笑,江夏也忍不住笑了,这种野营果然往色气方面越走越远。杨翼听到江夏“扑哧”的笑声,不禁侧头看她,她的脸被闪闪烁烁的火光照得忽明忽暗,一双眸子里映出燃烧的火焰,越发显出她眼眸的清亮黝黑,此刻她神色柔和,微弯的眉眼却格外引人沉溺。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江夏侧头看来,眼中的笑意还未散去,笑眼弯弯,柔和欢喜,杨翼只在她眼里看到了自己,心没来由地像是被重击了一下,又像是有电流窜过,心悸不已。他舔了舔干燥的唇,装作不经意地瞥开了眼神。杨翼啊杨翼!杨翼在心里哀叹自己。清醒点,不要乱来!“那我们先成立个赛事组委会,有没有人主动请缨?”刚才那个赞助商小伙子活跃道。江夏举手,“我报名。”她和杨翼身份尴尬,不能参加比赛,别人问起来解释也是挺麻烦。“美女确定?本次赛事难得,不需要考验一下你男朋友的体力吗?”赞助商认真又负责任地提醒江夏。“你懂什么,人家说不定就是要保持体力!”有人瞎起哄。“毕竟长夜漫漫!”众人轰然大笑。江夏脸上发烧,幸好坐在火堆旁边,别人也看不出来。“他不是我男朋友。”江夏出声否认。“那更应该考验考验。”白天请她拍照的女生凑过来朝她眨了眨眼,十分促狭的样子。“人家男朋友刚才公主抱,体力好得很,要你们担心。”有女生笑着起哄。“就是,男友力爆棚了!”见过刚才杨翼抱江夏那一幕的女生忍不住羡慕道。杨翼被女生起哄,却一点没有不自在,优哉游哉地,脸上还带着点吊儿郎当的笑,懒懒地侧头看着江夏,似乎在询问她的意见,“那我们就当评委?”江夏见他上道,“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兄弟,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抓住?当什么评委?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有人笑着替他遗憾。杨翼不在意地笑了笑,一脸懒散自信,倒让人误会他对这个不是女朋友的女生志在必得。这样的男人追什么女的,女的会不从?!众人心里感叹,人比人不一样哟!众人都是冲着比赛来的,组委会的担子自然就毫无悬念地落在了杨翼和江夏头上,江夏只是不想参加比赛,可对当评委,她没有什么概念,更没有任何经验。杨翼老神在在,江夏眼神示意了一下他,杨翼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嗤笑她:“什么都不懂就敢当评委。”江夏瞪他,杨翼一点不心虚,抬了抬下巴,挑衅她。周围有人看到他们眉来眼去,嘘声道:“组委会不准公费恋爱!专注事业!”江夏脸一红,再瞪不下去,只得撇开眼神。死杨翼!杨翼看着她,脸上笑意更盛,却没有乘胜追击,咳了一声。※※※※※※※※※※※※※※※※※※※※涨了一个收藏,心灰意冷,是我文丑吗?泪洒当场!求收藏求推荐!55555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好, 我宣布一下游戏规则, 本赛事实行淘汰制, 脚沾地就淘汰,最后哪一队抱得久哪一队就胜利。参赛者尽快组队,本赛事秉承开放包容的精神, 男女、男男、女女组队都可以, 要和别人男朋友、女朋友组队也可以!”“吁——”众人嘘声四起,夹杂着嘻嘻哈哈地笑声。“赛场上不得喧哗!”杨翼开始进入角色。“本组委会宣布本人任裁判,本裁判将秉持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主持本次比赛, 比赛中途不得随意退场,不得弄虚作假, 不得恶意干扰其他比赛者,如有违反,拖出去暴尸山野!”“卧槽!”有人笑骂道。“参赛者都听清楚比赛规则了吗?”杨翼一本正经。“听清楚了。”周围人嘻嘻哈哈地应了几声。“有没有人对规则有异议?”杨翼懒懒地问。“草!”有人又骂了一句, 附带着周围人的笑声。“有异议者驳回!”杨翼停了停,周围情侣都已经摆好架势, 都盯着他, 只听他一声令下就要开始。“好,本裁判宣布——”杨翼顿了顿, 作弄道:“有没有腰不好肾虚的?本裁判允许弃赛。”“草!”笑骂声四起。“老子腿都酸了!”“快开始!”众人纷纷抗议杨翼这个不着调的裁判。“好了。”杨翼瞄了一眼抿嘴偷笑的江夏。“本裁判宣布,各就各位,预备, 开始!”杨翼架势十足, 江夏在旁已经“扑哧”笑场。“笑什么笑, 去监督比赛!”杨翼拿着架子指挥江夏。江夏横他一眼,却还是忍不住笑,站起来开始巡场。场上情侣十多对,却十分有默契,大部分都采取女方双腿环在男方腰上,男方托着女方臀部的姿势。有的女方笑哈哈地抱着男方的脖子,把头埋在肩膀上,有的却含情脉脉地四眼相对,那火花蜜意,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干柴烈火。不,不需要下一秒,辽宁小伙子已经抱着他娇小的女朋友重重地吻了下去,有其他情侣有样学样,吻得如痴如醉,热火朝天。场面一时需要马赛克。江夏一点也不想观摩人家的□□,一脸通红地回到了篝火边,杨翼在旁轻笑:“真没用,看个接吻都要躲。”说完不待江夏回怼,站起身兴致勃勃地巡场去了。真是流氓啊!江夏腹诽。参赛情侣有忍不住笑场的,有体力不支的,杨大少是个严格的裁判,判罚公正,比赛结果出来,是一对本省的小年轻。辽宁小伙子那对因为接吻过于投入,氧气不足,男方手松女方脚沾了地,错失冠军。冠军果真得到了赞助商的超大号避孕套,但是组委会宣布冠军要回答问题才能得到奖励。冠军抗议,“刚才可没说要回答问题。”“本组委会对赛事规则有绝对的解释权,要奖励就要回答问题。”杨翼吊儿郎当地笑着,周围人也纷纷附和,气氛一时很热烈。那女的站在男的旁边,含羞扯他,“算了,不要了,拿来做什么,谁知道他们要问什么问题?”“兄弟,是不是号码太大了,用不了啊?”有人失败了,开始激将。男方当然不同意,开玩笑,怎么可能不要,这是他实力的证明,男人的象征。“好,我选择回答问题。”男方一脸自信。“那好,那就十道问题,每对情侣可以问一道。”杨翼宣布规则。“草!十道?刚才你可没说。”那男方气笑。“一切解释权归组委会,不得质疑组委会权威。”杨翼懒洋洋地滥用着组委会的权力。“好了,开始,谁先来问。”“我来!”失败的人总算找到机会报复回来,机会难得,切不可失。“你们平时喜不喜欢刚才的姿势?”那人一脸促狭地问道。周围情侣轰然大笑,这样没有拘束的夜晚,这样远离城市喧嚣的环境,来的都是些热情洋溢的年轻人,问的问题自然没有拘束,直往色气方面奔。第一个问题就很劲爆,男方失笑,大方道:“喜欢!”他女朋友羞得把脸往他身上埋去。第二个问题:“最长一次时间多久?”“一个小时吧!”男方迟疑。“吁——”在场男士纷纷出声,不信他吹牛,杨翼也弯了弯嘴角,笑得有点内涵。在场女的也掩嘴暗笑。男方脸一红,忙解释:“前戏总算吧!”在场的人又是轰然大笑,“算算算!当然算!”众人笑得东倒西歪,气氛瞬间推向高潮。那女方在男方怀里,好像狠狠掐了他的腰一把,男方脸上痛得扭曲,却只能装作镇定,把众人逗得更开心。江夏忍笑许久,这时破颜一笑,越笑越忍不住,低着头偷笑不止。杨翼瞥了一眼她,见她笑得乐不可支的样子,心中一柔,清了清嗓子,扬声问道:“最短一次时间是多久?”众人静了静,忽然轰然大笑,男方脸上通红,讷讷地看了看埋在他怀里不说话的女朋友,一时语塞。众人都笑嘻嘻地盯着他,等待他回答,男方抓了抓脸,似是极力在回忆,眼神却有点闪躲,“好像——记不太清了——”“正面回答问题!”有人起哄道。“我们要听诚实的答案!”“大概——”男方十分为难。“七八分钟吧”男方说完,脸已经红成猪肝色。在场的人哄声大笑,冠军拿个奖励太不容易了。杨翼嘴角也弯了弯,又瞥了一眼江夏,江夏在旁埋着头,笑得肩膀微抽,似乎不能自抑,杨翼轻笑道:“有那么好笑?”他就是故意逗江夏笑的,他喜欢看她自然的笑,江夏眼睛修长,平时对他总是笑得很淡,眼睛里仿佛带不出一点笑意,又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纱,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淡又疏离。可她对着燕衡的时候,却总是笑得那么开心,柔情似水,眉眼弯弯的样子直往人心里钻。江夏没笑够,却抬头看着他,总结道:“你太损了。”眉眼笑意未散。杨翼眼中仿佛看到了春风十里,桃花飘散,他不自觉地笑了,“要不我再问两个?”“你想逼死人家么?”江夏想象不出杨翼还能问什么问题,可是以杨翼的促狭,能问出什么好来。杨翼开怀一笑,“人家一次一个小时呢。”“猥琐。”江夏瞪他,杨翼含笑斜睨了她一眼。一眼却勾住了他的魂,目似横波,眉若远山,肤若凝脂,杨翼心尖都在颤,他从想过有哪个女人能这样勾住他的心魂。杨翼望了望天,杨翼啊杨翼!你不要乱来!众人嘻嘻哈哈地围坐篝火旁,又天南地北地瞎侃了会儿,夜色渐寒,兴奋过去,疲乏爬上来,有人打了哈欠,陆陆续续回自己帐篷,收拾睡觉了。江夏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和杨翼只有一个帐篷,之前因为想着燕衡会来,她潜意识里一直没想过这个事。江夏站在帐篷面前,有点发愁,这个帐篷倒也不是容不下两个人,问题是她和杨翼两个人住一个帐篷不合适。太尴尬了。杨翼走在她后面,见她一脸纠结地盯着帐篷,当然明白了怎么回事。杨翼没问什么,从包里掏出睡袋,往江夏手里一塞,“晚上山里冷,你用这个。”江夏冷不防被他塞了一包睡袋,讶道:“那你睡什么——”“不是,这个你自己用吧。”江夏反应过来,把东西又塞回了他手中。“我又不怕冷,用不用都一样,你快进去睡吧,明天还要走一天的山路。”杨翼有点不耐烦地把睡袋又塞回她手里。江夏听他的意思,仿佛是让她睡帐篷,“你进去睡吧,我——我套个睡袋,在外面一样的……”“你想睡外面?你不怕冷死,不怕有蛇?”杨翼拧着眉头一连问,仿佛听到她在讲什么天外神话。江夏也知道自己这样说很好笑,其他情侣早就钻进帐篷,帐篷里灯光闪闪,温馨暧昧。可让她和杨翼睡一个帐篷——虽然她和杨翼也孤男寡女呆过一个晚上,可那时毕竟她和燕衡没有在一起,她不需要考虑别人的感受,更何况那时的情况也由不得她选择。今天又遇到这种情况,江夏一时纠结的很。“去睡吧,我靠外面休息会儿。”杨翼催促她。江夏沉默了一刻,“这怎么行……”山里寒气重,这个时候露水已经起来,江夏感觉自己裤脚都染湿了。杨翼站在她面前,似乎明白她的犹豫纠结,“你不放心就把睡袋给我,我睡外面一样的,一晚上很快就凑合过去了。”杨翼高了江夏快一个头,此刻低头看她,清寒冷寂的月色下,杨翼心中竟全是温柔缱绻。温柔乡是英雄冢,杨翼心里忽然涌出这句话,他杨翼从来没想过会为一个女人这样委屈自己,还是一个自己兄弟的女人。杨翼渐渐皱了眉头,心里有点酸有点涩,这种酸涩隐秘而晦涩,他不能宣之于口,甚至不能表露半分,他只能退,退到他朋友的身份。※※※※※※※※※※※※※※※※※※※※正装求评求收藏求推荐!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江夏听了杨翼的话, 却并没有行动, 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 片刻后,江夏抬眼,一脸平静地说道, “你进来一起睡吧。”杨翼不可能让她睡在帐篷外, 她也不可能让杨翼真的睡外面。事急从权,江夏放下纠结。杨翼愕然,心中有一瞬升起了隐秘的期盼和悸动, 可当他望着江夏的眼睛,平静淡然, 一如既往地找不到任何羞赧或是闪躲的情绪。他知道,这只是她权衡形势之后的决定,她很冷静。杨翼说不清自己心里是失望还是什么, 他为自己刚才某一瞬的期盼和躁动感到一丝羞耻,他在期盼什么?这种期盼不该是他有的。杨翼压下心中种种情绪, 垂眼道:“不用了, 我睡外面,你进去睡吧。”江夏既然已经决定, 就没有刚才的犹豫踌躇,“别想那么多,事急从权, 山里寒露重, 哪能睡外面, 进去吧。”江夏拉开帐篷,脱了鞋钻了进去,见杨翼还在外面傻站着,安慰他,“真不用想那么多,进来吧。”说完还给他招了招手。杨翼盯着她看了看,仿佛相信自己的定力,抱着睡袋也钻进了帐篷。杨翼块头大,他一钻进来,整个帐篷立刻显得逼仄起来,江夏很自觉地往角落里缩了缩,给他腾出空间。帐篷里黑漆漆的,杨翼能听见江夏浅浅的呼吸声,交杂着他粗粗的呼气声,暧昧又尴尬。杨翼吞咽了一下,赶紧摸出头灯点亮,白光并不刺眼,光照也不大,却将两人置身于光明中,似乎一下就将两人间尴尬的氛围冲淡了。杨翼呼出口气,似乎放下心中大石,心跳却一下一下跳得重得很。江夏在他身后一直没说话,杨翼把头灯悬挂在帐篷上方,没话找话对江夏说道:“这样就不怕黑了。”江夏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杨翼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只得把头顶的灯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好像他花大价钱买的灯只是路边摊的廉价货。“睡吧。”江夏好像没注意到杨翼的不自在,平静说道。杨翼生怕江夏误会自己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似乎想表明自己的清白,“我睡睡袋吧,你晚上放心。”杨翼的潜台词是,他可以把自己裹在睡袋里,不用担心他手脚不老实。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江夏讶然地看了看他,没说什么,把睡袋递给了他。杨翼接过睡袋,却忽然又想到江夏没有睡袋,晚上冷怎么办?杨翼踌躇起来,江夏却像是没注意到他的犹豫,合衣侧躺了下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平静淡定,仿佛杨翼是个正人君子,一点也不担心他似的。江夏的确没有真的担心过杨翼会对她有什么越轨行为,她只是觉得两人共处一夜很尴尬,但是没想过杨翼会给她造成什么危险。虽然她觉得杨翼花心,男女关系混乱,人骨子里势力,但她潜意识里从来没觉得杨翼这方面人品会有问题。杨大少在江夏心里还没有这么不堪。杨翼看着江夏平静的背影,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仿佛自己那点龌龊的心思一点也没被人家放在心里,江夏一点也不尴尬一点也不害羞,从到到尾都在用行动和表情告诉他,她对他从来没有其他心思。所以她处之泰然。自己黏黏糊糊的仿佛是个笑话。杨翼收回看向江夏的视线,默默地把睡袋拉链拉开,摊成一个小被子模样,他将被子一边小心给江夏盖上,江夏注意到身上的动静,回头看向他,却并没有瑟缩或是惊吓。杨翼动作自然,面色平静,似乎真的只是两个朋友偶然露宿扶持一下,“山里冷,不盖被子晚上会着凉……你放心。”说完抬头关上头灯,默默地背过身躺下。一室黑暗,两人背对着背,分享着一床小被子,明明很逼仄的帐篷,两人中间却硬生生隔出了条楚河汉界,冥冥中,此刻的画面似乎和过去悠长的岁月重叠,从青春年少走到现在,他们之间仿佛一直有一条界线,从未消逝。江夏盍目,营地里还有人在走动,四散的帐篷也时不时传来嬉笑声,山林里虫鸣声此起彼伏,整个夜晚宁静而静谧。“叮”电话铃声响起,两人都被吓了一跳。杨翼坐起来,从包里摸出自己的手机,黑暗里屏幕在闪烁。江夏被惊醒,这时也回过身来看着杨翼,杨翼低声说了句:“是燕衡。”说完接起了电话。“喂,燕衡。”江夏听说是燕衡的电话,马上也坐起了身,一脸关切地望着杨翼。“嗯,江夏就在我旁边,嗯,好。”杨翼把手机递给江夏,“燕衡的电话。”江夏接过电话放在耳边,“喂,燕衡。”“江夏,我一直打不通你们的电话。”燕衡好像松了口气,解释道。“嗯,山里没信号。”江夏心里是有些失望和不快的。“江夏,今天对不起,中午我接到电话,我父亲生病了,我打了你的电话没通,我又急着订机票赶到B市,一直忙到现在——对不起,江夏。”燕衡对于失约很愧疚。“B市?这么远?你父亲没事吧?现在好点了吗?”江夏没想到燕衡今天失约是这样的事,一时情急一连串地问了出来。无怪乎江夏吃惊,B市是距离本省上千里远的H省的省城,江夏怎么也没想到燕衡今天跑了这么远,更没想到他父亲生病了,燕衡这么着急赶过去,估计不是小病。“刚动完手术,医生说没有大碍了,别担心。”燕衡声音里透出一股疲惫和紧张后松散。江夏对燕衡的情绪很敏感,听他话音中透出疲惫,原本对他不交代一句就爽约的行为还有点生气,此刻早已抛到脑后,心疼道:“你今天跑了一天,累吗?”“不累。”燕衡在那边似乎笑了笑,语气低沉温柔。“真希望我能在那边陪着你,帮你跑跑腿也行。”江夏情不自禁地说,她想到燕衡一人在医院跑上跑下办手续肯定很辛苦。“我这边不缺人,你放心。”燕衡在电话那头似乎低声笑了笑,语种却带了丝宠溺。江夏忽然反应过来,燕衡家里条件那么好,应该不用像她这种小老百姓看病那么困难,不禁有点赧然。“我可能要在这边呆几天才能回来,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好,你不用担心我,好好照顾叔叔,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把自己累垮了。”江夏老老实实地交代着燕衡。“好——你——”燕衡的话有些不清楚。“喂,燕衡——”江夏提高了声音,电话却传来一阵嘈杂声,想来是信号不好,连接不上。电话自动挂断了。江夏一脸失望,正想重新拨打燕衡的电话,却发现屏幕已经锁了。江夏举着电话求助般地看向杨翼。手机蓝盈盈的光映着江夏的眸子,杨翼本就一直看着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江夏的眼神会说话。她的眼睛本来就很灵动,平时看他都是淡淡的,可此刻她的眼神却像只山林中的小鹿,带着点疑问和讨好,杨公子心尖都颤了颤。他面无表情地接过电话,按上自己的指纹,解锁后一言不发地递给了江夏,十分配合。江夏接过电话马上给燕衡回拨了回去,连接不了,果然没信号就是没信号,打通杨翼的电话一定是缘分。连拨了几次,徒劳无功,江夏有点懊恼,把电话递还了给杨翼,恹恹道:“谢谢。”杨翼低头看了看手机,没信号,看来今天晚上是打不通电话了。“燕衡说他父亲生病了。”江夏默默说了句,之前心里隐隐地担忧与不快早就散了去,可还是忍不住想说出来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杨翼刚才从两人的通话中大概猜测到了一点,江夏此刻说出原因,他也不惊讶,看了一眼江夏,斟酌道:“燕衡的父母离了婚,他父亲从政,工作一直不在本省,一直忙工作,他生病燕衡是应该赶过去照顾,你别多想。”“他父母离婚了吗?”江夏是第一次听说燕衡父母离婚的事,心里有点异样,她其实希望这种事还是燕衡告诉她比较好。“嗯,很早就离婚了,不过听燕衡说关系也还好。”“嗯,”江夏轻声回答了一句,也不再多问。“燕衡的妈妈一直在本省发展,是个女强人,他外公家也都是经商的,他跟着他妈妈,所以和他父亲见面时间很少。”“燕衡对他父亲很有感情,只是父子之间相处时间少,关系不够亲密,又有些其他的误会吧。”杨翼倒是没把江夏当外人,一股脑的把燕衡的家事说给了江夏听。“那他父亲那边没其他人照顾,燕衡一个人忙得过来吗?”杨翼低笑一声,“他父亲现在是一省大员,还愁没人照顾?不知道你在瞎操什么心。”江夏瞪了杨翼一眼,“我怎么知道?燕衡又没跟我说过这些。”※※※※※※※※※※※※※※※※※※※※收藏已死,心也死了嘤嘤嘤~~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杨翼看了江夏一眼, 见她并没有怨怼的情绪, 还是好言安慰道:“燕衡家的情况很复杂, 他一直跟着他妈妈,他父亲那边的事情他不太愿意提起,所以很少人知道他父亲那边的情况, 你们在一起不久, 他可能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有的事情说出来也需要一个契机,特别是燕衡跟他父亲关系并不太好, 你不要想太多。”江夏诧异地看了杨翼一眼,哪里想到杨翼能这么长篇大论地替燕衡解释, 字字推心置腹,不禁好笑道:“你果然是他的好兄弟。”心里却有点暖,杨翼还挺会安慰人的。杨翼听她语气柔和, 似乎并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里,不禁也有点好奇, “你不生气燕衡之前没告诉你这些?”江夏笑了笑, 心态很平和,“我为什么要生气, 你刚才说的我都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或者难以启齿的事情,即便是最亲密的人, 也应该给对方一些空间, 我和燕衡在一起时间并不长, 我是很喜欢他,和他在一起很开心,我也希望我和他能真正的亲密无间,但是有的东西是需要时间慢慢积淀的,这个急也急不来。”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杨翼若有所思地睨了一眼江夏,心里不知怎么涌出了一股酸涩,他想掩饰,“你这算是贤惠女友的自我修养?”还是有点酸。江夏没在意他语气中讥讽,笑道:“我这是老年人平和的心态。”“睡吧。”江夏放下心事,困意上头,合衣侧身躺下。杨翼借着透入帐篷微弱的光看了看身边的人,将被子往江夏那边扯了扯,小心翼翼地侧身躺下。耳边是江夏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他闭着眼,明明身体已经很困乏了,可他大脑里某根神经却一直紧绷着。“唔啊……”一声撩人的低*吟声隐隐约约地传过来,是隔壁不远的帐篷。来露营的人多少有这方面的心思,安扎帐篷的时候就心照不宣地给彼此空出了一些空间,帐篷可以隔绝视线,可却没有隔音效果,战况激烈点的,自然逃不过周围的耳目。杨翼脑中紧绷的神经似是被勾了一下,他的呼吸重了一点,却极力控制住,背后的人没有动静,也许江夏已经睡着了,杨翼心想,这样也好,否则太尴尬了。“唔唔……”极力压抑隐忍的声音又低低地传到杨翼耳边,明明若有似无,可在杨翼耳边却像是炸雷一样。“草!”杨翼心里骂了一句,身体某处却开始蠢蠢欲动。“妈的搞这么激烈!”杨翼心中怒道。江夏的身体微微动了动,杨翼身体触电似的一下绷紧了,他屏着呼吸,一动也敢动,不知道在期待什么还是害怕什么。江夏却往帐篷边挤了挤,两人之间的缝隙拉开了那么一点点。杨翼静静地屏着呼吸,过了一会儿发现江夏并没有醒,他放松了一点。后背传来江夏身体若有似无的热气,杨翼闭着的眼睛紧了紧,脑子里却不受控地闪现出一些旖旎的画面,那是他曾经梦中的画面。那些画面明明是他梦中虚构的,可此刻却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一样,一帧一帧,清晰又诱惑,引得杨翼心跳如雷,呼吸越发粗重。杨翼觉得喉咙很干,像是被心里的火烧了似的,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寂静的帐篷里,“咕噜”一声却十分明显。杨翼暗自鄙视自己,脑中的画面却越来越不堪,那些真实的虚构的,此刻都成了点燃他心火的引线,脑中与心中沸腾的鲜血直往下钻,杨翼猛地睁开了眼睛,无声地吐了两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与身体的躁动。他不是禽兽。杨翼盯着面前的帐篷布,睁着眼开始一只一只地数羊,希望沉闷无聊的游戏能缓解他身体的热血。“草!”杨大少已经记不清自己上次数羊是在什么时候,5岁?还是8岁?杨翼忍不住用手扣了扣帐篷布上的品牌标记,真想给它戳烂!