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姨:“那草稿本呢,我给沅沅都买了好多。”
宗沅抱着碗抿住嘴唇,耳朵也缩了几下。
庄姨跟宿听舟在说学校的事,宗沅越听越难受,他还小,不明白自己难受的原因是什么,就是不高兴,很闷,委屈得不行。
想哭。
庄姨跟宿听舟都没发现。
于是到晚上洗澡的时候,宿听舟发现他少了一条内裤,“……”
他内裤不多,少一条很明显,纯黑的那件没了。
气出笑,小家伙什么意思?
可以,很恩怨分明,不容易被骗走。
宿听舟没当回事,拿就拿吧,到时候会还回来。结果好几天,他最先丢的语文书都没回来,不仅没回来,别的也被偷偷拿走了。
练习册,作业本,笔,到后面他又没了两条内裤,衣服也没了,宗沅就跟个仓鼠一样,一点点藏走他的东西。
宿听舟确定他没惹他,小孩儿这是藏上瘾了?高兴也藏,不高兴也藏,他惹了藏,他没惹还藏。
玩儿游戏呢?
宿听舟被偷的快一身空了,手机都没了。
宗沅躲在房间里,小脸憋得通红,使劲按衣服,“全部藏起来,哼……你就哭吧。”
宿听舟因为没交作业,罚写好几篇检讨了,他都听庄姨说了。
宗沅钻到箱子里,把作业本又往下藏了藏,出来的时候头发翘了起来,跟呆毛一样。
他折腾的有点累,渴了,跑去厨房喝水,听见外面小花园庄姨跟宿听舟在说话。
“对,沅沅很喜欢丁香花,有段时间天天早晨摘一两朵放桌子上闻呢。”
宗沅害臊,庄姨怎么什么都告诉宿听舟!
宿听舟笑着说了句什么,宗沅没听清,只听到女生两个字,撇了撇嘴,耷拉着呆毛回房间了,眼眶微红。
这就好像庄姨把他的秘密告诉了宿听舟,然后宿听舟嘲笑他。
大坏人,一点儿也不好,他讨厌他。
花园里庄姨叹了口气,有点愁,“沅沅最近都不理我了,也不甜甜地叫我姨姨,这是怎么了啊?”
宿听舟想起自己丢的那么多东西,眯眼,“小孩儿欠收拾。”
庄姨打了他一下,“说什么话。”接着继续愁,“是哪儿不高兴?”
宿听舟接过她手里的喷水壶浇花,庄姨看了一会儿,突然醒悟,“沅沅是吃醋啊!”
她对宿听舟挺好的,还跟他说了不少宗沅的事,宗沅看在眼里,肯定背地里吃了好几回醋,还觉得她叛变了,所以不理她了。
“哎哟,这小奶娃,我做碗鸡蛋羹喂他去。”
心思太敏感了。
宿听舟也明白了,他被藏那么多东西,是因为庄姨?
庄姨跟他说话就藏他一个东西,怎么不藏庄姨的?小破孩儿。
之后庄姨都很注意,卧底间谍一样,宗沅不在,她就赶快帮宿听舟铺床,做个宵夜,宗沅在,她就冷酷无情地不管宿听舟。坚持了几天,宗沅又甜甜地叫她姨姨了。
庄姨乐呵,高高兴兴地给宗沅织毛衣。
宿听舟就挺惨了,白天在学校挨骂,晚上回来没小萝卜玩不算,还得自己洗水果,他最烦洗这些东西了。
低骂了句脏话,还有两个检讨写。
龙乃卿每节课下课都来找他,正好他不是少课本就是少作业,小测还问别人借笔,老师就批评他,数学老师说的最重。池元冬知道他这几天心情不好,压着火,小声,“要不你让她别来了,也挺烦的,一直跑来……”
宿听舟:“女孩子没有烦的。”
切完水果,宿听舟想喝水,找遍了柜子没找到他的杯子,舌尖扫了一下虎牙,眼神危险。
没有真的发火,就是要教育一下宗沅了。
不多,打一下。
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