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谢过黑木先生了,我会和家兄好好考虑一下的。”辛越浅笑着看了一眼徐士景,“不知道黑木先生那边呢有哪几种布料呢?”
黑木虽然说话还有几分奇异的口音,但是介绍起布料来还是很像样子的,还把大概的价位说了下,看样子是真的很想谈拢这桩生意的。
正说着话呢,陈昀喘着粗气就进来了:“徐公子,弓/弩已经按照你你所说的送出去了。”
那边黑木皱了皱眉,走到陈昀身边,有些担心的说:“陈老爷,这弓/弩怎么随随便便要送出去呢,在东水县旁边打捞出来的,您应该要更谨慎小心些。”
徐士景不耐烦的挑了挑眉,又是这套说辞。在公堂之上,他就利用陈昀的憨厚和小心,一味的劝他留下弓/弩。
陈昀有心想跟他解释一下其中缘故,但奈何刚才临走之前,徐士景已经叮嘱过自己,他的身份必须要对黑木先生保密,而且不能透露出弓/弩的真正去向,否则就有通敌叛国的嫌疑。
徐士景见陈昀畏畏缩缩,拿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又重重放下,清脆的声音似乎是在警告着谁。
陈昀额头上的汗珠直冒,先跟黑木开口说:“黑木先生,这弓/弩啊还是由徐公子保管来的好,其中的缘由啊,实在是不方便跟你多说。”
黑木也没有再揪着不放,苦笑了一下说:“既如此,那就不用多说。反正我也只是想帮你。”如此善解人意的言语再加上浅浅的笑容,又让陈昀更添上几分歉意。
徐士景不耐烦看他这嘴脸,只摆摆手跟陈昀说:“弓/弩既已送了出去,那我就先回去了。”
陈昀总算松了口气,忙不迭的就要把这尊大佛送出去。
刚出垂花门,便见余季之风风火火的过来了:“这么快就要回去啦?”他看样子还有几分不甘心。
“你可以留下来呀,相信陈老爷也是个好客之人,只不过对你估计是比不过那什么先生了。”徐士景一句话就暗戳戳的损了好几个人。
陈昀哭笑着说:“公子说笑了,余公子若是留下来那肯定是陈某的座上宾。”
余季之被他哥噎了一下,也不再提留下来的话。
倒是辛越有些意外的追问:“怎么,还不想回去?”
余季之瞥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徐士景,凑到辛越身边小声说:“刚才被表哥指使着去监督弓/弩装车,我都没见到那什么黑木。”
徐士景什么耳力,自然是把两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不屑的“嗤”了一声:“就一个小白脸,有什么好见的。”
旁边的陈昀嘴唇嗫嚅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开口。这大佛惹不起惹不起……
辛越觉得世子对黑木有偏见,但是不应该影响余季之自己的判断。她想了想,跟余季之说道:“了解一个人最好是通过自己的接触,而不是听旁人的片面之词。”
余季之还没来得及反应,徐士景已经转身幽怨的盯着辛越:“你说我是旁人?”
辛越无奈解释道:“我只是跟季之表达我自己的看法,这个旁人不过是泛指除了自己以外的人。”
可惜徐士景并没有因为她的解释而缓和些,而辛越今日也没有心思关注他的情绪。所以,直到上了马车,两人还是不冷不热的。
“你既驳了我的话,那你对他的印象是还不错喽?”徐士景双手环抱胸前,冷冷的看着前面,但是都知道他在跟谁讲话。
辛越摇头叹气:“我只是觉得你单凭着外貌来贬低别人不可取。”从她自己和黑木的交流来看,至少他并没有明显的问题。
“他肯定有问题!”见着辛越这么帮那人说话,徐士景原本猜疑的情绪就更加严重了,“他一直在鼓动陈昀把弓/弩扣下来。”
“可是证据呢?”辛越望着徐士景,平静的说道:“他的问题目前都是你多疑的揣测,你就是因为找不出他的问题所以才要我来询问。可是我已经探过底了,他作为一个商人,既熟悉各种布料和价格,还有很不错的谋划和布局。目前来说,他除了东瀛人的身份,没有什么值得诟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