江夏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仿佛已经睡熟了,杨翼绷着身体,生怕自己脆弱的自制力崩溃,咬牙切齿地数着该死的羊。杨大少不知道自己数了多少只羊,周围帐篷也不再传来撩拨他神经的低吟声,身体里的喧嚣和欲*望似乎退散了下去。“终于他妈的消停了!”杨翼心中骂道,紧绷的身体和神经也有了一丝放松。或许是紧绷太久,杨翼呼出口气,身体放松后疲困的感觉更加明显,夜间的山林只有虫鸣与风声,越发衬得帐篷里的寂静。杨翼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轻轻地,轻轻地翻了一下身,像是梦中无意识地一样。他终于面对着江夏的背影,她的头发并未散开,或许是因为两人同住不太方便,只松散扎着,可仍掩不住她一头秀发的柔顺亮泽,杨翼很想伸手把她束发的橡筋取下,想象江夏一头青丝柔顺铺陈的模样。她的身体就在咫尺,这是两人离得最近的时候,他们现在就像两只汤匙,折叠似的扣着,实在是引人深想的姿势,杨翼心中闪过绮念,他盯着江夏的后脑勺,脑中莫名闪过他撞见燕衡和江夏在厨房的画面。杨翼的心像是被人攥了一把,又酸又疼。这是他兄弟的女朋友,杨翼在心里对自己说,他盯了片刻,终究还是默默地翻过了身。江夏在黑暗中慢慢睁开了眼睛,像是知道了什么,下一秒,她盍目而眠,又像是什么也不知道。天还未亮,外面已经有人开始吆喝起来看日出。江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身边的人已经坐了起来。“杨翼?” 江夏睡眼惺忪,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她这是在露营。“你醒了?那起来一起去看日出。”杨翼似乎已经很清醒,随意招呼着她,倒没有同床共枕一晚的尴尬。江夏揉了揉眼睛,大脑开始运转,似乎想起来自己和杨翼现在是怎么回事,她没想到自己昨晚会睡那么熟,一早面对杨翼,两人身份尴尬,大清早就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坦陈在一个不算陌生但绝算不上熟悉的人面前,她很尴尬。“你怎么醒这么早?”江夏也坐起了身,甩了甩头,尽量使自己清醒过来。她声音微微有点沙哑,却没有平日里刻意地疏离冷淡,低低地有种女孩的娇柔,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被她说来仿佛昨晚他们做了什么一样,杨翼舔了舔干干的嘴唇,心火上升。老子不是醒得早,老子是没睡着!杨大少心火太旺,一晚上都在担心自己会借机不轨,生怕自己半梦半醒之间做出点内心渴望的事,天人交战了一晚上,终究是挨到了看日出的时刻。外面还黑得很,江夏拉开了点帐篷,借着晨光在自己包里摸出湿纸巾,递了一片给杨翼,“擦擦脸吧。”极自然的。仿佛他是她男朋友,杨翼接过湿纸巾,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如果真的是——江夏没注意杨大少此刻内心正不合时宜的幻想着,她擦了擦脸,凉沁的纸巾擦在脸上,一时间就精神了。江夏看了看表,才五点不到,再瞅了瞅外面,日出还没影。她忍不住哀叹:“他们怎么这么早啊?”杨翼捏着湿纸巾大喇喇地擦了擦脸,懒懒地给她解释:“他们好多人要准备摄影拍照,需要时间准备,自然要早点起来。”“哦,对了,你不是说你带了相机吗?你不去拍照?”江夏想起杨翼昨天的大包。杨翼睨了她一眼,“你不是想学摄影吗?一起去?”“我还是不耽误你取景了。”江夏有自知之明。“走吧,我们也去准备,据说这里的日出很美。”杨翼抛开一晚上的纠结烦躁,兴致勃勃地江夏介绍。中国人有句话,来都来了。江夏此刻也不例外,既然都来了,既然都醒了,那也不能辜负日出美景。昨晚两人都是和衣而睡,当然没什么好收拾的,江夏钻出帐篷穿了鞋,杨翼拿着相机后脚跟着钻了出来。周围帐篷里的人都陆陆续续地出来,营地里也开始热闹起来,山里的清晨还有点寒气,江夏缩了缩肩膀,一下被凉出了精神。一件还带着暖意的衣服搭在她身上,江夏回头,杨翼表情淡淡,漫不经心地说了句,“爬山都不知道多带件衣服。”江夏看他身上穿着件冲锋衣,一身抖擞的模样,可以去给户外运动品牌拍广告了。她将披在身上的薄外套穿了起来,诚心诚意的说了句,“谢谢。”杨翼挑了挑眉,一副懒懒的样子。组织者招呼大家一起去最佳观测地看日出,江夏以前登山看过日出,露营看日出却是第一次,兴致勃勃地跟着众人往观测点走。周围年轻人依旧打打闹闹、拉拉扯扯甜蜜的很,一路上多了很多欢声笑语。江夏心中感叹,年轻人就是体力好,昨天一天一晚的折腾,今天还能这么早起来看日出,不得不服。昨晚营地里谁没听见两声暧昧的声音?谁又没制造两声?江夏虽然淡定,可挡不住其他情侣太猛,她只能默默吐槽,面上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纯情样。江夏是个能装事的人。不像杨翼,昨晚听个那什么的声音就热血沸腾,夜不能寐,心无城府难成大事。=======锁住修改==※※※※※※※※※※※※※※※※※※※※心酸嘤嘤嘤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观测点在一块巨石上, 当地政府做了栏杆挡住, 但的确是观日出最好的去处, 他们到的时候天际已经隐隐有一丝红光。众人纷纷找好地势,拿出相机,准备留下难忘的一刻。江夏撑着栏杆, 盯着远处的泛红的天际, 眼中既期待又兴奋。杨翼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提着相机随意地拍了几张,江夏侧头看他的相机, 他也向江夏看来,“试试?”杨翼嘴角带笑, 把相机递到她面前。江夏撇了撇嘴,“试就试。”接过相机开始摆弄。杨翼见她没个章法,忍不住又开始摄影教学。他站在江夏的侧后方, 离她还有点距离,这点距离不会让两人尴尬, 杨翼并不是要靠这种方式占女人便宜的人, 杨大少心气高得很。江夏比他矮了快一头,他只能微微弯着腰, 低头给她讲解,江夏一只手拿着相机很吃力,杨翼探过一只手帮她拿稳, 然后耐心地给她比划。偶尔取过相机示范一下, 拍完两人又低头一起看, “这样,明白了吗?你试一试。”杨翼低声问。江夏是个好学生,照着杨翼刚才的现场教学,比划着拍照,杨翼就站在她身后,低头就看见江夏微眯了一只眼,举着相机认真的模样,是杨翼从未见过的娇俏。她脸上没擦任何东西,却被天际的红光映得隐隐发光,小巧的唇瓣嫣红湿润,仿佛盛开的海棠,勾人欲醉。“快看快看,太阳出来了!”众人一阵欢呼,天际那头一片火红金灿,日出开始了。杨翼却像是什么也没听到,只望着江夏的侧脸不肯移开半分,她嘴角微扬,脸上带着笑意,是兴奋与欢喜。她连拍几张,却激动地蹦了蹦,“太美了,太壮观了!”“杨翼,你来拍,我拍不出来,快!”江夏激动地把相机塞回他手里。杨翼回过神,一言不发地看了看江夏,并没有动作。“快拍啊!你看他们都在拍。”江夏催促道。杨翼嘴角扬了扬,随手举起相机,对着辉煌的天际,拍下了日出壮丽的一刻。周围的人已经沸腾,“哇”声一片。“真美!”江夏也由衷感叹了一声,杨翼微微侧了身,江夏的脸进入他的镜头。他的镜头里日出很壮美,可江夏沐浴在火红金灿晨光中的脸,更动人心魄。杨翼曾经见过佛光,可此刻,他只觉得江夏脸上的光彩胜过他所见过的任何日出佛光,清丽圣洁,浓墨重彩地映到了他的心里。杨翼轻轻地按下快门,这是他一生中见过最美的风景。众人看完日出,又在周围转了转,然后组队的引导着大家回营地收拾东西准备下山。营地收拾东西的时候,江夏本想帮忙,可杨翼说她只会瞎帮忙,皱着眉指挥着她坐一边,自己长手长脚地收拾帐篷。江夏穿着杨翼的衣服,大大长长的都已经快到膝盖,衬得江夏像个小孩儿似的,她坐在一旁百无聊赖,把两只长长的袖子甩来甩去,玩得还挺开心。杨翼并不是个四体不勤的人,收拾这些东西很专业,几下就把包打好,然后拎着江夏甩动的袖子,斥了一句,“瞎甩什么。”扯着江夏集合去了。下山的路并不难走,没上山累,可大腿小腿都酸得慌,杨翼担心江夏昨天伤的脚没好,一路都走得很慢,基本上掉在了队尾。江夏体质很好,又经常锻炼,反而嫌弃杨翼走得慢,时不时停下来催促他,杨翼拧着一双浓眉,不耐烦地很,却不好说出自己是为了她才走那么慢的,两个人拧着劲,一路上话都没多说几句。杨翼在心里嫌弃江夏不领情,江夏在心里嫌弃杨翼走得慢还甩脸色,江夏什么时候会看杨翼的脸色。催了杨翼几次,见他愈发走得慢,看样子是要故意跟她作对,也不再多话,自顾自地往前走了,留杨翼一个人在队尾咬牙切齿。江夏不是个自来熟的人,可架不住有自来熟的人,之前拍照的情侣就很待见她,一路上邀她和另外两队情侣一起,说说笑笑,旅途一点不寂寞。“你怎么不等你男朋友,他不生气啊?”女生看了看掉在队尾的杨翼,低声问道。杨翼离他们还有点远,可杨大少什么人,在哪里都是人群的中心,很容易就找到他。“他不是我男朋友。”江夏否认。女生以为他们还没有确定关系,但心里已经了然,这样一个极品大帅哥,要收服他,必定要有点欲擒故纵的手段。看来江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女生心里品评,不过能勾着杨翼这样的男人,用点手段算什么。杨翼一直盯着前方的江夏,他拉不下脸追上去,只能愤愤地盯着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见她和旁人说说笑笑,其中还有三两个男人,杨翼脸色有点黑。可他杨翼怎么会是个吃醋的人呢?!杨大少风流事多,却从来没有为哪个女人吃过醋。在杨大少过往情史中,他看上的女人都是十分稀罕他的,是么,杨翼什么人,有钱有颜有身材还有品味,最重要的是杨翼并不是草包,他脑瓜子聪明,自小就是最优秀那群学生,天之骄子无疑了。这样的他,走在哪里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个,自信骄傲仿佛与生俱来,唯独江夏这个女人,只有她才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杨翼检讨着自己,到底是哪根经出了错,为什么江夏这样对他,他还是来劲?他忽然想起来,他谈过最长那个女朋友,刚开始就是这样,看他的眼神冷漠又有点不屑,似乎发自内心地看不上他。他那时只一眼,就被那样一双眼睛勾住了魂,狂风暴雨式地追求了半个月,终于抱得美人归。他喜欢她的眼睛,喜欢她瞪他,尤其带着怒火的时候,分外勾起杨大少内心隐秘的欲*望,她的眼神似乎在他心里燃起一把火,烧得杨大少不辨东西南北,昏头昏脑。杨翼周围的朋友都不明白,堂堂杨大少那时怎么会对一个女人那么百依百顺,也许那就是真爱吧,他们总结,那个女人一直很特殊,因为她打破了杨大少很多规则,成为了在位时间最长的杨翼女朋友。可即便是她,杨翼也从来没有吃过醋,那个女朋友后来开始作,她说对杨翼没有安全感,她需要杨翼不断证明他爱她,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她总觉得杨翼爱的并不是她,可杨大少风流,却从不脚踏两只船,他那时没有其他人。草!老子给的安全感还不够?杨翼那个时候吐槽,老子都把你捧手心里还要怎么样!杨翼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多闹几次,再多的喜欢也淡了,他直接提出了分手,杨大少分手很干脆利落,想要什么可以提,但是分手只是单方面的通告,老子不会纠纠缠缠。杨翼分手的模式圈里很有名,绝对不会拖泥带水,那女的急了,哭着吵着闹了好一阵,可再闹也没能改变杨翼的这一条规则。郎心似铁,杨翼分手时都是无情的。那女的气不过,后来又找了个圈里的富二代,冷着脸在杨翼面前晃悠,可杨大少什么人,他好像真没吃过醋,即便那个女的当着他的面和那个男的卿卿我我,他也只是觉得厌烦,甚至是厌恶。不爱就是不爱了,能不能好好分手?!杨翼回顾了一下自己的情史,对这个外间传闻是他真爱的女人居然没有太多印象了,名字都渐渐模糊,唯一记忆如初的是她初次看他的眼神,冷漠又不屑。杨翼盯着前方的江夏,难道他真的喜欢这种调调,谁不爱搭理他,他就越稀罕谁?得不到的或者别人的,他才最想要?但是他过往从未对其他人的女朋友产生过兴趣,没有过这样的爱好,他苦思不解。杨翼呼出口气,他似乎刻意忽略过,那个女人看他的眼神,他从前见到过,被他忽略在的心底,可再次出现的时候,只一眼就击中他的心魂。杨翼心里忽然有点愧疚,那个女人是对的,他可能真的没有爱过她,虽然那时他觉得她无理取闹,可现在的他明白,他是真的没有爱过她。江夏和杨翼就这样一前一后,随着队伍慢慢下山。快到山下的时候,江夏身边的女生拉着江夏拍照,脚下没注意,踩空了往下滑,江夏眼快手急地拽住她,自己却因用力过猛,昨天受伤的脚踝又被扯到了筋。“哎”江夏低呼出声,那个她拽住的女生倒是没事,反手扶着她,关切又自责地问道:“你没事吧?对不起,都怪我不看脚下。”“我没事。”江夏忍过最初那痛,似乎不痛了,就着她的手,踮着脚走了两步,一用力脚踝就钻心的疼。“哎”江夏忍不住蹲下身,实在是有点疼,她得缓缓。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队伍里登山经验丰富的男人要看她的伤,江夏脸有点红,直摆手,“就是扭了一下,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扭伤可大可小,你不要大意。”别人的好意很难拒绝,江夏扭捏着自己脱了鞋,那个男的正要查看她的脚。“我来。”一人分开围观的人,冷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夏。※※※※※※※※※※※※※※※※※※※※一直在零点发,想要蹭下玄学,收藏死成那个鬼样子证明我从来没蹭到过,我要不要改成9点发?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喔。”众人以为这是她男朋友, 当然不好再越俎代庖。江夏不太习惯大家看着她, 微微低了头, 杨翼脸色很冷,却没说话,扯了扯裤腿蹲下来, 江夏一抬眼, 正好和他对了个正着。杨翼眼神冷冷的,眉头微皱,似乎在生谁的气, 他睨了一眼江夏,麻利得检查了她的脚踝, 然后摸出药给她喷了喷,完全是个专业的队医模样。“没大事吧?”刚才那女的在旁小心问道。“没事,你不用担心。”江夏笑着安慰她。一侧头, 却对上杨翼冷沁沁的眼睛,还有一双拧得死紧的眉头。江夏不合时宜地笑了笑, 喷了药的脚踝已经不疼了, 江夏试着站起来,找根树枝拄着应该能走下山。“我扶你吧。”刚才的女生十分内疚, 主动想要弥补江夏。“好啊。”江夏也没客气,杨翼脸上都快结冰了,她不会去触霉头。江夏伸出去的手还没碰到那个女的, 就被杨翼拽住了手腕, 江夏有点讶异地看着他。杨翼拧着眉, 压抑着怒气说道:“你是不是想脚废掉!”那个女的听了有点讪讪的,想想也是,江夏脚踝受伤,这是山路,没受伤的人都要小心走,受伤的人走下山,的确不行。江夏撇开眼神,抿了抿嘴,没说话。杨翼瞪着她,心中怒气翻腾,让她走慢点,她偏不听,明明脚伤还没好,还当什么好人,幸好刚才那个地方不是什么悬崖,只是一个小坡,可就是小坡,万一她没拉住人,反倒被人拉下去了可怎么办!杨翼火气越来越大,隐隐地还有后怕,天知道,他在后面看着那个女的拽着江夏往下滑的时候,他的心跳得有多快!他恨不得自己能飞过去拉住江夏,幸好后面虚惊一场。杨翼盯着江夏,片刻后,似乎呼出一口气,然后背过身去,蹲在江夏面前,隐带怒气地说道:“上来!”江夏看着杨翼宽厚的背,有点犹豫,“慢慢走,我能自己走下山。”杨翼刚刚强摁下的火气“噌”地又冒了出来,他头也没回,声音却发寒,“刚才让你慢慢走的时候你怎么不听。”江夏被他梗了梗,也没好气,“这次受伤是意外,我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旁边的女生感受到两人间越来越僵的气氛,不禁出言道歉,“都怪我,不怪江夏。”杨翼理都没理她,却知道江夏绝对不是个吃硬的人,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语气稍微好了些,“上来,我背你下去。”在杨翼看来,这已经是他示弱的表现了。江夏还是没动,杨翼急了,“你这样走下去,再受点伤,那就不是养两天的事了!”江夏踮了踮脚,疼痛难忍,这样确实没办法走下去,她迟疑了一下,然后呼出口气,俯身过去。杨翼感觉背后被温软的身子覆住,他的心“咚”地跳了跳,一双手臂环上了他的脖子,杨翼心中涌出不合时宜的温柔,心尖却又暖又涨,仿佛有什么东西轻挠着似的。杨翼手一捞,两只有力的手臂将江夏双腿扣在身侧,稳稳地站了起来。江夏身前的柔软贴着杨翼的背,起身的时候还压了压,真是尴尬啊,江夏微微直起身体离杨翼远了点。杨翼怎么可能没有感觉,他不是没碰过女人的人,什么姿势体位触感,杨大少经验丰富,早不是一碰就着的年龄。可他觉得自己现在所有的敏感都给了江夏,背后柔软的触感,仿佛江夏在身后拥抱他,明明还隔着几层衣服,可就是这样,他的心却又软又柔,悸动不已。杨翼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稳稳地往山下走,两人之间尴尬的触碰少了很多,江夏也稍微自在了点。江夏扑在杨翼的后背上,她此刻才对杨翼身高腿长,宽肩窄腰的身材有了明确的认识,她趴在他背上一点也不觉得局促,宽厚的后背竟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好像小时候趴在爸爸的背上,一点也不担心会滑落。江夏低声说了句:“谢谢你,杨翼。”江夏离他还有点距离,可杨翼却觉得耳边清晰地感受到了江夏温热的气息,那股若有似无的气息仿佛知道哪里是他最敏感的地方,直往耳朵里钻,撩拨得他耳朵发痒,心里也痒得不行。杨翼双手扣着江夏纤细的大腿,却一点也没有平时的自在洒脱,根本不敢乱动一下,只是手臂绷得死紧。江夏明明没那么重。杨翼没回头,却莫名其妙地多了点委屈出来,她总算还是知道自己对她的好。“嗯。”杨大少轻哼了一声,算是回答,语气是自己也没发觉地温柔与满足,明明只一句话,杨大少哪哪儿都不对的烦躁心情就被江夏抚平了。江夏嘴角微扬,忽然觉得,杨翼这个人还是很好说话的,虽然有时说话很讨人嫌。杨翼背着江夏径直去了山下停车的农家乐,然后驾车回市区。回去的路上两人心情都挺好,杨翼打开音乐,意气风发地开着车,音乐轻松律动,杨翼身体随着节拍晃动,时不时还跟着吼两句,江夏在旁看着发笑,不过不得不说,杨翼得天独厚的外表气质,抛去偏见,江夏不得不承认,他做这些一点也不油腻,只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砰”地一声,两人本来沉浸在音乐与归途中,却听见一声大响。“是后面出车祸了吗?”江夏疑惑道。车身微微晃动了一下,杨翼看了看仪表盘,很镇定地回江夏道:“是轮胎爆了。”江夏见杨翼还稳稳地往前开,紧张道:“那还不赶紧停下。”杨翼稳住方向盘,这条路只是普通的省道,不是高速,他开得并不快,见江夏似乎很紧张,却笑了笑,“别怕,应该是压到什么东西了,没多大事。”杨翼早就松了油门,车速慢慢慢下来,杨翼将车停在了路边。车停稳后,江夏放下心来,她没有爆胎的经历,只是看过很多爆胎的视频,好多都是车毁人亡,潜意识里她把爆胎看成要命的事。可杨翼轻描淡写地就停稳了车,她甚至连车身摆动都没怎么感觉到,不禁暗暗怀疑是不是爆胎。杨翼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下了车。江夏也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一只脚却不好跳下去,正犹豫着,杨翼本来是在检查车胎,见她开了车门,担心江夏这个不省心的人真跳下来,赶紧绕了过来。“你坐着别动,我去换个车胎就行。”杨翼皱眉,他多希望江夏像他以前的女朋友一样,乖巧听话,知情识趣。“是爆胎了吗?”江夏还是有点怀疑杨翼刚才的判断,爆胎能有这么轻松?“我哄你做什么,你刚没看到胎压报警?”杨翼好笑。“那怎么回事,怎么会爆胎的?”江夏还是好奇。“右前胎估计压到什么东西了。”杨翼漫不经心地回答。“你就坐车上别乱动,我去换车胎。”杨翼叮嘱她。江夏想着杨翼换车胎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换完的,更何况换车胎也不是个简单的活,她还能在旁边帮帮忙。“我下来吧,车里坐着闷。”杨翼想想也是,江夏一个人坐车里肯定会闷,“来,我扶你下来。”江夏伸出手,杨翼握住她骨肉匀停的手臂,心里忽然闪过一丝想法,自己再用力是不是会给捏坏。“慢点慢点——”杨翼从来没觉得自己会是个操心的人,可看着江夏拽着她的手臂,矫健地跳下了车,下来后就蹦蹦跳跳地要去看车胎,一脸雀跃,哪里像是受伤的人。杨翼觉得江夏是在他心上蹦跳,跳得他的心一颤一颤的,他拉着江夏,生怕她不小心摔倒,她以为她是他吗,平衡能力超强。杨翼把江夏拉到一边,“你就在旁边看着,别乱动。”江夏抿了抿嘴,“好。”答应得干脆。杨翼有点不放心地看了看她,江夏一脸淡定,杨翼心中有鬼,也不敢看得太仔细,潦草地点点头,“那我去换车胎了。”杨翼拧着劲抬备用车胎出来,江夏看他一个人很吃力的样子,跳着到他身边,伸手就要帮忙。杨翼两手脏污,不好去拉江夏,只干瞪着她,“你来凑什么热闹,这轮胎是你抬得动的?”“我帮把手总要好点吧。”江夏瞪回去。“你能帮什么?还不够给老子添乱的,一边好好坐着去。”杨翼大男子主义发作。江夏觉得他是在逞能,轮胎又大又重,杨翼一个人很难抬出后备箱,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去扯轮胎。杨翼见江夏又跟他倔,一如既往地烦躁,可架不住心软,也不管手上脏不脏,连拉带拽得把江夏拉到路边,按着她坐在一块石头上,见江夏还在挣扎,用力按着她的肩,警告道:“你再过来我就只有抱你去车上呆着了!”江夏抬眼瞪他一眼,杨翼眼神灼灼,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江夏一时有点语塞,杨翼做得出来这种事,她头一偏,没好气地说道:“不识好人心!”说完不自在地挣了挣肩,皱眉低声:“放开手。”※※※※※※※※※※※※※※※※※※※※杨翼:又不给老子转正,作者你要这样瞎撩老子到什么时候!作者:给脸不要脸。接下来的半年,杨翼和江夏都没有再见面……杨翼:作者你随便撩,老子可以忍……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杨翼双手按在她肩上, 他弯着腰, 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夏, 刚才情急,没有发现两人此刻的姿势很暧昧,江夏此刻偏了头, 杨翼盯着她白皙清秀的侧脸, 纤细柔弱的脖颈,看得心直“砰砰”地跳。他想起一句滥大街的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可这样的温柔却不属于他, 杨翼的手像是被电了一样,不自在地缩了回来。他生怕江夏看出点什么, 丢下一句有点凶狠的话,“乖乖坐在这里,别瞎添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该他说的话。说完就大步往车尾走, 江夏看着杨翼费劲地把备用车胎抬了出来,又跑了几十米放好警示牌, 这才滚着轮胎往车前走。江夏见杨翼把换胎的工具甩在车尾的地上, 刚才取车胎的时候可能太费劲,他早脱了外套, 可T恤衫背后全是汗水。江夏慢慢踮着脚去车尾把工具提到车前,杨翼刚放轮胎,正要返回车尾拿工具, 就见江夏拎着工具箱过来。