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冒昧前来,是想看看你家里的地窖的。”辛越回答。
“地窖?”田柳疑惑道,这地窖在冬日里都是用来存放蔬果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怎么会突然想要看地窖呢?
心里疑惑着,但是田柳还是领着辛越去了院子后头的地窖。她打开地窖上头的木板,先行下去了,“辛越姑娘慢着点走下来,这梯子有点陡。”
辛越看了一眼黑洞洞的洞口,双手不自觉在绞紧了裙角,内心开始直打鼓。
跟着过来的小娟发觉了她的异样,主动去拉她的手,“怎么啦?”感觉她的手冰冰凉凉的,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搓了搓她的手,想要让她的手变暖和。
辛越回握了小娟的手,轻声说了句,“没事,我没事。”似乎是在对小娟说话,但是声音轻得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她小心翼翼的反身顺着梯子慢慢往下走,刻意抬头看天空,不看着下面。等到最后一步踏上地窖的地板时,一颗心才稍稍安静了下来。
田柳感觉到她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劲,伸手去拉住她的胳膊,“没事吧?是不是不太适应啊。庄子上大家晚上都早早歇息了,蜡烛用的不多,是以一般也不怎么置备蜡烛。大白天下来地窖的话基本上都不用。要是你觉得不舒服,我还是去找王叔要跟蜡烛吧!”
“不用,”辛越开口打断她,“上面的木板开着呢,我适应下黑暗的环境即可。”
片刻便缓了过来,眼睛适应了后,辛越开始能分辨出地窖里面的情形。
地窖很小,一览无遗,里面储存的东西也没有全满。大部分是白菜和土豆,还有一些小麦,墙角还有两坛密封着的陶罐。
辛越指着墙角那两坛罐子问道,“这里面是什么呢?”
“啊,那是腌的咸菜。”田柳说道。
辛越点头表示知道了,后又问道:“怎么没看见花生?”
“花生……啊,”田柳有点为难,“这我们家没有花生。”
看田柳为难的样子,辛越多少便猜到了,“不为难你了,我们上去吧!”
刚上到院子里,便看到田婆婆提着一只鸡路过,看见她们从地窖上来,又是一声冷哼,她手里的鸡还活蹦乱跳的叫着。
田柳要先去把刚才浣洗到一半的衣服洗完,辛越想着自己左右也无事,便提议等着她洗完衣服,待会一起去厨房她帮忙打打下手。
一开始辛越和小娟一起在屋内坐着等,不一会儿田柳喊了小娟帮她多拿点皂荚,小娟便跑了出去。辛越不好自己一个人独坐屋内,便去了院中。
院中,田婆婆在“处理”那只鸡。她一手提着菜刀,一手抓着鸡爪。那只鸡还在为自己的命运而哀嚎,田婆婆拎着那只鸡便往一边的石头上掼。
掼第一下,鸡哀嚎的更凶了。
掼第二下,鸡只剩下淡淡的哀嚎。
掼第三下,鸡晕了。
辛越看着倒抽一口凉气。
等鸡晕了过去,田婆婆手起刀落,在鸡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鸡血便“汨汨”流了出来,底下有个碗在下面接着那鸡血。
那碗和刚才辛越喝茶的碗一模一样……辛越无意识的滚动了喉咙。
刚才饮茶否?饮了。
等到鸡血流尽,田婆婆拿起先前准备的滚烫开水,淋在了那只翻着白眼的鸡上。淋了一会儿,那只鸡便成为了一只落汤鸡,整身毛耷拉下来。
田婆婆开始利落的拔起了鸡毛,几支大鸡毛“唰唰唰”便利落的拔掉了,剩下的就是一些比较细小的鸡毛了。田婆婆的眼睛不是很好了,拔细小的鸡毛拔的费劲。
辛越见状,便蹲了过去,一言不发帮忙拔起了鸡毛。
田婆婆又是一声冷哼:“不用你假好心!”但是辛越既没有离开,也没有辩驳,只是安静的拔着鸡毛。田婆婆自己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也没有再管她。
两个人一起拔毛就快了许多。拔的差不多了,田婆婆便准备收拾收拾了。辛越这时开口问道:“田婆婆,这只可是准备要送到厨房煮给将士们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