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姐姐。”傅嘉柔笑了笑,想到还躺在医院的陈叙川,她叹了口气。
面对伤人刀子上的指纹,街区监控录像,受害者的伤口鉴定证明,以及他花钱请来的帮凶的证词等如山铁证,路上想到的脱罪之词,全都没了用处。
最后,李明博无话可说。
“我可以打个电话吗?”他只想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可以证明我不是恶意袭击。”
“哥?喂,我现在在警察局,你能不能跟警察解释一下我……”
“你好,我现在这儿信号不好,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陈明泽说完,生怕他和自己扯上关系似的,把电话挂了。
“……”李明博静默了几秒。
“手机还过来。”警察道,李明博紧紧握着手机毫无反应,另一只手捏着拳。
陈明泽就这么对他?
“你想想,我可以不费劲就能把陈叙川弄到清德七中。所以,你尽管按照我的方法去搞,不会有任何风险。”
“你是我弟弟,我和你保证,事成之后可以接你来陈家过日子。就算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大可不必担心,你还不相信哥吗?一切都有我担着。”
因为陈明泽信誓旦旦地保证,所以他才敢毫无顾忌,但是,他说的担着,就是这么担着?!
他铤而走险,鞍前马后,到头来就换来一个“电话一挂,六亲不认”的后果?
真他妈信了陈明泽的邪,才会听他的话,不管他了是吧,但你陈明泽也绝对别想做甩手掌柜。
傅嘉柔往外走时,忽然听见李明博道,“这件事不是我策划的,是有人指使我做的。”
“是谁?”
“陈明泽。”
陈叙川像是陷入了漫长的梦境,昏迷两天,还未清醒。
这几天,她请假没去训练,守在他病床外。
何天也来了,傅嘉柔对他做了个“嘘”的动作,听了她对来龙去脉的大致描述后,他怒不可遏:“我他妈就知道,是陈明泽两兄弟搞的鬼,无论川哥到哪里都阴魂不散。”
当得知那俩人现在都在警局,何天好歹松了口气,“早该进去了,把川哥从一中弄到这儿就该这样了。”
“你能和我说说,陈叙川以前在清溪一中发生的事吗?”她以前也问过何天,但他都是含糊其辞而过,说不知道。
何天叹了口气,“川哥有跟你说过他母亲的事吗?”
“我知道一些,”
“你是不知道,川哥其实以前不算太阴郁。在他妈妈自杀之后,一般人会特别消沉,但他反而更加拼命努力,无论是学习还是体育。初二那会因为跳高特别突出还进了田径队,清溪一中给了他特招,但他还是凭文化成绩考进的一中。”何天说。
“嗯。”傅嘉柔静静地听着。
“但那个时候很多人包括我,都没看出来川哥有轻度躁郁,毕竟,谁也不能从一个人表面积极开朗,就断定那个人身心健康,川哥只和我说了,但他也告诉我说这个没什么的,吃点药看看医生就会好,让我别担心。”
“我也没有多想,就觉得他也没怎么的,因为表面上真的看不出来。高中他也进了一中校田径队,那会他参加了挺多大大小小田径赛,跳高基本都能得个奖。”
她回想起,在他书架上翻出的铁箱,那些汗流浃背的照片,还有奖牌,“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但是你也知道,他一直戴着手套,但以前,在比较熟的朋友前他会脱下来,没现在那么极端。那时候挺多人传他有洁癖,他也没澄清过,算是默认吧。谁知道陈明泽他妈的突然发神经。”
“表面上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背地里却不知哪里翻出了川哥的病历,拍了他没左手的照片,他吃的药那些,包括他妈妈那些事,全都曝光给一家报纸,还放上了校园论坛。当时,一堆脑残在网上说的很难听,有些人甚至还在川哥比赛时起哄,让他把左手手套脱下来,意志再强的人也他妈没办法进入状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