杨翼赶紧上前接了过来, 皱眉道:“不是让你在旁边坐着吗?”工具箱还是很重。江夏顺从地把工具箱递给了他, 笑道:“你好啰嗦啊,这个又不重。”杨翼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有男人在还要你来做这些!”江夏撇撇嘴,对此不以为然。杨翼提着工具箱,提了提裤腿蹲在车轮前,他抹了抹头上的汗,从工具箱里捡出套筒扳手,开始松轮胎的螺丝。“千斤顶不放吗?”江夏看千斤顶还放在一旁,不禁提醒杨翼。杨翼躬着身,正咬牙用套头扳手使劲拧着螺丝,闻言头都没抬,边咬牙用劲边回答江夏,“要先把螺丝拧松,要不顶了千斤顶轮胎没着力点,不好拧螺丝。”杨翼上身下压,用整个身体的重量拧松螺丝。江夏没修过车,更不懂这些,听杨翼的解释恍然大悟,忽然觉得杨翼这方面还挺靠谱的。再看他,杨翼一头一脸的汗水,后背也全是汗,T恤衫都湿了,赤*裸的胳膊上也蒙了一层细汗。他恍若未觉,抬手用胳膊随意地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完全没有平时养尊处优的公子形象,反倒像个糙汉。江夏心中一动,她一直觉得杨翼有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今天不得不反省自己,有时看人不能太一成不变,杨翼今天一点没有平时的光鲜亮丽,可莫名地,江夏却觉得这个时候的杨翼挺顺眼。可能他认真的样子有了男人的沉稳感,不再像平时一样浮躁,也不再像个花孔雀,招摇过市——江夏一直是这样觉得的。杨大少当然不知道江夏今天对他印象改变了很多,就像他不知道他过去在江夏心里就是个招摇过市、浮躁浮夸的花孔雀一样。他拧松了所有的螺丝,然后把千斤顶顶在凹槽里,开始下轮胎,轮胎很重,杨翼弯着腰,整个人都绷得死紧,“嘿”一声,双臂用劲把轮胎抱了下来。他把轮胎放地上停了停,直起腰缓了口气,这才顺门熟路地把轮胎滚放在了车底,然后开始装备胎,他一脚使劲抵着轮胎,然后用套头扳手开始拧紧螺丝。终于,杨大少用脚踩了踩套头扳手,把最后一颗螺丝拧紧,他用手臂抹了抹满脸满头的汗,马不停蹄地松了千斤顶,滚着轮胎到了车尾,又把工具和三角警示牌收好。他跑前跑后忙完,这才“呼呼”喘着粗气,长手长脚地瘫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真要老子的命了!”杨翼双手撑在身后,仰着头吐槽。江夏应该是第一次觉得杨翼这个人还挺顺眼,顺手就递了瓶水给他。杨翼用肩膀蹭了蹭头上的汗,还是看了江夏一眼,接过水拧开,却没有喝,直接往头上暴淋。江夏诧异地望着他,“水是凉的——”杨翼极舒爽地呼出口气,“爽!”他享受地说了句,然后甩了甩头上的水。“热死老子了!”江夏早在他甩头的时候就已经往旁边避了避,有点嫌弃地看着旁边的杨翼,他身上的确一身的汗。杨翼正要用手擦脸,江夏提醒道:“你手上脏的。”杨翼堪堪停住,看了看自己黑乎乎的手,幸好没擦,要不一脸黑,他捏了捏手,把剩下的半瓶水递给了江夏,然后把手往江夏面前一伸。江夏明白他的意思,好脾气地接过水,慢慢给他倒水冲洗着手。杨翼洗完手,甩了甩手,随手拿起旁边的水拧开,“咕噜咕噜”地往下灌。杨翼不仅热,折腾了一圈,也渴得很,他一刻不歇地灌了大半瓶水进去,这才觉得舒服了点,他拧好瓶盖,侧头却见江夏微举着手望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杨翼讶道:“怎么了?我脸上脏了?”说完抬手擦了擦脸,杨大少还是很在意的形象,尤其是在江夏面前。江夏看了看他手上的矿泉水,眼神淡淡,“那是我的水。”杨翼不以为意,“后备箱里多的是水,我去给你拿一瓶?”江夏收回自己的目光,死杨翼跟她装什么蒜,那是她喝过的水,虽然只喝了一小口。但是,那是她喝过的,杨翼刚才问都没问,就嘴对瓶口喝了大半瓶……江夏有点膈应,她不想两个人有这种间接的亲密接触,这让她浑身不舒服。杨翼看着江夏转开脸,神色又开始淡淡的,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他看了看手上的矿泉水,再偷瞄了一眼江夏,不自觉地舔了舔唇,忽然尴尬起来。老天作证,他刚才真的以为这是一瓶没开封的水,谁知道江夏已经喝过了,他再对江夏有想法,可也不会这么暗搓搓地来个间接亲密接触,他杨翼不会这么LOW的。杨翼耳朵有点发烧,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注意这瓶水已经开封了,要不……”要不怎么样?杨翼也没个章法。“你拿回去?”杨大少估计是脑袋里哪根筋短路了。江夏也是这么认为的,她一脸怪异地看了看杨翼,“不用了。”江夏这个样子明显就是嫌弃他,他又不是看不出来眼色,可这样被人嫌弃,杨大少也是人生第一次。明明就是他自己不会说话,杨翼还有点紧张,不自觉地拧开水瓶,又喝了一口,依然嘴对着瓶口。江夏皱着眉,撇开了头,杨翼这个人是不会看眼色吗?杨翼意识到什么,水就有些咽不下去,不上不下的,呛到喉管,然后山崩地裂地咳起来。“咳咳咳!”杨翼弯着腰咳得山响,脸都憋红了,江夏看不下去,给他顺了顺气,皱着眉问道:“没事吧?”杨翼边咳边摆手,“没……事,咳咳咳!”江夏收回手,等着杨翼慢慢平复。杨翼终于呛得没那么厉害,咽了一下口水,喘着气直起了身,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喝水慢点。”江夏慢悠悠地提醒,她倒是很淡定,反正呛不死人。杨翼缓过劲,当然也不好再提刚才的事,他呛水是因为心里有鬼,又不是因为喝水喝得急。他默认了江夏的话,“呼呼”喘着气平复着气管里的干辣。江夏坐在一旁,朝远处的地平线望去,此刻已经是傍晚,省道上没有一辆车,也没有一个人,目所能及的地方只有稀稀疏疏的树和蓬勃生长的草,仿佛这世间只剩他们两个人。地平线上夕阳的余晖火红一片,隐隐泛着金色的光芒,像一条五彩的光带,映得天尽头光芒灿烂,明明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短暂,可江夏去觉得那光芒仿佛亘古未变,让人生出一种天荒地老的静谧感。江夏没来由觉得心情很好,她深吸了一口气,叹道:“没想到这里看夕阳居然也这么美!”杨翼随着她的视线望去,的确很美,他心情平和下来,但是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滋生,杨翼不自觉地侧头看向江夏,此刻他与她一起分享这份美景,竟是从未有过的宁和满足。“你心情还挺好?”杨翼嘴角噙着笑,问道。江夏侧头看了看他,脸上带着笑意,心情的确不错的样子,“我为什么不能心情好?”“我以为燕衡没来,你会很遗憾。”杨翼终究还是问出了心里话。江夏耸了耸肩,一副轻松的样子,“是有点遗憾,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出来感觉还挺不错的。”江夏想起这两天的遭遇,不禁有点好笑,“虽然有点倒霉——”但是真的此刻她心情很好,这两天虽然有倒霉事,可她从来没有觉得沮丧或是无聊。“虽然摔到溪里,还崴了脚,回去还能爆胎,可我觉得这次出来真的还挺好,挺有意思的,挺特别的经历。”江夏笑盈盈地总结。她望着杨翼,“我也是第一次经历爆胎,没想到你还能换轮胎,我对你真挺刮目相看的。”杨翼忽然遭受表扬,还是来自于江夏的表扬,他嘴角扬了扬,努力压下心里那点小雀跃,“换个轮胎就刮目相看,你以前是怎么看我的?”※※※※※※※※※※※※※※※※※※※※家里亲人住院,头两天需要人陪床,最近两天更新可能不太稳定,大家见谅。明天可能不更。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江夏难得这么轻松对着杨翼, 她抬了抬眉, 似乎很勉强, 还是给杨翼留点面子,没说话。“哎,江夏, 你是不是觉得我杨翼只会花天酒地, 真是个不事生产的废柴富二代?”杨翼看她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来了劲。“后一句我真没这样觉得,前面一句我基本赞同。”江夏很严谨地回答他。是, 杨翼在她心里虽然很优秀,可人品真的很一般, 像杨翼这种仗着家世好,自己长得好,到处沾花惹草, 迎来送往的男人明明就应该是小说里的男配——是个心思蠢毒的草包富二代,总归掀不起什么风浪。可杨翼却像是拿了主角剧本, 他聪明, 优秀,能力强, 她以前就觉得,世界上不是非黑即白,从杨翼身上就能看出来, 有的人明明让人讨厌得很, 可人家偏偏耀眼至极。杨翼气笑不已, 想反驳,忽然发现江夏说得还挺对,他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其实我也不是很爱那什么——”杨翼挣扎,不想被江夏的固定印象钉死,虽然江夏说的绝大部分是事实,“很多时候都是朋友叫出去玩,我只是——”杨翼的眼神飘忽不定,忽然和江夏笃定的眼神相遇,他本来就心虚气短,当然说不下去。“你只是适逢其会,逢场作戏,对吧?”江夏好心替他圆下去。杨翼一时语塞,竟被江夏顶得说不出话,好么,果然就是把他钉死了。江夏在旁轻笑,心情愉悦。杨翼把车停在省大宾馆步道对面,快步下车给江夏开了车门,然后扶着江夏下了车,他一手提着江夏的包,一手扶着江夏往宾馆里走。江夏不想再麻烦他,客气道:“我自己进去吧。”杨翼看了看她的脚,皱眉道:“走罢,我扶你进去,脚都伤成这样了,还逞什么能?”江夏踮着脚走了两步,“你看,我真没事,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不用麻烦你。”江夏停在路边,她态度很坚决,不想让杨翼送她过去。“你在别扭什么?”杨翼觉得江夏莫名其妙,扶着江夏就要往对面走,江夏却不动。杨翼看着江夏的脸色,忽然明白过来江夏的意思,她不想让他送她进去,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他,更不想别人误会他和她有什么。杨翼脸色沉下来,心里有股气在翻涌,“我有那么见不得人么?”他刻意这样说,心里却希望江夏能否认。江夏撇开头往旁边看了看,却并没有如他所愿的否认。不否认就是默认。杨翼盯着江夏,心里一沉,“江夏,你什么意思?”杨翼犹不死心。江夏皱了皱眉,开始不耐烦,“我没有什么意思,就是可以自己回去,不用你送。”说完拿过他手上的包,看着他说道:“你回去吧,这两天谢谢你。”一码归一码,江夏感谢杨翼这两天对她的照顾,可省大住的都是他们系统过来培训的人,大家知根知底,江夏不想别人看见杨翼再说点什么出来,毕竟很多人都知道燕衡才是她男朋友。公务员系统八卦网太广,江夏不想让杨翼成为自己八卦的对象。杨翼听着江夏冷淡的话,眼睁睁地看着江夏拿过包,他不敢相信,江夏怎么能这么冷酷,怎么能这么迅速地翻脸不认人。江夏再看了一眼杨翼,转身就往宾馆走。杨翼盯着她一踮一踮的背影,拳头握得死紧,脚步动了动,却还是停了下来,只沉沉地盯着那个无情的背影,看着她慢慢走进宾馆,连头都不曾回一下。==============分割线================接下来几天,江夏不时和燕衡通一下电话,他在H省陪他父亲,江夏也不好一天到晚打扰他。杨翼自那晚之后就没有再出现,也没有联系过江夏,江夏猜测他应该是回A城去了,没有燕衡和杨翼过来找她,她一下就闲了下来。不过日子倒是不难过,她没有男朋友约,同事约饭就多了起来,培训的年轻人天天组局,吃饭唱歌玩桌游,打球麻将看电影,活动多多,一点不用担心会孤单寂寞。江夏几天之内跟其他人打成一片,燕衡不在的日子,她过得还是丰富多彩。下午五点老师提前下了课,江夏挽着同事,说说笑笑地出了教学楼,同样的树荫下,她一眼就看到了树下的人,燕衡笑着看向她,骄阳透过绿叶照下来,稀稀落落地映在他脸上,眉目舒朗,英俊不凡。江夏顿住脚步,心仿佛被重重锤了一下,就像曾经每一次见到他的感觉一样,她心中悸动不已,满心的欢喜仿佛要溢出来,这是她心心念念喜欢了很久的人。这一次,他眼中有她,他为她而笑。燕衡见江夏站在那里呆呆愣愣看着他,不禁笑着向她招手。江夏下一刻已经加快了脚步,心情仿佛要飞起来,脚步也随着心情飞起来,她跑到燕衡面前,猛地停下来,呼吸有点急促,一双眼睛却像是在发光,又像是含着一汪春水,柔软地冲击着燕衡的心。“不是说过两天才回来么?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江夏话中掩饰不住的惊喜。燕衡知道江夏喜欢他,却并不知道江夏到底有多喜欢他,此刻江夏满眼的惊喜与期盼,仿佛诉说着一直以来她对他有多么喜欢。燕衡心里一软,拉过她,柔声道:“早点回来看你,高兴么?”“当然高兴。”江夏抬眼望着他,“我已经快一个星期没见到你了,我以为还要等两天才能看到你。”燕衡望着她柔情的眉眼,听着她娇娇柔柔的声音,心想自己提前回来真是个好决定。他低头看着江夏的眼睛,眼中全是笑意,“我没陪你去露营,你不生我的气吗?”江夏微微瞪了他一眼,却哪里舍得真的瞪他,眉眼里藏着笑意与羞涩,低声说道:“我看见你怎么还能生气……”燕衡故意逗她,“什么?”江夏却不害羞,笑盈盈地看着他:“你知道我不会生你的气的。”是啊,江夏那么喜欢燕衡,曾经只能在他身后看着他,只能在一切他看不到的地方仰望他,现在能站在他的面前,他的眼中能看到江夏,江夏已经很满足了。她对燕衡的爱很执着,要求却很少,大凡爱得更多的人总是要得更少,谁爱谁,谁就欠谁,江夏对此很清醒,她明白自己想要的,更清楚燕衡能给的。“为什么?”燕衡忍不住揽过她的腰,明知故问。“因为我喜欢你呀!”江夏顺从地被燕衡揽过去,还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燕衡低头看她,四目交汇,“我的傻姑娘。”燕衡轻叹道,大手摸了摸她的头,轻轻地抱了抱她。“哎,别人看着呢。”虽然是自己正牌男友,江夏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燕衡在她头顶轻笑,放开她,“走,我带你去好吃的,今天想吃什么?”江夏很自然地说了句,“随便,我都可以。”说完笑了笑,“和你一起吃什么我都开心。”“好么,越来越会说话了。”燕衡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江夏一脸幽怨地瞪着他,明知道她的颜值不如他,还要这样糟蹋她的发型,不是让别人吐槽她是拱了好白菜的猪么?燕衡看得好笑,随口问道:“杨翼,你说吃什么?”江夏这时才注意到几步之遥的杨翼,不知道他是没有回去还是又来了。江夏很淡定,挽着燕衡的手,心满意足。杨翼似乎一直在看旁边的人来人往,听燕衡问他才看向两人,脸上神色有点淡,“我也随便。”“那走吧,去吃日料,江夏还挺喜欢吃的。”“能吃生冷的吗?”燕衡还是很体贴,怕江夏生理期不能吃生冷的东西。江夏点点头,老老实实回道:“能吃。”“那走罢。”燕衡把车停在了教学楼旁边,他边走边对江夏说:“过两天我有个朋友结婚,到时你陪我一起去?”江夏毫不犹豫地答应:“好啊。”燕衡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道:“真乖。”杨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两人,神色漠然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三人吃完饭,燕衡就带着江夏往楼下逛,这家日料开在省城最高档的购物中心,楼下绝大部分是国际奢侈品牌,江夏也来这里逛过,当然,也就是慕名来逛过,还在顶楼电影院看了场电影。东西么,呵呵,买不起。燕衡对这些似乎不是很熟,杨翼带着两人熟门熟路地进了一家店,年轻美丽的店员迎上前,她们这一行,做久了眼睛自然毒,什么人是只看不买的,什么人是出得起钱的,她们扫一眼就知道。进门这两个年轻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长相万里挑一,各有千秋,身上的气质也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她殷勤友好地问道:“先生,请问想挑选点什么呢?”燕衡看了看满目的衣裙,有点眼花,“给她挑两条裙子,参加宴会那种。”※※※※※※※※※※※※※※※※※※※※更新,最近会隔一天更新一次。最近家人住院,需要陪床,提醒各位小天使,女生24-40岁是甲状腺癌的高发人群,体检的时候一定要做甲状腺彩超,祝大家身体健康。另:燕衡终于回来了。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给我买吗?”江夏诧异道。“对啊, 过两天朋友结婚我们不是要一起去吗?”燕衡笑着对她说。“哦, 好。”江夏想起燕衡家庭的情况, 她一直不太清楚燕衡家里是做什么的,不过只看燕衡上个普通的班,还能开得起保时捷, 家里多半是做生意的。杨翼说了她才知道, 燕衡母亲家做生意,父亲是一省大员,他的圈子自然不会低。这次带她参加别人的婚礼, 燕衡应该是怕她不自在,这才提前带她来买衣服。江夏明白他的好意, 也没什么别扭。燕衡和江夏进店后落座,杨翼却抄着手在店里溜达,两个店员捧来两条裙子展示在他们面前, “客人,您看这两条裙子怎么样?”店员殷勤问江夏, 可眼神却往燕衡那边看了看。江夏看了看他们手上小心翼翼捧着的裙子, 果然奢侈品店让人感受到的是一种高人一等的体验。裙子当然是好的,江夏也拿不定哪条好, 在她看来两条都好,本来这条裙子就是为燕衡穿的,她望向燕衡, “你看哪条好?”燕衡在两条裙子之间寻睃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说话, 他的电话响了。燕衡看了看电话上的名字,站起身来,“我先接个电话。”说完拿着电话就往外走。……两个店员殷殷切切地看着她,“客人想先试哪条?”江夏本来就是带着任务来的,她不是偶像剧女主角,燕衡要她陪着参加朋友的婚礼,她不能随随便便乱穿给他丢脸,江夏呼出口气,随手指了一条,“这条吧。”江夏换了裙子出来,外面还是不见燕衡的人影,估计电话还没接完。江夏走出更衣室,站在奢华宽大的穿衣镜前看了看。“客人,这条裙子是我们的最新款,很衬您的气质,您喜欢吗?”店员给她介绍。江夏仔细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最新款的裙子穿在她身上,时尚犀利,却好像不太像她自己。“还行吧,”江夏有点敷衍,燕衡不在,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这种风格。“这条裙子很修身,您这种纤细匀称的身材穿出来太合适了。”店员开始夸江夏。江夏对着她笑了笑,并不是很满意,那店员见江夏好像不是很满意这条裙子,又善解人意地给她推荐另外一条,“要不,您再试试这条,这两条风格不一样,您试一试比较一下也不错。”“这都选的什么衣服?哪点符合她的气质?”杨翼溜达过来,他漫不经心地把手抄在裤袋里,依旧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却一点不留情面地吐槽着店员给江夏选的衣服。杨翼觉得这家店的店员素质不行,江夏这样的身材气质居然选不出一条适合她的。“你把那两条裙子给她试试。”杨翼指了指店里另外两条裙子。店员被他质疑了职业素养,哪里还敢多话,赶紧去把杨翼指的两条裙子取过来,“先生好眼光,这两条裙子的很适合小姐的气质。”杨翼指着一条白色的裙子,对店员说:“先试这条吧。”江夏看着店员取过来的裙子,皱眉道:“这两条差不多嘛。”她并不是很喜欢试衣服。“你去试试,这条裙子保管比你身上这条好看。”杨翼看女人的眼光千锤百炼。见江夏不动,他心里忽然涌出一股莫名其妙地恶意与酸意,他嗤笑一声,“放心,燕衡肯定喜欢这条的。”江夏听他故意说破自己心里想法,皱眉看了一眼杨翼,拿着裙子进了试衣间。杨翼没闲下来,挑挑拣拣地选了双高跟鞋,鞋面简洁流畅,却很秀气含蓄,鞋跟也不高,很适合江夏穿。杨翼正把玩着手上的鞋,一抬眼,江夏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她身上穿着他选的白色裙子,乌黑的头发随意地披散着,有几根有点凌乱地飘散开,江夏随手顺了顺,露出纤细洁白的脖颈。白色裙子很合身,显得她腰肢纤细,乌发雪肤,却是一种纯洁的柔美。她神色平静淡然,也没有什么试衣服的羞涩,往杨翼这边扫过来,一双眸子黝黑澄静,就像天山上一湖静水,内里却好像有漩涡。杨翼在那一瞬间失了神,仿佛被江夏的眼睛勾住了心神,恍恍惚惚,杨翼的心“咚咚咚”跳得又快又重,却生出许多念头。江夏没注意到杨翼的眼神,她看了看客人休息区,还是没见到燕衡的身影,不禁有点失落,走到穿衣镜前。“先生的眼光真是好,这条裙子样式简约,小姐穿出来真好看。”店员也眼前一亮,这条裙子没有很新潮的设计,不是他们店里主打的款,可江夏却把它所有的优点都展现了出来。“先生,您看,小姐穿这条裙子真有气质。”店员对着杨翼夸江夏。杨翼回过神,忍不住从头到脚看了看江夏,不点而朱的唇瓣,不描而翠的双眉,莹润如玉的皮肤,洁白纯洁的裙子。每一个男人心中都有这样一个仙子。杨翼也不例外,他梦中的女人就是这样。杨翼耳朵有点发烧,却几步来到江夏面前,蹲下身,把手上的鞋放在她面前。江夏诧异低头,正好对上杨翼抬头望过来的眼睛,他的眼睛下有点卧蚕,此刻含笑,更添了他几分深情与纯善的气质,江夏觉得杨翼眼中的光有点刺眼,微微后退了退。她皱眉,“你干什么?”“这双鞋是我选的,肯定和你身上的裙子很配,鞋跟也不高,店员说是羊皮底的,穿着不累人,你试试?”杨翼兴冲冲地给江夏推介。他顶着一张出众的脸,笑着蹲在那里,纯善勾人,江夏心里吐槽他像只大型萌犬,到处勾*引人。江夏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脱鞋,“那你蹲着干什么?”杨翼忽然发现自己有点过于兴奋,兴奋到已经忘了,这不是他的女朋友。这是他兄弟的女朋友,他给人家选什么鞋?还想给人家穿鞋——呵呵,杨大少什么时候给女人穿过鞋,电视剧里那些男主角给女主角穿鞋的经典场面,绝对是杨大少这种直男癌患者嗤之以鼻的。杨翼觉得自己可能是被粉红泡泡挤了脑袋,想什么呢!杨翼讪讪地站了起来,“那你自己试——”“杨翼?”一个带有疑惑的女声传来。杨翼抬头,讶然开口,“姜娆?”“你怎么在这儿?”杨翼看着前方的女人,皱眉道。姜娆看着杨翼,眼神中闪过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惊喜,随即想起来什么,眼神也冷了下来。“真的是你?”姜娆口气有点不善,“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姜娆真的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她进店就看见穿衣镜前站着个女人,一个男人蹲在她面前,手上拿着鞋,很殷勤的样子。她不过随意扫了一眼,正好看见那个男人抬头看女人,那是一张俊朗不凡的脸,是她发狠要忘记,可午夜梦回却总出现在面前的一张脸。那张脸的主人,就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折磨着她的心的人。可那个人却蹲在了另外一个女人的面前,蛊惑她这么多年的眼睛正深情地望着那个女人,杨翼自己可能不知道,他那双魔眼认真起来,仿佛蕴含了无数深情与缠绵,没有哪个女人能逃脱。可他现在正炽热地看着另一个女人,曾经他也这样看过她,她逃不开,只能一步一步深陷进去,她拥有过最好的爱人,最好的爱,可为什么他就那样轻易地离开了她?