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会……原谅我么?”
……
现在她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话了。
说老实话,他这样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她其实也不很意外。
但他还偏要跑到她跟前来当好好先生,卖深情人设,一会儿求婚一会儿又表忠心的……
简直惺惺作态,让人作呕!
容初把那张存储卡啪地甩到茶几上,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冷水,仰头咕嘟嘟喝了半瓶。
心中仍然郁结。
可她在心里不早已经预设他是那样的男人么?
她也不早都打算除了抚养居居,不和他有什么瓜葛么?
——那她在这儿生气什么啊??
可这么一想,容初反而更气了呢!
门铃叮咚响了两声,不等她开口问,外面已经自报家门。
“是我。”
容初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站在中岛台边没有动。
可他似乎笃定她在家。
“容初,我们谈谈?”
“我和宴总有什么谈的?”
容初说完自己都皱眉——她分明是想冷静开口的,怎么自己这个语气……一股赌气的既视感?
门外的男人依然柔和耐心:“容初,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说出来,我们可以解决。”
容初冷哼,“你做过什么事,自己心里没数么?”
她问着,一边噔噔走向门口。
门锁发出轻微响动,宴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听见一声沉重的“咔嚓”——不是开门,是又下了一道锁。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容初顿了下,又补了一句,“也别翻窗,露台我也已经上锁了。”
说完她不动声色地瞥向门外。
并没有听到离开的脚步声。
男人磁沉的声线低低响起:“我不走。”
“榕榕,见不到你,我是不会离开的。” 容初凑到猫眼前往外看。
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笔挺站在门外。他单手抄兜, 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满是执拗和坚定, 跟他上次求婚时跪穿地板的架势一样。
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 宴岑突然偏头,黑眸直勾勾看向猫眼。
容初心里突地一跳,赶紧后撤。
她斜了门板一眼, 扭身往回走。
爱等就等去吧。吓唬谁呢。
变成化石了她也不会开的。
墙上的挂钟很轻“咔”了一声,整点自动报时。
容初在心里“哎呀”了一声:已经下午三点了!
她还要去接居居的!
……可门外还赖着一位呢。
容初纠结咬唇。
挂钟的指针每滴答一声, 她心里就更焦虑一分。
呜呜呜她的小猪崽崽, 现在是不是正背着小书包孤零零站在幼儿园门口等妈咪, 白嘟嘟的脸上满是失落,小嘴也委委屈屈地撇着……
光脑补一下, 容初就感觉心都要碎了!
她不再有任何犹豫,随手抓了件衣服挎上包就往外走——
接儿子最重要!
不搭理他就完了,在这儿较什么劲儿啊……
刚走到门口,她就听到门外的电梯“叮”地响了。
“爸爸!”
容初愣了下, 赶紧又贴上猫眼看。
居居正背着小书包, 一跳一跳地朝宴岑挥手手。小人儿笑得脸蛋白鼓鼓的, 跟她脑补的可怜巴巴完全两个样。
宴岑朝居居身后的司机示意, 司机恭敬颔首,重新退进了电梯。
容初:“……”
原来他已经考虑到了, 还把孩子接回来了啊。
容初心里有点酸溜。
某种程度上, 她也不得不承认宴岑是比自己更为合格的家长。不愧是单亲带娃三年的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