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没想到会耗到这么晚,”辛越摇摇头,若是按照原本的打算抓到了人,本来在日暮时就可以回去了,“里面没多少东西,也没有蜡烛。”
徐士景眉毛微蹙,稍稍默了一会儿道:“我去给你弄支蜡烛。”说着就要走。
“不用了,”辛越轻轻拉住他的手臂,指了指天上道:“今天的月色很好,月光还可以。”不想他再费事跑来跑去了。
徐士景抬头看了看,确实月色不错。“那现在就该处理这个麻烦了。”他又低头看向刚才被自己甩在地上的人。
陈康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里也紧紧的塞着布条,借着月光还可以看见他脸上还有点鼻青脸肿,显然两人已经先动过手了。
徐士景两手合十转了一圈,然后提起陈康的后领就往屋里走,辛越做了个吐纳后也紧紧的跟着。
把人放到地上,辛越上前解开他口中的布条。这里地处偏僻,周围并没有什么百姓居住,便也不怕他喊叫。
“你在三年前是奉谁的命令追杀琅琊的韩家小姐?”辛越紧紧的盯着他问道。
陈康听了她的话倒是抬头看着辛越,似乎在辨认着什么。他盯得有些久了,徐士景有几分不耐烦,直接上手摁住他的脑袋,强迫让他看着地板:“问你话呢!”
饶是如此,陈康也没有开口说半个字。
辛越的眼神有些复杂,不自觉咽了咽口水,从鞋套边掏出了匕首。
旁边的徐士景看见她手中熟悉的匕首,不就是当初自己送给她的那一把,带着点揶揄的语气:“准备的还挺充分的嘛,敢下手吗?”
辛越没有回应他的揶揄,只是默默把匕首从剑鞘中抽了出来,似乎是想用行动来证明。
不过,她拿着匕首正一点点靠近陈康的时候,手中的匕首就被徐士景夺了去。
“行啦,我来。”徐士景从她手中抽过匕首,“你在外面等着。”他推着辛越往外走。
开玩笑,真要让辛越自己动手,以她的性子以后还不得做噩梦。他连那血腥的场面都不敢让她看见。
辛越还有几分犹豫:“我在旁边陪着吧。”
“绾绾小姐,我可不是你,在战场上见过的伤和用过的刑法可比你能想象的还多。”徐士景把辛越推到院中光亮的地方,“听话,就在这里等着我。”
辛越站在月光下,看着徐士景一步步走远,最后隐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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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辛越独自在院中等着, 屋子里断断续续传来了陈康的哀嚎,听得出来他在强忍和压抑着,但是到了最后已经是没有力气的嘶鸣了。在这月色如水的夜里, 听起来显得格外瘆人。
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觉得害怕,她不自觉双手环紧, 努力去忽视屋子里传来的声音。
徐士景走出来的时候, 辛越就迎了上去:“他招了?”
“嗯,不过是陈家养的一条狗而已,也没受过多厉害的训练,已经全都招了。”徐士景把匕首递给辛越。
辛越有些嫌弃的皱着眉, 没有伸手去接。徐士景失笑, 把匕首先收了起来:“行了, 看你这样子,还敢刑讯逼供呢!我回去洗干净再给你。”
辛越有些讪讪,从袖中掏出自己的手帕给徐士景。
徐士景倒也没说什么,装模作样的结果手帕随意擦了一点。他刑讯向来厌烦脏了自己的手, 所以一开始就注意得很,从来不会把血渍什么的沾到手上。擦完了之后也很自然的把手帕收到自己的袖中,然后才慢慢跟辛越讲述着刚才从陈康那里得到的消息。
“他是陈家暗中培养出来的侍卫, 当初追杀你们的任务是左相直接给他的。”徐士景说道,“后来任务完成之后, 左相要解决了他的性命,是陈昀暗中救了他然后带到东水县的。”
辛越点点头,这倒是意料之中, 当初在怀疑陈衍的时候就猜测到这个可能了。只是,陈家为什么要下这么狠的手,两家又没有什么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