姜娆这一辈都绕不开这个问题,她想要一个答案,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杨翼把手抄进裤兜里,又恢复平时玩世不恭的公子样,“你不是在帝都发展吗?怎么回这里了?”杨翼在感情上一向信奉好聚好散,买卖不成仁义在,没必要得跟仇人一样,再见亦是朋友嘛。姜娆要特殊一些,就是他朋友圈里广为流传的“真爱”。姜娆看了看穿衣镜前的女人,她一直没转身,似乎不想和她说话,端着什么架子。江夏当然不是端什么架子,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生她又不认识,听她和杨翼的对话感觉并不是很友好,江夏不傻,这个氛围明显就是男女情感纠纷现场,关她什么事,她掺和什么,当自己隐形人最好。“回来有点事。”姜娆淡淡回答杨翼,眼睛却盯着江夏的背影,“你又换女朋友了?”她忍不住问道,语气有点讥讽。杨大少换女朋友是很正常的事,可她却没见过杨翼什么时候会给女人提鞋。杨翼皱眉,姜娆这样不依不饶地好多年了,每次他谈恋爱,她总要出现搞点事,他不耐烦道:“这跟你没有关系吧。”姜娆讽刺一笑,“不知道这个你能喜欢多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她知道杨翼的秉性,他跟她分开后,找的女朋友没有超过半年的,而她,是所有人中最特殊最长久那个。“你烦不烦……”杨翼火气上来。※※※※※※※※※※※※※※※※※※※※更新。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我不是他女朋友, 你们有什么事, 不要把我扯进去。”江夏盯着镜子里的女人, 冷冷地怼回去,她不是道具,也不是他们感情戏里的女配, 杨翼前女友用那种轻视的口气说她, 她当然也不会跟她客气。姜娆本就是刻意这样说,想激怒杨翼现在这个“女朋友”,没想到这不是个软柿子。她抬眼盯着镜子, 刚好和江夏清冷的眼神对上,姜娆有一瞬间的怔忡, 镜子里的那双眼睛,那种眼神她很熟悉,熟悉到就像是自己看自己, 曾经的自己。姜娆再看看镜中的自己,她画着精致的妆, 眉眼无可挑剔, 姜娆一直觉得自己保养得好,脸上没什么变化, 可再看着江夏,她忽然发现自己现在的眼神和曾经没有半点相似了。可失落的同时,她心里莫名又涌出一股期盼, 镜中的女人, 尤其是她的眼神, 真像曾经的自己啊。杨翼,他是故意的吗?故意找了一个跟她相似的女人。“你不是他女朋友?”姜娆更不相信,杨翼向来对喜欢的女人都是志在必得,当初追她的时候追得全校轰动,自己本来那么讨厌他,最后还是落入他的彀中。杨翼看这个女人的眼神,明明比当初看自己还要炽热,他怎么可能放手?江夏不想当两人的炮灰,看着女人不肯相信的眼神,补了一句,“我只是他的中学同学,你们之间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可以当路人甲,却不想被炮灰。姜娆心里闪过一个恍惚的念头,她盯着江夏清冷的眼睛,心开始往下沉,“你是他中学同学?你们早就认识了?”江夏莫名奇妙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刨根问底。“对,我只是他的中学同学,我男朋友就在外面,你和他有什么误会,请不要把我扯进去。”江夏索性摊牌,她和这个女人没说两句话,可是已经感受到她性格似乎有点偏执且不太尊重人。江夏话中的不客气不仅是冲着姜娆,隐隐还捎上了杨翼,杨翼拧着眉,睃了一眼江夏,见她神色冷淡,眼风都不给他一个,恨不得跟他划条楚河汉界。杨翼心中泛起一股苦涩,他只是她的中学同学,而已。这是江夏心里给他的定位,她虽然是在怼姜娆,可话里话外都恨不得和他撇得干净,她此刻眼神都不给他一个,明显就没考虑他的感受。她烦姜娆,也烦带来麻烦的杨翼。姜娆听到江夏说她男朋友就在外面,这才相信江夏并没有说谎,他们两个并不是什么暧昧关系,或许,是自己想错了——这个女生或许不清楚,可姜娆却很熟悉,眼前这个女生的眉眼神情和曾经的她多么相似。不——如果眼前的女生早就和杨翼认识,那可能就不是她像自己,而是自己像她——刚才在姜娆脑中闪过的这个念头,几乎要逼疯她。江夏说完之后,姜娆神色变了变,阴晴不定的样子,江夏不耐烦陪他们两个在这里发疯,对店员说道:“把那条给我试一试。”店员正在旁边尖着耳朵听八卦,心里还暗自梳理着人物关系,冷不防听江夏叫她,还这么淡定地要换衣服,忙笑盈盈地捧着裙子跟她去更衣室。江夏抛下杨翼和姜娆两个人,自顾自地去更衣室换了另一条裙子,似乎真把自己当成了路人甲。不要惹我的那种路人甲。江夏换好裙子,走出更衣室,发现姜娆还在,平心而论,姜娆很美,清冷中又带点娇媚,不愧是杨翼的前女友,颜值气质和他都很登对。只是她可能被杨翼伤害过,看杨翼的眼神总带着一股戾气与紧绷的尖锐,江夏将她眼中的戾气解读为爱而不得怨怼,可她看自己的时候,就只剩下尖锐了。她没兴趣知道这个女人和杨翼之间的爱恨情仇,那与她无关。江夏扫过两人,却没有一丝停留,仿佛两个人只是偶然同店的陌生人。杨翼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死样子,抄手斜靠在一边的墙上,一副懒洋洋随你便的渣男相,姜娆眼神都要烧透他了,他还是无所谓的样子。江夏走出来,杨翼听到动静,侧头看去,江夏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径直走到穿衣镜前。这是条上下身拼接的长裙,下身裸色高腰长裙,格外显人身高腿长,上身黑色抹胸样式,缀有裸色纹格,胸以上和手臂是黑色细纱,并没有裸露太多皮肤,一身只有裸色与黑色,视觉效果统一舒适,又因为黑纱清透,裸色甜美,江夏整个人轻盈秀致,和刚才的白色裙子截然不同的风格。不得不说,杨大少的眼光果然千锤百炼,他替江夏选的两条裙子都十分适合她,并且展现出了她不同的气质。“先生的眼光真是太好了!小姐穿这条裙子完全不比刚才那条差!”店员也没想到江夏穿这条裙子的效果这么好。江夏看着镜中的自己,杨翼果然是经验丰富,替女人挑衣服的眼光的确不错。杨翼不自觉地已经站直了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他的眼睛从江夏出来那一刻就没离开过她。姜娆在旁边冷冷地看着杨翼,心却一点一点往下沉。杨翼自己或许不知道,他看向江夏那一刻,眼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他克制着自己的表情,可眼中的温柔和专注怎么瞒得过姜娆。江夏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经意看到杨翼望过来的眼神,江夏选择性忽略,对店员说道:“那就这件吧。”说完就往试衣间走。“白色那件也挺好的。”杨翼心心念念着纯白的仙女。江夏皱眉,还是解释道:“别人结婚我穿白色不太好。”杨翼嘴角微扬,原来她不是不喜欢,“两件都包起来,还有这双鞋和那双黑色的鞋。”杨翼心情挺舒畅,大手笔地指了指刚才那双和另外一双黑色绒面一字带鞋。“好的,客人!”店员激动答应,这可是白花花的营业额,没想到这个男客人这么干脆,自己果然没有看走眼。江夏停下脚步,看了看他旁边脸色阴沉的姜娆,忍不住瞪杨翼,“你疯了,买这么多干什么,太贵了。”江夏刚才在试衣间里看过标价,这条裙子是最便宜的。她说完看向店员,“不用理他,就这件就行了。”杨翼嗤笑一声,还带着点痞气,他讽刺江夏,“你还挺替燕衡着想,怎么,你还怕他付不起这点钱?”“不关你的事——”江夏冷冷回道。杨翼看着她笑了笑,似乎在看一个闹别扭的小孩,他掏出钱包,抽出一张卡递给店员,笑嘻嘻地说道:“按我说的都包起来。”“谁要你付钱了?”江夏火气上来。“江夏,怎么了?”燕衡恰好走进来。“江夏?你叫江夏?”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姜娆忽然出声,她似乎很惊讶,还压抑着什么情绪,声音不自觉地有点尖锐。江夏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女人,心里对杨翼更烦了,什么前女友,吃醋吃疯了吗?她叫什么跟她有什么关系?“你叫江夏?!”姜娆盯着她,又重复了一句。“对,我叫江夏,怎么了?!”江夏语气很冷。姜娆盯着她,似乎在确认什么事,眼神却有点阴狠。燕衡还没搞清楚状况,可看姜娆这个样子,来着不善,他把江夏拉到身后,隔绝姜娆盯着江夏的视线,客气疏离地说道:“这位小姐跟我女朋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姜娆收回盯着江夏的视线,抬眼看着面前的燕衡,忽然讽刺一笑,“你女朋友?”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杨翼,眼神却寒得可怕。燕衡明白过来这是杨翼的锅,皱眉看向杨翼,“怎么回事?”杨翼被姜娆盯着,心里却莫名发毛,还有点心虚,至于心虚什么,他也说不清,好像有什么东西怕被人揭穿似的。“……”杨翼张了张嘴,也不好解释,只递给燕衡一个眼神,燕衡了然,不再说话,眼神示意他自己解决。杨翼不耐烦地看了看姜娆,“看我干什么,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姜娆嘴角抽了抽,动都没动,却好像从牙缝中吐出两个字,“杨翼!”“老子在!”杨翼火气也上来了,姜娆这样不依不饶好多年了,他以前虽然烦但都随她闹。今天她这样,杨翼却好像忍不住。姜娆狠狠地盯了他一会儿,却转头看向燕衡,嗤笑一声,“真是傻子!”不知道在笑谁,说完转身大步往外走。留下燕衡和江夏面面相觑,又都看向杨翼,杨大少似乎情债颇多,还殃及池鱼。杨翼莫名其妙遭遇前女友,正懊恼得很,抬眼见燕衡和江夏望着他,一言难尽地表情,不禁火大,“看着我干什么?又不是老子发疯!”燕衡对着江夏眨了眨眼睛,心照不宣地转开了眼,燕衡这才注意到江夏穿的裙子,他眼睛一亮,“真不错!好看。”“你喜欢,那就这条了。”江夏总是很将就燕衡,仿佛是她在宠着他。“杨翼刚才说你替我省什么钱?”燕衡问道。“没什么。”江夏往试衣间走,“我把衣服换下来。”“好。”燕衡没有追问。※※※※※※※※※※※※※※※※※※※※不好意思,最近只能隔天更新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三人走出店的时候, 燕衡手里还是拎了几个包, 在江夏换衣服的时候, 燕衡就已经把选的衣服鞋子付了钱。江夏出来跟他说没必要,她没什么机会穿这种衣服,燕衡却笑着说她喜欢在家里穿着玩都可以, 江夏还想拒绝, 燕衡已经让店员刷了卡。燕衡问江夏还有没有想逛的,江夏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了。”“要不去看看包。”杨翼在旁边凉凉说道。“我真的不想逛了。”江夏瞪了杨翼一眼, 诚恳地对燕衡说道。江夏心里很有负担,感觉不对, 或许她还做不到那么坦然面对她和燕衡之间的经济差异。杨翼接收到江夏的眼神,心情却大好,恨不得挥手就“买买买”。呵, 他也混成了个用钱来买女人开心的男人。可惜,这不是他的女人。江夏拽着燕衡的手臂微微摇了摇, “真的不逛了,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燕衡很受用江夏对他撒娇,放柔声音道:“不想逛就算了, 想吃什么,你不是喜欢吃甜品吗,刚才楼上有一家, 我们去坐坐?”“好啊。”江夏忙不迭地答应, 只要别再给她买东西, 吃什么不重要,这里东西太贵了,真不是她一个小公务员可以消费的。买了包拎出去,别人该八卦包是真的还是假的,是谁给她买的了,她不想男朋友被说成金*主。江夏赶紧挽着燕衡往楼上走,杨翼在后面却嗤笑一声,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笑江夏。===================分割线=============江夏一早跟着燕衡和杨翼去接新娘,他们两个是伴郎团的伴郎,闹了一上午,这才到酒店。婚礼在户外草坪举行,今天天公作美,在外面倒是很舒服。江夏穿着高跟鞋,站了一上午觉得累得慌,趁燕衡和朋友寒暄,她悄悄跟燕衡打了招呼就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着休息。江夏望着这些光鲜亮丽的人,正在出神,一双秀气的鞋停在她面前,江夏抬头,唐微微含笑看着她,“江夏,好久不见。”江夏站起身来,客气道:“好久不见。”她和唐微微属于知道对方却并不熟悉的关系,但唐微微对她客气,江夏对她有好感,自然也客气。可毕竟不是好朋友,江夏这种时候常常讷于言语。“我听新娘说,今天杨翼和燕衡当伴郎,你上午跟着他们,肯定很累吧。”唐微微善解人意地找了个话题。江夏暗暗松了口气,她也不想两个人尴尬地无话可说,接着唐微微抛过来的话题说道:“是有一点,他们早上闹得比较厉害。”杨翼和燕衡外形出众,当伴郎抢了不少风头,伴娘团自然不会放过他们,再加上伴郎团配合,众人再起哄,闹得宾主尽欢。“他们一群猪朋狗友,闹惯了。”唐微微笑道。“对了,还没恭喜你和燕衡,听过说你们在一起了。”唐微微笑容和气,没有丝毫勉强。江夏笑了笑,“谢谢。”唐微微偏头笑了笑,似乎如释重负,看了一眼江夏穿的裙子,真心夸赞道:“你今天真好看,裙子很适合你,燕衡选的吧?”也许关系不熟的女生之间,聊衣服是最安全的话题。江夏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想提杨翼,含糊道:“谢谢,你今天也很漂亮。”“微微,你什么时候到的?”杨翼迈着大长腿走过来。杨翼今天是伴郎,新郎很良心地给他们选的黑色定制西装,杨翼身高腿长,肩宽腰窄,劲瘦有力,穿起西装来多了几分矜贵,可能是热了点,他松了领结,白色衬衣解开一颗扣子,明明西装革履,却让人看出几分禁欲。唐微微含笑看着他,神情有点专注,“刚到,去跟新娘打了个招呼。”杨翼停在江夏身边,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垂目的江夏,这才对唐微微笑道:“你不是说你来不了吗?”“事情办完了就过来了。”唐微微轻描淡写地回答杨翼。“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杨翼问唐微微,眼神却落在了江夏身上,江夏却像是无知无觉,垂目不语。唐微微笑得有点淡,“我正在说江夏今天很漂亮,裙子很适合她。”杨翼经不住又打量了一眼江夏,“是很适合她。”话很简单,眼睛却有点发亮。“燕衡呢?”唐微微看着杨翼的神情,随口问道。“在那边跟张猛他们聊天呢。”杨翼抬了抬下巴,指向燕衡的方向。“杨翼。”有个娇娇怯怯的声音在杨翼身后响起。杨翼回头,愕然道:“晓幽?”“你怎么在这儿?”杨翼很惊讶在这里遇到她。“是苏曼带我来的。”那个叫晓幽的女生柔声回答他。“苏曼也来了?”杨翼似乎有点头大。晓幽看着杨翼皱眉的样子,不禁掩嘴一笑,眉眼弯弯的样子,甚是娇弱可人。“苏曼说你今天肯定会来。”晓幽笑着跟杨翼解释。江夏又开始当路人甲,含笑不语,却很想知道这里面的人物关系。唐微微善解人意,凑到江夏耳边小声跟她说,“这是杨翼的前女友,那个苏曼也是。”!!江夏一脸感叹号地看着唐微微,杨大少真的可以,前女友还能这么和谐相处?他怎么做到的?想想上次碰到的姜娆,再看看前面这个晓幽,原来杨翼的前女友也有不凶残的。江夏在心里暗暗给杨翼写了一个服字。“你也别跟苏曼鬼混了,成天跟着她像什么。”杨翼不耐烦地叮嘱晓幽。晓幽低头一笑,脸上却飞起一片红云,低低地回答杨翼,“我知道了。”说完飞快地看了杨翼一眼,眼神却不敢停留。“什么叫跟我鬼滚,杨翼你少胡说八道!”干脆利落的声音在江夏他们身后响起,江夏回头,就见一个英姿飒爽的女生瞪着杨翼,边走边开口怼他。“嗨,微微。”那女生瞪了杨翼一眼,注意到旁边的唐微微,立马换了个和气的脸色跟唐微微打招呼。“杨翼,你说呀,什么叫跟我鬼混,跟你才叫鬼混!”苏曼眉目飞扬,气势汹汹。杨翼嘴角扬了扬,手抄进裤袋里,一副吊儿郎当的的样子,他穿着西装,本来是十分正经精英的模样,此刻痞痞一笑,却有几分玩世不恭,他懒懒开口,“那你以前跟我在一起算什么?”“你!”苏曼语塞,她也跟杨翼“鬼滚”过。“反正晓幽现在是我罩着的,你敢打她主意,信不信我弄死你!”苏曼身上有种军人的英姿与果断,不像普通家庭出身。“呵,你别忘了当初你们俩都是本少爷罩着的。”杨翼凉凉开口。苏曼瞪着杨翼,却并非全是讨厌,似乎还有点气不过。“苏曼,别生气了,杨翼闹着玩的。”晓幽在旁劝解。……江夏简直像在看戏,她想起上次的姜娆,忽然忍不住笑了。唐微微好奇,“你笑什么?”江夏止不住笑,“我在想杨翼的前女友军团凑到一起是种什么场面。”唐微微闻言也忍不住笑了,笑过后眼神却有点淡,她看着杨翼三人,忽然轻轻对江夏说道:“杨翼就像一匹野马,没有人栓得住他。”江夏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唐微微,见她神情淡然地看着杨翼,仿佛这样已经看了很久,江夏心里一动,却有点迷惑。唐微微似乎注意到江夏的眼神,对她笑了笑,“他这个人有时就像个小孩儿,也不是花心,就是没个定性。”江夏笑笑,没说话,这还不是花心?唐微微对杨翼的滤镜挺厚的。“杨翼,这是你女朋友?”苏曼好奇地看着江夏,却问杨翼。“我不是,别误会,他是我男朋友的朋友。”江夏赶紧解释。真是撞了邪了,怎么杨翼一个二个的前女友都说她是他女朋友,这些人在想什么?“哦,不好意思。”苏曼赶紧道歉。“没事。”江夏见苏曼真心诚意道歉,当然不会计较,其实她还挺喜欢这个女孩的性格。苏曼见江夏是个好相处的人,不禁亲切起来,“嗳,都怪杨翼这个人太喜欢勾搭人了,让我一见到好看的小姐姐就怀疑是他女朋友。”江夏忍不住笑,斜睨了杨翼一眼。杨翼被她看得狼狈,瞪着苏曼道:“老子形象被你败坏完了!”苏曼得意地挑了挑眉,“我只是实话实说,免得别人上当受骗。”“老子骗你什么了?”杨翼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你——”苏曼心虚,杨翼的确没有骗过她什么。江夏继续呆着有点尴尬,她看了看燕衡那边,笑着跟他们说道:“你们慢慢聊,我先过去一下。”说完开溜。杨翼本来和苏曼斗嘴,时不时瞥两眼江夏,看她偷笑的样子心情也很好,江夏这一走,他也没了兴致,只不经意地多看了两眼江夏的背影。“看什么看,都走远了。”苏曼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杨翼。这是她认识的杨大少吗,江夏一走他就心不在焉的,苏曼一生气,也不想再跟杨翼说话,转身就走了。杨翼当然不会在意,他身边只剩下晓幽,晓幽就像个小白兔似的乖乖站在他旁边,柔柔地望着他。“你们怎么都以为她是我女朋友?”杨翼忽然开口问晓幽。晓幽神情一顿,却轻柔地笑了,“因为你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你看她的时候,眼睛是亮的。※※※※※※※※※※※※※※※※※※※※也许会有转机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喜欢一个人很多是时候不必说出来, 杨翼刚才过来的时候, 无意识就站在了江夏身边, 整个身体一直倾向她,似乎有点保护的姿态,无意识的举动才能反映人真实的欲望。“你怎么看出来不一样?”杨翼神情罕见地有点悠远, 不知道是在问别人还是在问自己。晓幽没说话, 看着正在出神的杨翼,笑了笑,却慢慢地走开了。因为, 我喜欢你啊!===============分割线===========婚礼当晚,新人在一家会所包了包间请这些年轻的朋友玩, 杨翼和燕衡是新郎的好朋友,杨翼又是个爱热闹的性格,当然不会缺席。江夏坐在一边, 有点无聊,忽然手机响了, 是科室领导的电话, 她见燕衡和朋友正喝得开心,也没有打扰他, 拿着电话出了包间。她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接电话,科长告诉她,省局要借调她去工作一段时间, 直接点名她去的, 科长叮嘱她好好跟着学, 是个好机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省局会点名借调她。江夏没想到这种好事能砸在她头上,她最近正在发愁培训结束了她回A城,那和燕衡怎么办,没想到瞌睡来了有枕头。江夏跟领导汇报了一下学习的情况,然后说了些工作交接的事,挂了电话。她刚刚急着出来,忽然忘了自己是哪个包间来着,想了想,正要找个服务员问问,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扶着墙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江夏忙往旁边让了让,那个男人抬眼看了看江夏,眼睛一亮,涎笑道:“这姑娘就挺好的,来,跟哥哥走。”说着一把抓住江夏的手。江夏吓了一跳,这男的多半把她当成这里的小姐了,她急忙挣着自己的手,斥道:“你放开,我也是来这里玩的!”那男的不知是不是借酒装疯,死抓着江夏的手不放,“害羞什么,走,跟哥走,哥好好疼你。”说着还要来抱江夏。江夏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使劲掰着男人的手,却掰不开,她见男人还要向她扑来,心里一急,怒道:“你滚开!”却避不开壮实的男人。就在那男人即将抱住她的一刻,一股大力将她扯了出来,她猛扑在一人怀里,那男人也被人一脚踹飞。“草你妈的!”杨翼愤怒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江夏惊魂甫定,可一颗心总算落了地。那男人被杨翼踹倒在地,又有酒精作祟,跌跌撞撞半天才爬起来,口中骂骂咧咧:“我草你妈的,敢打老子!”作势要找杨翼干架。杨翼二话不说,上前又是猛踹一脚,踹得那男人扑倒在地,“你他*妈再跟老子横一个!”杨翼满眼戾气,说完又是一脚踹在男人刚才拉江夏的手上。“老子让你看清楚,别谁都敢他*妈地拉拉扯扯!”杨翼下脚狠,那男人被他踹得直哀嚎。杨翼脸露凶相,还要再踢几脚解恨,旁边服务生怕出事,忙过来拉住他,“先生,先生,别打了,别打了!”江夏也回过神,忙扯着杨翼,生怕他喝多了酒,再把人踢出好歹来。杨翼作势还要再踢,江夏死拽着他,“好了,杨翼,别打了!”那男人明白杨翼不是个善茬,自己又理亏,服务员去扶他,他拽着服务员的手狼狈不堪地爬起来。待离杨翼远了,才回头放狠话:“你给老子等着!”杨翼话不多说,挽着袖子就要上前干架,“老子收拾人从来不等!”江夏死拽着他,“好了,别管他了。”那男人被杨翼刚才狠意吓破了胆,边骂边跌跌撞撞地跑了。杨翼气还没消,转过头就见江夏双手抱着自己的手臂,刚才江夏情急之下拽不住他,就抱住了他的手臂往后扯。江夏也回过神,忙松了手,有一瞬间的尴尬,江夏低声道:“谢谢你啊,杨翼。”她很感激杨翼及时赶到,却没问为什么他能及时赶到。江夏低着头,不去看杨翼。杨翼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下一刻他一把拉起江夏往另一边走。江夏被吓了一跳,“杨翼,你干什么?”杨翼就像没听到她的话,一双手像是铁钳一样,拽着江夏到了一个角落才停下。江夏心里“咯噔”一声,“杨翼——”话还没说完,杨翼就把她推在墙上,两人旁边是一盆高大的绿植,郁郁葱葱遮住了两人的身形,江夏背靠着墙,只觉得这是很危险的姿势,她起身要走。杨翼却一把按住她的肩,将她禁锢在自己和墙的中间,江夏的心“咚咚”跳了两跳,不禁抬头瞪着他,“杨翼,你发什么疯!