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根本不重要,只要别让泪糊了她的视线就好了。
在林浅记忆中即大又繁华的方府不知何时竟是已经荒废至极,空荡荡的了无生烟,杂草丛生。
林浅半跪着,用力拔着杂草,草太多太密,以至于连小姐的墓碑都看不到了。
在方府被方菲一惯宠着,林浅何尝受过苦楚,嫁人之后因为小姐的庇佑也末曾干过什么重活,以至于这手竟是娇贵的狠,不过拔了一会杂草,竟是被割了数道口子,鲜血流了出来,指尖也是痕迹斑斑,以至于动一下就疼极了。
但林浅就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手间动作越快。
阴沉沉的天幕,淋淋漓漓的雨水,隔绝了时间,林浅已经记不得重复着这个动作有多久了,但在指尖满是血口的再次拔掉眼前的杂草之时,她终于看到了那已经发黄发旧的墓碑。
说是墓碑都有些夸张了,那只是一个木头制成的牌子插在上面,牌子上空荡荡的一字末写。
看到这木牌之时,林浅只觉得强撑着力道全部泄了去,她狼狈的爬了过去,颤抖的碰到了那木牌,比着之前更加剧烈而椎心的疼痛一阵阵的袭来。
指尖的血口因为触碰在木牌上婉延而出血痕,以至于那发旧的木牌显得越发丑陋。
林浅慌乱的用着袖子去擦,但那脏兮兮的袖子非但末曾把那血痕擦尽,反倒把那血痕胡开,还伴随着些许脏痕。
“小姐,浅儿….对不住你。
都是…浅儿…不好。”
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林浅抱着木牌哭得绝望至极。
但这一次不管她哭的再久,再伤心,再也没有一个人会轻柔的替她擦着泪,想尽办法哄着她。
小姐~
小姐~
爱之一字如此沉重,你为何要放在浅儿身上?
浅儿完全就不配!!
***
“浅儿,浅儿~”
耳边一直有着不急不徐的嗓音在叫着,那些沉沉甸甸的画面渐渐退去色泽。
林浅眨了眨眼,抬眸看着阴沉沉的天幕,有些恍神。
“怎么伞也不撑好,雨都滴下来了。”
柔软的帕子轻轻的擦向额间,带着些许无奈的嗓音再次响了起来。
林浅下意识转头,头上戴着一朵白花,一袭白衣,因为已经过了四十,少了少女气息,多了更多女人成熟女性的方菲正微微俯身替她擦着雨滴。
“好了,我们也祭拜完成了,外面雨大,我们回去吧。”
雨滴被擦干净,方菲收起帕子,抬头望了一眼天色,轻柔开口。
阴沉沉的天色,淋淋漓漓的雨水,安静立着的墓碑。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一模一样的。
但林浅却是无比的清晰的知道,完全是不一样的。
“啪~”
“浅儿,你怎么…”
林浅任着手中的雨伞掉落于地,迎着方菲那似有些惊愕的话语,往前迈了两步,双手环在方菲腰间,整个人用力的埋在方菲的胸,前。
“小姐,我想抱抱你。”
“浅儿你都过了四十了,怎么还这般…”
似斥责的话语中,方菲的伞越发的倾斜了些,在把林浅整个笼罩住后,另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就抱一下就好了,外面雨大呢,小心着凉。”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清明,看了太多感动的瞬间。
所以突然有感写了这篇番外。
爱你们么么哒` 把吃醋吃得理所当然并且借由此颇得了些许好处的林浅,就算再是不甘愿,在那跟随其后的马车突然加速并肩而行,出言相邀一道中途休憩,还是被迫与着小姐一道下来见了那夫人一家。
明暖的阳光中,因为远离了温啷镇以至于风吹的颇带寒意,不过在林浅东西准备的够全后,衣裳穿的厚实手上还有汤婆子的方菲气色不错,根本不曾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