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姐估摸着最初都末曾发觉那般模样有多不得体,此刻察觉了,估摸着羞窘的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小姐之前不是说要聊天吗想要聊什么”
“都可以。”
“那小姐愿不愿意听听我讲家中的故事”
“嗯”
顶着嫣红脸庞的方菲悄悄抬起眼帘,满是羞意的眼眸里泛着难掩的好奇。
这朝暮相处的九年多,林浅什么都愿意跟方菲说,但惟独幼时在家中的事情却极少提及。
那就像是林浅的一个逆鳞,碰都不能碰。
可现在林浅却主动提了,怎么不令她好奇。
几乎一眼看透方菲的林浅终是没忍住轻轻笑了一声,她克制再克制,还是伸手轻轻摸了一把方菲那头黑发,柔软的触感在手心回荡,也让心头生出柔软之意。
“小姐,我家中一共有八口人,祖父祖母,父亲母亲,以及三个弟弟妹妹,而家中全数的收成都靠父亲与母亲的务农。
想必小姐也知道,务农之人都是靠天吃饭,今年老天赏脸了,那就是皆大欢喜,而若是老天不赏脸了,那么灾难也就难了….”
幼时的生活并不是林浅的逆鳞,她不愿意说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不管是弟弟妹妹还是林父林母,与她也只是有着血缘罢了。
但今日她却很想说。
不管是记忆里那痛苦的林父,还是那被她离经叛道的说着不嫁却终只是憨厚笑着说她要幸福的林父,亦或者长大后偶尔才能见一次面的弟弟妹妹,林浅都想说出来。
“我是老大,父亲那时只有我一个孩儿,生活也算宽裕,偶尔也会买些小吃给我,但是妹妹出生的时候,家中的负担就重了,父亲能保证我们一家不饿肚子就很不容易,更别说给妹妹买些吃食。
有一次逛庙市,有着甜极的糖葫芦,妹妹明明馋极了,我都听到她吞口水的声音,但是当我偷偷拿着父亲给的压岁钱时,妹妹却拉住我:“姐姐,糖葫芦一点也不好吃,我闻闻味道就知道了。”
记忆这东西真奇怪呢,不去想的时候,觉得模糊的根本摸不到边,真去想的时候,会突然发现有些东西清晰的仿若就在昨日。
“我离开家的时候,阿弟才到我膝盖的地方,耍赖的时候最喜欢抱住我腿不肯起来,非得我抱抱才行。
可是上次与父亲一道前来的时候,他已经比我高一个头了。
“阿姐。”
连叫着我的名字的时候,声音都低低沉沉的,满是男子气息了。
上次见面的时候,他已经成婚了,生了两个孩子,不过他没学到什么本领,也学着父亲一道务农,不过近几年的老天赏脸,收成都不错。
阿弟的两个孩子都养得胖乎乎的。”
“浅儿~”
安安静静的方菲脸上的嫣红渐渐退去,她轻轻叫了一声,眼见林浅末回话也就不在开口,身子朝着林浅处凑了些,以至于两人如平日一般有些挨着了。
那个下午,林浅就那样绪绪叨叨几乎没有重心的把她幼时的生活,偶尔与弟弟妹妹,父亲母亲见面全数说了一遍,初初坐着听着的方菲到最后有些累了,以至于整个人就有些懒懒的躺着。
“浅儿,很有趣,我还想听呢。”
当林浅想要止住话头时,方菲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轻声催促。
那样一个谈,一个听,在最后也不知是谁犯了懒、犯了困,两人竟是就那样衣裳末脱的在床,上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一个卡成狗的日子,捂脸~ 林浅没有说为何突然想把关于家里的事情说于方菲听,方菲也末曾问那天林浅与着林父到底交谈了什么,结果又是怎么样。
林浅愿说,方菲就愿听。
林浅不愿说,方菲就绝对不会问。
虽是主仆,但两人间却有着常人无法插入的默契。
第二日一大早,林浅陪着方菲于了主厅,在方菲与着方父聊了小半时辰回去时,方父与方菲就关于新铺子的账簿以及基本信息全数交接完毕。