放开我!”杨翼眼底有红血丝,眼角和耳朵尖也有点红,江夏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不禁皱眉,“杨翼,你喝多了,快放开我!”杨翼本来比江夏高很多,此刻他微微弯了腰,垂首看着江夏,他眼下有点卧蚕,当他专注起来,眼神就分外深情撩人,像是汇聚了沙漠夜里最璀璨的星,又像是夜里深邃的海,生生要让人沉溺其中。杨翼不说话,只直直地看着江夏,江夏也直视着他,却不再挣扎,她平静而淡定地说道:“杨翼,放开我。”“如果——”杨翼忽然开口。江夏抬眸看着他。“如果我更早一点——”杨翼盯着江夏的眼睛,似乎问得很轻很艰难。“如果我比燕衡更早……你会不会——”杨翼压抑着自己声音问道,“我们可不可能在一起——”杨大少终于放下自己的矜持,问出了心里的话。江夏眼中神色一直很平静,直到杨翼问完,她也只是平静地看着杨翼,然后缓缓说道:“你一直比他早。”杨翼望着江夏澄静似水的眸子,里面没有惊慌,没有讶异,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这不是一个女人听到男人表白的反应。他听到了她的回答,如此简短,他不由得怔了怔,下一秒忽然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是啊,他一直是早于燕衡的,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是早于燕衡的,中学第一天他就认识了江夏,他在江夏旁边坐了三年,他们相遇得那么早,距离那么近,江夏却喜欢上了偶然来找他的燕衡。多年后他们再次重逢,他差点撞了她,他以为再也不会遇见的人,就那么戏剧化地再次见到了,这是怎么样的缘分?他在A城明明近水楼台,他用了那么多心思,可在他满怀希望的时候,在他不经意的时候,命运就像在跟他开玩笑,江夏还是又和燕衡相遇,这一次,他们在一起了。中学的时候,他只是江夏感情的一个看客,充当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参与进去过,可再次重逢,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进入江夏的世界,可以有他们的故事,可这一次,他从路人甲变成了男配角。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一起,却无力阻止,他比燕衡更清楚,江夏曾经有多喜欢燕衡。他一直比燕衡早,却从来没进入过江夏的心,从过去到现在都是一样。这就是江夏给他的答案,一针见血。杨翼盯着江夏平静笃定的眼睛,忽然轻轻地嗤笑一声,仿佛在嘲笑自己。江夏看着杨翼,他垂着眼,睫毛覆在眼帘,似乎有点落寞,江夏却很奇怪,她并没有什么心软或是心疼的情绪,只是想到刚才杨翼毕竟帮了她,踌躇了一下,又低声说了句,“刚才谢谢你。”杨翼没说话,也没松手,江夏也不急,她好像从来没担心过杨翼会对她用强,或是敢对她用强。“呵,真是好一对背着朋友偷情的狗*男女!”杨翼身后传来一声冷笑。江夏一惊,越过杨翼看去,姜娆站在他们身后,正一脸讽刺阴冷地盯着他们。杨翼也松开手,拧着眉回身看去,他神色发寒,“关你他*妈的屁事!”杨大少心情恶劣到了极点。他为什么会去问江夏?她是他朋友的女朋友,他想干什么!杨翼心里很懊恼,这些话他只能烂在肚子里,可今晚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像鬼迷心窍了一样。他看着江夏出了包间久久没回来,忍不住出来找她,就怕她遇到什么事。幸好他出来找她,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令他后悔的事。看着那个恶心的男人抓着江夏手,还要抱江夏的时候,杨翼浑身的血都冲进了脑袋,想都没想一脚就踹了出去。他真想把那个男人的手踢断,他浑身的怒气里还带着后怕,他舍不得江夏受一点委屈,再见江夏后,他见不得江夏受一点委屈。是弥补还是什么,杨翼不知道,他只知道,江夏是他杨翼想保护的女人。也许是今夜的酒有点醉人,也许是包间外的灯光过于迷离,杨翼回头看向江夏的时候,脑中紧绷的弦忽然就断了,他再想不到其他,眼里心里只有这一个女人。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才克制住自己,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越界了,可他忍不住,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终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问出了在心里压抑许久的话。※※※※※※※※※※※※※※※※※※※※收藏真的是死了,我也无所谓了,哈哈,坚持更新完,谢谢大家的支持。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却被江夏轻描淡写地击破所有隐秘已久的期盼。这种期盼到底有多久, 杨翼也不知道, 或许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杨翼都想不起这种期盼的出处, 或许这种隐秘曾经让他觉得羞耻,又或者对象是江夏让他觉得难堪,他潜意识里一直压抑一直否认, 甚至极力去讨厌江夏。可刚才, 杨翼认识到,其实他不需要极力让自己讨厌江夏,从过去到现在, 她对自己从来没有动过心,一点也没有, 杨翼真切地认识到这个事实。姜娆盯着杨翼,看他满脸的怒气,却掩不住的失意与落寞, 姜娆的心没来由地抽了一抽,她冷冷道:“你是真的喜欢她。”江夏撇开脸, 没说话。被姜娆当着江夏揭破心里的念头, 杨翼心里竟有一丝难堪,这种难堪在于他喜欢江夏, 江夏却对他不屑一顾。杨翼没去看江夏,沉着声音对姜娆说,“滚!”“我滚不滚, 人家都是别人的女朋友, 杨翼, 你再心心念念,她也不喜欢你啊,呵。”姜娆心里很痛,却狠狠地讽刺着杨翼,笑得更是痛快。江夏一言不发,侧身从杨翼边上走过。路过姜娆身边时,姜娆却一把抓住了她,“不准走!”江夏停下脚步,似乎有点怜悯地看着姜娆,“你爱他也好,恨他也好,那都是你们两个的事,他是不是对不起你辜负了你,我不知道,但是这些你都该去找他,把我扯进去没有任何作用,只会让你显得心虚。”姜娆看着她的眼神,清凌凌中冷淡又疏离,真像曾经的自己啊!姜娆心里涌出更多的恨意,她瞪着杨翼,“你当初是不是因为我像她才跟我在一起的?”是吗?杨翼一愣,他想说自己并不是,他见到姜娆那一刻就只想和她在一起,不是因为她漂亮,他知道自己喜欢她什么,他喜欢她的眼神,可这种喜欢的根源他却从来没有深究过。此刻姜娆问他,他不得不问自己,他当初一眼就被姜娆吸引住,根源真的是因为她像江夏吗?杨翼想否认,可记忆缓缓沉浮,像是时间的长廊,追溯到极远处,他眼前只有一双带着怒火的眼睛,似乎要将他的灵魂点燃。那么多年了,他从未深究的事,忽然就被姜娆揭破,杨翼张了张嘴,他艰难道:“我不知道,我当时是真的喜欢你……”“对不起,姜娆——”杨翼忽然意识到什么,那些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潜意识一直克制的,却被亲近的人察觉了出来。姜娆盯着他,眼睛却一下红了,“我不想听对不起!”眼泪一滴一滴滚落下来,“杨翼,我不想听对不起!”和杨翼分开这么久了,他从未对她说过对不起,他一直没觉得自己对不起过她,她闹她吵,杨翼只是心烦,却对她理直气壮,那种理直气壮似乎能给她一些肯定,杨翼是爱过她的。虽然,她一直觉得杨翼看自己的眼神有时过于痴迷,却并非全然落在她身上,仿佛透过自己的眼睛在追寻什么。女人对于爱人的直觉总是惊人的准,人人都说杨翼对她是真爱,人人都羡慕她,那是杨翼啊,人群中像太阳一样的人,却对她千依百顺。可她总觉得杨翼对她的爱有些漂浮,总抓不住,越抓不住她越心慌,越心慌她越想证明杨翼是爱她的,就这样,杨翼离她越来越远,终究,他提出了分手。杨翼分手从不拖泥带水,任凭她怎么挽回怎么闹,杨翼终究没有为她打破这个原则。“你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她有什么好!你喜欢她为什么不早告诉她,找我做什么!”姜娆情绪有点崩溃,死死地拽着江夏不肯放手。江夏被她的指甲挖到肉里,疼得直皱眉,“你放手!”杨翼见江夏疼得皱眉,想也没想就扯开姜娆的手把两人分开。“你的手没事吧?”杨翼握着江夏的手要看。江夏抽回自己的手垂放一边,用身体遮住自己被抓伤的手,平静道:“我没事,你们好好谈谈吧。”说完也不管杨翼,转身就走,江夏走得干脆,她留在那里,只会给姜娆难堪。江夏心里有点难受,可能是看着姜娆的样子有点物伤其类,姜娆并不是个坏女人,只是在和杨翼的感情里投入太多,伤心太多。江夏并不相信姜娆所说杨翼拿她当自己的替身,杨翼这样的人,和谁在一起,他最爱的人都是自己,只是姜娆傻,居然想要杨翼像个真情圣一样付出全部的爱,他本不是那样的人,怎么做得出那样的事。杨翼爱的时候或许是真爱,可一旦他不爱了,就是真的不爱了,不会再多一点留恋,这说不上不好,也说不上好,抽离得快的人总不会伤心太多。不过感情的事就是你情我愿,又分得清谁对谁错呢,错了,姜娆就可以不爱了吗?错了,杨翼就会再爱她吗?江夏忽然叹气,她和燕衡,又能走到哪一步呢?冥冥中,从江夏再次遇到燕衡那天起,她的感情太过顺利,顺利到像是假的一样,她似乎有种预感,他们就像两条线,一旦交汇,等待他们的,就是渐行渐远。===============分割线==============“兄弟,走啊,愣着做什么!”杨翼正看着酒吧出神,刘一鸣一把揽住他,呼朋引伴地进了酒吧。又是这间酒吧,杨翼上次来都是半年前的事了,想起那天晚上,杨翼还有点心虚,他趁着醉酒胆大,遮遮掩掩地跟江夏说了自己的心思,却被江夏无情地撅了回来,顺带还被姜娆讽刺了一番。杨大少从来没遭受过这种待遇,他在情场上向来无往不利,这次却铩羽而归,还有个前女友做旁观者,滋味不好受。更何况那还是他朋友的女朋友,他没脸再见燕衡,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江夏,连包间也没回,直接叫车连夜回了A城。回去之后,公司有项目要去外地,他二话没说就跟去了,这一呆就是小半年,回了A城之后,总是怕碰到江夏,可真没碰到她,杨翼又有点烦,悄悄打听了才知道,原来江夏并没有回A城。知道江夏没回来,杨翼并没有松气的感觉,心里反而更烦躁,做什么都有点心浮气躁,刘一鸣打电话让他一起去省城玩,他半推半就地还是跟了来。真到了省城,跟着一群猪朋狗友,以前习惯地灯红酒绿,现在看什么都有点心不在焉,更加心烦,想想明天还是回A城算了。他们吃完饭,刘一鸣哪里是闲得下来的人,给了杨翼两个选择,要么麻将,要么酒吧,他们一群人麻将就是通宵,杨翼哪有这个闲心跟他玩通宵,只得跟着来了酒吧。没想到刘一鸣对这间酒吧情有独钟,却根本没注意到杨大少复杂的脸色,他哪里还能想起上次他就是在这里偶遇杨翼和江夏,顺便还狠狠嘲笑了一番杨翼的事。杨翼懒懒地抄着手,被刘一鸣拉进了酒吧,落座点酒,与往常一样的夜夜笙歌。杨翼这半年跟项目,一直很忙,也一直清心寡欲,不是他没有机会,各种招待什么很多,他只是觉得没多大意思,多数时候都推了。觉得没意思久了,就真的这么清心寡欲地过了半年,现在跟熟悉的人在熟悉的氛围里,但他好像找不到以前如鱼得水的感觉了。这不是一个好信号,杨大少对自己目前的状态很不满意。他杨翼从来拿得起放得下,逢场作戏风流不羁才是他杨大少的做派,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鬼样子,一空下来就总是五心不定,恍恍惚惚,做什么都不对劲,做什么都没意思,也只有工作的时候才好点。杨翼不是个工作狂,却不得不寄心于工作。杨翼心情烦闷,端起酒杯一口干了。“兄弟怎么了?喝这么猛!”刘一鸣放开身边的小花抽空关心一下他。杨翼没说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晃了晃,又一口干了。“卧槽,兄弟,别喝这么猛,怎么了?还真有事?”刘一鸣发现杨翼真的有点不对劲,放下正在撩的妹子,凑过来关心杨翼。杨翼斜睨了他一眼,淡淡说了句“没事。”自顾自地倒酒。刘一鸣见他不肯说,也不勉强,自己玩自己的,杨翼端着酒杯在那里发神,刘一鸣忽然撞他,连连喊道:“兄弟!兄弟!”杨翼酒都被撞撒了出来,自然有点不耐烦,皱眉看刘一鸣,“我真没事——”“不是,兄弟,快看!”刘一鸣又撞了撞他,用手指了指角落里的一桌,“快看那女的是不是燕衡的女朋友?”杨翼脸色一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昏暗的灯光下,角落里那桌坐了几个男女,其中一个女生身穿黑色裙子,长发微卷,慵懒地披散在肩头,乌黑蓬顺,衬得一张小脸白皙莹润,像是在发光一样。越过人群,杨翼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她拄着手,正歪头聆听旁边男人说话,时不时抿嘴笑一笑,笑得很含蓄,修长的眼角微微上扬,一双眼睛蓄着笑意,并不张扬,却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她眼中心里的秘密。※※※※※※※※※※※※※※※※※※※※不好意思,最近更新不稳定,工作太忙,请谅解。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她旁边的男人离她很近, 跟她说话的时候偶尔移开一下眼神, 像是怕泄露什么似的, 可看她的时候眼中的专注和热情几乎要溢出来。江夏似乎有些醉了,她跟那个男人说了两句,站起身来, 微微晃了晃, 那个男人忙扶着她,一脸关切地说着什么,江夏对他笑着摇了摇头, 自己一个人往洗手间方向走去。那个男人站在原地,直到江夏走了还一直望着江夏的背影。杨翼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只是眼睛里却阴沉似鬼,刘一鸣没注意到杨翼的表情,一同望着那桌, 有点好事道:“那男人不是燕衡啊,看那个男人的样子, 怕是想给燕衡戴顶绿帽子——”“别他*妈胡说!”杨翼沉着脸睨了他一眼。刘一鸣本来是开玩笑, 又想燕衡和杨翼关系那么好,这样说杨翼肯定不爽, 正想再开个什么玩笑混过去,侧脸看到杨翼的阴沉沉的眼神,立马就识趣地噤声了。他真是人头猪脑, 怎么忘了这女人不仅是燕衡的女朋友, 杨大少以前还打过别人的主意,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杨翼这次似乎有点认真。刘一鸣不敢再乱说,下一刻,杨翼已经冷着脸大步往洗手间那边走去。“兄弟啊——”刘一鸣摇了摇头,看着杨翼的背影若有所悟地感叹道,“何苦来——”江夏洗了把脸,撑着手望着镜子中的人,镜中的人眼神有点迷离,江夏知道自己可能是喝多了,她酒量一直很好,没想到今天的酒后劲这么大,她有点醉。可能一心想醉的时候更容易醉吧,江夏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很久,“你看你像什么样子——”江夏轻轻地对着镜中人说了句。镜中的人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江夏垂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慢慢站直身体,吐出口气,拉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刚走了两步,前方一个男人倚在墙边,江夏垂着头,并没有太在意,刚要从他身边走过,男人的大长腿却伸在她前面,挡了三分之一的道。江夏皱眉抬头,只见杨翼面无表情地背靠着墙,一手抄在裤袋里,一手夹着烟,却并没吸,只任由烟在他指尖袅袅绕绕。“杨翼?你怎么在这里?”江夏眯了眯眼,差点以为自己是喝多了产生了幻觉。杨翼慢条斯理地摁灭了烟头,这才看向江夏,他嘴角带着一丝笑,整个人却透出寒意,“怎么,见到我很意外?还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我见到?”江夏确认她面前的就是杨翼,自己还没醉到认错人的地步,她有点意外,但也仅仅就是意外,江夏看他,“我有什么亏心事怕你见到。”江夏语气平和,似乎还有些疲倦,说完往旁边让了让,躲开杨翼要走。杨翼一把拽住她,江夏猛地甩了甩,却哪里甩得开,她冷冷地盯着杨翼:“放开!”杨翼沉着脸看她,只见江夏黝黑的眼睛里,是一团熟悉的怒火,于他,就好像冰火交加一样,寒的高冷似雪,热的炽热似火,他的灵魂似乎都随这团火燃烧了起来。“我让你放开!”江夏又冷冷地说了句,看杨翼的眼神冷漠而倔强,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杨翼狠狠地盯着她,心里闪过的却是刚才她和那个男人言笑晏晏的亲密样。“刚才那个男人是谁?”杨翼拽着江夏纤细的手腕往自己面前带了带,脸色阴沉地问道。“关你什么事?!”江夏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杨翼心中怒火压抑已久,此刻被江夏一激更是四处乱窜,他一把将江夏拽过来按在墙上,顾不得她疼得皱眉,咬牙地逼问道:“我问你刚才那个男人是谁!”江夏被拽着按在墙上,肩膀被撞得隐隐发痛,她吁出口气,抬眸看向杨翼,只见杨翼脸色阴沉,眉毛拧得死紧,一双好看的眼睛沉沉地盯着她,似乎下一刻冲天的怒火就要发泄出来。江夏忽然觉得好笑,她“哧”地一声,果然笑了出来,她颇有趣味地看着杨翼,“杨翼,你这是在替朋友捉奸吗?”杨翼脸色一变,眼神也闪了闪,江夏却凑近了一点,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他,似乎还含着笑,她小声说道:“你怕我给燕衡戴绿帽子?”杨翼盯着江夏的眼睛,往日里这双眼睛看他总是冷漠疏离,像是隔着厚厚的纱,他总触不到她,可此刻,这双黝黑灵动的眼睛却像是蓄了水,几乎要把他溺了进去。“那个男人是谁!燕衡怎么没跟你一起?”杨翼垂了眼,避开了江夏的眼神,却还是追问着江夏。“呵——”江夏没回答他,却挣开他的手要走。杨翼手上用劲,还是牢牢地按住了江夏,他心烦气躁,一连问道:“你来这种地方为什么不跟燕衡一起,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你跟他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跟你那么亲密!杨翼只要一想到那个男人看江夏的眼神,就觉得心中有团火在烧,他不能忍受其他男人和江夏那样亲密。江夏似乎一点没被他的怒火吓到,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杨翼,你这么紧张,让我觉得不像是我给你朋友戴了绿帽子,倒像是我给你戴了绿帽子,你说是不是?”杨翼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他咬了咬牙,瞪着江夏,“你敢给老子兄弟戴绿帽子试试!”江夏垂眸笑了笑,可能是酒精的原因,也可能是其他原因,她再不像平日里对杨翼那样冷静,她抬眸看向杨翼,似乎真的觉得很好笑,眼睛里全是笑意,她全无遮掩地望进杨翼的眼睛,轻声却笃定道:“最想给燕衡戴绿帽子的人不是你么,杨翼?”江夏声音很好听,微微有些低沉,却更显温柔,让人忍不住想听她再说多点什么,杨翼抬眼看她,江夏却微微挑了挑眉,似乎是在挑衅他。杨翼被她戳破心事,本来有点狼狈,见江夏挑衅他,却激起更多的怒火,他拧着眉,额头青筋直冒,咬牙切齿道:“江夏,你他*妈是不是吃错了药!”“怎么?你不敢承认?”江夏一点也不怕他,歪了歪头,脸上也带了点冷笑。“老子——老子——”杨翼咬着牙,却提不起气,只瞪着江夏,有点色厉内荏。江夏的话无疑戳到他的肺管子,他潜意识里居然想给自己的好兄弟戴绿帽子!“你今天发什么疯,燕衡呢!”杨翼气得不轻,又不能反驳,心乱如麻下,终于发现事情有点不对。江夏闻言顿了顿,神色慢慢变冷,缓缓把杨翼推开,冷冷道:“燕衡去H省了,你不是他的好兄弟,这件事都不知道吗?”杨翼愕然,他真的不知道,“他父亲生病了?严重吗?他什么时候回来?”江夏凉凉地看他一眼,冷笑一声,似乎在嘲笑杨翼对燕衡的无知,“他是去那边工作了,不是因为他父亲生病。”“工作?好好的他去那边工作干什么?”杨翼也被这个消息冲击到了。“这个你可以去问他。”江夏开始不耐烦,说完就要走。杨翼虽然还没从燕衡的事情中反应过来,可还是条件反射地一把拉住江夏。江夏手一甩,终于忍无可忍地恨声道:“我跟燕衡已经分手了,你有什么事自己去问他,别再来烦我!”可能情绪过于激动,江夏甩的力气过大,脚下又没注意,撞到一盆绿植,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她脚下发飘,眼见就要摔倒。杨翼还没从江夏那句“跟燕衡已经分手”的震惊中恢复过来,身体已经迅速反应,一把将江夏捞了过来。江夏扑在杨翼的怀里,被他抱了个满怀。杨翼盯着江夏的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隐隐地还带了一丝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期盼,“你刚才说什么?你和——你和燕衡分手了?”江夏被杨翼紧紧抱着,酒劲上涌,忽然觉得浑身不着力的感觉真好,有个人抱着自己的感觉也不赖,虽然这个人是杨翼,可她非但没觉得难受,反而有种不想动弹的放弃感。她没有挣扎,只是有点疲倦地回答他:“我跟他已经分手很久了。”是啊,他们已经分手很久了,就像一个美梦,终于还是醒了。江夏觉得很累,连眨眼都觉得费力,这一段日子以来绷在她身体的弦似乎终于松了松,她望着杨翼,叹气道:“真累啊。”杨翼一直盯着她,听她叹气,忽然怔了怔,下一秒,鬼使神差地,他扣住江夏的后脑勺,想也没想就朝他朝思暮想的嘴唇狠狠地吻了下去。江夏根本来不及反应,杨翼的气息就已经铺天盖地地裹住她,他的吻很强势,夹杂着急切与探求,似乎要在一瞬间就在她整个人都掠夺去,江夏挣了挣,却被杨翼的双臂紧紧桎梏在怀里,根本不能动弹不了。“唔唔”江夏只能发出呜呜声,却一点也撼动不了杨翼的执着和霸道。江夏觉得自己几乎要缺氧而死,终于,杨翼松开了她,江夏眼神有点恍惚,只大大地吸了口气,再看杨翼,他的眼睛却有点红,还隐隐有点发光,他盯着江夏,有点危险的意味。※※※※※※※※※※※※※※※※※※※※我有罪,我认错。不是因为数据不好,主要是最近工作太忙,文肯定是会更完的,大纲也不会砍,写文是我的兴趣,有人看我就会坚持下去,也会把江夏和杨翼的故事写完。故事走向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也许,可能,有人会觉得女主渣,不要骂太狠。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真奇怪, 江夏被杨翼强吻, 却并没有恶心的感觉,心底反而有点麻木, 原来,和其他男人接吻, 也并没有自己想象那样不能接受,即使这个人是她曾经极度讨厌的杨翼。那个被她看成彭连虎一类的猥琐配角, 和他拥抱接吻原来自己也不讨厌。可笑自己曾经那样不理解穆念慈,爱过杨康那样的人怎么看得上彭连虎?江夏心底涌出一股失望,曾经她以为那个人非燕衡不可, 原来, 自己这么多年坚持的东西, 竟然这么简单就被击破了。