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解释什么?又有什么好矫情的?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低下头,打开纸条看了起来。
“将军用尽办法,救活了自己的娇妻,在她醒来后,他对她说,‘我会对你好,你愿意做我妻子吗’?”
于寒舟虽然喜欢贺文璋,但是不影响她找他的茬,立刻提笔写下:“女子趁他不备,拿出藏好的匕首,狠狠捅向他的胸膛,说,‘三年前,你在北疆斩杀了我父亲!’”
这女子竟是从前敌国将领的女儿。
拿在手里,端详半晌,于寒舟甚是满意。等墨迹干了,便折起纸条:“拿出去吧。”
两人就这么写着玩。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丫鬟端着煎好的药进来,说道:“奶奶吃药吧。”
于寒舟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然后眉头蹙起。
苦!真的苦!
“瞧奶奶心急的。”丫鬟笑了一声,拿出了两颗蜜饯,“快含一含,压一压苦味。”
于寒舟立即接过来,填进口中。酸甜的味道,终于让人好过些了,她心道,以后可不能再任性吹冷风了,她如今的身体跟从前完全不同,娇气得很,而她再也不想吃苦药了。
又跟贺文璋传了一会儿纸条,于寒舟渐渐觉着困了,就说道:“不玩了,我要睡了。”
丫鬟立刻给她放帐幔,又减了几盏灯,才轻手轻脚地退下去。
贺文璋在外间早已经听到了,只是舍不得走。但是即便舍不得,他还是要出去,到次间休息。
他抿着唇,神色不甚明朗地出去了。
次间是翠珠布置的,为了叫他适应些,尽量依着正屋的模样来布置的。只是贺文璋见了,仍是觉得哪哪都别扭。
而他心知肚明,究竟是哪里别扭——她不在这屋里。
一个人躺在床上,身边是冰凉的,而空气中也没有他所熟悉的馨香,这让他不适应极了。
次日。
一早起来,于寒舟便觉得身体好多了。侯夫人打发樱桃过来问,于寒舟还能精精神神地跟她说话。
待用过早饭后,没想到头脑又昏沉起来,丫鬟便劝她道:“都是这样的,奶奶别担心,好不那么快,吃完常大夫配的药就会好了。”
“嗯。”于寒舟点点头,没多说。
又吃了一副药,她觉着浑身乏得很,索性就进里屋躺床上了。
不舒服的时候能够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担心,有吃有喝有人伺候,简直跟做梦一样。
贺文璋坐在外间,使人拿了纸笔,继续昨天的游戏,于寒舟吃着零嘴,跟他连笔写故事,就这么消磨时间。
不一会儿,贺文璟来了,说道:“我听说大嫂身子不好,这是我早起买的点心,给大嫂尝一尝。”
他特地早起去陆雪蓉的铺子里买的。
大嫂很好,昨天还救了哥哥,免哥哥摔跤,贺文璟非常感激她,如今是真心实意地尊敬她。
“多谢璟弟。”屋里头,于寒舟应道。待丫鬟将点心拿过来,便见到是一些奶制品小点心,牛轧糖,奶冻等,还有各种式样的小糕点,数量不多,样数却不少,精心码放在礼盒中,一看就下了工夫。
她很喜欢,一样样挑着吃起来。
贺文璟来了,兄弟两个自然要说话,于是写故事的环节就停下来,于寒舟也不寂寞,跟丫鬟们分享这些小点心。
待吃到一半时,于寒舟忽然觉着胃里不太舒服,便停了嘴,不再吃了。可是胃里的不舒服却越来越厉害,她脸色一变,蓦地弯腰趴在床边吐了。
一地狼藉。
“奶奶!”丫鬟们着急地惊呼,扶她的扶她,给她擦嘴的擦嘴,收拾狼藉的收拾狼藉。
贺文璋听见了,猛地站起来,往里冲来。
贺文璟一时没反应过来,竟然没拉住他,还是贺文璋冲进内室后,被丫鬟们拦住了:“大爷别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