看着江夏有点恍惚还有点梦游的眼神, 杨翼的心柔得快要滴出水, 他把江夏的头揽过来靠在自己肩头,“累就靠着我。”江夏没有反抗, 似乎有种自暴自弃地放任感,她顺着杨翼的手柔顺地靠在了杨翼的肩头,杨翼的肩头宽厚有力,靠着似乎真让她有了片刻的心安。江夏闭上眼睛, 她想, 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杨翼用下巴蹭了蹭江夏的头顶, 心里柔得一塌糊涂, 那句酸掉牙的情话, 什么抱着你就像抱住了全世界,杨翼不想承认,可他此刻心里就是这种感觉,心里一直躁动不安的某个地方终于平静下来。他低头吻了吻江夏的额头,轻柔得自己都不敢相信。江夏的睫毛颤了颤,却并没有睁眼,杨翼低笑,“喝了多少,你酒量不是很好吗?”江夏不想回答他,闭着眼睛装聋子,眉头却皱了皱眉。杨翼见江夏耍小脾气不吭声,心里竟是说不出的满足与安逸,他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们回去,嗯?”江夏还是不吭声,杨翼拿她没办法,只吻了吻她的脸,换着手三两下脱下身上的外套裹住江夏,拥着她走出了酒吧。杨翼把江夏带回了酒店,江夏喝的酒后劲大,开始还能自己走,后面整个人都靠在杨翼身上。出电梯的时候,杨翼干脆打横把她抱了起来,一路进了房间。“半年不见,你怎么轻了这么多?”杨翼掂着手里的人,嘟囔了一句,手上的触感没上次好,上次他把江夏从溪水里抱出来,那时候的她骨肉匀停,不像现在,抱着都能感受到骨头硌人,真瘦了不少。忽然想起她说的,和燕衡已经分手的事,杨翼心里有一刻的异样,更多的却是心疼,他知道江夏,她是个有事会放心里的人,更何况是和燕衡的事。他几乎都不敢去深想,和燕衡分手对江夏来说意味着什么。怪不得瘦了这么多。杨翼小心把江夏放在床上,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江夏触到床,随即卷住被子一滚,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团在大床一边,不声不响地睡了。杨翼还摊着手,原本缱绻温柔的心思,立刻有些尴尬与好笑,他抓了抓头发,单腿跪在床上朝江夏蹭过去。江夏似乎感受到床的震动,又裹了裹身上的被子,仿佛这样能给她带来一些安全感,却没更大的动作。杨翼低头看着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小脸的江夏,心里跟猫抓似的又痒又涨,他看了她很久,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忽然低下身,轻轻地吻了吻她的眉眼,江夏似乎皱了皱眉,杨翼轻笑,在她耳边低低叫了声:“江夏——”似是呢喃,又似喟叹。============分割线===========半夜,江夏迷迷糊糊睁开眼,头脑似乎清醒了些,窗帘并未拉拢,外面的月光透进来,房中一片静谧柔和。她恍恍惚惚记起昨晚的事,忽然明白自己这是在哪儿,杨翼把她带回了酒店。江夏睁开眼适应了一下,脑子却像是放空了,她有点口渴,掀开被子坐起身来,恍恍惚惚地回了一会儿神。她拢了拢头发,瞄到身上还是昨天的衣服,江夏并不意外,她还没醉到发生什么都不知道的地步,更何况那个人是杨翼。江夏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悄声走出了房间。杨翼住的大套房,江夏出了房间也没有开灯,只借着月光在料理台拿了瓶水。酒后口干得很,江夏仰着头,猛喝了几口,缓解了口干,然后脑子放空,无意识地拧着瓶盖。身后忽然传来滚烫的触感,江夏动了动,却被人从身后牢牢环住。江夏没说话,只低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杨翼圈着她的腰,他本来比江夏高了快一个头,此时却埋头陷在江夏的肩窝里。“江夏——”他低声呢喃,仿佛在梦中,又好像穿越很久很久的时光,才轻声叫出心中的名字。杨翼在江夏颈边蹭了蹭,深深吸了口气,鼻尖是江夏的发香和她独特的味道。杨翼用力将江夏抱住,下一刻似是受不了似的,猛地将江夏翻转了过来。江夏紧绷地身体一下有了缓冲,她松了口气,有些恍惚地抬头看着杨翼,借着月光,杨翼的眼睛比夜还黑,隐隐地透出些危险的光芒,他盯着江夏,像只盯着猎物的豹子。“杨翼——”江夏轻轻开口。江夏从没想过杨翼是这样霸道的人。杨翼吻着她,下一刻,却猛地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往房间走去。杨翼前戏表现霸道又强势,可真等两人坦诚相见,他压着江夏,却有些小心翼翼。“疼不疼?”杨大少头悬在江夏上方,眼神灼灼地盯着她问。江夏摇了摇头,没说话。“这样舒服吗,重不重?”杨大少观察着江夏的表情。江夏“嗯”了一声,不置可否。杨大少摸不清她的想法,动作轻了些。“这样怎么样?要不要换个姿势?”杨大少看着表情淡淡的江夏,居然有点忐忑。“要吗?”他停下来,又问了句。江夏铺散着头发,眼睛里带了丝笑,直视他,“杨翼,你是不是不自信啊?”杨翼愣了楞,下一秒脸色一变,他瞪着江夏平淡无波的脸,低声骂了句:“草!”“老子让你看看老子有没有自信!”杨翼将江夏狠狠一抱,猛地发力。“还敢不敢说老子没自信!嗯!嗯!还敢不敢!还敢不敢!”杨翼发着狠问江夏。身体力行地证明着自己爆棚的自信。=============改了六七次的分割线=============杨大少是被惊醒的,昨晚他做了一直以来渴望的事,梦中却发现江夏和燕衡并没有分手,他自欺欺人地给自己兄弟戴了顶绿帽子。看着梦中燕衡的脸,杨翼做贼心虚,却并没有幡然悔悟,他唾弃着自己,却仍然在寻找江夏的身影。隐隐地,竟是希望一错再错,一错到底。只要江夏愿意。直到他欣喜地抱住江夏,江夏却毫不犹豫地推开他,却温柔似水地地依偎着燕衡,慢慢走远。他不顾尊严地追上去拉住江夏,急切问她,昨晚他们那么好,难道她一点也不喜欢他?却被江夏甩开,冷冷一句:“杨翼,我从来没喜欢过你,和你在一起一晚只让我恶心!”杨翼如遭雷劈,江夏一句话仿佛似钢刀一样扎进他的心,她竟然觉得和他在一起恶心。他们明明那么合拍,她在他身下那么娇柔婉转,柔情似水,她明明那么喜欢他的热情激烈,她抱他抱得那么紧,一声声叫着他的名字,连他的魂都被勾去了,她居然觉得恶心?!他以为自己给她带去的是极致的快乐,可她却觉得恶心?杨翼头脑昏沉,恍恍惚惚,他好像明白这是在梦中,可心痛的感觉又那么真实,杨翼徒劳地想要追上去问清楚,可江夏越走越远,他想大声呼喊,却猛然惊醒过来。杨翼身体痉挛似的抽了抽,醒得彻底,他睁开眼,房间中还是一片黑暗,梦中心如雷击的感觉竟遗留到了现在,杨翼大掌按着自己的胸口,喘了两口气才缓过来。忽然想起什么,杨翼长臂伸到旁边摸索,身边空空如也,哪里有江夏的身影,杨翼心中一沉,猛然坐了起来,叫了声“江夏!”昨夜江夏也是悄声起来喝水,她不一定就走了,杨翼这样安慰着自己。“江夏!”可刚才梦中情景过于真实,杨翼有不好的预感,他掀开被子跳下床,慌乱间随便抓了条毛巾裹在腰间,喊着江夏的名字四处找她。酒店套间虽大找一个人却很容易,杨翼松开浴室的门,意识到江夏真的走了,他想起昨夜的事,想起昨夜和江夏激烈的情*事,江夏在他身下娇柔婉转,他在她身上的疯狂欲死。杨翼的心重重地跳了跳,耳朵又开始发热,他在那里出了会儿神,忽然反应过来,大步走向床头,拿起手机,屏幕上没有任何信息,杨翼微微失望,却还是找到江夏的电话,拨了过去。“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电话响了一会儿,杨翼以为江夏不会接,却没想到江夏直接给挂断了。杨翼不死心,挂断之后又打了一个过去,同样的电话同样的命运,江夏又给他挂断了。杨翼开始心慌,打开微信给江夏发信息。“江夏,怎么不接电话?”杨大少打出这几个字后,自己都有点厌恶,想当初自己也看了不少这样的信息,自己那时是什么感觉还用多说?烦!杨大少删掉这条信息,开始重新编辑。“江夏,吃早饭了吗?”杨翼瞟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卧槽,都这个点了?”手机上明明白白显示现在已经是13点36了,杨翼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没开窗帘,他在床头摸到遥控,把窗帘拉开。窗帘缓缓朝两边退开,屋外的阳光洒进来,却并不是朝阳,杨翼看了看窗外,暗骂自己怎么睡得这么死。再想想又觉得自己情有可原,昨晚为了收拾江夏,他卖了一晚上的力,连着两三次,也算精气大损。杨翼脑中闪过许多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他舔了舔干燥的唇,俊秀的眉眼露出温柔的笑意。“江夏,晚饭吃什么?我过来接你去吃好吃的?”杨翼删掉刚才那条。信息发过去,杨大少紧盯着屏幕。果然石沉大海,杨翼有点烦躁。※※※※※※※※※※※※※※※※※※※※我发誓,以后绝对清水到底!大家喜欢这个吗,我的文一直很清水,写得不好大家将就看,杨大少是个吃肉的人,江夏也不是圣女哇。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在忙吗?”杨翼打出三个字, 却没有发出去, 自己盯了一会儿, 忽然将手机甩到一边,皱眉骂了一句“草!”这些不都是他以前看了就烦的信息吗?他杨翼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的怨妇?杨翼呈大字型瘫在床上,两眼放空, 过了一会儿, 像是忽然惊醒一般,伸手将手机摸了过来。对话框中依然一片死寂。杨翼盯着手机,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江夏——”他盯着屏幕上的名字, 连叫出这个名字他都觉得缠绵不已。杨翼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他脑子里全是江夏, 江夏的眼睛,江夏笑容,江夏的身体, 江夏的冷淡……她的一切,一切, 他都那么喜欢, 像是喷薄的火山,杨大少压都压不住。杨翼咬了咬牙, 叫了客房服务,起身开始洗漱,看着镜子里有点纵欲过度的脸, 杨大少心情一下好了很多。杨大少慢悠悠地冲了澡, 吃了点东西, 又揣摩着江夏喜欢的风格,选了身衣服,打理了发型,意气风发地出门了。杨翼看了看手机上的信息,这是他找人问的江夏的情况,原来江夏借调到了省局,在XX局,地址是滨河南路38号,办公室709,电话1783457xxxx,还特意注了一下,河这边和那边分别有两栋楼,别走错了。杨大少吹了吹口哨,江夏你这才怎么跑得出我的手心!杨翼戴了墨镜,踩了油门,和他的跑车风风*骚*骚地出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江夏省局单位管得不严,停车场就在地面,杨翼停在杆前,看门的人撩了一下眼皮,淡定地放他进去,杨翼不傻,他知道江夏不喜欢招摇,就把车停在一个角落里,下车开始溜达。他当然不敢直接上去办公室找江夏,没摸清江夏想法之前,这种送命题杨大少是不会做的。江夏省局这边老城区,绿树成荫,环境清幽,因为是省局,也没有A城大厅那样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嘈杂,杨翼看了看表,下班时间到了,江夏该出来了。他戴着墨镜,支着两只胳膊拐,靠后放在半高的护栏杆上,一派优哉游哉的吊儿郎当样。杨大少从前陪燕衡接江夏,满心满腔都是酸意,还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生怕流露出点什么,让燕衡和江夏发觉。那时自然是品不出接人这种惬意,如今,江夏和燕衡已经分手,他和江夏虽然名分未定,但是毕竟昨晚什么都做了,关系比从前已经有了质的飞跃,要知道,男女之间,有了身体的交流,更会促进纯情感的交流。反正,杨大少一直秉承着这样的观念,他从不觉得自己这点上有什么问题,毕竟,昨晚的深度交流,就像星火燎原一般,点燃了杨翼的整颗心。想起昨晚,杨翼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肩头,那里有一排小牙齿印,杨翼的身体很诚实,似乎一瞬间就还原了昨夜那一刻。他像只豹子似的,抱着江夏猛力冲刺,江夏早已禁不住,发狠锤打他,却更激起他的血性,他咬着牙,密密地吻着她,哄着她,最后一刻,江夏都快哭了,忍不住咬住他的肩头,却像小猫,一下挠进杨翼的心里。魂与神授,杨翼登上巅峰那一刻脑子里就是这种感觉,什么叫做愿意死在女人的身上,杨大少有了真真切切的体会。江夏迟早会要了他的命。杨翼换了个姿势,不自在地咳了咳,不能再胡思乱想,自己又不是淫*虫,一天到晚想这些不合适。楼中陆陆续续有人出来,省局单位,大家都很低调,交谈声都压得很低,穿衣风格很能区别出人的身份地位。杨翼对这一套并不陌生,他的家族能做到今天,当然不会只是单纯是个做生意的,虽然没有官商勾结,可家里有人总要好办事一些,否则杨翼也不可能这么快打听出江夏的情况。有人注意到杨翼,不注意他也很难,杨大少盘靓条顺,站在那里就是个人形发光体,看过的人总会多看两眼,哪怕是省局领导,也不得不在心里夸一句,小伙子看着顺眼。杨翼习惯了这样的目光,有年纪大点的领导看他,他摘掉墨镜,神态自若,还含笑点点头,以示礼貌,领导在心里更添了一分好评,小伙子不错。杨翼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他倒是落落大方,翘首以盼,可盼了半天,也没把心心念念的人盼出来。杨翼摸出手机,踌躇了半天,还是把电话拨了出去。电话响了几声,杨翼几乎以为又要被挂断的时候,电话接通了,“喂,杨翼。”江夏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杨大少却突兀地想起昨晚江夏呓语似的叫自己的名字,低柔哀婉,像是魔音一样,丝丝缕缕勾住他的心,勾得他热血沸腾,奋不顾身。“喂?”江夏的声音又从手机中传来,杨翼回过神,耳朵却有点发热,忙应了一句:“江夏。”“嗯。”江夏应了一声,却没有多问,只等他开口,对他似乎总是这么笃定。杨翼心里升起一股紧张,他舔了舔干燥的唇,忐忑道:“我就在你单位楼下,我等你一起吃晚饭好吗?”江夏在那边没开口,杨翼以为她生气了,气自己不提前说一声就过来等她,他连忙描补一句,“我下午在旁边逛的时候,买了音乐会的票,你不是喜欢听吗,晚上我们一起去听?”“好不好?”杨翼声音放低,温柔中似乎还带了一丝期盼讨好。江夏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杨翼捏着手机,心“咚咚”跳得沉重,他好像一个听候审判的刑徒,只等电话那头的宣判。杨翼屏着呼吸,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地叫了声:“江夏——”江夏那头传来声音,“你等我一下,我收拾好东西就下来。”并没有答应吃饭或是听音乐会,杨大少心情更加忐忑,既盼着江夏下来,又怕她下来说点什么绝情的话,今早梦境中的情形让杨翼心有余悸,他可不想真实中来这一棒。杨翼没办法再保持刚才闲闲的姿态,他抄着手,脚无意识地蹬了蹬路边拦车的石柱,心情七上八下。江夏行动力一向很强,说马上下来,真的很快就下来了。杨翼看着走向自己的江夏,她穿着一件长袖蓝色衬衣,样式极简,肩上没有任何标记,却比平常的商务衬衣更加挺括,应该是她们制服内搭的衬衣,裤子就是藏蓝色制服裤子,头发低低束在脑后,规规矩矩,一点也不出格的打扮。杨翼却觉得江夏这样十分挺拔精神,有种说不出的气质,分外和他的胃口,一时间杨大少心跳如雷。江夏哪里想得到杨翼脑子里想这么多,她走近杨翼,却没说话,只淡淡地看着他。杨翼向来在江夏面前都是沉不住气的那个,他按捺住心里的躁动,眼神飘了飘,望着江夏,“我们去吃晚饭吧,就在旁边,吃完正好听音乐会,这个团挺有名气的,难得来一次。”杨大少没发现自己的语气有点讨好,眼神更是欲语还休,生怕江夏下一刻毫不留情地让他滚。江夏看了他一会儿,似乎在犹豫,杨大少垂眼,却看到江夏的手,江夏的手指白皙修长,却并不柴,握在手里柔弱无骨,杨翼很想去牵,十指相扣那种,就像昨晚,他们情浓时——杨翼心思又往不可描述方向飘去,似乎回忆那样的亲密能缓解他此刻忐忑不安的情绪。“走吧。”江夏淡淡说了句。“去吃晚饭?”杨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对啊,不是吃完饭还要听音乐会吗?”江夏嫌他明知故问。杨翼点点头,暗暗消化着江夏给他带来的震动。江夏居然答应了?!“票给我看看。”杨翼还没从刚才的惊喜中走出来,闻言楞了一下,这才手忙脚乱地把票掏出来给江夏。江夏看了看票,这个乐团来省城很难得,这个票价格贵而且不好买,江夏关注过,没抢到票也就算了。杨翼说他今天才买的,简直说谎不打草稿,这个票的座位都是最好的那片,一看就是不外售的贵宾票,杨翼真当她傻。江夏也没戳穿他,把票收在包里,招呼他,“走吧。”“我的车停那边的。”杨翼见江夏往大门外走,忙解释。江夏想起杨翼骚包的车,不禁皱了皱眉,“就在旁边吃,车就停这里,晚上再过来开吧。”杨翼今天已经喜出望外,哪里还顾得上车,当下连连赞同,“好啊,就放这里。”江夏停下脚步,看着杨翼,杨翼一下也顿住了脚步,看江夏严肃的表情,心一下又提了起来。“以后别把车开进来。”杨翼脑中只回响着“以后”两个字,以后,以后,杨大少脑子里像是开了花,以后,江夏说“以后”。他盯着江夏,眉眼温柔又期盼。江夏却像是不解风情,皱眉看他,“跟你说话呢。”杨翼回过神,笑得纯情又荡漾,心满意足地说道:“好啊,都可以,要是你不喜欢这个车,我下次换一辆好了。”江夏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杨翼的车她看过好几辆,跟他人一样,就没一辆是低调的。江夏皱眉又加了句:“反正别开进来,我们这里是省局,我只是借调上来,你这样别人看见要议论,不好。”杨翼在旁笑得心猿意马,哪里真听得进去,只连连点头附和着江夏。※※※※※※※※※※※※※※※※※※※※上一章审核太多次了,要疯!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两个人就在省局旁边吃的晚饭, 杨翼本想带江夏去一家高档粤菜馆, 江夏却选了省局周边人气最旺的跷脚牛肉馆, 江夏一口气把店里的招牌菜点了个遍,然后和杨翼两个,风卷残云似的席卷完了整桌的菜。一共不到两百块钱。杨翼付钱的时候, 回过头来看埋首在他跟后面的江夏, 低笑道:“虽然能吃,却还是好养活。”也许因为太了解杨翼这个人的本质,江夏对着他很自在, 闻言瞪他一眼,“你起码吃了三分之二, 好意思说我能吃?”杨翼失笑,他喜欢江夏对他牙尖嘴利,回她一句, “三分之一你以为很少?”江夏气得踹了他一脚。老板边收钱边招呼这位亮眼的帅哥,“帅哥, 我们家的味道还好吧, 正宗乐山翘脚牛肉,其他地方你吃不到的。”杨大少被踹得心情大好, 正不正宗有什么关系,江夏喜欢就行了,他含笑点头, “可以可以, 我虽然没去过乐山, 但是味道真的不错。”老板收了钱,操着乐山口音,还不忘对着江夏夸杨翼两句,“哎,美女,你这个男朋友可以喔,帅得很喔。”江夏笑得礼貌而勉强,杨翼看着她的表情,得意地笑了笑,气得江夏又瞪他。杨翼被瞪得心花怒放,通体舒泰,一把将江夏搂过来,低声哄道:“好了,吃再多我都喜欢,吃再多我都养得起。”江夏横他,警告道:“不准动手动脚,放开。”杨翼望着江夏黝黑沉静的眸子,不敢造次,讪讪地松开手,心想搂她也没真的生气,总还是有进步。江夏在后面推他,嫌弃道:“走了,别在人家门口挡道。”杨翼从善如流,一把将江夏推他的手握住,牵着她大步就往外走,口中还笑嘻嘻地顺着江夏的口气道:“走走走,我们不挡道。”江夏知道杨翼有时就是这么无赖,懒得理他,挣了挣,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瞪他一眼,自顾自往前走了。杨大少心情好极了,追着江夏的脚步跟随左右。两个人在外面走了走消了消食,时间刚好,验票进了大厅,音乐会还有一会儿才开始,杨翼和江夏坐在靠前,位置正好,杨翼见江夏一脸期待,好笑道:“人家年轻人都是听演唱会,看话剧什么的,你却喜欢听音乐会。”江夏白他一眼,不客气地怼他:“我已经不年轻了,我喜欢听音乐会怎么了?不喜欢你别跟来。”杨大少心想,老子找的票,还要受你的气。“我怎么不喜欢听,我也学过音乐的。”形势比人强,杨大少立刻改了口。“你为什么喜欢听这种管弦乐?很多人都觉得无聊,反正我小时候学得就挺痛苦的。”杨翼还是好奇。江夏看他一眼,平静道:“我小时候家里没条件,想学都学不了,大了更没办法学了。”杨翼忽然语塞,他中学的时候就知道江夏的家境不太好,江夏出身小镇,父母都是底层求生活的人,当然不可能像他家一样,花大价钱学音乐,他自己还当闹着玩,烦得很,没想过江夏想学都学不了。杨翼忽然想起从前自己还恶意嘲笑过江夏,那时的自己怎么会那么恶劣,心里禁不住又悔又愧,磕磕绊绊地说道:“江夏,对不起,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杨翼想起从前,真想抽自己两巴掌。江夏皱眉,她不能学音乐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有什么好抱歉的。“我家没钱给我学音乐又不关你的事,你就当我附庸风雅吧,反正我挺喜欢听。”江夏身上早没有了中学时代的自卑隐忍,大大方方承认,自然也不会敏感多疑。杨翼没法心安,过去的事他改变不了,可更多的还有心疼,他过去真是个混蛋,如果可以穿越回去,他一定好好对待江夏,她喜欢音乐,他就带她去学。只要她高兴。杨翼想起中学时江夏的沉默隐忍,心就揪得慌,再想到自己那时候的所作所为,简直混蛋透顶。杨翼看着江夏平静脸庞,心虚又脸红,莫名地就矮了一截。音乐会开始了。江夏往常为了节约钱,位置都不太好,只能听,看是看不清台上的人的,这次位置正好,她连台上人的表情都看得清楚。这个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是个年轻的男子,江夏被他专注的神情,流畅的动作吸引住,一直看着他,心里钦羡不已。杨翼本来就是挂羊头卖狗肉,打着音乐会的幌子,实际是和江夏约会,没想到江夏真的认认真真地听音乐,把他晾在一边,他暗自腹诽,早知道,不如去看电影,爱情片什么的,说不定还能培养点暧昧的气氛。他刚开始还没注意,不多一会儿,他就发现江夏的眼神不对,一直望着台上那个忧郁的男人就没转开过眼。杨翼眯了眯眼,台上那个男人身材修长,拉小提琴的样子的确是很多女人喜欢的范儿。一曲既罢,台下掌声雷动,江夏脸上露出笑容,眼神中还有些崇拜和仰慕,盯着那个男人一直鼓掌。杨大少侧头看着江夏,她眼中有股光芒,这种光芒在她看燕衡的时候出现过,看这个男人又出现,唯独在看他的时候没有过。杨大少登时打翻了醋坛子,心里酸气乱窜。他凑近江夏的耳边,低声道:“盯着他看什么?不就是会拉小提琴么?”江夏眼尾扫了扫他,又转过眼盯着台上的人看,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就是喜欢看他拉小提琴的样子。”乐队准备好,下一曲开始。杨翼盯着江夏泛光的眼睛,酸意更甚,他低声又道:“我也会拉小提琴,我回去拉给你听好不好?”“好不好?”杨翼觉得自己有时也是贱,江夏越不搭理他,他越是上赶着,竟然连这种招数都使出来了。“嗯?”杨翼语音低沉,似乎江夏不答应他就不罢休。江夏看着台上,面色都没变一下,反手按住了杨翼的嘴,顺手把他推了回去。态度很明显,坐好,认真听,别废话,别骚扰我。江夏刚要收回手,却被杨翼按住了,江夏抽了抽,没抽回来,她侧头瞪杨翼,杨翼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却还是认认真真地盯着台上,只是眉头上扬,好看的卧蚕眼笑得深情又专注,仿佛夜空中的星辰,夺人心魄。江夏自觉不会被美色所惑,却还是偏开了头,任由他握着手,不想搭理他。杨翼按着她的手,嘴唇却开始作怪,一点一点地吻着她的掌心。江夏只觉得掌心湿湿热热的,又像是羽毛在挠,直痒到心里,她不自在起来,使劲抽了抽手,杨翼不再吻她的掌心,却没放开她,只握着她的手改成十指相扣的姿势,紧紧地不肯分开。江夏虽然抽不出手,可只要杨翼不作怪,她也不管他,任由他握着她的手,一会儿十指相扣,一会儿又将她整个手蜷在自己大掌里,磨磨搓搓,反反复复,玩得不亦乐乎。江夏昨晚就知道杨翼精力充沛,可现在她还是忍不住怀疑杨翼是不是有多动症,握着她的手就没一刻闲下来。终于,他消停下来,江夏瞟了他一眼,杨大少一颗心都系在江夏身上,立时就看向她,眼睛里带着笑意,又深情又纯情,仿佛汇聚了夜空里最亮的星,一眼就能迷人心魄。江夏对杨翼向来铁石心肠,这一刻心都忍不住跳了跳,死杨翼,果然爱撩人。江夏皱眉,继续听自己,杨翼却盯着她。江夏也就有那么一瞬晃了眼,转头已经毫无波澜,中学时代她就能做到对杨翼这个校草的美色视若无睹,在他面前装聋作哑,不动声色更是拿手,此刻杨翼盯着她,她一如既往地神态平静,一点也不为所动。杨大少有一张好皮囊,眉眼随意一扫,若是带了笑意,都会无端显得温柔深情,可他身上又有种矜贵的气质,即便温柔深情,却总有种疏离遥远。偏偏他的卧蚕眼,微微上翘的眼角,又让他多了几分纯良,几分无害,几种气质杂糅到一起,杨翼在情场上几乎攻无不克。江夏被杨翼明显撩拨的眼神盯着,却可以视若无睹,杨翼盯着她,见她半天没反应,脸色都没变一下,不禁又爱又恨,捏了捏她的手,见江夏眉头轻皱,恶向胆边生,轻轻咬上她的手。杨翼再轻,那也是牙齿,江夏疼得一惊,对他怒目而视,杨翼不知为什么,心中一动,盯着江夏,却用牙齿轻轻重重地磨噬着江夏的手指。江夏一惊,只觉杨翼这样色气得很,不禁使劲抽了抽手,却没抽出来,她瞪着杨翼,杨翼却有恃无恐,一双眼睛分外撩人,江夏忿忿地低声道:“流氓!”杨翼眼角的鱼尾纹荡漾开来,他放开江夏的手,凑近她耳边气声说道:“回去再让你知道什么叫流氓——”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尾音拉长,犹显低醇性感。江夏想起昨夜杨翼就是这样在她耳边说着各种下流话,不禁横他一眼,低斥道:“不要脸!”却还是禁不住红了脸。※※※※※※※※※※※※※※※※※※※※后天一更。求一波推荐与收藏。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音乐会很精彩, 江夏听得意犹未尽, 盯着台上的人鼓掌不已, 杨翼早就心猿意马,半拉半搂地把江夏带离了音乐厅。刚出来,江夏暖烘烘的身体被外面的凉气一激, 不禁缩了缩肩膀, 春天的晚上还是有点冷。杨翼口中笑她“弱不禁风”,手上却毫不迟疑地把外套脱下来给江夏披上。江夏见他里面也只穿了件薄薄的针织衫,哪里好意思, 忙要把衣服还给他,杨翼双臂一张, 把江夏裹在衣服里,见她还在挣脱,干脆就这样把她抱在了怀里。杨翼身高腿长, 把江夏包得像个粽子,江夏被他裹得严严实实, 动弹不得, 不禁没好气地瞪他,正好杨翼也低头看她, 眉眼含笑,温柔似水,仿佛蕴含了无数深情, 江夏心里一软, 也不再挣扎, 随他去了。杨翼抱着江夏,她在他怀里显得格外娇小纤细,杨翼忽然舍不得放开,就这么抱着她,心里涨涨的,说不出的安逸和喜欢。他忍不住低头吻了吻江夏的额头,宠溺不已。周围散场的人不禁多看了两人几眼,一时还有小小的羡慕声。“哇,这男的好帅啊!”“我去,太甜了叭!”“大晚上的还被塞狗粮,什么世道——”“看个音乐会还被秀一脸,单身狗碍着谁了——”周围路过的人小声感叹,谁叫杨大少外形打眼呢。他对这种议论倒是安之若泰,可江夏却很不习惯,她推了推杨翼,小声说道:“快放开,别人都看着呢。”“他们喜欢看就看呗,谁还怕被看。”杨翼好笑道。江夏挣不开他,无奈之下,干脆把头埋进杨翼怀里,这样就没人看到她了。杨翼看江夏一副鸵鸟样,不禁又好笑又喜欢,抱着她还摇了摇,胸*口被江夏温热的气息扫过,又热又涨,一时间心猿意马,想入非非,抱着江夏的手又紧了紧。过了一会,江夏闷闷的声音传来,“抱够了没?”杨翼心里温软似水,吻了吻江夏的额头,松开了她。江夏看了看周围,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杨翼低声问道:“还冷不冷?”江夏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再捂下去,我就要被闷死了。”杨翼心情大好,牵着她就走,江夏有点不习惯,杨翼回头看她,夜里的风有点寒,杨翼干脆搂过她,“夜里冷,别感冒了。”江夏本来不太自在,可感受到杨翼有力的臂弯,在他怀里,似乎这些日子以来心中的空洞暂时被填满。江夏伸手抱住杨翼紧实的腰,头也靠在了他胸*口,这样的依靠让她感受了一丝安稳,心仿佛也不再麻木,江夏呼出口气,有个人在身边也挺好。===============分割线================杨翼按了密码,公寓门“嗒”一声开了。杨翼对江夏一笑,牵着她就走了进去。“你不住酒店了?”江夏随口问道,杨翼没带她回昨天的酒店,反而来了这座公寓。杨翼进门打量了一下周围,侧头对她笑道:“跟你一起住酒店不合适。”见江夏不说话,捏了捏她的手,笑道:“你看这里喜不喜欢,不喜欢再换。”江夏打量了一下四周,这座公寓位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装修简洁大气,用料一看就价格不菲,面积比燕衡住的地方还大些,家电设备什么的应有尽有,只是看起来没人动过,这里应该没人住过。“怎么样?”杨翼问她,“喜欢这里的风格吗?”“这是你租的?”江夏有点好奇,看杨翼的反应应该也是第一次过来,不过他哪来那么快的动作就把房子找好了。杨翼一边看房子一边摸了摸江夏的头,笑着解释道:“这是我们公司之前和人合作开发的项目,自己留了两套,一直没人住。”“你为什么不住这里住酒店?”江夏发现杨翼之前都是住的酒店,这里明显不比酒店差,但是杨翼住的酒店明显要贵很多。“酒店方便啊。”杨翼理所当然。他家在省城房子挺多,但是家里人不在这里,他也从来不去住,来了都直接住酒店,方便。江夏再一次觉得自己拿着工薪阶层的钱操*着有钱人的心,人家杨翼明显不差钱。她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怎么样?看看还差什么,我今天刚叫公司的人收拾了一下,你看还有些什么要添置的。”杨翼有点热烈地盯着江夏,这是他给他们以后置办的“家”。“你住的地方,你自己满意就行啊。”江夏漫不经心地回了杨翼一句。她正要弯腰换鞋,一只手臂横过来揽住她的腰。江夏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的人就贴了过来,她被杨翼圈在怀里。“想跟我撇清关系?”杨翼在她耳边沉沉说道,滚烫的呼吸洒在江夏耳边,激得她都快起鸡皮疙瘩。江夏想起昨晚两人的亲密接触,面上发烫,歪了歪了身体,离杨翼远了点。杨翼喜欢江夏在他怀里扑腾,平时她总是冷冷淡淡,对他总是居高临下不太耐烦的样子,他从来拿她没有办法。可昨晚杨翼发现,她只有在他怀里,再不老实,自己都能把她收拾老实了。杨翼循着江夏的脸庞,一点一点地贴上去,江夏的脖子纤细修长,白白嫩嫩的皮肤下有青色的血管,杨翼似乎能感受到它们的脆弱,这种脆弱却让杨翼有种暴虐与冲动。“杨翼——”江夏低呼出声。她被杨翼禁锢在怀里,极力想避开,脖颈仰成一条优美的弧线,却似乎更方便杨翼的亲近。杨翼本来只是想逗弄一下江夏,可江夏一叫他名字,杨翼只觉得浑身热血翻腾,三分的想法一下就高涨到了十分。“草!”杨翼低声骂了句。“你给老子下了什么药!嗯?”杨翼声音粗哑。江夏用力按住他作乱的手,她吃力地转过身,杨翼垂眸看着她,江夏瞪他一眼,然后推开他,不耐烦道:“明天还要上班,别闹我!”杨翼想起昨晚自己一冲动折腾江夏大半晚,是挺累的。再看她的表情也不像是欲拒还迎,心里那点花花心思当下就歇了,他刚费尽心思才把江夏哄到公寓来,要是真惹江夏不快,以她的性格,肯定甩手就走,要再哄回来恐怕就难了。再说两个人毕竟还没确定关系,江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杨翼也拿不准。能叫他杨大少拿不准心思又想费心思的女人,也只有江夏一个了。“浴室在哪里,我冲个澡早点睡觉。”江夏平静地问杨翼。杨翼对这里户型还是熟的,指了指里面,“那里,你先去洗。”江夏换了拖鞋,径直往浴室走去。杨翼往沙发上一瘫,眯着眼想要平复一下翻涌的热血,可闭上眼睛,眼前全是昨晚两人缠绵的画面,还有江夏在他身下一声声叫他名字的声音,甚至连触感杨大少都能在脑中还原。“妈的!”杨翼长长呼出一口气,刚才玄关那一下,勾起他的想法,让他箭在弦上,却发不出去,简直要他的命。杨翼睁开眼,回头看了看浴室方向,垂眼摸出了手机,心不在焉地开了局游戏。一局刚开没多久,浴室门开了,杨翼身体一紧,却听江夏叫他,“杨翼,你找件你不穿的衣服给我当睡衣。”江夏对杨翼似乎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意思,自然得就像两人已经相处很久了一样,事实好像的确如此,他们很熟悉,毕竟做过三年的同桌,彼此什么本性似乎都很清楚,没什么需要隐瞒或者粉饰的。杨翼把手机一甩,大步进了房间,他的行李已经让人送了过来,他随手拿了件衬衣就往浴室走。江夏半开着浴室的门,浑身只裹了条浴巾,一头长发湿漉漉地披散着,她倒没觉得什么,接过杨翼手中的衣服,随口说了声“谢谢”就要关门。门却被人用脚抵住,江夏皱眉看向杨翼。却见杨翼沉沉地盯着她,江夏心中一跳,还是皱眉道:“杨翼,你干什么?”杨翼呼吸有点急促,一双好看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江夏,稍一用力就挤进了门,江夏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有点急又有点羞,怒道:“杨翼,你想干什么?快出去!”说着就把杨翼往外推。她自己都没发现,可能因为刚洗了澡,她的声音似乎带了丝水汽,虽然是羞恼的模样,却莫名有些娇。杨翼这种时候听不得江夏叫他的名字,浴室里水汽氤氲,江夏披散着乌黑的头发,好些还湿漉漉地贴在她白腻的皮肤上,简直是勾人的妖精样。江夏的推搡对杨翼来说就像小猫扑腾,他顺手一捞,将江夏整个人搂在怀里,江夏低呼一声,抬眸瞪杨翼,杨翼凑近她耳边,低哑着嗓子撩拨道:“你这个样子你说老子想干什么?”他沉沉盯着江夏的眼睛,似乎有些咬牙切齿,“老子要干你!”江夏脑中轰一声,脸上火烧火燎,她从来没想过杨翼会对她说这种粗话,只气骂道:“杨翼,你流氓!”骂完就去推杨翼,“你快出去!”杨翼想起今晚音乐会江夏也骂他流氓,兴味更浓,大掌将江夏两只细细的手腕一抓,干脆举过头顶,江夏手不能动,就用脚踢他,杨翼身高腿长,一腿就压住了江夏,江夏一下不能动弹。然后就在江夏的怒视下,低头轻轻啄了一下江夏嫣红的嘴唇。江夏只见杨翼嘴角扬了扬,笑得极其风骚可恶,“老子今天让你看看什么是流氓——”=======锁得好累,要怎么改=========※※※※※※※※※※※※※※※※※※※※我有罪,之前家里有点事,7月上旬工作上也非常忙,经常加班到1两点,太累了就没来更新,越不更新越不敢上来,对不起大家,鞠躬,请原谅。接下来更新相对稳定,不能日更也能保证一周五更。谢谢坚持下去的朋友。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江夏还来不及反应, 杨翼却将她一翻。“杨翼!你个臭流氓, 快放开我!”江夏被杨翼压在墙上,脸贴着冰凉的瓷砖, 手被杨翼从后面举过头顶,全然不能反抗。“杨翼!快放开我!”江夏没经过这种阵仗, 又气又羞,恨不得踹死杨翼,只是此刻翻不过身。身后的人一声不吭, 粗热的气息由双颊延伸到耳后。“杨翼, 你听见没有!”江夏气急了,可却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嗓音有点发颤,这在杨翼听来, 低哑中又有点娇软, 简直要他的命。“唔——杨翼, 不要——别亲那儿——杨翼——”杨翼低喘的声音更浓。“杨翼,我们出去,回房间好不好,别在这儿——”江夏终于投降。听着江夏的软语相求,杨大少顿了顿,低声在江夏耳边说了句, “再求我一声——”江夏忍气吞声, “杨翼, 我们回房间好不好——”下一刻, 杨大少更没了章法。……“杨翼!你个臭流氓!快放开我!唔唔——”===============我是不敢再写的分割线===============江夏是被杨翼抱出浴室的,杨翼精力过人,江夏不知道自己被这个禽兽折腾了多久。最后他也不再禁锢着她,江夏双手被松开,她也是气狠了,使劲在杨翼背上抓了一爪,杨翼只顿了顿,下一秒却更加狠厉,像是仇人一样,恨不得把江夏钉死在墙上。江夏恍惚中只恨得牙痒,侧头张口,却只无力地咬上了杨翼的喉结。杨翼浑身一震,脑子里闪出这一句“妖精”,就那么攀上的巅峰。迟早他要死在江夏身上。江夏被杨翼抱着进了卧室,她昨晚就没休息好,今天又是一顿折腾,眼睛都睁不开,滚在床上一动不动。杨翼精力好,几拉着拖鞋,“塌塌塌”地出了房间,一会儿又进来,江夏迷迷糊糊地,耳边响起吹风的声音。江夏皱了皱眉,有种不安全感,往旁边蹭了蹭。“别乱动,把头发吹干再睡。”杨翼低低的声音响起。江夏心中忽然有点安定,叹口气,舒舒服服地眯着眼睛,任由杨翼帮她吹头发。杨翼有点小心又有点笨拙,他将江夏的头发一缕一缕地撩起来吹干,有时手指会插*进江夏的头发里,任由发丝从指缝中滑落。杨翼自己不会发现,他眼神里全是温柔,仿佛指尖滑落的不是发丝,而是丝丝缕缕的情丝。杨大少自己也想不到,他第一次给女人吹头发,竟然耐耐烦烦吹到了最后。杨翼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他关了吹风,揉了揉江夏的头发,确认干透了,随后把灯也关了。江夏迷迷糊糊中只觉身边一沉,是杨翼躺了上来。江夏背对着他,杨翼摸了摸江夏柔顺的头发,顺手一捞,把江夏抱了过来。江夏枕着杨翼的手臂,硬邦邦的不太舒服。杨翼身上的味道和燕衡全然不一样,总有种侵略强势的感觉,可意外地,江夏对杨翼身上的味道并不排斥,有个人陪在她身边,即便是杨翼,却也让她这一段时间恍恍惚惚的心有了点安稳。江夏挪了挪身体,将头枕在了杨翼的肩上,杨翼的肩宽厚有力,枕上去安稳舒服,江夏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点,一手搭在杨翼腰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黑暗中,杨翼侧头看了看身边的人,心里仿佛汪了一滩水,他低头吻了吻江夏头发,心满意足地闭眼睡去。================分割线===============杨翼跟家里打了招呼,干脆直接到省城这边公司上班,他刚来,处于多看多听少开口的阶段,项目也是刚启动,因此他也不怎么忙。杨翼抬手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他拨通江夏的电话,“喂,江夏,快下班了,我过来接你?”“不用了,你那边过来挺远的,再说下班我这里堵得也厉害,你直接回去吧,我下班坐地铁回来。”江夏淡淡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堵就堵呗,能堵多久,你等着我过来接你。”杨大少向来也是个强势的主,以前对女朋友也是这种安排的语气。“真不用,太麻烦了,我下班旁边就是地铁,比坐车方便多了,堵车我看着心烦。”江夏没跟他客气,不是怕他麻烦,是她觉得麻烦。杨翼脸色一暗,还来不及说什么,江夏那边似乎正忙,匆匆说了句“好了,就这样,你下班回去等我,我去超市买点菜就回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江夏对杨翼似乎一直都是这么理所当然,杨翼捏着电话,心里有点烦。其实杨翼和江夏在一起也不久,江夏却从来没让杨翼去单位接过她,每次理由也挺充分的。杨翼说不过江夏,准确地说是拗不过江夏。江夏说她是借调上来的,只想踏踏实实地工作,不想别人议论她,毕竟机关里人多嘴杂,她的背景人事科写得清清楚楚,家境再普通不过,甚至比好多同事都差,杨大少和他的车都不低调,来接她,别人看见了解释起来很麻烦。杨翼听了心里窝火,什么叫做解释起来很麻烦,有什么麻烦的,就说是她的男朋友,哪里麻烦?他杨翼有这么见不得人吗?!江夏对他的质问只是淡淡的一个眼神,一副他无理取闹的样子,也不再做过多的解释,她有自己的打算,对杨翼是告知不是征求他的意见。杨翼真觉得自己有点贱,他和江夏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就像他从前和女人调了个个,从前这种关系中都是他嫌不耐烦,他说一不二。现在,江夏成了从前的他,他却好像一点办法也没有。杨翼不想两人关系闹僵,他知道江夏的脾气,软的不一定吃,但硬的对她更不好使,虽然憋气,却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杨翼到家后,东晃一下西晃一下,总是心不在焉,最后还是摸出电话打给了江夏。江夏单位离杨翼公寓不算太远,从她出门到家用不了一个小时。杨翼算是掐着点,电话接通了,“喂,江夏,你到哪里了?出地铁了吗?”“嗯,刚出地铁,我去超市买点菜就回来,你到家了?”江夏淡淡的声音传来。“我也是刚回来,我过来陪你逛超市?”杨大少哪里会是逛超市的人。他只想和江夏在一起。“嗯,好,那我在超市门口等你。”江夏答应得干脆。杨翼心情一下好转,吹着口哨迈着长腿就出了门。江夏怕杨翼找不到,还给他发了个位置,杨大少方向感巨强,没费什么力就看到了超市门口的江夏。江夏手里拿着个布包,对他招了招手,笑意盈盈的样子。杨翼迈着长腿过去,见江夏似乎有点疲倦,揉了揉她的头发,心疼道:“上班累了就别做饭了,我们出去吃。”开玩笑,他杨翼还会让自己的女人累了还做饭?江夏避开他的手,嫌弃道:“头发给我弄乱了。”杨翼喜欢她这股别扭劲儿,长手一伸,揽过她,低头道:“工作很忙吗,真累了?我们出去吃,带你吃好吃的。”江夏最近黑眼圈就没散过,看起来人是有点疲倦,可究其原因,哪里是工作忙?!江夏不由得瞪了一眼身边的罪魁祸首,她为什么累他心里没点AC数吗!自从江夏和他在一起之后,杨翼就跟上了发条似的,用不完的精力,晚上也不和那些猪朋狗友出去,只变着花样折腾江夏,江夏恨不得一脚给他踹了。杨翼接收到江夏的眼神,忽然福临心至,明白了她眼中的意思。最近一阵他就跟刚开荤的毛头小伙一样,逮着江夏就不肯放手,不知道自己哪里来那么强的欲*望,好像积压了许多年,又好像是种身体本能,杨翼说不清,可对着江夏他就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霸着她。杨翼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可江夏那一眼似乎有刀子,明明是警告的意思,杨翼却被勾得心头直痒痒,忍不住低头啄了一下江夏的脸,然后一脸无辜地看着她。“跟你说了在外面不要动手动脚!”江夏脸皮薄,气得擦了擦脸,然后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杨翼皮糙肉厚,被江夏拧得有点疼,更多的却是痒,他抓过江夏的手,手指磨搓着她软嫩的手,一时心痒难耐。江夏懒得理他,抽出手横了他一眼,然后推了个购物小车进了超市。杨翼住的高端公寓,旁边购物中心下面就有个进口超市,江夏去过一次,实在是太贵,后来就几乎不去了。她宁愿多走一段路,来这个超市,虽然还是贵,但她至少勉强能承担。杨翼早就接过江夏手里的推车,他人高腿长,小车被他推着倒像个玩具,江夏逛超市自然是要对比一下价格,这家超市的东西也不便宜,长期买江夏也承受不了,偶尔买点倒还好。江夏慢悠悠地逛着,不时拿着东西比较一下,杨翼就站在她旁边,有时也看看货架上的东西,更多时候还是看江夏,从前他只觉得这种事是浪费时间,可现在,他不知哪里来的耐性,竟然觉得逛超市也挺不错的。※※※※※※※※※※※※※※※※※※※※希望不要再被锁,我真是服了晋江了!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你说这两个选哪一个?”江夏一手拿着一包面, 有点犹豫不决, 忍不住还是碰了碰杨翼,问他的意见。江夏买东西的时候会有点选择困难症, 究其原因,还是穷闹的。杨翼喜欢这样的江夏, 对他没有距离感,似乎还有点依赖,仿佛两人已经是老夫老妻了, 他看都没看那两包面, 只盯着江夏笑,“两包都买,回去哪包好吃就吃哪包。”嗯,是杨翼的风格, 买东西这种事杨大少从不做选择题。江夏气他敷衍, 不禁瞪他一眼, “你看都没看!”杨大少就喜欢江夏凶他,格外能勾起他心里隐秘的想法,他亲昵地摸了摸江夏的头,在江夏生气之前猛地凑上去啄了她一口,然后在江夏严厉的眼神中看了一眼,都是面, 有什么区别?他心里想着女人这点上就是麻烦, 随口道:“都差不多, 随便哪包都可以。”江夏斜睨了他一眼, 没好气道:“是给你买的。”杨翼想起来,他最近常闹江夏做宵夜,江夏就是煮面给他吃,他喜欢江夏做的面,每次吃得精光。原来江夏心里还是惦记着他的。杨大少心里有点甜,笑道:“你定吧,我吃什么都可以。”江夏见他毫无诚意,干脆把两包面都放了回去,从旁边拿了一袋扔进购物车里。杨大少顺眼一看,好么,特价优惠,限时抢购!3.7元!真是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杨翼脸有点绿,震惊道:“你就给我吃这么便宜的面?”再看刚才那两包,价格几乎是这包5、6倍。他杨翼还不配吃20来块的面了吗?!杨大少觉得自己深受委屈。“没看到原价8.9吗?” 江夏丝毫没觉得自己委屈了杨大少,硬邦邦地杵了杨翼一句。“你不是吃什么都可以吗,哪来这么挑剔。” 江夏理直气壮,问你意见的时候不说话,现在又嫌面便宜,她不惯他这种毛病,推着车就走。杨翼被江夏怼了回来,看着江夏决然的后脑勺,心想算了,3.7元的面也是面。江夏又买了条鱼,买了点青菜,心想两个人吃也差不多了,逛到水果区,看到有青提,江夏喜欢吃葡萄提子一类的水果,顺手就拿了一盒,瞄了一眼价格,果断放了回去。她一个小公务员,真吃不起一百多元一斤的提子,这个超市逛得真是心累。杨翼知道江夏喜欢吃这些水果,在旁奇道:“这个提子挺新鲜的,怎么不买点回去吃?”说完要去拿,江夏拦住他,皱眉道:“算了,现在也不是出提子的时候,这种反季节水果吃多了也不好,不如等夏天正式出的时候再吃一样的。”杨大少当然不缺钱,江夏和他在一起也没刻意去算账,可什么都让杨翼出似乎不太好,所以平时买菜什么的江夏都是自己掏腰包,如果不是照顾杨大少的消费层级,江夏是不会在这种超市买菜的。随便逛逛,没买两个菜,一两百就出去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杨翼消费观和江夏是有区别的,喜欢的当然立刻就要,谁知道下一刻自己还有没有兴趣呢?至于价钱,真不在杨大少考虑范围内。杨翼随手拿了两盒甩在购物车里,他漫不经心地说了句,“买回去尝尝呗。”江夏肉疼,也只能认了。杨翼边走边拿,什么八十多一斤的蜜桔,两百多一斤的车厘子,杨翼拿得自在,江夏心在流血。这些吃了是要成神仙吗?!外面水果店几块十几块的水果吃不得吗!江夏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杨翼喜欢吃,就随他了。随他。两人逛了一会儿,江夏排队等付款,一转眼就没看到杨翼,今天是周五,下班时间超市的人很多,江夏那一队还有好几个人,江夏无聊就拿手机出来刷了刷微博。一人推了推她,江夏抬头,是杨翼回来了。“你干什么去了?”江夏随口问道,杨翼不像是喜欢逛超市的人,他一个人能逛点什么。杨翼挑了挑眉,笑得意味深长,“我来排队,你累了,去外面坐着等我。”江夏推着车,看了看前面的人,也没两个了,摇头道:“不用了,马上就到我了,你出去等我吧。”杨翼凑近她,笑得有点暧昧,江夏对他的反常举动有点莫名其妙,只听他低声道:“你真的要去付款?”江夏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歪头让开了些,她实在是不太习惯在外面和杨翼这么亲密,潜意识里,似乎总怕遇到什么人。“你出去等我吧,付了款我就出来。”江夏坚持。“好啊。”杨翼笑得一脸促狭,一直背在身后的手甩了几盒东西在购物车里,“那就帮我结下账。”什么鬼东西,江夏心里吐槽。等她看清购物车里的东西,脑子轰一声,死杨翼!居然是各个牌子的避*孕*套!好么,各种进口超薄无感,超薄螺纹情趣,透明超润无感,超薄超爽*滑,各种功效!还是大包装!排队的人多,大家站得也比较近,杨翼那几盒XXX就大喇喇地散在购物车里,江夏想挡都挡不住,周围眼尖的年轻人看了都忍不住笑。也有人打量杨翼,这哥们够猛的,这么多盒,还是大包装,身体吃得消么?再看江夏清秀娇美的样子,吃不消也值了,一时氛围有点暧昧。江夏羞得要死,也不敢看别人的眼神,将车往杨翼身上狠狠一推,却难泄心头之恨,咬牙低声道:“你自己结!”说完气冲冲地出了超市。身后还传来杨翼笑嘻嘻的声音:“乖,在外面等我。”死杨翼!他绝对是故意的,买那么多避*孕*套是想精尽而亡吗!江夏越想越气,脸上更是烧得慌,想起杨翼最近夜夜耕耘,避孕套确实用得很快,他其实不喜欢用套,老是说隔着层橡胶不过瘾。可江夏怎么会依他,不戴套就让杨翼滚,杨大少审时度势,自然不敢乱来,乖乖戴好套子。可杨翼有时时间久了,到底是橡胶的,磨得人生疼,只能换一个润滑着要好些,江夏没细数过杨翼一夜要用几个,现在想起,以杨翼不要命的架势,当然不会少。江夏觉得自己火气有点大,气得在旁边买了杯柠檬青桔水降火,刚喝了两口,一只手就揽住她的腰。江夏横眉看去,一双眼睛怒火满满,恨不得飞两片刀子糊杨翼一脸。杨翼本就比江夏高了快一个头,这样近距离垂眼看江夏,那双黝黑的眸子里,再不复平时淡漠疏离,竟一下把他拉到了从前,许多年以前,仿佛她还是自己身边那个沉默寡言的江夏。杨翼心中又软又涨,看着江夏的眉眼俱是柔情,他那双眼睛,随便带点笑意都显得深情,更何况如今本就情丝缱绻,江夏本是瞪着他的,可杨翼望着她的眼睛里,灿如星辰,仿佛蕴含无数说不出口的深情,让人无端心悸不已。江夏瞪不下去,不自在地撇开眼神,挣了挣身体,皱眉道:“在外面不要动手动脚,放开。”杨翼难得见江夏这副羞恼的样子,更加来了劲,手上用力,把江夏搂得更近,正要故技重施,啄江夏一口,江夏反应更快,一把掐在他腰上。“哎哎,疼。”杨翼松开手去捉江夏,看来这次是气狠了,手上用了力。杨翼闪着腰避开江夏,江夏像是知道他会闪避,手跟着就过去了,恶语威胁道:“还敢不敢再外面动手动脚!”杨大少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要防备江夏,好汉不吃眼前亏,哄江夏道:“不敢了,乖,快放手,疼。”杨翼一手已经摸到了江夏的手,却没拉开她,任由她拧着自己的腰,大掌一张,只把江夏的手包在手掌心里,磨磨搓搓。江夏松开手,却被杨翼握在手里,她皱眉看杨翼,却见他一脸哄她的笑意,“牵着总可以吧。”江夏看了看周围,没吭声,杨翼看她别扭的样,越看越喜欢,笑嘻嘻地拉着她回家。===========江夏和杨翼的日常分隔线==========江夏是个勤快又务实的人,和杨翼在一起,日子过得很实在,两个人似乎很少刻意去安排什么节目,江夏需要这种平静安稳的生活感,有个人陪在她身边,她能慢慢找回过去的自己,心里的空洞暂时被填满,人也不再像行尸走肉一样浑浑噩噩。也许真的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始另一段感情。江夏没想过忘记燕衡,却实在受不了和他分开的那段日子,空洞麻木,仿佛整个人都被掏空了,做什么都提不起气,每天浑浑噩噩堪比行尸走肉。但是和杨翼在一起之后,他的热情,每天夜里抱着她的激烈疯狂,倦极后被他抱在怀里,这一切,似乎都让江夏感到安稳和心安,她的状态慢慢变好。杨翼也很少去安排什么节目,他们在一起时间不久,对任何一对情侣来说都是新鲜激情的时候,杨翼自然也不例外。外面有什么好玩的,吃完饭做点身心愉悦的活动不是更好么?杨大少本来就是个欲*望很强的男人,最近终于和江夏在一起了,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哪里还会想出去玩。※※※※※※※※※※※※※※※※※※※※感谢大家的评论,你们的支持是我写完的动力!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两人回公寓后, 江夏就进了厨房, 杨大少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毫无自觉地瘫坐在沙发上看球赛。“草!你他*妈会不会踢!这样都踢不进!”杨翼看得鬼火直冒。终于,中场休息,杨翼把遥控器一甩, “还踢个球!”他仰头呼出口气, 鼻尖闻到一股饭菜香,是厨房传来的。杨翼刚才还烦躁的心慢慢就平和了下来,这样的情形, 让他想到了家,这好像就是他和江夏的家。杨大少心情转好, 起身往厨房走。他悄无声息地靠在厨房门口。江夏背对着他,围着围裙,杨翼不用看也知道上面写的是“太太乐”几个字, 这还是逛超市送的,质量不是很好, 杨翼当初一看就觉得可笑, 可江夏穿在身上,又让他心情大好。锅里氤氲的白汽上升, 江夏低着头,用勺子正在锅里搅弄着什么,本来是极平常的一幕, 杨翼却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心。是什么呢, 是这一幕中江夏身上散发出来的烟火气息, 还是她的温柔沉静,让他恍惚又不真实,他真的拥有了江夏?可这样的场景又让他莫名有种踏实感,生活的踏实感,仿佛过去他的心都是漂浮游离着的,这一刻才算落了地,他过去从未想过未来的家庭生活是怎么样,他描摹不清,模模糊糊地也就是门当户对的认知。此刻,他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破裂,在生长,他忽然觉得,他以后的家至少应该有现在的样子。杨翼还来不及畅想,江夏已经发现了身后的他,“愣着做什么,摆碗准备吃饭啊,顺便放两个垫子在桌上,汤马上就好了,你等会儿来帮我端汤,烫得很。”江夏吩咐他做事毫不客气,经常嫌弃他做事不利索。杨翼笑了笑,对,他的妻子或许不是他从前想的那样死板,她不是门当户对,温柔贤良,她不会温柔小意,配合他各种情趣。她没觉得他有多帅,也不喜欢他给她的虚荣风头,没觉得找了个他这样的男人有多值得人羡慕,她会嫌弃他,经常对他不耐烦,偶尔还会吼他,气急了会掐他两把,惹毛了甚至踹他下床。她支使他做各种家务小事,就像普通家庭一样,好像那些事他们不做这个家就乱透了,她上下班坐地铁,她甚至没带他去逛过奢侈品店,她仿佛只知道他是个小富二代,却不知道他家到底怎么有钱。她和杨翼在一起,却坚定地过着自己普通人的生活,踏踏实实,似乎不知道她能从他这里得到的其实可以很多很多。真是个傻姑娘!杨翼心想,如果说过去他对自己另一半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此刻,他心里却有了参照,他的妻子,他的家庭至少应该是这样的。“叫你做点事怎么这么难,癞蛤、蟆戳一下都知道动一下——”江夏忙着手上的事,回头看了一眼杨翼,忍不住数落他两句。杨翼眉目一扬,迈着长腿进了厨房,江夏正要说他,却被他一下从背后抱住。“松手,烫着你。”江夏烦他这样不分场合的腻歪,却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汤匙,怕烫着杨翼。“快放开,我洗菜呢。”江夏移到旁边的流理台。杨翼不仅没松手,顺着江夏贴在她身后。本来高高大大的人,却埋头靠在了江夏颈窝上,靠完还用下巴蹭了蹭江夏的脖子,他虽然刮了胡子,可硬硬的胡茬扫在脖子上,江夏经不住那种异样的感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干什么,快出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江夏扭了扭,想脱离他的怀抱。杨翼手臂收紧,心里感叹:江夏的腰真细,仿佛他一用劲就能捏断似的。杨翼这样想着,手上就用了用力,他蹭着江夏的脖子,低声在她耳边含糊道:“我饿了——”江夏偏了偏头,避开他,没好气地回道:“饭马上就好了,你出去等,别在这儿耽误我。”杨翼圈着江夏的手臂又紧了紧,双腿微弯,腰上用劲。“江夏……”杨翼轻噬了江夏耳垂一口,江夏全身像是被电了一样,猛地缩了缩身子。江夏气恼道:“你发什么疯,饿了就出去。”她开始推杨翼,杨翼哪是那么好对付的,他熟门熟路地把江夏两手一抓,换成一只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又来了,江夏的手又不能动弹。江夏回头恶狠狠地瞪杨翼,“你快放开我!”杨翼盯着她怒火腾腾的眼睛,心里跟着了火似的,双眼透出的全是火烧火燎的热气,江夏看得心里一窒,下一刻,杨翼已低头吻上了她的眼睛,他的吻很轻,像是极力在压抑什么。“杨翼——”江夏轻呼出声。杨翼没回答她,只顺着她的脸一路到耳后,他于江夏向来轻车熟路。就像她能轻易拨弄起他的想法,他同样能在她身上点火。江夏浑身紧绷,却还是轻声道:“杨翼,我们出去,别在这儿——”杨翼不答。“杨翼——别在这儿——我们出去——”江夏有点急了,她被杨翼抵在流理台,脚不沾地,只能双手撑在台面上。背后的人似乎极喜欢这个姿势,江夏看不到他的脸,却更羞了,想起杨翼惯常的手段,江夏更急。“杨翼——我们先吃饭好吗——嗯——”杨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稍一用力,江夏轻呼出声。杨翼听着江夏似娇似痛的声音,眼睛都快红了,更加不管不顾起来。江夏扑腾不过,更气不过,反手抓了杨翼一把,杨翼“嘶”了一声,倾身贴在她背上,轻咬了一口江夏的脖子,江夏痛得一缩,又要挠他,却被杨翼一把捏住。“你属猫还是属狗的?嗯?嗯!”杨大少粗哑着声音问道。“杨翼,你才属狗,泰迪都没你那么爱发情!”江夏气得骂他,骂完仅剩的一只手又要去抓杨翼。杨翼正爽得快要六佛出世,他毫不费力把江夏的手反剪在背后,闻言一顿,浑身的血似乎沸腾起来。“老子就是狗,也只对你一个人发情!”杨翼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在江夏耳边低吼着。身后的狂风暴雨,让江夏再骂不出来。“老子是不是狗?!嗯?嗯!”杨翼咬牙逼问道。江夏猛地仰起头,口中只“嗯嗯”两声。杨翼见不得她这副模样,一口咬在她细白的脖子上,却又舍不得真的用力,只用牙齿轻轻重重地磨搓着。“还敢不敢说老子是狗!嗯?嗯!嗯!”江夏神魂飞天,只无意识地摇了摇头,浑身绷紧。=============真的不敢再往下写的分割线===========饭还没吃,杨翼已经一脸餍足,经过厨房一役后,江夏浑身发软,腿都有点站不住,杨翼不顾江夏的眼刀子,把她抱进浴室要替她冲澡。江夏踹了他一脚,让他出去,杨大少本来见江夏一副累极了的样子,心疼她,是诚心诚意要帮她冲澡的。可现实可理想总有出入,杨大少没有那么强的定力,也低估了自己身体的素质,和江夏闹了两下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闹掉了。浴室里水流声“细细哗哗”,偶尔传来江夏气狠了的声音,“杨翼,你是不是禽兽,你是不是禽兽——”“快放开我——唔唔——”“还敢咬我!老子今天弄死你!”杨翼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是不是属狗的!嗯!”杨翼捏着江夏的下颔,凶着脸问江夏。“你才属狗!”江夏很少会示弱,艰难地骂杨翼。“还敢跟老子嘴硬,老子今天不信收拾不了你!”杨大少发怒。“哎,又抓,老子一身都是你抓的你咬的!”一阵扑腾反抗,杨翼好容易把江夏制服,他喘着气,盯着江夏咬牙道:“老子今天不把你弄哭老子就不姓杨!”“杨翼——你个臭流氓——唔唔唔唔——”许久过去……“杨翼,放开我——我不来了——”“你个死泰迪——唔唔,我错了——不要了——杨翼!”“啊!”江夏一声似泣非泣的尖叫,浴室里只剩下杨翼的粗粗的喘气声,江夏微仰着头,似乎神魂出世,眼角却渗出一滴泪。杨翼凑上去用舌尖勾起那滴泪,眉眼深沉浓烈,却只亲了亲江夏的眼睛,温柔似水。杨大少难得勤快,把累得半死的江夏抱进卧室休息,他吹了吹口哨,神清气爽地出了卧室,拐进厨房继续江夏刚才未完成的事。灶上的汤已经凉了,杨翼回味着刚才的激烈,心满意足。他哪里做得来这些事,幸好江夏已经把菜什么的都做得差不多了,杨翼开了火,跟着感觉把菜热了热,丰盛的晚餐就好了。别说,杨翼还挺有成就感,他杨翼不仅出得厅堂入得卧房,还可以下得厨房,这样的男朋友,去哪里找?也只有江夏眼睛瞎!还好,现在不瞎了,但也是半盲状态。杨大少向来对自己信心十足,此刻心情甚好,把饭菜摆好就进了卧室。江夏眯了一会儿,算是缓了过来,身体疲累,却没多少睡意,她浑身放松缓解着身体的酸软。杨翼没开灯,长腿一跪,蹭在江夏身边,江夏动都不想动,一张小脸被头发遮了不少。杨翼从没想过自己心会这么软这么柔,看着江夏不足他手掌宽的小脸,他忍不住用手指磨了磨,江夏眉头微蹙,一副忍耐至极的模样。※※※※※※※※※※※※※※※※※※※※明天也是中午12点更新,最近有存稿的我无所畏惧!杨翼和江夏这样腻歪大家烦不烦?估计还要腻歪一阵。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杨翼知道她醒了, 她这副样子更引起他的逗弄之心, 他凑上去啄了一口, 江夏忍无可忍,反手抹了抹脸,却依旧闭着眼睛不说话。杨翼见她眉头微蹙, 一副使气的样子, 心里喜欢得要死,忍不住又凑上去亲了一口。江夏反手一抓,拽住他的头发, “杨翼!”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可见江夏有多气他。杨翼就那么低着头不动, 任由她抓着自己的头发,干脆凑得更近,在她耳边低声道:“江夏, 起来吃饭了?”江夏早就饿了,却难得任性道:“不吃!”“不吃会饿——”“你也知道我会饿!”江夏积压已久的怒气上涌, “蹭”地坐了起来, 毫不留情地吼了杨翼一句。“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杨翼头发还被江夏拽在手里,却没挣脱, 只睁大了眼睛,一脸纯良无辜地望着江夏,似乎被江夏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江夏瞪着他, 想起刚才他的强势霸道, 现在又来装弱小, 气得使劲拽了拽他的头发。杨翼“哎哎”两声,似乎被拽疼了,两手握住江夏的手,却没挣脱,口里还小声说道:“我错了,江夏,下次我再不这样了。”江夏恨恨地瞪着他,杨翼这个人真的是,每次认错都很积极,但是从来不改,性子上来总是不管不顾。杨翼先天条件好,一双眼睛略带了笑意,就让人觉得有无限深情与宠溺,更别说他身上还有种纯良无辜的气质,好像江夏在欺负他似的。江夏硬不下心肠,松开了手,却还是不理杨翼。杨翼抓着她的手,看着江夏生气的样子,却觉得怎么看怎么喜欢,他的喜欢无处安放,只抓着她的手细细密密地吻了上去,边吻边用那双魔眼看着江夏。万千星辰坠落其中,眉眼里的深情似乎能穿越时光。哪个女人受得了!江夏也是女人,她对杨翼虽然有免疫力,却还是别过头,使劲抽出了手。“不生气了?那我们去吃饭。”杨翼坐过来抱着她。江夏不置可否,杨翼一笑,掀了被子,将江夏打横抱起来。江夏不知道杨翼哪里来这么好的精力,他似乎特别喜欢这样抱她。想着就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不累啊!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她又不是小说里被男主角做得下不了床的女主角。杨翼被她瞪地身心舒爽,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柔声道:“抱你一辈子都不会累。”江夏一愣,有些不自在,杨翼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他们两个虽然在一起,却总有点不清不楚,床都上了,两人的关系却并不明确。“瞎说什么,快出去吃饭,我饿了。”江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杨翼看出江夏的别扭,却以为这只是江夏一贯的害羞,低头在她额头上又啄了一口,抱着她大步往客厅走去。===============分割线==============江夏早上出门需要骑几分钟单车到地铁站口,然后坐地铁到单位。气温合适的时候倒没觉得怎么着,他们这里热起来快,这两天气温忽然上升,江夏早上出门骑单车,到地铁站口都会出一头的汗。昨天下午杨翼到地铁站口去接江夏,和江夏一起骑单车回公寓,路上还跟江夏感叹天气开始热了,骑单车晒得很。江夏没理他,像她这样的工薪阶层,好多人都是这样,有什么好矫情的。今天早上江夏正要出门,杨翼闪在她面前,江夏一脸淡定地看着他,就看他有什么花样。杨翼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伸手把三把车钥匙摊在她面前,“天气热了,开车舒服点,你喜欢哪辆就开哪辆。”一副我的女人随便选的架势。江夏皱眉看了看那三把车钥匙,这三辆江夏只坐过其中一辆,就是杨翼常开的阿斯顿马丁风骚跑车,嗯,这还是后来郭语跟她普及的知识,原谅她没见过世面。另外一把车钥匙江夏认识,大大的“B”还有翅膀,最后一辆的牌子江夏不认识。“喜欢哪一辆,要不我陪你下去,你试一试,看哪辆开起来舒服。”杨大少觉得自己不仅豪爽大方而且体贴入微。江夏呼出口气,她真想把杨翼脑子里的水控一控,像看个傻子似的看着杨翼,“这三辆车有下一百万的吗?”杨翼丝毫不觉,“没有。”“你花这么多钱买这么多车,开得了吗?”虽然这样问,可江夏明白富人的思路跟她不一样。但她没想到杨翼家这么有钱,毕竟车是纯消费的物品,需要的是流动资金,杨翼这三辆车加起来得大几百万了吧,没点家底的不能像杨翼这样造。“宾利是我爷爷给我买的工作礼物,他的审美和我不一样。”杨翼理所当然,“我当然要买我自己喜欢的。”言下之意,另外两辆才是他的风格。“要不你就开这辆宾利,我都没怎么动过。”杨翼认真建议道。“你留着自己开吧,我上班去了。”江夏不期望杨翼能理解她这种穷人。“天热了,你骑车坐地铁多不舒服,开车虽然堵,但人要舒服些。”杨翼其实很体贴,他心疼江夏每天上下班日晒雨淋的。当然雨淋是他脑补。杨大少自己也没想过会他有天会送这么贵的车给女朋友,不,江夏还不是他的女朋友,但和他以前的女朋友们不一样。她是不一样的,她是他的女人。江夏在玄关换鞋,闻言也只看了他一眼,一言难尽的模样。杨翼以为江夏担心这么贵的车磕着碰着,他换了鞋,跟着江夏就要出门,“车子你随便开,都在我名下,出了事有我兜着。”江夏慢慢把散在胸*前的马尾撩到头后,忍无可忍道:“你觉得我一个小公务员小虾米开个百万豪车上班合适吗?我还只是借调到省局的,如果说我家里有钱也就算了,我家庭情况单位清楚得很,那我这车从哪里来的?你让同事们怎么看我,领导又怎么看我?机关里,低调还来不及,上赶着拿八卦给别人吗?”“车子你留着好好开,我坐地铁上下班挺好的,你就不用操心了。”杨翼和她毕竟生活层次太不一样,他觉得平常的事,对江夏来说就不平常,她努力让杨翼对她生活的影响降到最低。这样也能保持初心,以后分开了不至于有什么后遗症。杨翼被江夏一番话怼回来,好心没好报,换谁都会心情不好,杨大少从来不借车给别人的,今天兴冲冲地把自己精挑细选的车送给江夏,人家却不领情,还被无情地怼了回来。好像他多不体贴似的。江夏已经进了电梯,末了还冷冷地警告他一句:“早点去上班,别一天到晚不事生产。”杨大少被嫌弃得体无完肤。给她花钱还不好么!几百万的宾利他都愿意送给她开!他最喜欢的跑车都不怕她磕着碰着!她到底懂不懂男人是要有多喜欢这个女人才做得出来这种行为!还嫌他不事生产,他是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她不知道?!杨翼明白,她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她坚持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对杨翼,她愿意让他进入她的生活,却并没有想过会为杨翼改变自己。江夏对他就是这么理直气壮。杨翼拽了拽头发,心里发狠道:总有一天,老子会让你爱上我的!========分割线=========江夏下了班正在收拾东西,旁边同是借调上来的同事向她发出邀请,晚上和另外几个同事一起聚一聚。江夏刚要同意,电话声响起,拿起电话一看,果然是杨翼。“喂,杨翼。”“江夏,我在你单位门口,晚上一起吃饭。”杨翼语气轻快,心情似乎不错。江夏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她不喜欢杨翼来单位找她。“你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有什么事吗?”江夏往办公室外面走,不想别人听见自己的话。杨翼当然看不到江夏的表情,还笑嘻嘻地说道:“你忙完就下来,不着急,我等你,给你看样东西。”杨大少对着江夏,应该是人生中脾气最好,耐性最佳的时候了。江夏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等江夏下楼的时候,却并没有看见杨翼骚包的车,她心想这人跑哪儿去了,喇叭声在身后响起。江夏回头看去,路边停着一辆mini,再细看去,人高马大的杨翼蜷坐在驾驶室里,像是大人抢了小朋友的玩具车。江夏莫名就笑了。她走近杨翼,杨翼也从车里下来,看着江夏眉眼弯弯的笑意,杨大少一天的烦躁都消散了。他上前要拉江夏,江夏似是料到他要动手,矫健地退了一步,用眼神警告他,小声道:“这是单位,不准动手动脚!”江夏不是想给自己立个白莲花的牌坊,但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杨翼的关系。杨翼扬了扬眉,好脾气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家不觉得杨翼很可怜吗?江夏区别对待太明显了,对比燕衡,杨大少待遇简直惨不忍睹,连人江夏都不想别人看见。真心嫌弃。喜欢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